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34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殷笑梨给她发完链接, 不忘坏心眼地逗她:“照我说,你家里那么大个美人儿,还买什么小道具啊,小道具再好使, 那也没有真人好啊,能摸能碰有温度, 多好。”

    木枕溪把她的话还给她, 严肃道:“我也警告你,不要再和我开这种玩笑。”

    殷笑梨在电话那头吐了吐舌头, 讪讪地闭了嘴。

    殷笑梨:“我忙去了, 你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木枕溪:“嗯。”

    两人挂了电话, 木枕溪点开殷笑梨给她发的那些购买链接, 随便翻了翻描述和评论, 添加了两样到购物车里, 没有下单。

    她对这个有一点点的抵触情绪,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打算用的。再静观其变一段时间吧, 要是没办法控制做春梦的频率,她再试试。

    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木枕溪心念一动,把搜索栏的小道具名字删掉, 打上了“佛经”两个字,接着便跳出来一系列的抄经本,她挑着下单了几本,过两天就能到。

    好歹是有个对策了, 木枕溪将车打火,握着方向盘,朝要面试的公司驶去。

    肖瑾一边看书一边耐心地等到了下午三点,木枕溪面试开始的时间,她才从书桌旁起身,快步进了书房,她没急着拿钥匙,而是先用手机对着书桌拍了张照。然后才拖过凳子,踩在上面摸到了钥匙,钥匙的位置也记在心里,免得木枕溪回来后发现不对劲。

    蹲在抽屉前,肖瑾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定了定神,吐出口气,才慢慢地将锁打开。

    盖在最上面的就是肖瑾那夜从门缝里看到的相框。

    正面朝上,肖瑾手在裤腿上擦了擦,才小心翼翼地将那副和普通规格相去甚远的相框捧了出来。

    里面是一张照片,一老一少,老太太坐在椅子上,面容慈爱,对着镜头尚有些拘谨,两只手局促地搭在膝盖上,她身旁站着高高瘦瘦,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的、笑容灿烂的外孙女。

    木枕溪一手垂在身侧,另一只手却不见踪影,只有肖瑾知道,她的手在外婆背后和自己手牵着手。

    这张被裁过的照片里原本有三个人。

    她、木枕溪、外婆。

    高一结束的那个暑假,木枕溪顺利升入实验班,肖瑾之前和她立下协议,如果她可以考进实验班,就得带着自己去她家。分数公布、最新的班级名额下来后,木枕溪履行约定,带她去了自己的家。她和外婆生活在一栋很老的筒子楼,卧室和厨房加在一起还没有肖瑾一个人的衣帽间大,没有独立的卫浴,洗澡或者上洗手间都得去走廊尽头的公共卫生间。

    木枕溪心怀惴惴,一直在关注她有没有透出反感的神情。

    肖瑾确实不习惯,尤其是楼道里有股怪味儿,但良好的教养让她对待一切都能泰然处之,最起码不能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尤其是眼前那个还是她喜欢的人。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其他的东西吸引了,是木枕溪床头抽屉里的一个小相册。

    肖瑾征得许可后,将相册拿出来,摊在桌上,满怀期待地打开。相册挺厚的,但是里面的照片很少,一只手可以数得过来,木枕溪的出生照,接着不知道是一岁还是两岁,有两张照片,之后便是一片空白。

    肖瑾诧异地翻着相册:“其他照片呢?”

    木枕溪一只手撑在桌面,闻言耸肩,很无所谓的语气:“不喜欢拍照。”

    肖瑾没说什么,凑近她,眨了下眼睛,说:“我要给你拍,你拍不拍?”

    木枕溪愣了下,咬唇说:“看心情。”

    肖瑾看出她想拍,笑了笑,下次去她家脖子上就挂了个单反,挑了个阳光好的地方,把木枕溪外婆一起叫上,在院前的一棵树下,找邻居给她们仨拍了张合照。

    照片洗出来,肖瑾特地去找了个相框裱起来,送给了木枕溪。

    木枕溪表面只是很克制礼貌地道了声谢,回家却把相框摆在了家里的桌子上,日日擦拭。筒子楼虽然破旧,但坐北朝南,阳光很好,照片里的三张笑脸,被阳光照得愈发灿烂。

    ……

    现在这张照片里的自己,已经被裁得干干净净了。

    肖瑾手指摩挲着相片里的一老一少,外婆一直担心木枕溪会因为父母的原因在学校被孤立、受同学欺负,担心她交不到朋友,木枕溪第一次带同学回家,外婆高兴极了,特地去了趟菜市场,做了一桌子菜,还有两盘几乎从来不出现在餐桌上的肉,肖瑾山珍海味都吃过,却对那顿饭永远记忆深刻。

    外婆很喜欢肖瑾这样干净斯文的女孩子,打心眼里喜欢,经常一边做着手上的针线活,一边对着她教育木枕溪,肖瑾这儿好那儿好,要跟她多学学。

    木枕溪对外婆很是尊敬,周到耐心,眉眼温和地弯着,说什么都是是是好好好,一点儿都没有其他这个年纪的孩子面对长辈唠叨时的逆反心理。倒是肖瑾会反过来,笑着为木枕溪开脱:“外婆,我真没你说的那么好,也就是在你面前乖点儿。”

    外婆惊讶道:“是吗?”

    “是啊。”肖瑾意有所指地看木枕溪,语气上扬道,“我私底下经常欺负小溪的。”

    木枕溪脸皮薄,听懂了她的深意,当即垂下了头。

    外婆看看她们俩,笑着不说话,过会儿叫满脸通红的木枕溪去摘菜。

    她把自己当成了第二个孙女,小到端午节的五彩绳和蛋兜,大到冬天的毛衣,每回给木枕溪的,总给要肖瑾也备一份,都是外婆手工织的。

    虽然外婆没有明说过,但肖瑾总觉得她是知道自己和木枕溪之间的关系的,有些话说得模棱两可,隐隐有种托付的感觉。

    一滴泪水落在了相框表面,化开,落在外婆慈祥的面容上,肖瑾手指将水迹擦去。

    可惜自己没能见上她最后一面。

    肖瑾猛地一个仰头,逼回了眼底汹涌的泪水。

    她用手机将这张残缺的相片拍了下来,收回到抽屉里,恢复原样,轻手轻脚地关好门退了出去。

    外婆的去世是木枕溪心里永远过不去的一个坎儿,假如说世界上有一个人知道木枕溪和外婆的感情有多深厚,那个人就是肖瑾。如果能够选择,肖瑾相信木枕溪会毫不犹豫地用她的命去换她外婆的健康。可迄今为止,木枕溪从来没有和她提过外婆,不是她遗忘了,而是她将这件事一直埋在心里,不让任何人碰触这个禁区。

    作为半个当事人之一的肖瑾更不敢轻易去碰。

    木枕溪可以轻描淡写地提起当年的高考失利,可以痛苦却克制地说出她们已经分手的事实,却无法吐露出关于她外婆的任何一个字,连这张相框都被锁在了抽屉里,讳莫如深。肖瑾无法想象,当平静的表象被打破,一个被点燃、被引爆、歇斯底里的木枕溪会是什么样子?

    她不能去冒险。

    肖瑾手指盖住温热的眼皮,无力地将自己扔在了床上。

    怎么办?

    电话铃声响了。

    肖瑾看看来电显示,吸了吸鼻子,接了起来:“表姐。”

    表姐卢铃听到声音愣了下:“你感冒了?”

    肖瑾顺着她的话承认道:“有点儿。”

    卢铃说:“最近流感多发,注意休息。”

    肖瑾说:“我会的。”

    卢铃这个表姐比肖瑾大了五六岁,是个女强人,经常出差,工作挺忙,没跟她多寒暄,切入正题道:“你说有重要的事要问我,是什么事情?”

    肖瑾坐了起来,斟酌词句,慢慢试探道:“你有我爸妈的联系方式吗?”

    卢铃的语气很自然:“有啊,怎么了?”

    肖瑾借口说:“我上回手机不知道按了个什么,少了好多号码,你能把他们俩的号码发给我吗?”肖瑾心想难道没决裂?还是卢铃不知道她家里的事?

    手机叮了一下,卢铃给她发了两个号码过来。

    卢铃问:“就这事儿?”

    肖瑾说:“不是,还有别的事儿。”

    卢铃道:“你说。”

    肖瑾道:“表姐,你知不知道我九年前,就是2008年的暑假曾经回过国这件事?”肖瑾问的时候没报太大希望,她和卢铃毕竟有年龄差在,她念高中的时候卢铃大学都快毕业了,远没有和同龄的堂表兄弟姐妹亲,就是逢年过节可能会见一见,但卢铃出口的话却让她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卢铃说:“我知道啊,你就住在我家,确切的说,我当时的家里。”

    肖瑾:“???”

    她立刻追问道:“当时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回忆起一些细节?”

    卢铃皱眉:“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肖瑾稍微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说:“你别问这么多了,这事对我很重要,但太久了,我记不太清,你尽量多回忆一点。”

    卢铃莫名其妙,但还是说:“好吧,我尽量。”

    卢铃断断续续地回忆着。

    2008年卢铃已经工作了,但在家里没有搬出去,有一天下班回家,发现家里多了一个人。她的反应和肖瑾的同学万静见到她一样,根本没认出来是肖瑾。与其说是个活人,不如说是一具行尸走肉。直到她妈妈,也就是肖瑾的大姨拉她到旁边,低声跟她说:“这是你表妹肖瑾,生了场重病,先在咱们家休养一段时间。”

    卢铃才勉强从中窥见了昔日表妹的痕迹。

    她问她妈妈,为什么肖瑾回国不回自己家休养,她家又不是没有房子,还有她爸妈呢?

    大姨说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好像是肖瑾不愿意回去,甚至很排斥见她爸妈,她爸妈也怪怪的,似乎是有点怕肖瑾,只让她在大姨家好好休息。

    她爸妈来过一次,没敢进门,只在外面,小心翼翼地跟大姨说话,叮嘱她要注意肖瑾的安全。

    卢铃白天还要上班,只有晚上见得到肖瑾,肖瑾不爱说话,说好的休养也没好好休养,有时候她敲门给肖瑾送杯牛奶,就会看到对方双手抱着膝盖坐在飘窗上,看着外面一动不动,眼睛红肿,有哭过的痕迹。

    卢铃大多数时候都是送完牛奶就走了,有一回于心不忍,留下陪她坐了一会儿,想开导她,肖瑾闭口不言,主动下了逐客令。

    大概在她家住了一两个月左右,肖瑾就走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肖瑾从中提取了一个关键点:“你说我爸妈怕我?”

    卢铃说:“对,可能是吵架了吧,不过我也不知道吵什么架能吵成这样。”

    肖瑾问:“还有别的吗?我除了在你家休养外,有没有出去?”根据万静的说法,她应该是去找过万静的,那么除了万静,她还去过哪些地方,或者还见过哪些人?

    卢铃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有晚上在家,白天的事或许我爸妈知道,你要去问他们吗?我给你电话号码?你出国那么久,他们换了号码你也不知道。”

    事到如今,肖瑾已经是“饥不择食”了,能有一点信息都至关重要:“好,你给我吧,我亲自问。”

    肖瑾又进了一条新短信,里面躺着的是她大姨的电话号码。

    肖瑾给她大姨拨了个电话。

    大姨没听出来她声音,肖瑾自报家门大姨还愣了好几秒,磕绊说:“是肖瑾啊,大姨好久不见你了,你爸妈还好吗?”

    肖瑾胡说道:“挺好的。”

    大姨和她尬聊:“……那就好,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个饭。”

    肖瑾没和她多寒暄,一个晚辈和长辈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尤其是肖瑾猜测这些年她应该也没有和这些长辈联系过,更是生疏得很。

    肖瑾:“大姨,我是想问问九年前的事情,我在您家住了一两个月,您还记得吗?”

    大姨回答:“记得记得。”

    肖瑾:“我白天有没有出门,都去了哪些地方,您知道吗?”

    大姨哎了一声,叹气说:“这么久的事情了,我哪儿还能记得啊。你的病情怎么样了啊?腿也好了吧?之前问你妈的时候她说痊愈了。”

    肖瑾心生失望,敷衍道:“嗯,已经好了。”

    大姨又是说:“那就好。”

    肖瑾和她聊了两句就挂了。

    她低头看手机,现在只剩下她爸妈这一条线索了。她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也不得不复制了其中一个号码,按下了那个拨号键。

    嘟——

    嘟——

    肖瑾面无表情地听着里面的声音。

    电话通了。

    没有人说话,对面只有一道呼吸声。

    许久。

    那边的人嗫嚅着说:“你……”

    一阵激烈的情绪突然涌到了天灵盖,肖瑾没来由胸口剧烈起伏,眼睛充血似的迅速变红,立刻把电话挂了。

    那边没有再打过来。

    房间安静得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方才的事。

    肖瑾用力将自己摔到了床上,用枕头蒙住了自己的脸。

    ***

    “贵公司的理念与我很契合,很期待将来的合作。”木枕溪微微笑着,和站在自己面前的美术总监握了握手。

    美术总监一笑:“也很期待你能在我们这里大展身手,碰撞出不一样的灵感火花。不知道木小姐着急回去么?不着急的话我可以带你先看看以后的工作环境?”

    木枕溪颔首。

    这家游戏公司是国内排名前列的公司,规模比木枕溪先前待的那家大了十倍不止,每个项目组都井井有条,埋首在电脑前,工作氛围比先前的凝重一些。

    本来是安排她接手一个成熟运营稳定创收的旧项目,先熟悉一段时间,木枕溪拒绝了,国内的游戏市场,她已经有了很全面的了解,尤其是手游,她不想做那种纯粹耗费时间和精力的事情。总监倒不觉得她狂妄,反而很欣赏她的性子,天才总是有点恃才傲物的。

    木枕溪在公司初步参观了一段时间,看看时间,想回家给肖瑾做饭,美术总监却提出来请她吃晚餐,给出的名头是欢迎新员工。

    木枕溪不好拒绝,给肖瑾去了条消息:【新公司面试过了,晚上和同事吃饭,可能会晚点回去,冰箱里有食材,你随便做点什么吃,或者叫外卖】

    肖瑾没回复。

    木枕溪时不时看一眼手机。

    那边美术总监已经关上了办公室门,踩着细高跟,笑容温雅,朝木枕溪做了个邀请的姿势:“走吧。”

    木枕溪只好收起手机。

    这位总监对行业现状有很多独到的见解,聊起来头头是道,谈吐大方,给人的感觉很舒适。木枕溪和她说着说着,便专心投入进去了,忘记了时间。

    两人在餐厅门口道别,各自开车回家。

    木枕溪系好安全带,抬手捏了捏眉心,从包里摸出手机,肖瑾一直没回她消息。木枕溪从通讯录翻出来肖瑾的号码,手指点了上去,在按到拨通键之前顿住,手指再次收了回来,将手机丢进了置物台。

    肖瑾没吃晚饭,在一片黑暗的卧室里,两只手撑着脸趴在床上,已经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整整三个小时,面前放着亮着屏幕的手机,屏幕里静静地躺着木枕溪发给她的那条消息。

    大门传来响动,肖瑾把手机屏幕锁了,连忙闭上了眼睛。

    木枕溪开了客厅的灯,左右看了看,没见肖瑾的人。

    已经超过了晚上十点,难道是睡了?

    肖瑾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脚步声一直不远不近,大概过了几分钟,有脚步声靠近了,她抓紧时间接连做了两个深呼吸,接着便保持着均匀的吸气吐气频率,眼睫毛尽量避免抖动。

    木枕溪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卧室房门,手在门边的墙壁上摸索着,手掌缓缓地往下,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按亮了房间的灯。

    一室光亮涌进了她的眼睛,还有床上那个像猫一样蜷缩着睡觉的女人。

    木枕溪在门口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抬腿走了进去。

    肖瑾身上穿的还是白天的衣服,显然是没有洗过澡的,木枕溪一阵头疼,她推了两下肖瑾的胳膊,轻声在她耳边道:“醒一醒,洗完澡再睡。”

    “……”

    “肖瑾?”

    “……”

    “肖瑾。”

    “……”

    没有回应。

    木枕溪认命地将她翻了个身,脱了袜子,拉过来一旁的被子给她盖上了,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口气一路叹进了装睡的肖瑾心里。

    紧接着又听见对方烦恼的自言自语:“到底怎么样你才能彻底死心?”

    肖瑾睫毛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木枕溪立刻噤声,给她掖好被角,蹑手蹑脚出去了。

    灯暗下去,房门闭上。

    肖瑾在黑暗里睁开了眼睛,彻夜未眠。

    晚上睡觉前木枕溪心惊胆战,总算是没有再做奇奇怪怪的梦,早晨一身清爽地醒了过来。敲门喊肖瑾起来跑步时声音都洪亮了许多。

    “起床了。”木枕溪在靠近门的时候就叫开了,手刚抬到半空,房门从里面被打开。

    木枕溪将手收了回来,和她打招呼:“早上好。”

    肖瑾情绪低迷:“早上好。”

    木枕溪指了指门口,说:“我出门了。”

    “嗯。”肖瑾抓了抓头发,说,“我昨晚没睡好,待会儿还得补个觉。”

    木枕溪看见她眼睛里的血丝,说:“你睡吧,需要给你带早餐吗?”

    “不用了,谢谢,我估计要睡到中午。”肖瑾在她面前将卧室门缓缓合上了。

    木枕溪因为没做春梦一早上的好心情化为了乌有。

    王记早餐的老板娘看到只有她一个人,瞟了眼她身后,特意问起肖瑾:“这两天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小姑娘呢?”

    木枕溪拆了筷子,将碗里的汤粉和配菜拌了拌,淡说:“她不来了。”

    老板娘还挺惋惜:“怎么就不来了呢?我看她还蛮有意思的。”

    木枕溪没吭声。

    也不用等她接话,老板娘自己感叹完回去了,继续热火朝天地忙了起来。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这才几天,木枕溪已经觉得一个人吃早餐是一件很冷清的事情了。她思索着事情,沿着湖边慢慢走回去,路上有那种很小颗的石子,一路走一路轻踢,自娱自乐,笑容渐渐洋溢在唇角。

    旁边有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估计是去上学的,朝她投过来好几眼。木枕溪将石子转头踢进了湖里,向学生们看去,学生们互相看看,扯了扯彼此的袖子,加快了步伐,一溜烟走了。

    木枕溪:“???”

    这什么世道,她难道像个怪阿姨吗?

    木枕溪忍不住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照了照自己,在这里面都没崩的脸,那群学生是怎么回事?

    木枕溪发消息给殷笑梨吐槽刚碰到的事。

    殷笑梨回了一串“哈哈哈哈”,接着说她是装嫩,把学生都给吓到了,让她谨记一个二十八岁阿姨的本分,不要在小朋友面前那么幼稚。

    木枕溪回复:我才十八。

    殷笑梨继续哈哈哈哈,说你开心就好。

    殷笑梨在用她的方法,有意无意地再次提醒木枕溪已经不再年轻的事实,经受不住在感情里再一次的伤筋动骨。

    木枕溪和她一路聊到了家门口,才收起手机开了门锁,仿佛家里没有肖瑾这个人似的,木枕溪没有多往卧室看一眼,进了书房,开了电脑和软件。

    肖瑾果真一觉睡到了中午,起来洗漱洗澡吃饭,一觉睡饱了,神清气爽。她仿佛和木枕溪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约定,木枕溪隐约也有感觉,但她希望这不是肖瑾的又一次逢场作戏。

    当日下午,木枕溪带着肖瑾再次去了趟医院,做了头部核磁共振。

    作者有话要说:瑾宝恢复记忆倒计时……

    这对因为纠葛太深,会比较激烈,各种意义上的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