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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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最后一年，毕业的一年。
不知不觉就答应了魏雪琪那个家伙，让她到地下室看了两年的书。
为了确保她不捣乱生事，荆明自己也陪着在地下室站了两年的岗。
回想起来，当时魏雪琪的证词其实存在许多疑点，她到底真的是“荣誉校长”魏康的侄女吗？还是来自方舟的间谍？如果当初直接把她五花大绑押到老师那里，今天的恐怕会有很多的不同吧。
“你——在——干——嘛——呀？”
贴近耳朵的说话方式和透着樱桃味的香气，让荆明的思维冷不丁从装甲车构造的结构图的图集里跳了出来，魏雪琪这个捣蛋鬼又来了。
“你又搞什么啊！”
“逗你玩呢，见你看书那么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想逗你玩。”魏雪琪开心地原地旋转了下，还做了个西式的淑女礼。
“有毛病。”荆明憋出了这句话。“今天不用上射击课？”
“没呢，今天射击科的教官生病了，我们要练习长跑。”
魏雪琪漫不经心地把书架上的一本本书抽出来，放到长桌上，然后整个人躺在长长得书桌上滚动，裙子都被掀了起来，这种情况下荆明再也没有心情再继续看书。
“所以你跑到我这里来捣乱？”
“我是顺路来看看你。”
“黎坚呢？”
“哦，你说他呀！”
黎坚是张伯口中那个善于交际的家伙，高一认识魏雪琪不久以后，他有一次出现在图书馆里，他找一本书找了很久，最后在荆明的帮助下找到了，两人就成了朋友。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魏雪琪和黎坚也在和荆明的交往中也无意的互相认识了。
“我刚看见他在射击场拿着练习型的磁暴步枪在做点射训练。我本来准备过去吓他一跳，没想到他把我给吼走了。”
“他说什么了？”
“他说快滚，你个兔子！”
这倒像是黎坚的口吻，荆明忍不住摇着头笑了。
“我们快毕业了，你也不能再像一个小孩子了，也该准备准备了。”
“不嘛，我就是个小孩子。”
“别说傻话了。好好努力，去个好的军事大学。”
荆明努力不去看魏雪琪的脸，只装着翻书的样子。
“我是医学特长生，没必要那么努力，只要当个好军医就可以啦！”
“虽说如此”荆明叹了口气，“军医也会有失败者，如果失败了只有被淘汰，将永远地离开军队。”
“你想多啦！我伯伯是校长！大不了我以后开个私人诊所咯！”魏雪琪倒在书桌上，不知从哪拿出一串葡萄开始吃了起来，葡萄籽被她放到了桌子上。
“喂！喂！注意形象！”
“什么嘛！人家就吃个葡萄而已啦。”
“这里是图书馆！”
“那就拜托你等下收拾收拾了！哈哈！”
魏雪琪挤眉弄眼的怪样，让荆明想起文学课本上有个词叫无语凝咽。自打认识她这两年来，这种无语凝咽状态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
“说真的，你将来想做什么？”魏雪琪把一颗葡萄皮给咬破了。
“我？当名优秀的士兵吧？”
荆明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做什么，只是遵从着命运的安排，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就好。
“哦，”魏雪琪低下头，用手指在桌面画圈圈。“有没有，毕业后当找个……女女，朋友什么的。不是，我的意思其实是说女性朋友什么的相处啦……什么的。”
说完魏雪琪挤出她的眼睛余光看着荆明。
“女朋友？”
“就是那个，那种朋友，女的。”
“女朋友的话，好像只有你一个啊。”
荆明想起目前为止，只有和魏雪琪聊得来，其他女生都没说过三句话以上。
“啊哈哈哈哈吼吼！”魏雪琪发出一声怪笑，表情都歪了。
“你你说说我是你的……女朋友？”
荆明看着魏雪琪，交叉着双手微微一笑。
“我只有你一个女朋友。”
“啊啊啊哈哈吼！没办法了，谁叫你这么书呆子呢！没办法了，我勉为其难当你……”
“是啊！没有办法，我只认识你一个女生，其他女生我都么怎么说过话呢！”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啦！”
“那是什么！”
魏雪琪脸上的红晕蔓延到了耳根。
“笨蛋，笨蛋！你个大笨蛋！”
魏雪琪转身就跑了，把葡萄籽一股脑都摔到荆明脸上。
“喂！你个家伙！你给我站住！”
荆明还没来得及把脸上的葡萄籽都抹掉，魏雪琪已经跑远了。
还是赶快把弄乱的桌面整理好，当了那么多年的图书管理员，最难以容忍的就是桌面被别人弄得乱七八糟的。
收拾了好长一段时间，当他抬起头时，黎坚正翘着二郎腿倒在管理员的长椅上，脸上是他嘲讽式的笑容——歪到一边的嘴角。
这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二流子，不用练枪了？”
二流子是荆明对黎坚的昵称，这个人的性格有时候也是没有正经的，他和魏雪琪基本上就是绝配的图书馆捣乱鬼。
“枪练完了，本来想多练会的，被兔子给搅和了。哇！你看你，脸上都快变麻花了！和兔子吵架了？”
荆明把书重重叠到一起。
“那家伙，从头到尾就会捣乱，书从柜子里拿出来又不看，还要我整理。”
“嘿嘿，”黎坚笑了一下，从长椅上站起来。“你是不是傻呀？”
“啊？傻？”
“认识你们两个整整两年了，别当我傻啊，你和她那点事我怎么看不出来。”
“什么事？”
“别装了。”
荆明低下头，装作看着书的样子，然而书里的字他一个也没读进去。
“你个家伙，真是的。”
黎坚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抽出一把左轮手枪。
荆明见这把手枪挺眼熟，应该以前见过。
“哪来的？老古董了。”
“张伯给的。”
“张伯给你手枪？”
“你看你吧，张伯那么个老好人你都不知道，这是他珍藏的逸品。”
“他怎么愿意给你手枪了，我不懂。”
“这个就要靠‘做人’的道理啦！哈！”
“你干了什么好事？”
“我每周星期天帮他去清湖园浇花，浇了快三年了。”
“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他不让说。说给别人知道了不好，说他旷工，他身体又不是很好了，浇花可是个辛苦的活儿。不过嘛，现在还有一周就毕业了，说给你听也没关系。”
黎坚一有新玩物必然拿出来炫耀是他的老习惯了，尤其是军用武器类的。
“枪法练得怎么样？”
“还行，估计这次期末考又会是全校第一。”
“嘚瑟吧你！我觉得奇怪了，你枪法那么好，为什么不练狙击，当狙击手多好！上次杨教官就希望你加入狙击小队，如果你答应直接免除考试进狙击手学院了。”
“狙击？那种东西不是光明正大的战斗。”黎坚从长椅上跳了起来，“我喜欢硬战。你看过历史书里第二次世界大战那些阵地战了吗？那才是真正的男人之间的对决，机枪！坦克！冲锋！”
荆明一边点头一边笑，他乐于见到黎坚讲到战争史时候的样子，感觉这个时候的黎坚才是最纯粹的人。
“那么，你以后有何打算？”
“加入千山党属下的，千龄大学，他们已经发过入党通知书来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来了。”
“为什么是千山党？我记得你父亲好像是……”
荆明对于党派不太了解，不过他记得黎坚的父亲是另一个叫雅阁党的保守党派，为什么不加入自己父亲的阵营呢？
“时候不早了。我该去准备一下行李了。下星期一就是毕业典礼，你呢？”
黎坚似乎刻意回避了这段谈话。
“我吗？差不多，该收拾的就收拾一下。”
“好，明天见。”
“明天见。”
高三最后一年，毕业的一年。
不知不觉就答应了魏雪琪那个家伙，让她到地下室看了两年的书。
为了确保她不捣乱生事，荆明自己也陪着在地下室站了两年的岗。
回想起来，当时魏雪琪的证词其实存在许多疑点，她到底真的是“荣誉校长”魏康的侄女吗？还是来自方舟的间谍？如果当初直接把她五花大绑押到老师那里，今天的恐怕会有很多的不同吧。
“你——在——干——嘛——呀？”
贴近耳朵的说话方式和透着樱桃味的香气，让荆明的思维冷不丁从装甲车构造的结构图的图集里跳了出来，魏雪琪这个捣蛋鬼又来了。
“你又搞什么啊！”
“逗你玩呢，见你看书那么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想逗你玩。”魏雪琪开心地原地旋转了下，还做了个西式的淑女礼。
“有毛病。”荆明憋出了这句话。“今天不用上射击课？”
“没呢，今天射击科的教官生病了，我们要练习长跑。”
魏雪琪漫不经心地把书架上的一本本书抽出来，放到长桌上，然后整个人躺在长长得书桌上滚动，裙子都被掀了起来，这种情况下荆明再也没有心情再继续看书。
“所以你跑到我这里来捣乱？”
“我是顺路来看看你。”
“黎坚呢？”
“哦，你说他呀！”
黎坚是张伯口中那个善于交际的家伙，高一认识魏雪琪不久以后，他有一次出现在图书馆里，他找一本书找了很久，最后在荆明的帮助下找到了，两人就成了朋友。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魏雪琪和黎坚也在和荆明的交往中也无意的互相认识了。
“我刚看见他在射击场拿着练习型的磁暴步枪在做点射训练。我本来准备过去吓他一跳，没想到他把我给吼走了。”
“他说什么了？”
“他说快滚，你个兔子！”
这倒像是黎坚的口吻，荆明忍不住摇着头笑了。
“我们快毕业了，你也不能再像一个小孩子了，也该准备准备了。”
“不嘛，我就是个小孩子。”
“别说傻话了。好好努力，去个好的军事大学。”
荆明努力不去看魏雪琪的脸，只装着翻书的样子。
“我是医学特长生，没必要那么努力，只要当个好军医就可以啦！”
“虽说如此”荆明叹了口气，“军医也会有失败者，如果失败了只有被淘汰，将永远地离开军队。”
“你想多啦！我伯伯是校长！大不了我以后开个私人诊所咯！”魏雪琪倒在书桌上，不知从哪拿出一串葡萄开始吃了起来，葡萄籽被她放到了桌子上。
“喂！喂！注意形象！”
“什么嘛！人家就吃个葡萄而已啦。”
“这里是图书馆！”
“那就拜托你等下收拾收拾了！哈哈！”
魏雪琪挤眉弄眼的怪样，让荆明想起文学课本上有个词叫无语凝咽。自打认识她这两年来，这种无语凝咽状态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
“说真的，你将来想做什么？”魏雪琪把一颗葡萄皮给咬破了。
“我？当名优秀的士兵吧？”
荆明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做什么，只是遵从着命运的安排，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就好。
“哦，”魏雪琪低下头，用手指在桌面画圈圈。“有没有，毕业后当找个……女女，朋友什么的。不是，我的意思其实是说女性朋友什么的相处啦……什么的。”
说完魏雪琪挤出她的眼睛余光看着荆明。
“女朋友？”
“就是那个，那种朋友，女的。”
“女朋友的话，好像只有你一个啊。”
荆明想起目前为止，只有和魏雪琪聊得来，其他女生都没说过三句话以上。
“啊哈哈哈哈吼吼！”魏雪琪发出一声怪笑，表情都歪了。
“你你说说我是你的……女朋友？”
荆明看着魏雪琪，交叉着双手微微一笑。
“我只有你一个女朋友。”
“啊啊啊哈哈吼！没办法了，谁叫你这么书呆子呢！没办法了，我勉为其难当你……”
“是啊！没有办法，我只认识你一个女生，其他女生我都么怎么说过话呢！”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啦！”
“那是什么！”
魏雪琪脸上的红晕蔓延到了耳根。
“笨蛋，笨蛋！你个大笨蛋！”
魏雪琪转身就跑了，把葡萄籽一股脑都摔到荆明脸上。
“喂！你个家伙！你给我站住！”
荆明还没来得及把脸上的葡萄籽都抹掉，魏雪琪已经跑远了。
还是赶快把弄乱的桌面整理好，当了那么多年的图书管理员，最难以容忍的就是桌面被别人弄得乱七八糟的。
收拾了好长一段时间，当他抬起头时，黎坚正翘着二郎腿倒在管理员的长椅上，脸上是他嘲讽式的笑容——歪到一边的嘴角。
这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二流子，不用练枪了？”
二流子是荆明对黎坚的昵称，这个人的性格有时候也是没有正经的，他和魏雪琪基本上就是绝配的图书馆捣乱鬼。
“枪练完了，本来想多练会的，被兔子给搅和了。哇！你看你，脸上都快变麻花了！和兔子吵架了？”
荆明把书重重叠到一起。
“那家伙，从头到尾就会捣乱，书从柜子里拿出来又不看，还要我整理。”
“嘿嘿，”黎坚笑了一下，从长椅上站起来。“你是不是傻呀？”
“啊？傻？”
“认识你们两个整整两年了，别当我傻啊，你和她那点事我怎么看不出来。”
“什么事？”
“别装了。”
荆明低下头，装作看着书的样子，然而书里的字他一个也没读进去。
“你个家伙，真是的。”
黎坚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抽出一把左轮手枪。
荆明见这把手枪挺眼熟，应该以前见过。
“哪来的？老古董了。”
“张伯给的。”
“张伯给你手枪？”
“你看你吧，张伯那么个老好人你都不知道，这是他珍藏的逸品。”
“他怎么愿意给你手枪了，我不懂。”
“这个就要靠‘做人’的道理啦！哈！”
“你干了什么好事？”
“我每周星期天帮他去清湖园浇花，浇了快三年了。”
“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他不让说。说给别人知道了不好，说他旷工，他身体又不是很好了，浇花可是个辛苦的活儿。不过嘛，现在还有一周就毕业了，说给你听也没关系。”
黎坚一有新玩物必然拿出来炫耀是他的老习惯了，尤其是军用武器类的。
“枪法练得怎么样？”
“还行，估计这次期末考又会是全校第一。”
“嘚瑟吧你！我觉得奇怪了，你枪法那么好，为什么不练狙击，当狙击手多好！上次杨教官就希望你加入狙击小队，如果你答应直接免除考试进狙击手学院了。”
“狙击？那种东西不是光明正大的战斗。”黎坚从长椅上跳了起来，“我喜欢硬战。你看过历史书里第二次世界大战那些阵地战了吗？那才是真正的男人之间的对决，机枪！坦克！冲锋！”
荆明一边点头一边笑，他乐于见到黎坚讲到战争史时候的样子，感觉这个时候的黎坚才是最纯粹的人。
“那么，你以后有何打算？”
“加入千山党属下的，千龄大学，他们已经发过入党通知书来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来了。”
“为什么是千山党？我记得你父亲好像是……”
荆明对于党派不太了解，不过他记得黎坚的父亲是另一个叫雅阁党的保守党派，为什么不加入自己父亲的阵营呢？
“时候不早了。我该去准备一下行李了。下星期一就是毕业典礼，你呢？”
黎坚似乎刻意回避了这段谈话。
“我吗？差不多，该收拾的就收拾一下。”
“好，明天见。”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