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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幕间 小骑士的小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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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翰·沃尔克回到加路士港的时候令执法厅的所有人大吃一惊。

    “看,是老实人约翰。”

    “他,他竟然活下来了?那小队不是……”

    “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看来这次一定会升官发财了吧。”

    “别逗了,谁不知道威尔第副厅长脾气不好,说不定还会因为他没能救回几个人来大发雷霆呢。”

    “毕竟也是抓住了逃犯啊,不会那么惨吧。”

    “谁知道呢。那可不是一般的逃犯,是血羽骑士团的‘血之静寂’,鬼才会信约翰那家伙能干掉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

    “说不定还爽了一把呢。”

    “这又怎么回事儿?你猜的?”

    “你看,那尸首烧的跟黑炭似的,但是衣服竟然还在,不觉得可疑吗?”

    “原来是这样,你是说那是烧黑了之后再套上去的?”

    “那也就是说……”

    “烧之前是光着的?”

    “正确。”

    “没看出来啊,约翰这小子有一手啊。”

    “虽然说平常他没去玩儿过,但是他家里还有个妹妹呢,听说长得挺标致的,鬼知道有什么猫腻儿。”

    “你们啊,就没怀疑过那尸首是假的?”

    “怀疑那东西干嘛,万一被证明不是还要再出任务,你,就是你,当初你不是也不敢去吗?”

    “当,当然吧”,你敢去吗?那可是‘血之静寂’,开什么玩笑!”

    以上这些话,约翰已经听腻了。从他回来的那一天起,就不停的遭人冷眼,被人嘲笑。但是在奥尔南迪斯队长表示出赞扬,威尔第副厅长又提拔他为典狱长副官的时候,这些声音就消失了。不仅如此,所有人的态度都完全变了一个样,每天自己来上班都有人问好,甚至本来应该自己做的杂务都有人抢着去做,仿佛之前的冷漠、蔑视都不存在一样。

    这些现在贴过来的人中,既有之前刁难他的贵族子弟,也有同样是平民的朋友。说起朋友,他之前的朋友分成了两种:一种开始夸赞他、吹嘘他、并且对他格外的热情;另一种则是慢慢的疏远他,越来越冷淡,不再把他视作同病相怜的朋友。

    最开始的时候,约翰对这些事情感到无所适从,甚至非常恐惧。但没过多久,他就开始享受这种生活了。没有人不喜欢立于他人之上。

    只是有个问题还困扰着他。

    关于这个问题,从他面见副厅长的那一天结束后,就产生在他的脑海中了,甚至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

    那天受到威尔第副厅长召见的情景,至今记忆犹新。

    “约翰·沃尔克,进来。”

    “是!”

    约翰很紧张地敬了一个礼,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走进了副厅长办公室。

    “在下约翰·沃尔克,参见副厅长大人。”约翰做出立正的姿势,昂首挺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有一点气度,掩盖最近心理上的不安与纠葛。

    “追击逃犯辛苦了,约翰·沃尔克。”威尔第副厅长站起身,从办公桌后面走到他的面前,说:“基于你的功绩,特别将你提拔为加路士港执法厅典狱长副官,希望你在新的工作岗位上贯彻自己的信念,好好努力。”

    这个职位比约翰预想的要低一点,不过也很不错,还是个“美差”。

    “那么,约翰,你说有个一直反抗的西方人被你们斩杀了,是真的吗?”

    果然问了。听到这个问题约翰觉得宇文先生的话说不定是可信的呢,虽然故事听上去很夸张,不过人生就是这样。

    约翰小声地说:“其实没有,请副厅长放心,他还活着。而且他托我给您带句话。”

    “哦?说来听听?”

    “他说:‘有本事来找我啊,老处女。’”

    约翰注意到了被称为“冰山美人”的副厅长表情的变化:眉毛跳了两下。没想到仅仅是一句话而已,竟然对她产生这么大的触动。没想到副厅长不是对男人没兴趣,而是早就心有所属了啊。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其实,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

    “家母年事已高,容颜憔悴,能否赏赐给在下一点鳞香,让家母高兴一下。”

    “什么‘鳞香’?”

    “就是副厅长您用来保持容貌青春的那种药啊,您看您都四十多岁了,还这么……”

    “什么?”威尔第副厅长的声音突然变大了,不能说成怒喝,但是对于平素从来没有让下属见过感情波动的她来说,这一声着实吓人。

    “是!”受到惊吓的约翰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句。

    威尔第副厅长慢慢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对约翰说:“很抱歉。”

    “没,没关系。”

    “谁告诉你我四十岁的?那个西方人?”

    约翰点了点头。

    “我并不知道‘鳞香’这种东西,你下去吧,请代我向令堂问好,祝她身体健康。”

    “……是。”

    从那天起,约翰就认定了多萝茜·达·威尔第是一个小气的女人。不过更令他感到不解的是,为什么会那样去保护一种化妆品呢?每每想到这个问题,他都会安慰自己“只是不懂女人心而已”。

    不过他很满意自己现在的生活:虽然说很多骑士都不喜欢在地牢工作,但他很开心,因为既不用上前线待遇有不错,自己的下属也在讨好自己,偶尔遇到犯人也能赚点外快之类的,说不定哪天自家的债主就被抓进来,到时候就可以尽情报复了。这种无聊的小问题也只有在无聊的时候才会被想起,虽然不知为何就是忘不掉。

    当然,也就因为在地牢工作,约翰很久之后才知道,那个西方人被某个贵妇以侮辱诽谤的罪名起诉,并且要求在加路士港以外的联邦境内通缉,据说威尔第副厅长亲自批示:不管死活。

    这一切就发生在他面见副厅长后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