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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柔倾天下》V章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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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柔紧紧捏着《洛书》,她暴躁了!

    当初她就是讨厌背书才去读理科的!心里一万只马咆哮而过,背个一千字也就算了,《洛书》一万两千多字。

    背个《三字经》这种也算了,至少朗朗上口,她豁出去也能搞定,可《洛书》晦涩难懂,一句十个字的话,四个字她不认识。过目不忘,三天之内看完就背,还要倒背,尼玛这根本就不是人,是机器!

    她就算再天才,她……她也不可能在她有生之年倒背如流啊。十天啊,十年还差不多,等她搬出康熙字典来先查查那些生僻的字。她就得查上十天半月!

    师父,您还说您是狐狸不是狼吗?如此凶猛,徒儿一点都没冤枉你!!

    师父给她这个凡人出了一个仙人才能完成的难题,师父果然是仙人啊!

    他这么聪明为啥没有“绝顶”呢,还长了一头秀发。

    雨柔怨念丛生:“师父,我诅咒你秃顶!而且买到的霸王生发水是假货!”

    身为一个现代人,雨柔很快就淡定了下来,既然完不成,那就随便了,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但是她也不能直接藐视师父的刁难,尊敬师长,尊老爱幼,帮助残疾人,助人为乐等良好的传统美德是值得发扬光大的。

    雨柔说干就干,她才不去查字典,师父不就是活字典,她纠缠了他一整天,终于把生僻的字的拼音都给注释全了。

    师父脾气也相当好,非常敬业而又耐心地给她讲解了生僻字的意思,以及《洛书》的主要内容。

    全文主要宗旨讲的就是一个人要胸怀开阔,心无旁骛,能容纳各种好的不好的事物,并且能够用博大的胸襟去看待这些事,处理好这些事,然后才能达到一个至高的境界等等,总之这是一片议论文,通篇都是在辩证论证一个人的胸怀和气度、善心、正义对于人生的各种境遇的影响。

    魂不归对雨柔的求学精神深表赞许,他依然用那副绝美而宠爱的笑容看着雨柔道:“徒儿,心性爽直,领悟绝佳,是个好苗子。昨日师父似乎听到了你的诅咒?”

    雨柔回敬:“师父您听错了。徒儿是在称赞师父。”

    魂不归饶有兴味地道:“那徒儿何不再称赞一翻,为师定然受用。”

    雨柔恭敬:徒儿认为师父,聪明“绝顶”,只有师父才配“绝顶”,其他人不能与您争锋。

    魂不归嘶一声,靠着山壁的身子不由得坐直了:“为师怎么觉得徒儿是在骂师父!”

    雨柔坚决不承认:“师父,这一定是您的幻觉!绝对是!”

    魂不归朗声笑了起来,眉间的三叶莲在雪顶的阳光下金光熠熠,宛若仙人。他的徒儿连撒谎都是那么可爱呀。

    “那么为师要下山去了,徒儿乖乖在山上背书,不要淘气!”魂不归拍了拍她的头,逍遥下山去也。

    “师父,等一等。”青鸢一路轻功追去。

    雨柔不由得驻足观望。

    远远地听到青鸢在说:“师父,您的干粮水,还有药丸。”

    “青鸢真懂事!为师很是欣慰。”魂不归照样拍了拍她的头,一副疼爱的样子。

    雨柔摸了摸头,原来师父对谁都这样啊~看着师父离去的背影,雨柔顿时觉得有那么点空荡荡的。

    “嗖”一块石头砸到了雨柔的头。

    回头见到红日变成红狐狸了,他一身火红的狐裘外衣,正在靠着山门,满脸的娇气,那薄嘴儿还网上嘟着,活像受气的小媳妇儿。小桃对他可是关心,鞍前马后地伺候着。

    红日巧笑盼兮,眼波往小桃溜了溜:“小桃,我想吃你做的那个什么水晶糕。”

    小桃脸一红痴痴地看着红日,半天才回神:“好,我马上给你去做。”小桃飞奔着一溜烟就不见了。

    雨柔走了过去,双手环绕交叉在胸前,仰头瞧着他,怎么看怎么像个小媳妇,她拍了拍他:“你的伤能下地了?”

    “当然,我都迫不及待要和你实行那个计划了。”

    雨柔摸了摸鼻子,原本她还有些犹豫,但是经过上次一役之后她觉得不必手下留情了,可是这个计划实施起来有一定的难度。

    七公子的耳目无处不在,于是雨柔拉着红日来到一个开阔处,两个人开始商议如何让公子就范!

    雨柔道:“以他的性格要说服他是相当难,可以说绝对没有希望,你要是对他下CHUN药,难保他清醒之后不收拾你!最好的办法就是下迷药!然后……你@#¥%……”

    红日:谁去下迷药?

    雨柔:当然是你了!

    红日:你置身事外?

    雨柔:你和他相处时间那么长,自然比我更了解他!

    红日:他会对你手下留情,我可没那么幸运。

    雨柔:去你的,你以为他会对我手下留情啊,他昨天刚差点毒死我!

    红日一脸不相信:公子会毒你?

    雨柔:他经常毒我,昨天我不就问了他几个小篆,他又给我下毒!

    红日十万分地确定:那更要你去了,你被下毒了没死,深刻说明了公子对你手下留情,就算手下不留情,你还有师父救你呢!我就不同了,直接就处决了,没得商量。

    雨柔:这件事有点过分啊,他真的会杀人!事成之后,他要是清醒了,你不怕死?

    红日:就是不要命!

    雨柔:你不要命,我怎么能看你去送死。

    雨柔蹲在地上画圈圈。

    红日拧住她的胳膊:你到底帮不帮?

    “哎哟!疼……放手!放手!帮帮帮……放开放开!”雨柔不停拍着他的手。

    红日:这次不一样,他手脚不能动。

    雨柔:可是下了迷药,你还怎么进行啊?我表示很好奇。

    红日:……是迷幻药,就是让人迷迷糊糊产生幻觉。

    雨柔:红日啊我真心劝你,就算你得到了他的人,他不爱你还是不爱你,你这又是何必呢?

    红日:势在必得!否则死不瞑目!

    雨柔:可是他身边有个雕塑在啊,你又打不过人家,万一他下令让那石膏像杀了你,可怎么办?

    红日:你帮我想办法弄走他。

    雨柔左右四下看了看:你确定他身边没有其他人了?

    红日目露凶光掐住雨柔:少罗嗦!你干不干?

    雨柔一团乱麻,心里那个动荡:干……

    她要敢说不,红日立马就能掐死她!

    红日在雨柔耳边唧唧咕咕说了一堆策略,还准备了一套女装塞给雨柔。

    雨柔愁容满面:这行不行啊。

    红日信心满满:绝对没问题。

    雨柔越想越不对,虽然她想整七公子,但也不待这么整,整人不能往人家尊严上整!

    把他激怒了可没好处。她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才好。

    雨柔突然灵光一现,问道:红日,你说你爱公子对吗?

    红日:那还用说。

    雨柔:爱一个人是希望他过的幸福,而不是看他痛苦,所以你爱的不是他。

    红日:我爱他!

    雨柔:胡扯。你爱的是他的身体!你心心念念就是要和他上CHUANG,所以你才会不惜一切代价要满足你这个变态的愿望。

    红日:……

    雨柔:你要的只是和他*相欢,而不需要精神共鸣,你要的只不过是一具长了公子脸蛋的身体,不是吗?

    红日:……得不到他的心,得到身体也算了却我多年来对他的念想。

    雨柔拍拍他的肩膀:好,我满足你!按照你的计划进行。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红日:说!

    雨柔:经此一役,满足了你的念想,公子必然还是无法接受你的,你必须放弃,不得再纠缠!

    红日咬了咬牙:好!

    雨柔: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下回你就算掐死我,也绝不帮你!

    红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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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柔回去之后就去看望了姬无命,姬无命正在屋里看书,小碧替他削水果,日子过得不甚惬意。

    他失血过多,脸色越发得苍白,不过气色还算不错,更让人惊奇的是腹部的这五刀居然都没戳中肠子,也不知道姬无命练得是什么功夫,能转移内脏,所以皮肉之伤加之魂不归的灵药,自然是药到病除。

    姬无命温柔地对小碧说道:“你做的水晶糕很好吃,可以再为我做一些吗?”

    小碧含羞地道:“好,姬公子,小碧去去就来。”

    姬无命还拉了拉小碧的手,依依不舍的样子:“不必急。当心着点儿。”

    雨柔不由得想笑,这两人还真是绝配,连口味都一样,支开人的借口也一样。这不叫心有灵犀叫啥。

    姬无命靠近了雨柔拍了拍她的小脸:“瘦了。说罢什么事。”然后他一扭身,姿态优雅地往椅子上一坐,翘起腿啃起水果。

    雨柔坐了下来叹口气:“还不是为了你们的事儿。你说,你到底更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姬无命想了想,挥着手绢:“你还不明白,我心里只有他。”

    “那你还和小碧眉来眼去,人家姑娘情窦初开,你这样子以后拍拍屁股走人叫人家记恨你一辈子吗?”

    姬无命将手绢拿到唇边,一笑:“小碧实在可爱,她倾心于我,难道叫我冷若冰霜对她,叫人家情何以堪。”

    “姬无命,你处处留情还有理了?”

    “自然,人家那叫怜香惜玉,况且我对你也是如此啊,怎不见你为我春心荡漾?所以啊,她要是爱上了我那是她的事儿,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雨柔心里更加强化了,这两人是绝配的信念。如此霸王观念,居然理直气壮。

    她咬咬牙,既然红日要她这么干,那么她就稍稍改变一下其中的某些个关键人。

    她清了清嗓子道:“你知道红日为什么不能接受你吗?”

    姬无命立马放下了梨子,竖起耳朵凑到了雨柔的对面,不停用那双迷离的双眼打量着她,然后用那*的声音道:“莫非,你知道?”

    雨柔:“他有一种很奇异的心理强迫自我强化不可得到心心念念纠缠歇斯底里综合征,非常严重,需要治一治。”

    姬无命对雨柔的长句消化了半天,还是不能理解。

    雨柔:你听不懂不要紧,红日的心理毛病相当严重,你要配合治疗,方能尽快治愈。

    姬无命:小柔,你真有趣,还能治心病!

    雨柔:废话少说,你配合不?

    姬无命:只要是关于他的,定当全力以赴。

    雨柔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凑过来:“有一桩美差给你!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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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定了前面两个人,接下来还有个关键的第三人。

    雨柔去厨房跟着青鸢学做了很多水晶糕,看样子这水晶糕真的很好吃,她亲手做了一盘,蒸在锅里。

    她等着点心熟,在这过程之中无时不刻都在背诵《洛书》。

    满脸都是面粉,青鸢看着她不由抿嘴偷笑。

    雨柔也报以微笑:“小师姐,师父的徒弟都是从外面捡来的吗?”

    青鸢忍俊不禁:“你说话真有趣。师父可善心,遇见不平总会拔刀相助,遇到孤儿总会带回来抚养。”

    雨柔想了想怪不得,他都可以开孤儿院了。

    雨柔又道:“师父也喜欢吃水晶糕吗?”

    青鸢道:“当然,不过师父更喜欢芙蓉糕,清爽怡人,尤其热腾腾的最好吃。”

    雨柔赶紧学做芙蓉糕!必须的!又折腾了半个时辰,终于下锅蒸了起来。

    雨柔苦逼地问:小师姐,你会背《洛书》吗?

    青鸢看着雨柔一脸苦涩的神情,扑哧笑了起来,她觉得这个大师妹特别逗趣,难怪师父这几日来一直同她说话,原来这般有趣:“师父让你背《洛书》那是有意栽培你,我是主攻医术的,所以不曾记。”

    雨柔顿时很失望,原本还指望询问询问背书的经验。

    雨柔又问:那《洛书》有什么名堂吗?

    青鸢道:《洛书》是一本武功秘笈,是师父的绝学,只要学会《洛书》在江湖上没几个人是你的对手。

    雨柔的嘴张成了O字形:绝世武功!但是她又苦逼地问:小师姐,你开玩笑的吧?这里句句之乎者也,教人为善,整一本《道德经》,哪里是什么武功秘笈啊!

    青鸢道:你不要心急,等你背会了,师父自然会告诉你其中的奥秘。

    哦,雨柔点点头,那五位主攻武功的小师兄们他们会背吗?

    青鸢道:那是自然的,要学《洛书》,必得先学会这本书的真谛,修习品德两三年,师父才会传授心法。

    雨柔恍然:那他们有抄一百遍吗?

    青鸢奇怪地道:难道你被师父罚抄了?

    雨柔猛点头。

    青鸢做完饭菜,道:“你一定惹师父生气了,罚抄一百遍,你是第一个。”

    雨柔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人家两三年背完洛书,她只有十天时间还要罚抄一百遍,当她是机器……

    师父果然是头披着狐狸外皮的狼!

    雨柔蒸好芙蓉糕用了个小水袋烫着,将点心暖在怀里,裹着狐裘披风,为了不让点心冷掉,为了不错过师父回来,她就戚戚然守在师父的晴雪阁外头。

    手冻得通红还不忘拿着《洛书》牙齿上下打架地努力去记。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她满头都是落雪,都快成白毛女了,已经到了亥时,师父还没有回来,天黑得如同墨一般,远处除了白雪纷飞就是黑洞洞的一切。

    冰灯点了起来,将整个后院照耀得古旧,冷清,整个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了一般,令她觉得格外冷寂,甚至她心里隐隐担心师父会不会途中病发,而回不来了呢?或者遇到了什么危险?

    她想起天息和她说过,蓬莱去劫轩辕灼了,这些天如果轩辕灼没死的话也该到了九渺峰了,师父会不会遇上他呢?想至此,她的剧烈跳动了起来。

    她急步向外庭而去,就站在药王殿的大门口,望着黑漆漆被冰封的山路发呆。

    师父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没回来?

    风雪更大了。

    那一个晚上老天似乎在发怒,下不完的雪,到了半夜庭院中的雪已齐膝了。

    雨柔又回到了师父的房间,里面除了药池在散发着热气,其余都是冷冰冰的,没有丝毫人气。

    她原本以为师父轻功高,说不定已经回来了,可是依然没有人。

    她的心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乱过,她满脑子担心师父,于是就坐在他的门槛上,紧了紧毛茸茸的披风就这样一直呆呆望着无比深的黑夜,听着呼啸而过的狂风。

    风吹得满院的松枝都一边倒。

    直到丑时,一双染满鲜血的靴子出现在了屋檐底下,来人疲惫地用手托住房门边上的廊柱,一手按着胸口,他的外衣上染着刺目的鲜红,那是他从口中喷出的血渍已经凝成了冰,他犀利的目光看向底下蹲成团的人,顿时温暖在他胸膛化了开来,雨柔居然坐在那里睡着了,手中的书落在一边,手指得像冻萝卜条。

    他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之色:“傻徒儿,你这样等师父,会冻死的不知道吗?”他迫不及待地将她拥入自己的胸怀,抱起她入屋,脚踩在了那本《洛书》上,染了血渍。

    他将她放到床上,盖上了两床厚厚的棉被,从她怀里掉出依然还温暖的点心,魂不归拿在手里,一颤,他坐在床边,秀发有些凌乱,上面还染着未化的雪。

    他拿出芙蓉糕,不可思议地往口中送去,他的眼中有一抹湿润,更有一丝哽咽,芙蓉糕在他口中甜糯化开,还带着热气,他一口一个直到都吃完,这丫头在外面冻太久,嘴唇都发紫了。

    他脱去衣服,走入药池,在温暖的池水中默默运气,直到脸色缓和,他起身擦干了身体,只着一件薄薄的丝缎般的衣裳,他钻入被中,紧紧抱着雨柔用体温温暖她,还从背后用掌力默默输入真气给她。

    他看着她的睡颜渐渐转红润,他就这样看着她:“徒儿啊,你为何要让为师心痛?你为何要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等待师父?”

    他看着看着就沉沉睡去,这一夜,他无梦,心里是满满的温暖。那久违的亲切之感充盈了他的胸膛,他舍不得她死,真得舍不得,但他绝不会医穆家的人,所以他才心痛。

    九渺峰恐怕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因为他来了,七年前伤他的那个人来了……他居然没死!还找到了这里!他已经在九渺峰的山脚呆了两日了,一直没有上山,但是只要他想上山,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他就可以上来。他比七年前更加可怕了。

    可是他的《洛书》最高境界一直无法达到,因为心脉中的那根针,魂不归伸手抚摸着雨柔的鬓发,喃喃地道:为师太善了吗?为你所感?你的身上究竟有一股什么力量,让师父豁出命救你,或许是那种奋不顾身的勇气,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对手,临危不惧的气魄。洛书神功需要全身气脉相通,他平日里都不用这功夫,但是鬼面人太厉害了,他只想救这丫头,动用了洛书的武功才截住那两片利刃。

    清晨,雨柔醒过来的时候,闻到了那股让人安心的药香,她睡在床上,被窝里很温暖。

    而师父依然和往常一样,一身白净,他端来了一碗姜汤,笑吟吟地来道她的身边:“徒儿真淘气,半夜等师父,差点被你吓死。”

    看到师父安然无恙,雨柔心中满是感激,她感激上苍的慈悲,让师父那样的好人平安无事。

    “把姜汤喝了,师父晚上来不及赶回来是很正常,以后你再这样等师父,可要再加抄一百遍《洛书》记住了吗?”

    雨柔捧过姜汤一口喝尽:“师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对不起,徒儿睡着了。”

    “你还说!”魂不归毫不客气地拍了她的头,“你差点冻死在师父的门口。”

    “师父,徒儿真担心你。昨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师父怎么会有事,你看师父哪里有事了?”魂不归拿过空碗,悠然走到桌边一放。

    雨柔打量着他,看上去他的确没事,她看到药池这才反应过来是在师父的房间,慌忙跳了下来:师父,真不对起,您一定没有睡,我马上离开,不打扰师父休息。

    魂不归凑近她,着重地强调:“师父和徒儿一起睡的,抱着徒儿睡的感觉真好啊。”

    雨柔的脸不由得一阵抽搐。

    她不自在地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都是完好的,面对尴尬的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忽视他的话。

    雨柔仿佛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师父真爱开玩笑,徒儿找您有事,才等您的!”

    “哦?”魂不归脸色一沉,顿时苦闷起来,“徒儿真是不孝顺,居然这么快就打击师父了,害为师白白感动了一场。”

    “师父,徒儿亲手做的芙蓉糕,里面都是满满的真心,等师父也实在是很担心师父发病或者遇上什么危险,可也确实有事找师父。”雨柔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

    魂不归刮了刮她的鼻子:“说吧,只要不是治穆天息,其他的都好说。”他最怕的是,她所做的一切都因为穆天息,只要不是治他的事,他应该不会拒绝。

    “真的!”雨柔双眼晶晶亮,她凑到师父的耳边,叽里呱啦说了一堆。

    魂不归顿时汗颜……他的徒儿在他门口等了大半夜竟然为了成全不相干的人。

    雨柔拉住他的胳膊:“师父,万事俱备,只欠您这个东风了!您到底刮不刮?”

    “刮!徒儿说刮,为师能不刮么?”

    “师父,您真是太助人为乐了!”

    “不过,为师要先告诉你《洛书》的秘密。你且附耳过来。”

    雨柔将耳朵凑了过去,连连点头,恍然:“原来是藏字书,里面藏着心法。”

    “对,所以外人即使得到洛书,也不过是一本普通的书而已,只有传人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你可记牢了?”

    雨柔郑重地点点头。

    “记住,除了传人,谁都不能知道。这是门规,口口相传。若有违背便不得好死!”

    雨柔严肃地道:“师父放心,徒儿紧记。”

    “洛书三年小成,五年是分界点,大部分天赋的人能练到六成已是难得,十年大成,巅峰十二层境界,日后谨记不可随意与人动武,尤其是三年小成的时候,洛书的内功越到后面越厉害,而前面是极为脆弱的,内力的比拼,是很危险的。习洛书,需胸襟宽阔,为人坦荡磊落,不可为恶,不可欺善。若心存邪念,急功近利,轻则走火入魔武功尽失,重则失去性命!”

    雨柔点点头:“师父的教诲徒儿不敢忘。只是师父今日好奇怪,我听小师姐说,只要我背会了这本书,师父自然会告诉我洛书的奥秘,可是师父为何迫不及待地告知我,而且师父对雨柔的品性还未考察两三年。”

    魂不归打开了窗子,外面的飞雪已经停了,药童们在院子打扫积雪,欢乐地打着雪杖。不由得一笑,世间还有比这更美的画面吗?听着他们无暇地嬉笑玩耍,他要将他童年所失去的欢乐都赋予别人,他要驱散这些孩子内心的恐惧和孤独,好好疼爱他们。

    雨柔此刻觉得师父的心里有着别人所不能理解的那一种沉重,哪怕他平日慈爱的笑容,风趣的谈吐,这种沉重的感觉在他安静的时候越发强烈,雨柔的心里一阵阵紧,一种让她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笼罩。

    原来师父不是不痛,而是痛到极致的风淡云轻。

    师父年纪不大,但是他的经历让他的心理比年龄大了一倍。

    魂不归过了片刻,才回转头来,他郑重地道:“从为师见你的那一刻,从你的眼神,就知道你是一个心善之人。天地万物,相生相克,邪不胜正,你能让七公子如此牺牲,足以见你非同一般,师父行走江湖多年,人生起起落落,历经劫难,怎会看不透你!何须三年,三天足以。”

    师父对她评价如此之高,雨柔一阵感动。她眼里有湿润:“师父,您没有看错人。”

    魂不归不由得朗声笑起来:“徒儿真有自信,为师喜欢。”

    雨柔与师父相视而笑。

    魂不归拍了拍雨柔的肩,揽着她向外阔步而去:“走,去找姬无命!”

    步出门外,雨柔看到掉落在门口的洛书,她弯腰拾了起来,看到上面的血脚印,默默将书放入袖中。

    鼻中忽起的酸涩令她悄悄地捂住了鼻头,师父昨夜又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