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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节 乱离之世的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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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周王朝末期的一位官吏,看到最高统治者骄奢腐朽,昏聩无道,善恶不辨,是非不分,听信邪僻之言,重用奸佞之臣,也不知道覆灭的祸乱即将来临,还在那里为自己积累罪恶。这位官吏眼见最高统治者重用邪僻,而导致朝廷的政策都是邪恶不正的,他愤恨朝政黑暗腐败的同时,而又显示出了忧国忧时的无可奈何。

    自身生存环境的险恶,大多数人首先会怨天,然后再怨人,这位官吏同样是这样的。他首先抱着怨天的口气,指出当前王朝政治的灾难是策谋不正,昏庸的天子是非不辨,善恶不分,结果善谋良策难以听从,歪门邪道反倒有了位置。这位官吏在面对国家这样的命运时,是既愤慨又忧虑。之所以造成这种政治上的混乱局面,是由于一些掌权者叽叽喳喳,拉帮结伙,打击不同意见的人。他们面对好的谋略,是一定不肯听从的,而面对坏的计策,他们竟然全都会同意。因此这位官吏再次发出感叹:这样下去的话,真不知道国家会弄到什么地步!

    这位官吏似乎明白国家将会面临怎样的下场了,所以感觉都不用占卜算卦了。他对王朝的政治和国家的命运是深切忧虑的,虽然朝廷上谋臣策士非常多,而且他们也是经常议论纷纷,但他们说的都是些不着边际的空谈。当朝的政令策谋,上不遵循古圣先哲,下不合固有的规范,而天子还要偏听偏信、不加考究,这样就使得王朝的策谋更加地脱离实际了。

    这位官吏又以劝谏的口气说,国家有各种各样的人才,天子要择善而从,不要使他们流散、消亡,这其实是对周天子发出的警告。最后,他再次表达了自己忧虑国事的深沉心情和万分焦急的心态,面对政局,他现在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苍天苍天太暴虐,灾难降临我国界。朝廷策谋真僻邪,不知何时能止歇。善谋良策难听从,歪门邪道反不绝。我看朝廷的谋划,确是弊病太多些。

    小人叽喳攻异己,是非不分我悲凄。若有什么好谋略,他们全都不肯依。若有什么坏计策,他们全都会同意。我看朝廷的谋划,不知弄到何境地。

    占卜灵龟已厌倦,谋划再不向我谈。谋臣策士实在多,就是没有好意见。议论纷纷满庭中,指出弊病有谁敢!就像谋划要远行,真到路上没效验。

    如此谋划我悲痛,古圣先贤不效法,常规大道不遵从。近僻之言王爱听,肤浅之见纷聚讼。就像宫室建路上,当然不会获成功。

    国家虽然没法度,人有聪明有糊涂。人民虽然不富足,还有明哲有善谋,有能治国有严肃。就像长流那泉水,不让衰败与陈腐!

    不敢空手打虎去,不敢徒步过河行。人们只知这危险,不知其他灾祸临。面对政局我战兢,就像面临深深渊,就像脚踏薄薄冰。

    《小宛》:破败的家族

    一位西周王朝的下级官吏,父母在世的时候,对他有良好的教育,家庭生活似乎还很富裕。可是父母去世之后,他的兄弟们却违背了父母的教诲,一个个嗜酒如命、不务正业,导致家道衰落,甚至连自己的孩子也都弃养了。这位下级官吏始终恪守着父母的教诲,终日为国事或者家事操劳奔波,力图维系家门的传统。但是由于受到社会上各种邪恶势力的威逼和迫害,他现在已经力不从心。他贫病交加,还连连遭到诉讼,所以此时的他忧伤满怀,以至于惴惴不安、战战兢兢地生活着。他热切地期盼有朝一日能够时来运转,家道复兴。

    在他连续遭到诉讼的时候,他更是耿耿难眠、百感交集,既怀念死去的父母又怨恨每天只知道醉生梦死的兄弟。他思前想后,感慨万千。他怀念祖先、父母之情,正是因为他如今处在悲惨的境况中,他的内心是痛苦的,也是他面对今不如昔的感叹。他感伤兄弟们的饮酒,既有斥责,也有劝诫,说明这些人已经完全违背了父母的教育。他现在还要帮兄弟们抚养他们的幼子,他不为别的,只希望他们长大之后能继承祖业和家风。

    现在的他,只能不停地操劳奔波,来慰藉父母的在天之灵。他贫病交加,又吃了官司,命运难卜,真是让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现在的心情诚惶诚恐,每天都是艰难地度过。

    一个家族都已经如此的混乱和黑暗,那么整个周王朝会成什么样子了呢:

    小小斑鸠不住鸣,展翅高飞破苍旻。忧伤充满我内心,怀念祖先倍感亲。直到天明没入睡,想着父母在世情。

    聪明智慧那种人,饮酒也能见沉稳。可是那些糊涂蛋,每饮必醉日日甚。请各自重慎举止,否则天不佑你们。

    田野长满那豆菜,众人一起去采摘。螟蛉如若生幼子,蜾赢会把它背来。你们有儿我教育,继承祖先好风采。

    看那小小的鶺鸰,边翻飞呀边欢鸣。天天在外我奔波,月月在外我远行。起早贪黑不停歇,不辱父母的英名。

    小青雀叫叽叽叽,沿着谷场啄小米。自怜贫病更无依,连遇诉讼真可气。抓把米去占一卦,看我何时能吉利?

    温和恭谨那些人,就像聚集在树顶。担心害怕真警惕,就像深谷脚边近。心惊胆战太不安,就像踩上薄薄冰。

    《小弁》:被父亲放逐的儿子

    周幽王听信了谗言,将太子宜臼进行放逐。放逐,就是把判罪的人流放到边远的地方。此时的宜臼,面对父母的抛弃,他孤独、流浪、失落、痛苦、思考,甚至质问。寒鸦群飞,而自己却是如此的孤独;柳茂蝉鸣,而自己却是流浪者无处存身。他对父母毕恭毕敬,现在父亲却把他抛弃,此时的他,幽怨哀伤、寤寐不安、怨天尤父、悲苦涕零。他看到那些雅乌在巢穴安闲翻飞,每天都是非常的快活,每个人的生活都是有滋有味的,唯独自己遭到了放逐。他的内心充满了忧伤,而面对这一切,他又是无可奈何,可见他的内心是多么的沉重。他无罪却被放逐,只能对天呼喊:我对苍天有何罪过,我的罪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