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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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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尘师太见李婉约吃了败仗,很轻蔑地看了李婉约一眼,然后扭头就走回她的房间去了。李婉约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红尘师太坐在她自己的床上生闷气,还把一张被单给扯烂了。李婉约走近她母亲的房间,看了看那张扯烂的床单,很生气地问她母亲:“你不是说这床单是我小时候盖过的吗,干嘛要拿它出气?”

    红尘师太很生气地对李婉约说:“你又有哪一点像我女儿,你看看你多差劲,比那个梁兴发差了那么多。我的老脸都让你给丢光了。不就不配做我女儿,看着你的东西我都觉得烦。”

    本来打败了的李婉约心情也很差,被母亲这么一数落,心情就更差了,居然也对她母亲吼道:“你要是觉得我还不如你的脸面重要那你干脆杀了我得了。”

    一向都很讨厌被别人顶嘴的红尘师太更加暴怒了,她跳着脚对李婉约吼道:“你这个孽畜,到底我是你老娘还是你是我老娘,难道我连说你两句的权利都没有了吗,是不是很久没打你你就想反天啦,你给我跪下。”

    李婉约看见母亲已经近于疯狂了,心里着实害怕,只得乖乖地跪了下来。

    此时乌贼禅师已经来到了门口,他问红尘师太:“怎么对孩子发那么大的火呢?”

    红尘师太懒得应他,因为她还是处于气鼓鼓的状态。

    乌贼禅师见她不应,又继续说:“你总不能因为比武输掉了就拿女儿来出气啊,那样多没有风度。”

    红尘师太觉得乌贼禅师这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不禁不然大怒,对乌贼吼道:“你这死光头,我在教训我自己的女儿,干你鸟事。你还是去找你的乌贼同伴去吧。”

    乌贼禅师对红尘师太说:“那好吧,你先慢慢教训你女儿,等你有空了,我再来找你。”

    红尘师太等乌贼禅师走开之后,脾气瞬间消失了,她让李婉约先站起来吧。李婉约站起来后就问她母亲自己是不是太不争气了,以至于被外人瞧不起?

    红尘师太对她说:“我既然法号叫红尘,当然已经看透了红尘中纷纷攘攘的那些蝇头小事。就算被别人瞧不起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会少一块肉。我生气是因为你明知自己技不如人却想着用阴招来取胜,你坠入情网实在太深了,真让我无比担心你的人生啊。”

    李婉约哭着对红尘师太说:“难道你想让我跟你一样出家为尼,一辈子只面对青灯木鱼吗?”

    红尘师太说:“一个人的生活实在太清苦。我不想你到老了依然孤苦无依。这样的苦我吃过了自然不想让你跟着吃。好了,你先出去吧,等我改天遇见好的青年我会将你许配给他,让你们过上神仙伴侣般的生活的。”

    李婉约说:“曾经沧海难为水。我已经喜欢上安庆绪了,又怎么能够再喜欢别人呢。你就让我自有选择吧。”

    红尘师太本来已经平静了的内心,此时又再次暴怒起来,说:“婚姻大事一定要父母做主,你就别妄想自由了。”

    李婉约本来还想说反正她们都是如此另类的人,哪里用得着墨守成规,但她终究是没有说,毕竟即使红尘师太理屈词穷她也能通过发火的方式来达到目的的。所以她干脆先回房休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乌贼禅师和梁兴发在客房里喝茶庆祝。他不停地赞扬梁兴发没有让他失望,还说以后要把毕生所学的功夫都传授给梁兴发。谦虚的梁兴发叫师傅不必太过感谢,因为这都是做徒弟该做的事情。

    忽然,红尘师太过来叫乌贼禅师跟她到后山聊一聊。乌贼禅师立即显得比过年还要兴奋。在他的幻想里,红尘师太此次能够主动跟他约会就表示红尘师太有意想跟他破镜重圆。这当然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所以他赶紧重新梳妆打扮,力求以最完美的形象展示在爱人面前。

    乌贼禅师想唱一首歌来表达此刻开了的心情,可是不管怎样搜刮肠肚就是想不起有哪一首歌比较适合唱。梁兴发给他支个招,教他唱《夫妻双双把家还》。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随手摘下花一朵我与娘子戴发间从今不再受那奴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乌贼禅师唱着这首歌来到了后山,并且在红尘师太面前又唱了一遍。

    红尘师太显然很喜欢这首歌,连忙问乌贼禅师怎么会唱这么好听的歌曲?因为在她的印象里,乌贼禅师就是一个大老粗,艺术类的事情似乎跟他很不搭调。

    乌贼禅师问红尘师太喜不喜欢听,喜欢就多唱几遍给她听。她说喜欢,还说听了这首歌心情居然没有之前那么抑郁了。乌贼禅师在心里又感谢了梁兴发一番。

    乌贼禅师很激动地对红尘师太说:“让我们从新组建一个温馨的家庭吧。”说完就扑过去想抱住红尘师太,他以为红尘师太听了这首情歌肯定会深有感触的,也一定会跟他紧紧相拥的。哪知红尘师太突然躲到一边去,致使乌贼禅师只抱住了一颗光秃秃的大树。

    红尘师太对乌贼禅师笑道:“你还是把那颗像你一样光秃秃的树娶回家吧,你把人家大树抱得那么紧,说不定人家已经怀上你的野种了。”

    乌贼禅师瞪着红尘师太说:“就数你最调皮,我们之间怎么会连一个拥抱都变得那么难?”

    红尘师太说:“因为我跟你不熟。这十几年我都没有抱过男人。”

    乌贼禅师笑眯眯地对红尘师太说:“师妹啊,你看现在比武也比过了,你是该输的也输了,那么你也该履行你的诺言了。”

    红尘师太萌萌哒地问乌贼禅师:“我之前跟你说过诺言吗?”

    乌贼禅师听她这么问不禁勃然大怒,他这些日子拼死拼活的,无非就是为了她的那个诺言,现在她居然装作不记得了,怎么不让他感到气愤呢。

    乌贼禅师跳着脚对红尘师太说:“你说过的,只要我这边赢了你这边的话,你就必须嫁给我。所以你现在就是我的妻子了,你有义务跟我洞房花烛夜。你要是想反悔,那我就硬来。”

    红尘师太吃吃冷笑道:“你还想硬来,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你以为你跟我打起来的话我就会输给你吗。当初我练至阳神功可是专门用来对付你的。虽然你的武功也很高强,但打到最后赢的人肯定是我,因为我的内力比你的更持久。”

    乌贼禅师气得浑身发抖,大骂特骂红尘师太是一个出尔反尔的卑鄙小人,怪不得人到中年还嫁不出去。

    红尘师太也不是一个能忍受别人辱骂的人,当即反唇相讥,说乌贼禅师即使人到老年也娶不了老婆,还是找一只母乌贼更妥当。

    争到最后还是乌贼禅师服了软,他非常诚恳地向红尘师太道歉,请求红尘师太原谅他那吐不出象牙的狗嘴。

    红尘师太见他态度谦恭也消了气,温和地对他说:“我也不是不想嫁给你,其实我是想嫁给你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要等安禄山死了之后才行。”

    乌贼禅师瞪着眼睛很迷惑地问红尘师太:“我们之间的婚事又关安禄山那死胖子什么事啊,那死胖子死不死的又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他又不是我们的第三者。“

    红尘师太说:“那安禄山自然是跟我们没有感情纠葛,可是他跟我们有不共戴天的杀师之仇,我曾经在师傅的坟头上发过誓,一定要先杀了安禄山在考虑婚姻大事。”

    乌贼禅师愤愤地说:“我觉得你这是在找借口推诿。谁知道那安禄山什么时候死呢。万一我们死得比那死胖子还早呢,岂不是永远也不用结婚啦。”

    红尘师太说:“不结就不结,反正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对这风月之事也没什么好奇的了。”

    乌贼禅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哎,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这种女人的话果然信不得。”

    红尘师太不置可否,随便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谁让他当初在她想结婚的时候又不留在她的身边。

    乌贼禅师又问红尘师太:“那你总该告诉我,李婉约到底是谁的女儿了吧?”

    红尘师太很严肃地对他说:“没错,正如你想的那样。李婉约确实是你的女儿。现在女儿也大了,你也该尽点责任,要为女儿的婚事着想了。”

    乌贼禅师知道自己有个女儿后,真可谓漫卷诗书喜欲狂,像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

    红尘师太对乌贼禅师说:“现在最头疼的是,我们的女儿竟然爱上了仇人安禄山的儿子。你说可不可气?”

    乌贼禅师说:“相当的可气。她怎么能这样做的呢。得叫她立刻改。”

    红尘师太说:“又哪里说得她听。死倔死倔的。就像你当年那样,那么可恨。”

    乌贼禅师说:“你就别扯我当年了,还是想想怎么样才能改变她的恋爱态度吧。”

    红尘师太说:“你那徒弟梁兴发挺招人喜欢的,而且天赋又高。我觉得他跟着你是不会有什么出息的,你只会摧残人才。干脆让他跟着我学艺。再让他跟李婉约朝夕相处,这样近水楼台就能先得月了。最好他们两个能够相爱。”

    乌贼禅师也觉得很好,让自己的女儿爱上自己的徒弟何乐而不为呢。随即他又问红尘师太:“为什么李婉约不跟我姓乌而要姓李呢?”

    红尘师太说:“跟你姓,你想得美。你又没尽到过做父亲的责任。她又不好跟我姓,于是我就让她跟她的外婆姓。你知道她是你的女儿就行了,你也别跟她相认,她不会认你的。”

    乌贼禅师说:“那样也好。只要她过得好就行了,认不认我都无所谓的。其实当年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她是我女儿的,这样我就会守在她身边了。”

    红尘师太说:“当年我去找你,那李家村的村长说你不在,还挖苦我长得像男人,我现在想来都想砍死他。”

    乌贼禅师说:“阿弥陀佛,你我都是出家人了,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我们还是下山找梁兴发商量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