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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负责?负什么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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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哑的声音透着丝丝难掩的激动,随着拂过青草的微风飘入耳中,听上去颇不真切。公子言挑了挑眉头,脚下的步子再次抬起。

    “混蛋——!”

    沙哑的声音透着惊慌破碎在空气里,平地而起吹起她垂泄如瀑的长袍。公子言眯了眯眼睛,侧过身子将那狂风阻挡在自己背后,黑发缭绕间刚想看看怀中人儿的状况,抓住自己胳膊的素手却突然用力握紧。

    “放我下来。”

    赫连澈微垂着头被公子言抱在怀中,倾泻如瀑的长发被风吹扶起,如同海中挥舞曼妙的水草。低沉的声音平静无痕,可中间流露出的寂寥和隐隐的怒意却让公子言忍不住微皱起眉头。

    “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低下头看着怀中的人儿,公子言眼中闪过一丝焦虑“是不是这几天赶路累着了?”

    “不是。”赫连澈摇了摇头,抓着她胳膊的手慢慢松开,微垂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黯淡“我只是——”

    “混蛋!”

    叫喊声一声比一声大,公子言看着怀中突然沉默的人儿,又看了看他紧紧拽着自己衣襟的手,眼眸一沉,然后用下巴蹭了蹭他一直低垂的脑袋:“胡思乱想什么,走,我抱你回去。”

    “可是···”低垂的头慢慢抬起,如水的眼眸看着公子言多了分纠结,淡色如水的嘴唇轻轻抿着,像是要说什么却又犹豫着不敢开口,但是赫连澈相信,他的意思公子言会明白。

    夕阳如血,跋山涉水而来的身躯在晚霞中有些摇摇欲坠。背对而立的身影慢慢的转过身,橘红色的光芒照在脸上,让那如若星辰的眼眸慢慢眯起。赫连澈抬起袖子遮挡住那刺眼的霞光,微眯着眼眸打量着近在眼前的少年。

    两个月没见,她似乎削瘦了几分,但是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睿智、明亮,反射着夕阳的霞光,如同璀璨的宝石。风撩起她腮边的两绺长发,给她淡漠中添了抹风流之态,微扬的眼角不怒而威,在血色长虹中,如同飞舞的凤凰。

    “混蛋···”

    淡如水色的薄唇因为激动紧紧抿着,翡翠般的眼眸迸射出欣喜激动的流光,将那略显憔悴的冷硬面容,也点缀了几分光彩。只是那刀削般的下巴上泛着青墨色的胡渣,还有锦缎黑袍上沾染的泥土,还是暴露了他这一路的仆仆风尘。

    “澈澈,我带你去见外公他们。”公子言收回打量的视线,古潭般的眼眸看不出丝毫波澜,只是在低头看向怀里的赫连澈时,唇角边扬起丝丝笑意。

    “可是···”赫连澈看着愣在原地,面色惨白的宫晟天,还想说什么,公子言已经转过身抱着他往军营里走去。等他扭过头往身后去看时,对上的就是那人破碎寂灭的眼眸。

    帐篷里,东方槐已经听说了军营门口的事情,正忧心着他这孙女怎么又抱了个男人回来时。公子言轻快的步伐,已经迈进了帐篷。

    “外公,哥哥,我带来个人让你们认识一下!”公子言笑嘻嘻的将怀里的赫连澈放在地上,然后不等他拒绝就拉着他的手走到东方槐面前“外公,这是澈澈,我男神。澈澈,这是我外公,旁边的这三个是我哥哥。你也跟着我叫哥哥就行。”

    公子言兴高采烈的介绍着双方,丝毫没有察觉东方槐赫连澈等人听到这话时,脸上微微浮现出的不自在。

    晚晚这话说的,怎么给领着心上人回来见家长似的?

    东方槐接着清嗓子的功夫瞥了眼自己右手边的三个孙子,果真他们脸色也不太好,看向那个白衣男子的眼神,多多少少带了些杀意。

    “慕言。”赫连澈路上已经听公子言讲了这一段时间发生的遭遇,自然也知道着东方祖孙还不晓得她公子言的身份,所以便称呼她在这边的假名。见她扭过头看着自己,眼底亮晶晶一片,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有多么不对,赫连澈心底又羞又恼,隐隐的还有一份无可奈何,于是便抽出被她紧握在手中的爪子,对着东方槐行了个礼“晚辈谢云澈,见过东方元帅,贸然打扰,还望元帅赎罪。”

    “呵呵,谢公子客气了。”东方槐假意的笑了笑,然后一双眼睛就圆溜溜的看了过去“不知谢公子和我家孙女是···”

    “哦,我们是朋友。”

    “朋友?”听赫连澈这么回答,公子言微微有些不高兴,可是在他扭过头看来时,又连忙举手投降“好吧好吧,你说朋友就是朋友吧!”朋友有他们俩之间铁?男闺蜜还差不多!

    这语气,难道另有隐情?

    东方槐眯着眼睛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两个人,心底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般又疼又痒,有一种自己刚回来的孙女还没来得及看够就被别家的猪给拱了的感觉,以至于看向赫连澈的眼神越来越不善,那眼底流露出的审视冷光,饶是云淡风轻的赫连澈,也忍不住心底起毛了。

    “外公,澈澈这次来是来给我送药材的。他来的路线也是我事先安排好的,所以不用担心军营的位置会被外人知晓。”还沉浸在赫连澈到来喜悦中的公子言,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家外公和旁边三个哥哥十分不善的眼神,解释完这些,就扭头看向身边的如仙男子“澈澈,你说你来怎么不提前让人告诉我一声。我要是知道来送药材的人是你,说什么也要去接你一段路。怎么样,这一路赶来可累着了?身体还吃得消么?我怎么觉得你比以前瘦了许多。”

    “慕···慕言···”赫连澈见公子言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就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脸上的表情顿时窘迫不已。特别是东方槐投来的审视的目光,更是让他坐立不安,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公子言那一串的问题就砸了过来,让他直说不出话来,只好两眼无奈的看着她。

    “怎么了?”公子言被他的表情看懵了“身子不舒服?我瞧瞧。”说着就要去抓他的手腕。

    赫连澈把手一抬:“没有。我就是···”

    “就是什么?”公子言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手指刚要探上他的脉搏,帐篷外突然响起打斗声。

    “这是怎么回事?”东方青幕瞥了眼公子言的背影,从座位上站起身,对着外面喊道。

    “回大将军,是是···”

    “混蛋!”

    帐子突然被人给从外面用力的掀开,一抹黑色的身影踉踉跄跄的跌了进来。碧绿的眸子环视了帐篷内的众人后,最终落在了那个背对着他的身影身上。

    “混蛋。”看到这熟悉的身影,憔悴的脸上慢慢浮起一抹笑容,脚下的步子也忍不住朝他走去。可是走了没两步,眼前就窜出一抹红色的身影。

    “你是谁?为何闯我齐燕军营!”东方青宇谨慎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一双眼睛落在那一双碧绿瞳孔上,若有所思。

    “滚开。”

    “什么?”

    “滚开!”

    “可恶,你——”

    “哥。”

    就在东方青宇忍不住拔剑时,一只小手突然按住他的胳膊,然后顺着往后一拉,将他扯到了一旁。

    “混蛋···”宫晟天看着眼前的人儿,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垂在身侧的双手颤抖着想要上前拥抱她,可是一对上她冰冷的面容,他又突然之间没有了勇气。

    “你来干什么?”公子言微蹙着眉头看着面前的男子,眼底充斥着前所未有的陌生,仿佛从未见过眼前之人一般。冷冷的语气,更是流露出一股让人胆战心寒的冷漠和无情。

    “我···我来找你。”宫晟天抿了抿嘴唇,尽管心已经被她这冷漠无情的模样痛的鲜血淋漓,但是鬼斧神工一般的面容上还是勾勒出一抹恰到好处的面容“混蛋···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那么想你。你走这两月,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混蛋···我找你找得好苦,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气你了,我以后再也不让你伤心了,混蛋···混蛋···”

    说着说着,心底的悲切还有着两个月来以来浓浓的思念之情压垮了他表面上一直强撑的镇定。顾不得旁边还有外人,宫晟天如同往日一般将眼前之人搂在怀里,在她的耳边耳语厮磨着。低沉的声音诉说着这两个月来的委屈惊慌,以至于让他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了他的脆弱。

    “这位公子。”就在她耳边的薄唇突然磨蹭着往她的脸颊划去时,公子言突然偏了偏头,然后不顾他眼底的伤痛和懊悔,伸手将他给推开“有话说话,别动不动搂搂抱抱。另外,你刚才发火的对象是我哥,念在你是初来乍到,这一次我不和你计较,如果你在这般狂傲自大,我慕言就只能抱歉了。”

    “哥?”宫晟天眼底闪过片刻的迷茫,扭头看了看刚才挡在自己面前的小将军,果然眉眼间和那混蛋有这三份相似,而再一看其他人,发现还有两人眉眼间像极了混蛋冷酷俊雅的模样。

    “你···你是回来找家人的?”宫晟天眼底闪过丝丝欣喜,是不是他忙着回来找家人,所以才不告而别的,其实她已经原谅他了是不是?

    “我干什么,与你无关。”公子言看出了他眼底的激动,眉眼间如落霜雪一般流露出丝丝冷意“这里是军营重地,如果这位公子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说着,伸出手摆出送客的姿势。

    “我怎么没有事!”宫晟天想都没想一把抓住那爪子紧紧的拽在手中,冷酷的脸上浮现几抹惊慌“混蛋···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我找了你整整两个月,我都快要疯了···”

    “我说了···”公子言用力的抽出手,看着面前的男人,眼底冷光更甚“不要动手动脚!”

    “那···那你要跟我回去!”宫晟天见公子言一直对他冷冷淡淡,蛮横的性子一个没忍住,爆发了。

    公子言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如果我没记错,我最后留给你的书信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我们两个人已经两清了,如果再次相见,那么就是陌生人。你这么死缠烂打,有意思么?”

    “我只是想让你回去!”宫晟天突然梗着脖子低吼起来“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你知不知道这两个月我过得多痛苦。”

    “那又如何?”公子言打断他的话,肩膀一耸,满脸的毫不在乎“和我有关么?你寻求安慰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你···”宫晟天见她这般模样忍不住怒了,可是一想造成如今这个局面都是他的错,于是那还没来得及爆发的怒火立刻就蔫了“对不起。”

    微微有些干涩的嘴唇抿了抿:“以前是我不好,伤了你的心。明明在乎你,却硬是不说出口,还以为——”

    “够了。”冷冷的打断他的话,眼睛的余光注意到自己哥哥们那充满审视的目光,特别是自家二哥那略带玩味儿的眼神,公子言心头一颤,连忙收回视线“我说了,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我们俩现在谁都不欠谁,你也不用在我这里忏悔。我还有事,恐怕没空招待你了。”

    “你···”宫晟天见她冷漠如雪的样子,双手紧握成拳“你真的要和我划清界限么?”

    “难道我在书信上写的还不够清楚?”公子言挑眉看向他“既然注定是过客,那么当初的邂逅,请当作误会一场。我,慕言,是真的想和你断绝关系。”

    “你怎么可以!”一直默默忍受的宫晟天听到这句话终于忍不住爆吼出声“断绝关系?你现在对我说你要对我断绝关系?第一次见面你把我压到地上强吻我的时候怎么没给我说断绝关系,边境的小客栈里,你把我压倒软榻上让我嫁给你的时候你怎么没说要和我断绝关系?就算是你临走的时候,把我压在床上要了我的时候怎么没给我说断绝关系!”

    “噗——!”

    “砰——!”

    “哐——!”

    公子言嘴角抽搐的看了眼被自己宝剑砸到脚的小哥哥,又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正在擦嘴的二哥哥,最后又颇为愧疚的看了眼扶着自己外公的大哥,刚想出声给他们解释一下时,身侧的衣袖又突然被人给用力的抓住,回头一看,向来冷静稳重的澈澈,此时正仰着头面色惨白,眼眸轻颤地看着他。

    “咳咳,有一句话我要声明。”公子言清了清嗓子,垂在身侧的手不留痕迹的抓住赫连澈的素手“我没要你。咱俩之间是清白。”

    “清白个屁!老子身上你哪一处没摸过,哪一处没看过?难道你准备吃完不负责么!”愤怒至极的宫晟天如同一个弃妇一般嗷嗷大叫起来,那悲痛欲绝的样子让旁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生同情。甚至连东方槐都忍不住将埋怨的眼神看向自家孙女。

    晚晚也真是,就算是不想负责也要打点好一切啊。这样子被找上门来多有损清誉,以后还怎么娶妻啊。

    不对!

    想到一般的老爷子突然间回过神了,看着自家孙女那傲然而立的身影恨不得扇自已一个嘴巴子。

    就算自家孙女再怎么像爷们儿,那也是个女娃,他怎么能想到娶妻呢?

    只是这架势···这架势分明就是···

    “负责?”公子言无视四面八方向她投过来的眼神,嘴角边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邪恶弧度“爷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负责。再者说,当时不是你要求的以身还债,主动爬上爷的床么?”

    不行了不行了!

    东方槐捂着头慢慢的坐在座位上,只觉得自从他这个孙女回来,他没有一天不再受刺激,可是从来没有一回比现在受的刺激还大!

    晚晚她,晚晚她分明就是把自己当成一个爷们儿在风流处事啊!

    “我···”宫晟天被她问的一噎,还想说什么时,公子言已经转过身看向了赫连澈。

    “去我帐篷,我给你扎几针,你的状况现在不太好。”半俯下身子,如果说刚才她的声音犹如腊月飞雪,那么此时此刻简直就是四月春风,那温柔宠溺的语气,甚至连东方三兄弟都忍不住心魂一颤,有一种要被陷进去的感觉,更何况被公子言疼在心尖尖里的赫连澈?只是这个场景当着这么多的人,他就像是想像以前那样笑了笑,说声没什么问题,估计他略带绯红的脸颊也暴露了他并不如表面般云淡风轻的内心。

    “你···”鲜明的差距不仅是外人注意到了,情感中心的宫晟天更是从一开始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赫连澈和公子言之间的不同,于是一个醋缸子打翻,一句话想都没有就脱口而出“你离开我是不是因为喜欢上他了?”

    ------题外话------

    明天正常更。啧啧,你们说第三次世界大战即将爆发,那么你们看好谁?明天搞不好干爹就要回来了,三足鼎立,你说谁会稳居上风呢?

    天天:不管你们欢不欢喜,反正我就是出来了!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