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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穹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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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看着宁馥一行人的马车转了弯,门房这才关了门,赶紧小跑着回去禀报。

    赵嬷嬷在门口与门房说了几句,进来时陈佩青探着脑袋问:“走了?”

    赵嬷嬷笑着点了点头:“走了,终于也让她吃了回钉子!”

    陈佩青掩嘴笑出声来:“她能过来,那就说明那两个工人没让她得逞,这回我心里这口气可算吐出来了!”

    赵嬷嬷也觉畅快:“可不是?人也打发走了,她还吃了个钉子,真是痛快!”

    主仆二人笑了好半晌,陈佩青这一晚,多少日夜以来,头一回睡的如此香甜。

    翌日,赵嬷嬷就来报说那个杂货铺子一早就见撤了门板,那两个工人已经进去上工了。

    陈佩青点了点头,这件事,就这么了了。

    但是,也只是她以为而已。

    几日后,周凡过来说了一句——那批貌似商队的穹夷人过不了两日就要进京了,最快明天,最迟后天。

    宁馥正在书房练毛笔字,闻言收了尾勾,垂目端祥了一会儿,道:“把铺子歇业。”

    隔日上午,两个工人正在铺子里打瞌睡,突然一伙子年轻后生,个个精练,一瞧就是有些底子的,进门招呼也不打,拿起门板就要收铺。

    年长的立即瞪眼,年轻的就赶紧去拦。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周凡挑着眉踏了进来,二人一见是他当即一凛,不待质问,周凡已经揪着这二人的衣领毫不客气的往后屋拖了过去。

    “滚!”

    这个字落下的时候,二人已经齐齐被他从后门给丢到后巷子里去了。

    后门咣的一声关了。

    二人震惊极了,年长的首先便想到赶紧去问宁馥怎么回事,人还没出巷子,突然又一伙人把他们二人给堵了个死死。

    打头的几个汉子摩拳擦掌,歪着脑袋跃跃欲试:“上哪儿去?”

    咣!

    一拳头直砸面门,一个跟头翻倒在地,拳头如暴雨一般霹雳啪啦的兜头砸下。

    俩人回去相互给对方擦着药酒,一边哎哟哎哟的又叫唤又骂。

    “她竟然这么阴险!”

    “咱们是别想再进她的门了,现在就已经这样了,进了她的门,岂不是连命都没了……”

    年长的龇牙咧嘴的叫痛,道:“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年轻的抹着泪:“那总不能再去找二奶奶了……”

    他们现在彻底跟宁家没有关系了,现在是宁馥的人,宁馥打了他们,他们怎么还能再回宁家让宁家给他们出头。

    年长的沉默了,好半晌后咬牙道:“我们明天继续开门,反正她也没明挑了要把我们辞退,当时也亲口说要开门的,我们明天接着去开门!”

    年轻的倒吸了口凉气:“这……”

    “怕什么?!你个没出息的!”年长的怒骂:“有本事她就当着我们的面,站到铺子里说把我们辞退!”

    这话说完后,年轻的工人思量了一下也觉得再没别的路能走了,索性赌上算了,反正已经这样了。

    二人一敲定,当即就早早歇下,准备早上早点起来早点把门开开。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二人连早饭也没吃,直接就往杂货铺去,到了拐角处见到卖早粥的也顾不上吃一口就匆匆向前小跑。

    卖早粥的抬眼看着他们二人过去,目光有几分惊讶。

    年轻的余光睨见,心下好奇这目光是什么意思,但这时候也顾不上,直接就跟着年长的往前快走而去并未停留。

    宁馥正在家里吃早饭。

    今儿她起的早。

    周凡也头一回来的这么早。

    “进城了?”

    她问。

    周凡眨了眨眼:“这会子应该已经到长街上了。”

    宁馥夹了块腐乳,嗯了一声。

    杂货铺门口。

    那两个工人你看我,我看你,吓傻了。

    就见杂货铺的门板全都歪烂在地上,屋里一片漆黑,但这时天光已亮,隐约可见被砸的不剩什么了,更惊人的是——那些在店里摆了多年的杂货,有好多都被丢的七零八落,门里门外到处都是。

    就连店铺的牌匾,都被砸烂了丢弃在一边。

    这……

    被贼人洗劫了?!

    这个时辰街上的人正在陆续多起来,身后有脚步声和马蹄声响起,二人也没当回事回头去看。

    一匹枣红大马在他们二人的身后停住。

    马上的人声音极沉。

    “你们是谁?”

    二人回过头去,这一扭头,就见身后一长队人马,个个身形彪悍强壮,打马在前问他们话的这个男子年轻俊郎,小麦的肤色在初晨的微光下极其健美,眉若远山面若精雕,一身琳琅甚是贵气。

    好一个草原男儿!

    他们二人发傻,马背上的男子就皱了眉,目光从他们二人的脸上移到那稀巴烂的铺子里,又移到门口一堆被砸的透烂的货品上。

    目光越见幽深的同时,他的目光又移到了那块破了的门匾上。

    这时,他的目光已经沉到黑不见底了。

    两个工人隐约听到了一声冷哼,但又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一队人已经打马离去了,但是每一个人,在经过这道门前之时,所望过来的目光皆是幽深复杂。

    京城的衙门虽然门槛子高些人也多些,但却不忙。

    一般人不敢告状,多大的事都有人想大事化了,太小的事他们懒得管不用管,因为这些犯了小事的人自己也不愿劳烦官差,这些京里的官差办起事来,小事也给你大办——因为这是天子脚下,一切问题都应严待。

    稍微大一点的事,那些人更不敢来,能自己解决的事绝对不进衙门,否则谁也讨不到半点便宜。

    再大一些的事……也就轮不着这些衙门里的官差去管了不是?

    今儿这衙门却来了让他们惊讶的人来。

    来人腰挎弯刀,亮的让人不能用肉眼直视,刀擦的逞亮,把整个衙门的大堂都给映亮了几分。

    满脸糊渣,往大堂一站,他们这些中原男子立即就矮了三分。

    穹夷人。

    男子操着不怎么标准的口音:“城门口子的一间杂货铺让人给洗劫了?天子脚下,你们这些人怎么还在这里有空喝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