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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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芬，你在看什么啊？”
“哦，大小姐，今天来找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事儿吗？难道是补全昨天被你逃掉的课程吗？还是说今天也想去城里转转而不是上课呢？”
“回答我的问题，奥尔芬。”美丽的少女露出不悦的表情，说：“我讨厌被人用问题回答问题。”
阳光从古旧书斋的小窗投射进来，而窗前的小桌则满怀感激的接受了这些阳光，即使是桌边的羽毛笔也能得到太阳的恩惠，显得格外漂亮。坐在桌旁的老人透过厚厚的镜片看着眼前被他称呼为“大小姐”的小女孩儿，脸部的肌肉牵动着，把无可奈何的情绪藏进岁月的沟壑里。
他挂起慈祥的笑容，说：“那么我就正面回答你，大小姐，我在窥视世界的真相。”
小女孩儿晃动着自己金色的波浪长发，双手叉腰，用一副刻意模仿大人的语气说：“奥尔芬啊，奥尔芬。我每天花费一个金币不是为了让你来教我们家女儿如何成为一个癫狂的疯子的。”
名唤“奥尔芬”的老人听到这句话用一种极其委屈的表情看着小女孩儿，小女孩儿也保持自己假意的轻蔑与不满，和奥尔芬对视着。些许阳光洒在年龄相差50岁以上的两人身上，让两人的身体渐渐温暖起来。
仿佛日光催生的暖意融化了冰冻的雕像一般，两人的表情和姿势渐渐放松开来，各自都隐藏不住笑意，脸上逐渐浮现出微笑，微笑进而转变成大笑，两人的笑声仿佛能把老人身后书架上的书震落下来。
“大小姐，虽然说夫人希望你成为一个像她那样的淑女，但这指的可不是学会她所有不好的方面啊。”
“既然如此就叫我伊莱娜，去他的什么大小姐吧。”
老人再次忍不住笑意，说：“这句话说得很棒，伊莱娜。”
得到这句听起来非常奇怪的表扬，伊莱娜笑得更开心，从旁边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老人的旁边。
“我们开始上课吧。”
老人没有对她的话做出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伊莱娜。
伊莱娜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东西似的，开口说：“请让我们开始学习吧，奥利凡多老师。”说完之后，又送上一个抱有歉意的笑容。
奥利凡多笑了笑，用左手拿起他刚才正在读的那本书。
“你想知道这里面的故事吗，伊莱娜？”
伊莱娜点了点头。
老人却用右手从书架上抽出另一本书放到伊莱娜面前。
“那么首先，我们要先学完这个。”
虽然是一本看上去很旧的书，但封面上的金色字迹似乎还在闪烁着光芒。
这本书是《数学》。
“奥利凡多老师，这本书很糟糕，一点都不有趣。”很显然，这本书并不合乎大小姐的胃口。毕竟对于孩子来说，数学应该是个痛苦的话题。
但是奥利凡多却自顾自地打开了书本，把它推到伊莱娜面前，说：“数学并不糟糕，至于是否有趣，就不是我可以下论断的领域了。”
这个举动很显然让伊莱娜更加的不高兴，但是她不敢再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她还记得这个一直和善又有趣的老师，因为自己把数学书扔出窗外的事情，严厉地处罚了自己：整整一个月没有上读书和剑术这两门课程，还向自己的母亲申请每天都上礼仪课。那一个月对于伊莱娜来说真的是地狱一般的日子。
看到伊莱娜一副好像吞下一大口胡椒的表情，奥利凡多既感到有趣，又感到于心不忍，于是对她说：“你猜猜看，学习数学之后我们要学习什么？”
“写作？”伊莱娜不耐烦的回答“这不是今天的课程安排吗？”
“我决定小小的做出一些调整，我的大小姐。”没有理会伊莱娜听到“大小姐”的时候一瞬间的目光，奥利凡多继续说了下去“我们来学物理吧。”
“物理？那是什么？”从来没听说过这门课的伊莱娜开始有点兴趣了。
“是在剑术上胜过我这个老头子的手段哦。”
“别开玩笑了，奥尔芬。我觉得在这个城里没人能在剑术上胜过你。”
“可能性还是有的，我亲爱的伊莱娜。”奥利凡多注视着伊莱娜的眼睛，“永远不要低估了未来的可能性。”
虽然奥利凡多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幼小的伊莱娜关注的却不是富有哲理的话语，而是听从奥利凡多的“蛊惑”开始幻想在剑术上胜过自己老师的那一幕：伊莱娜手里拿着短剑，剑峰对着奥利凡多的鼻尖；奥利凡多的手中却没有长剑，本应属于他的武器落在一旁；围观的人中有自己的父母、庄园里的女仆和管家，他们所有人和奥利凡多一样掩饰不了心中的惊讶。
想到这里，伊莱娜不禁问出这样的问题：“也就是说，只要我学数学就能赢过你了吗，奥尔芬？”
奥利凡多没有回答，而是用眼神示意她忘记了某些事情。
“呃……我的意思是如果学习数学的话就有胜过您的可能性了吗，奥利凡多老师？”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变得比现在更聪明咯。”奥利凡多笑了起来。是那种无声的，慈祥的，又有点庆幸和不怀好意的笑容。
奥利凡多用手指点了点那本《数学》，说：“来，还记得你上次学到哪里了吗？”而就在伊莱娜在书中翻找的时候，奥利凡多把桌面上那本古旧的书悄悄地放回了书架上。
“对了，奥利凡多老师，刚才您读的那本书是讲什么的呢？”
奥利凡多回过身来，“正如我所说的，那是世界的真相。”
“老师，您说过‘朋友之间应该坦诚相见，即使我们或许是绝不相容的个体。’”伊莱娜的口气有几分不满。这着实让奥利凡多为难，毕竟自己为人师表，还是要做出表率的啊。
“我先透露一部分内容吧，那本书的名字叫《手札》”奥利凡多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就没再继续往下说了。
但这么一句话很显然不能满足7岁小姑娘的好奇心，确切地说是有反作用。
“然后呢？”果不其然，伊莱娜追问了下去。
不过这正中奥利凡多下怀。
“时机还未到，我亲爱的伊莱娜。”奥利凡多这样的回答，让伊莱娜有种被戏弄的感觉，不开心的大小姐却不敢表现出来，却也不想把这份恼怒憋在自己心里，两难之下不禁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秒一抽鼻子泪珠就会噗嗒噗嗒地掉个不停。
看到伊莱娜的神情，奥利凡多可是犯了难，活了这么大岁数最难的就是把哭泣的女人哄开心——无论那女人是7岁、17岁、27岁、57岁还是77岁。毫无办法的他又不能显得手忙脚乱，毕竟自己要维持老成持重的形象——虽然有时会做一些年轻人都不敢做的事。没办法，硬着头皮上吧。
奥利凡多弯下腰来，让自己直视伊莱娜的双眼，一边牵起伊莱娜的两只小手，用自己苍老的双手轻轻地摩挲着，一边对她说：“相信我吧，亲爱的伊莱娜，只是时机未到而已，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的。”
伊莱娜的目光里没有信任，或许是被闪烁的泪光掩盖了吧，不过她并不想在老师的面前哭出来，尤其还是为了“能不能知道书的内容”这么一件小事——毕竟人家也要保持淑女的形象啊。伊莱娜，抽了抽鼻子，稍微扬了下脸没让眼泪流出来，说：“那，难么，你，李棱，你能，发誓吗？”
说句实在话，奥利凡多稍微愣了一下才理解了这句强忍着哭腔的要求，随之松了一口气。作为一个男人不用看到女人的眼泪是件好事——无论你是6岁、46岁、76岁还是166岁。望着伊莱娜现在因为情绪波动而红润的脸蛋儿，因为差点哭出来而泛红的鼻头和充满着“愿望”的眼神，奥利凡多突然有了一个好点子。
他放开伊莱娜的双手，站了起来，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服，让自己身上这件素色的长袍显得稍微庄重一些。而伊莱娜却被这个动作吓坏了，心里面顿时就幻想出几个被严厉惩罚的画面，这下子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直接就流了下来，也许是太过害怕导致哭泣都没有声音。
而这时，奥利凡多单膝跪地，右手牵起伊莱娜的右手，神情变得庄严。
“鄙人，奥利凡多·达·提香，以先知圣约翰的名义起誓，当时机来临之时，我将对我面前这位高贵的小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献上我一生的忠诚。”
伊莱娜记得这种行礼方式，母亲曾在礼仪课上介绍过，这是贵族向王室寻求爵位赏赐时的仪式——虽然少了很多华美高贵的道具就是了，比如王冠、权杖、仪式剑等等。完成这个仪式需要王室——对于奥利凡多来说是伊莱娜的回应，收回手就是拒绝，用另一只手交付仪式剑给奥利凡多则是应允。但是伊莱娜却没什么可以交付的东西，眼睛扫视了一下屋子的内部，实在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至少，应该交付稍微贵重一点的东西吧。伊莱娜在心里思考着。
突然，她想起了奥利凡多的一句话，有了主意。
伊莱娜拿起桌子边放着的羽毛笔。这个动作让奥利凡多有些意外，不过他没有把这种意外表现在脸上。
伊莱娜拿着羽毛笔，伸向奥利凡多的面前，装出一副大人的样子，说：
“我，伊莱娜·多尔铎·凡·普莉希拉，以‘凯旋将军’乌尔奇·凡·普莉希拉的名义，认可你的忠义，相信你的誓言。”
奥利凡多缩回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低头表示感谢，随后双手接过了羽毛笔，站了起来。
“怎么样，现在能相信我了吗？”
“好吧，毕竟我也是不能侮辱普莉希拉之名的淑女啊。”
“那么，亲爱的伊莱娜，我们能开始上课了吗，要不然一会儿夫人过来就不好交代了啊。”
“好的，奥利凡多老师。”
“哦，伊莱娜，我们说好要学习数学的，不要在我眼皮底下偷偷把书换成历史。”
“但是数学很无聊啊。”
“伊莱娜，你是想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再重复一遍吗？”
在愉快的对话中，两人开始了学习。
这一天，是教历1442年7月14日。八年后，普莉希拉家族被斯特林帝国处以叛国罪，次日晚普莉希拉家族位于普莉迪奥尼城外的庄园在大火中付之一炬，大火整整燃烧了两天才被一场暴雨扑灭，人们在废墟中发现了几具不可辨认的遗体，但其中没有孩子。
然后，故事开始了。
“奥尔芬，你在看什么啊？”
“哦，大小姐，今天来找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事儿吗？难道是补全昨天被你逃掉的课程吗？还是说今天也想去城里转转而不是上课呢？”
“回答我的问题，奥尔芬。”美丽的少女露出不悦的表情，说：“我讨厌被人用问题回答问题。”
阳光从古旧书斋的小窗投射进来，而窗前的小桌则满怀感激的接受了这些阳光，即使是桌边的羽毛笔也能得到太阳的恩惠，显得格外漂亮。坐在桌旁的老人透过厚厚的镜片看着眼前被他称呼为“大小姐”的小女孩儿，脸部的肌肉牵动着，把无可奈何的情绪藏进岁月的沟壑里。
他挂起慈祥的笑容，说：“那么我就正面回答你，大小姐，我在窥视世界的真相。”
小女孩儿晃动着自己金色的波浪长发，双手叉腰，用一副刻意模仿大人的语气说：“奥尔芬啊，奥尔芬。我每天花费一个金币不是为了让你来教我们家女儿如何成为一个癫狂的疯子的。”
名唤“奥尔芬”的老人听到这句话用一种极其委屈的表情看着小女孩儿，小女孩儿也保持自己假意的轻蔑与不满，和奥尔芬对视着。些许阳光洒在年龄相差50岁以上的两人身上，让两人的身体渐渐温暖起来。
仿佛日光催生的暖意融化了冰冻的雕像一般，两人的表情和姿势渐渐放松开来，各自都隐藏不住笑意，脸上逐渐浮现出微笑，微笑进而转变成大笑，两人的笑声仿佛能把老人身后书架上的书震落下来。
“大小姐，虽然说夫人希望你成为一个像她那样的淑女，但这指的可不是学会她所有不好的方面啊。”
“既然如此就叫我伊莱娜，去他的什么大小姐吧。”
老人再次忍不住笑意，说：“这句话说得很棒，伊莱娜。”
得到这句听起来非常奇怪的表扬，伊莱娜笑得更开心，从旁边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老人的旁边。
“我们开始上课吧。”
老人没有对她的话做出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伊莱娜。
伊莱娜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东西似的，开口说：“请让我们开始学习吧，奥利凡多老师。”说完之后，又送上一个抱有歉意的笑容。
奥利凡多笑了笑，用左手拿起他刚才正在读的那本书。
“你想知道这里面的故事吗，伊莱娜？”
伊莱娜点了点头。
老人却用右手从书架上抽出另一本书放到伊莱娜面前。
“那么首先，我们要先学完这个。”
虽然是一本看上去很旧的书，但封面上的金色字迹似乎还在闪烁着光芒。
这本书是《数学》。
“奥利凡多老师，这本书很糟糕，一点都不有趣。”很显然，这本书并不合乎大小姐的胃口。毕竟对于孩子来说，数学应该是个痛苦的话题。
但是奥利凡多却自顾自地打开了书本，把它推到伊莱娜面前，说：“数学并不糟糕，至于是否有趣，就不是我可以下论断的领域了。”
这个举动很显然让伊莱娜更加的不高兴，但是她不敢再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她还记得这个一直和善又有趣的老师，因为自己把数学书扔出窗外的事情，严厉地处罚了自己：整整一个月没有上读书和剑术这两门课程，还向自己的母亲申请每天都上礼仪课。那一个月对于伊莱娜来说真的是地狱一般的日子。
看到伊莱娜一副好像吞下一大口胡椒的表情，奥利凡多既感到有趣，又感到于心不忍，于是对她说：“你猜猜看，学习数学之后我们要学习什么？”
“写作？”伊莱娜不耐烦的回答“这不是今天的课程安排吗？”
“我决定小小的做出一些调整，我的大小姐。”没有理会伊莱娜听到“大小姐”的时候一瞬间的目光，奥利凡多继续说了下去“我们来学物理吧。”
“物理？那是什么？”从来没听说过这门课的伊莱娜开始有点兴趣了。
“是在剑术上胜过我这个老头子的手段哦。”
“别开玩笑了，奥尔芬。我觉得在这个城里没人能在剑术上胜过你。”
“可能性还是有的，我亲爱的伊莱娜。”奥利凡多注视着伊莱娜的眼睛，“永远不要低估了未来的可能性。”
虽然奥利凡多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幼小的伊莱娜关注的却不是富有哲理的话语，而是听从奥利凡多的“蛊惑”开始幻想在剑术上胜过自己老师的那一幕：伊莱娜手里拿着短剑，剑峰对着奥利凡多的鼻尖；奥利凡多的手中却没有长剑，本应属于他的武器落在一旁；围观的人中有自己的父母、庄园里的女仆和管家，他们所有人和奥利凡多一样掩饰不了心中的惊讶。
想到这里，伊莱娜不禁问出这样的问题：“也就是说，只要我学数学就能赢过你了吗，奥尔芬？”
奥利凡多没有回答，而是用眼神示意她忘记了某些事情。
“呃……我的意思是如果学习数学的话就有胜过您的可能性了吗，奥利凡多老师？”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变得比现在更聪明咯。”奥利凡多笑了起来。是那种无声的，慈祥的，又有点庆幸和不怀好意的笑容。
奥利凡多用手指点了点那本《数学》，说：“来，还记得你上次学到哪里了吗？”而就在伊莱娜在书中翻找的时候，奥利凡多把桌面上那本古旧的书悄悄地放回了书架上。
“对了，奥利凡多老师，刚才您读的那本书是讲什么的呢？”
奥利凡多回过身来，“正如我所说的，那是世界的真相。”
“老师，您说过‘朋友之间应该坦诚相见，即使我们或许是绝不相容的个体。’”伊莱娜的口气有几分不满。这着实让奥利凡多为难，毕竟自己为人师表，还是要做出表率的啊。
“我先透露一部分内容吧，那本书的名字叫《手札》”奥利凡多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就没再继续往下说了。
但这么一句话很显然不能满足7岁小姑娘的好奇心，确切地说是有反作用。
“然后呢？”果不其然，伊莱娜追问了下去。
不过这正中奥利凡多下怀。
“时机还未到，我亲爱的伊莱娜。”奥利凡多这样的回答，让伊莱娜有种被戏弄的感觉，不开心的大小姐却不敢表现出来，却也不想把这份恼怒憋在自己心里，两难之下不禁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秒一抽鼻子泪珠就会噗嗒噗嗒地掉个不停。
看到伊莱娜的神情，奥利凡多可是犯了难，活了这么大岁数最难的就是把哭泣的女人哄开心——无论那女人是7岁、17岁、27岁、57岁还是77岁。毫无办法的他又不能显得手忙脚乱，毕竟自己要维持老成持重的形象——虽然有时会做一些年轻人都不敢做的事。没办法，硬着头皮上吧。
奥利凡多弯下腰来，让自己直视伊莱娜的双眼，一边牵起伊莱娜的两只小手，用自己苍老的双手轻轻地摩挲着，一边对她说：“相信我吧，亲爱的伊莱娜，只是时机未到而已，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的。”
伊莱娜的目光里没有信任，或许是被闪烁的泪光掩盖了吧，不过她并不想在老师的面前哭出来，尤其还是为了“能不能知道书的内容”这么一件小事——毕竟人家也要保持淑女的形象啊。伊莱娜，抽了抽鼻子，稍微扬了下脸没让眼泪流出来，说：“那，难么，你，李棱，你能，发誓吗？”
说句实在话，奥利凡多稍微愣了一下才理解了这句强忍着哭腔的要求，随之松了一口气。作为一个男人不用看到女人的眼泪是件好事——无论你是6岁、46岁、76岁还是166岁。望着伊莱娜现在因为情绪波动而红润的脸蛋儿，因为差点哭出来而泛红的鼻头和充满着“愿望”的眼神，奥利凡多突然有了一个好点子。
他放开伊莱娜的双手，站了起来，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服，让自己身上这件素色的长袍显得稍微庄重一些。而伊莱娜却被这个动作吓坏了，心里面顿时就幻想出几个被严厉惩罚的画面，这下子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直接就流了下来，也许是太过害怕导致哭泣都没有声音。
而这时，奥利凡多单膝跪地，右手牵起伊莱娜的右手，神情变得庄严。
“鄙人，奥利凡多·达·提香，以先知圣约翰的名义起誓，当时机来临之时，我将对我面前这位高贵的小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献上我一生的忠诚。”
伊莱娜记得这种行礼方式，母亲曾在礼仪课上介绍过，这是贵族向王室寻求爵位赏赐时的仪式——虽然少了很多华美高贵的道具就是了，比如王冠、权杖、仪式剑等等。完成这个仪式需要王室——对于奥利凡多来说是伊莱娜的回应，收回手就是拒绝，用另一只手交付仪式剑给奥利凡多则是应允。但是伊莱娜却没什么可以交付的东西，眼睛扫视了一下屋子的内部，实在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至少，应该交付稍微贵重一点的东西吧。伊莱娜在心里思考着。
突然，她想起了奥利凡多的一句话，有了主意。
伊莱娜拿起桌子边放着的羽毛笔。这个动作让奥利凡多有些意外，不过他没有把这种意外表现在脸上。
伊莱娜拿着羽毛笔，伸向奥利凡多的面前，装出一副大人的样子，说：
“我，伊莱娜·多尔铎·凡·普莉希拉，以‘凯旋将军’乌尔奇·凡·普莉希拉的名义，认可你的忠义，相信你的誓言。”
奥利凡多缩回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低头表示感谢，随后双手接过了羽毛笔，站了起来。
“怎么样，现在能相信我了吗？”
“好吧，毕竟我也是不能侮辱普莉希拉之名的淑女啊。”
“那么，亲爱的伊莱娜，我们能开始上课了吗，要不然一会儿夫人过来就不好交代了啊。”
“好的，奥利凡多老师。”
“哦，伊莱娜，我们说好要学习数学的，不要在我眼皮底下偷偷把书换成历史。”
“但是数学很无聊啊。”
“伊莱娜，你是想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再重复一遍吗？”
在愉快的对话中，两人开始了学习。
这一天，是教历1442年7月14日。八年后，普莉希拉家族被斯特林帝国处以叛国罪，次日晚普莉希拉家族位于普莉迪奥尼城外的庄园在大火中付之一炬，大火整整燃烧了两天才被一场暴雨扑灭，人们在废墟中发现了几具不可辨认的遗体，但其中没有孩子。
然后，故事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