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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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辅导员的声音急切中带着几分尖锐,把姜衫给吓了一跳,问是什么事情辅导员又说不清楚,颠三倒四的就说校长急着见她。

    校长给姜衫使绊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姜衫不用想就知道这回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把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在心里快速的过了一遍,发现能让校长把自己叫去军艺的也就只有昨天在刘宏家出的事了。

    刘宏那边自己还没出手,而因为秦政委插手的原因,刘宏估计更是瞒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自己抖露出来?不过虽然心下疑惑,姜衫本性还是警惕,也不急着赶去军艺了,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又简单洗漱了一下才拿着手机出了门。

    可不管姜衫先前做了多少的心理准备,见了那么大的阵仗的时候还是吓了一大跳!

    数百名学生分为两边坐在自习室的大教室里,大部□□上都挂了彩,脸上又是青又是紫的,头发乱糟糟的,一副刚刚厮打过的样子。而且这群人瞅着有些眼熟,姜衫想起来自己在顶楼看到的餐馆门前打起来的学生,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眉头却缓缓的皱了起来。

    军艺的学生没几个认识姜衫的,t大的却知道她,见她进来都沉默的看了过去,原本就安静的自习室气氛更加沉重了几分。

    脸色难看的t大校长和教导主任两个人被军艺的一群领导模样的人围在中间,姜衫的辅导员站在一边唉声叹气,脸上的表情也是难堪的不得了,注意到姜衫进来了,忙挥挥手。

    “姜衫你过来。”

    辅导员的话一出口,正讨伐着的几个军艺领导也安静了下来,谴责的眼神刀子似的飞向了姜衫。

    看着姜衫走过来,辅导员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校长更是涨红了脸转过头,看都不敢看姜衫一眼。

    姜衫立刻就知道这是出事了!

    “你就是姜衫?”

    姜衫还没来得及站住脚步,军艺的教导主任王志就不客气的黑着脸问道。

    问话明显是压着火,眼神鄙夷又不客气,姜衫的性格又不是真包子,瞥了他一眼没吭声。

    辅导员在王志更加恼怒的开口之前,忙把姜衫拉到了自己的身边,“这孩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主任您别吓着人家。”

    军艺这边一个穿着军装,吐着玫红色口红的短发女人冷着脸开口了,“不知道什么事儿就这会儿跟她说清楚了!别说是舞跳的好,就是跳出来个世界冠军来,那样子不尊师重道的处事方法也让人看不起。”

    自习室是有着一排稍微高一些的台阶的,领导们就站在讲台上,姜衫被辅导员紧紧的护在身边站在下面,一群人面色不善的逼视着她,一副三堂会审的样子。这样的情形换做一般学生,胆子说不定直接就吓破了,没看见连先前厮打对骂厉害的学生们这会儿都服服帖帖的坐着不敢吭声。

    姜衫双手抄兜,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慌张的神色,只是眉心微微蹙着,明显被这样的阵势弄得心情十分不好。不了解情况的时候姜衫是不会轻易开口的,也不管台上几位说什么,就垂着眼听辅导员大致的讲着来龙去脉。

    辅导员讲得飞快,姜衫听着眼神就越来越冷,听到后来,姜衫眼皮子一抬,就朝着被几位领导围在中间的校长看去。

    校长脸还红着,见姜衫看向他,咬着牙强笑道:“这件事的影响太恶劣了,姜衫同学你得跟大家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都是些谣言那就算了,要是真的…”

    校长话越说越艰难,明显也带着怒气,却并不是冲着姜衫一人,忍着气说到后面却怎么都说不下去了。

    姜衫体贴的问出声,“要是真的怎么了?”

    王志严厉道:“要是真的,对这种因为自身道德问题而造成了恶劣影响,并且对在职教授进行人身攻击的学生是一定要进行处分的!”

    这一幕倒是似曾相识,姜衫神色有些淡,也看不出来是个什么情绪,就像是没听懂,轻声接着问道:“不知道会是什么处分?”

    辅导员扯了扯姜衫的胳膊,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姜衫却目不转睛的看着身前的一群人,只想等个答案的样子。

    王志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的学生,想要给她留点面子自己却还不自爱的非要问出来,他懒得跟她周旋,接着逼校长,“这是你们t大的学生,当然应该由你们来处置,因为牵扯到了我们学校教师的形象和师德,如果是真的有那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能姑息养奸,这样的学生必须要勒令退学并且全校通告!”

    先前这样的话军艺这边已经提过很多次了,硬是要逼着校长表态,明显是准备把今天的斗殴事件全部怪罪在t大这边,让他们承担了全部责任。

    “这样啊。”姜衫像是恍然大悟,脸上的表情温顺极了,像是王志口中那个被讨伐的对象不是自己似的,理解的点点头,说出的话却不客气到噎死个人。“也就是说,今天两个学校的学生打架了,不论我又没有做错事,反正是都要赖在我的身上了是吧。”

    军装的短发女人听了可就不高兴了,这话说的就像是大家一起在欺负她一个人似的,即使他们的行为的确是这么做的,可那也是在她不检点在先,不由她承担后果由谁承担?

    “你这学生怎么偷换概念啊,谁说过要赖在你身上了?这不是给你一个辩白的机会吗?”

    姜衫上一世是没经历过这个场面的,那时候她也不过是在选拔的时候被羞辱,留言又被传的满天飞后私下里被领导叫去谈了话。那样子就已经把姜衫弄得格外的难堪,更是有很长一段时间差点就这么抑郁了下去一蹶不振了,姜衫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被那样子陷害折辱着就已经受不了了。

    更何况还要像今天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多人可都看着呢就开始审问起来了呢?

    她是犯人吗?不,他们连她犯错的证据恐怕都没有,只不过是道听途说就敢这样咄咄逼人的拷问。

    姜衫能忍吗?能,极其能忍的一个人,对着敌人也能泰然自若的笑出来。

    可能忍就代表着她脾气好吗?不,姜衫从来都不是一个能称得上脾气好的人,况且能忍是相对而言,是有个度的,这个度有个名字,它叫做为人的“底线”。

    姜衫,被激怒了。

    “辩白的机会?”姜衫轻笑了一声,新月般的大眼眯了眯,像是有些困惑,“请问我犯了什么错呢?竟然还需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辩白了?你们是拿到什么证据了吗?是亲眼看着我做那些不检点的事情了,是亲眼看见我用不入流的手段哄骗到社团的名额了,还是亲眼看到我挑拨两校的学生让他们打起来了?校长,您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学生被人家糟践,不分青红皂白的,事情都没调查清楚的就把我叫来质问了?”

    他们当然都没亲眼看到,当先的王志被问的一句都打不上来,就有些恼怒,“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亲眼看见了谁还会来问你,又不是直接定了你的罪了,让你来解释呢又不是害你!给你个公平解释的机会,你顾左右而言其他的,还有没有点学生的样子了?”

    姜衫本来还算温和的脸‘唰’的冷了下来!

    “学生的样子!什么叫做学生的样子?你们是不是该看看自己有没有为人师长的样子!学生出事第一时间不是关心,不是辟谣,不是降低对学生名誉的损害,而是为了把事情压下去,为了所谓的降低恶劣的影响力直接当着几百人的面把我叫过来,给我一个所谓的辩白的机会!”

    王志被顶的脸色一青,还想说话,被姜衫不客气的直接压了下去。

    “因为闹事的起因是我,所以即使不是我什么都没做,即使不是我从中间挑唆的,责任却也是要我来担,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公平?我要是做了你们嘴里说的事,就是退学加全校通告,要是没做就是在所有人面前自己证明了清白,一切不了了之,这又是哪门子的公平!”

    短发的老师眼睛瞪的极大,本来是兴师问罪来了,怎么这犯错的人倒是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

    “你这个学生…”

    “学校助涨对学生的诽谤,我是可以提起公诉控告的,再想说什么之前,麻烦掂量掂量能不能承担上后果!”姜衫脸色难看极了,一双平时云笼雾绕的眸子因为怒火而变得格外的亮,看得人心里直打突突。

    军艺这边正准备说些什么的领导顿时把嘴巴给闭上了,那么多人在场,说话的确得掂量着些,被姜衫这么一提醒这会儿已经有人开始后悔不该选在大庭广众之下训斥姜衫,要是在私底下,还不是想怎么拿捏怎么拿捏,也不用顾忌了。

    军艺的几个领导一时间又是觉得丢面子,又是恼羞成怒,还是王志先反应过来,言语上被压了过去,在那么多人面前气势却不能真的落了下去,怒斥着反驳道:“你说那么多,倒是解释解释自己社团的名额怎么得来的?又为什么选拔前一天跑到人家刘教授家里去?巧言令色,到底是谁在逃避问题?”

    姜衫冷笑,又看了眼脸色越来越铁青的校长。

    “我是没所谓,你们拿不出说我做法不堪的证据,我却能拿出来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只是你们真的确定要在这里说?我证明了自己,又对我有什么好处?”

    短发女老师冷笑,要是能证明自己,这女孩子还不早就拿出来了,用得着周旋着跟他们说那么多吗?他们是一点儿都不信她,再加上本身对t大的学生就有着偏见,不然也不会这么着逼问校长了,这会儿当然只当姜衫是心虚了,在故弄玄虚。

    “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要是能表明自己清清白白的当然好,你自己证明自己,还想要什么好处?”

    别说是校长了,连身后坐着的t大学生这会儿都看得火冒三丈,义愤填膺了,姜衫还没说话,后面却因为这明显是仗势欺人的一问眨地炸窝了!

    “道歉!要是能证明了你们就要给姜衫道歉!”

    “全体都要道歉!凭什么让人家白白跟你们解释啊,作践完人了你们拍拍屁股走了,有这么仗势欺人的吗!”

    罕见的,校长虽然没发表言论,却也并没有制止本校的写生说话,自习室里声音越吵越大,一看犯了众怒,军艺的领导只能黑着脸答应了下来。

    “你要是真没错了,今天把你叫过来我们当然要道歉,可你要是犯错了,退学是必须的。”

    校长还是绷紧了嘴不答应,t大的学生也吵,认为这实在是太不公平,即使是真的也怪不到人家姜衫一个人身上,认为给了名额的刘宏也有错,反正怎么说他们这次都是护短护定了。

    最后还是姜衫自己答应了下来,自习室里沸反盈天的争执才重新恢复了平静。

    拿出手机前,姜衫又问了一遍,“你们真的确定这种影响不好的事情不在下面解决?”

    短发领导已经极度不耐烦了,“确定,就在这里!我看你准备怎么证明!”

    姜衫脸上的怒意奇异的平静了下来,气到一定的程度反倒让她的表情越发自如,她慢悠悠的拿出手机调到录音的界面。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为了避免自己忘记重要的事情,我打电话的时候,习惯录音。其实原本我想着,还是要留点面子的,毕竟是友校,可你们非要这会儿抖露出来,那我也没办法了。”

    看着姜衫的表情,王志心里咯噔一声,心里立刻就知道怕是要坏!

    一段段通话录音清晰的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刘宏最开始是怎么装作慈师的样子来主动打电话的,开始的时候姜衫又是怎么委婉的拒绝的。之后刘宏又是怎么主动给姜衫报了名,并且提了把姜衫直接开后门安排进去,姜衫又是怎么次次说是要靠自己的努力,不肯接受帮助的。

    刘宏打电话的次数不少,可不管他的语气如何,又是怎么着体贴暗示,姜衫始终都不为所动。刘宏在电话里不止一次的邀请姜衫去家里做客,姜衫从来都没有答应过,直到最后几次,打电话的变成了刘宏的老婆,刘宏老婆殷切的表示着对后辈的欣赏,直到最后一通电话姜衫才被刘宏老婆勉强着同意了去家里做客。

    播放录音的时候整个自习室安静的掉针可闻,姜衫的眼睛就一动不动的盯着军艺领导们变换不定的神色,看着他们的脸色先是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再转黑,到了最后羞臊了满脸通红,头都抬不起来。尤其是说话最多的王志和咄咄逼人的短发领导,脸色紫涨,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期间因为牵扯到的话题比较敏感,王志曾经数次想要打断录音的播放,示意姜衫私下解决,可早被激怒的姜衫看都不看他一眼,将声音调的更大了些。

    录音放完,半晌也没人先开口说话,谁都没想到,就是一直凭着一时意气站在姜衫这边的学生们都没有想到姜衫手机竟然真的有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这个反击实在是太漂亮,先前被戳着脊梁骨指责了半天的t大学生终于真真正正扬眉吐气的挺直了腰板,恶狠狠的瞪着军艺那边羞臊的几乎没脸见人的学生。

    “你们自己学校的教授来给我们的学生设圈套,现在又反咬一口想要赖在我们这边,还能要点脸吗?”

    “道歉吧!其他的也别多说了!道歉吧!”

    “把那个所谓的刘教授给辞退了,必须全校通告!这样败坏师德的老师实在是太不要脸了!留着放在家里过年呢?”

    军艺的领导们被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他们打压t大打压惯了,从来没有这样丢过脸,况且不但是别人打脸,自己也扇了自己一个大大的耳光!要知道姜衫是他们坚持着一定要叫过来,先前姜衫也提醒了好几次私下解决,他们却仗着那边势弱以为是在虚张声势,硬逼着当场让姜衫自己证明清白的。

    尤其是王志和短发领导,说了那么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居高临下的谴责了姜衫那么多,到头来却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还要反过来跟个学生道歉,这比要了他们的命还让他们觉得难受。

    短发女领导忍着气开口,“那就当我们误会你了吧,不过你这学生,要是真觉得刘教授不对劲,干嘛还跟他继续接触?”

    这就是在反咬一口说姜衫自己本性也不干净了。

    姜衫脸上的表情已经堪称悲愤了,抿着唇,因为被侮辱的愤怒让她的胸脯不停的上下起伏,“我是真拿着他当老师尊重的!在昨天前也从来都没有发觉过什么不对劲,我仰慕他作为教授的惜才,又不愿意违背的了规矩,所以才一直拒绝刘教授的帮助,一直不肯去他家里做客,就连见面也是请刘老师子在学校周围吃的!就怕到时候我参加选拔会有谁说我走后门,谁知道他会…”

    说着姜衫狠抹了一下眼睛,把即将流出来的眼泪被憋了回去,声音却是止不住的哽咽。

    先前被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的逼问的时候她没哭,被众人质疑品行大加谴责的时候她没哭,被逼着自己证明清白的时候她也没哭。

    可提到刘宏对她的企图的时候,姜衫却忍不住留下了委屈的眼泪,这时候的眼泪才最具有杀伤力也更加能引起人的共鸣,一直没吭声的校长突然间就炸毛了!

    “她还是个孩子!谁能知道刘宏的心思那么龌龊?他那年纪都能当姜衫的父亲了,学生景仰他敬佩他,他却反过来做这种事情,你们有想过对学生的心理伤害有多大吗,竟然在这种时候还问这样的问题!会不会欺人太甚了!”

    校长大吼着,脸红脖子粗的,肥肥的脖子上隐约能看出来青筋的痕迹,一看就是隐忍到极限,实在没办法在忍住愤怒了的样子。

    校长这样发火是很罕见的,姜衫低着头抹眼睛,辅导员在一边揽着她低声安慰。因为校长的怒吼,身后的t大学生也忍不住义愤填膺的站了起来,一个个拳头气的紧握,气愤的瞪著说话的短发老师。

    短发女老师立刻被看的讪讪的低下了头,心虚起来。

    可她也不甘心,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事情绝对不会是那么简单的,看着姜衫受害者似的抹着眼泪,被视为众矢之的短发女老师心里更加不甘,忍不住又嘟囔了一声。

    “我不就说了一句猜测吗,又没有…再说了,电话里听着的东西也算不了什么,刘教…刘宏也没明确的说什么啊,怎么就证明人家在家里对她想怎么样了呢!”

    “证明?”

    一个低沉着听不出具体情绪的男声突然在门口响了起来。

    秦战的军帽被副官拿在手里,明显是刚从尘土飞扬的训练场上赶回来,训练的时候秦战一向严厉的骇人,纯黑色的宽腰皮带还缠绕着拿在手里,07式军用迷彩的外排扣子解开,露出里面同色迷彩背心和古铜色坚硬的肌肉线条,眉眼冷厉的大步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凌厉的锐气,像是刚冬日里刚解了厚厚的一层冰霜被破开后露出的最尖锐的棱角,听得人心肝脾肺肾忍不住都渗的发凉的颤了好几颤。

    “那我来证明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