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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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时候，骏驰中学，这支以铅灰为主色调的军队，依靠冰冷的铁律、无情的铁骑，万人瞩目之中带上了王冠。然而一年之后，他们遇上了一群亡命之徒。先是在半决赛中挨了一击，然后又在这只容一人通过的险关之上，遇上了另外一群想要踹掉王冠的悍匪。
连主将都被打下去了，现在只剩下一个苏月博还不肯认输。
而对凤阳高中来说，就只剩下这最后的障碍了。
苏月博一边运球一边耗时间。他们只领先1分，但只要篮球在手，那命运就还掌握在自己手中。只要这个球能够打进，领先三分，留给对手最后几秒的时间，他们绝对没有机会翻盘的。
苏月博心中打着算盘，但姚若虎不想给他思考机会。他步步紧逼，不断压迫着苏月博的右侧，双手张牙舞爪，对篮球虎视眈眈。
右手？
苏月博是一名左手球员，可偏偏姚若虎堵住的是他的非擅长手，竟是要逼迫他往左边走。苏月博半侧着身子，右肩顶住姚若虎，向后退了两步，忽然左脚大步迈出，直接一个顺步突破，从左侧甩开姚若虎，直奔禁区而去。
眼见苏月博就要收球上篮，马良急忙抢先一步站上了防守位置。苏月博冷笑——你们果然还没有吸取教训啊。
第一步大跨步向左，第二步则直接扭向右边。他的突破如灵蛇如利刃，轻而易举切开对手防线最薄弱的那一环。
就算能够隐约猜到对手的举动，但马良依然被他的第一步给骗过了重心，给牢牢钉在原地。苏月博的第二步与马良擦身而过，而马良只能无奈地喊道——补防啊！
金小渝紧张地连拽住乔语的手也没有察觉。而乔语看着场内，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正被喜欢的人握着。
这个球的重要性不用赘述。在这个时间段如果能重新拿回3分的领先优势，就几乎立于不败之地了。
苏月博晃过了马良，心想——比赛的胜利，我拿下了。
可是，在第三步跨出去之前，他看到面前站了一个人——
唐傲！
唐傲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身体直立，仿佛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就知道你会这样——来吧！”
故意让姚若虎压迫苏月博的右边，让他走最擅长的左手。然后马良的站位恰到好处，苏月博面对那样的防守有很大几率继续选择自己最擅长的方式上篮。唐傲的本意是赌一把，然而事实证明，他终究是赌对了。
他提前站在这个位置，苏月博只要继续前进，就一定是一个带球撞人、进攻犯规的结局。
可是苏月博已经收球起步，根本不可能停下来的。停下脚步的唯一结果，就是被吹罚走步违例。
苏月博眼见被逼上了绝境。他眼角余光瞥过，看到无人防守的范龙站在另外一边。他一边紧急收住自己的脚步，一边将球朝那一边分了出去。
范龙看着来球，身体微蹲，已经做好了接球就投的准备。d
shot，正是他最擅长的得分方式。
但，半路杀出个程观月——
他像是预判出来了苏月博的出球方向，提前移动，抢在范龙身前一把断下了这个球！
“我知道你会这么传的。”他淡淡地说道，“因为这是最好的传球线路。”
身为一个传球手的直觉，在最后时刻帮助了他。
程观月拿球向前，骏驰中学飞快回防。时间还剩下最后11秒，没有暂停，没有犯规，他们落后一分。
无论整场比赛有多少追赶、起伏、转折、鲜血，无论观众们支持谁、反对谁、讨厌谁、喜欢谁，无论是卫冕冠军守护王冠的意志还是叛逆者颠覆时代的嚣张，都只剩下这最后11秒了。
程观月拿球到前场后稍微顿了下。他决定耗光这11秒，在最后时刻时刻出手，不留反击的时间。无论是进或者不进，这都是最后的审判。生与死只剩一线之间。
范龙在防守他。
程观月运着球，沿着三分线一点点挪。在比赛还剩下最后6秒的时，他突然朝着前方打了一个手势。
范龙的余光瞥见马良上来挡拆，心里头暗骂——这个懦夫，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敢一对一决一胜负吗？
但是骂归骂，范龙心里头非常明白挡拆战术在程观月的手中会发挥出多大的威力。他刚想顺着程观月的脚步移动，就已经被马良挡住了。
“不要让他过去！”他大叫。
但是已经迟了。
程观月在绕过马良之后忽然身子一矮，将篮球朝前方一送。篮球从马良与跟防出来的朱天祥之间的间隙处急速弹地而过，他自己的身子也极为灵巧地一个小跳步，从这其中穿了过去。
那么狭小的缝隙，却恰好足够容纳他瘦弱的身体。
可篮球落地后再弹起来，另一只手突兀地伸了过来，朝着篮球弹起的方向，就要将球断下来。
苏月博！
在上一个回合，程观月送给了苏月博一个关键抢断。现在，轮到苏月博来报仇了。
程观月利用马良绕开范龙的瞬间，苏月博就对他的下一步动作做出了判断。不，与其说是判断，更不如说也是一种直觉——身为一个突破手的直觉。
刚才加诸于我身上的，我要你全部还回来。
两人同时伸手够向篮球。程观月终究快了半步。他抢先将球捞在手上，护在怀里，顺势一个后转身过掉了苏月博，然后直接起跳准备投篮。
只剩下最后三秒了，他没有任何时间做出其他调整了。投出去的这个球，将决定双方的生死。
又一道阴影覆盖了上来。
骏驰中学的中锋，康俊！
在这样紧张激烈的时刻，程观月休想获得任何空位投篮的机会。就算你摆脱了范龙摆脱了朱天祥摆脱了苏月博，依然还要面对这最后一关。
超过两米的巨人，在程观月的面前，全力起跳。而程观月的身体，则以几乎极限的方式朝后仰去。
“来了！”金小渝在场边大叫起来，“躺尸投篮！”
这个名字起得很难听，程观月也抗议过。别人的绝招都会有一些拉风帅气的名字。比如某部著名篮球动漫中球员使用的技能都拥有诸如“天帝之眼”、“流星灌篮”这样霸气拉风的称呼。怎么到了自己这，好容易有了带上自己烙印的招数，却被起了这么难听的名字呢。
不过难听归难听，这终究是他现在所能运用的最强大的武器之一。他的个子太矮，面对对方高个子的防守，只能用这种近乎变态的后仰才能躲开对手的封盖。
这对于他的腰腹力量、身体协调性提出了极高的要求。后背受伤的那一块仿佛是被什么力量给撕开了，由背疼到腰，那疼痛有若实质无情地浇灌了进去。有那么一瞬间程观月觉得自己几乎要崩溃了，好像手臂稍稍抬高一点都得忍受钻心剜骨的疼痛。他觉得自己还不如就这么放弃了，直接躺下去，舒舒服服睡上一觉就好了，为什么要去受那么大的罪呢。
但那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程观月已经几乎看不到篮筐了，可是长久以来的艰苦训练赋予了他指尖那神奇的触觉。不管身体倾斜到了什么地步，他的双手依旧很稳，稳而冷静，就像是杀手握刀的手。
他将球投了出去，身体同时跌落在地。篮球越过康俊的指尖，飞向篮筐。
所有人的眼光都跟随着篮球，随着它上升到最高点，然后缓缓降落。
越是接近篮筐，人们的心脏越是紧缩。
程观月闭上眼睛，不敢去看那颗球的轨迹。
黑暗之中，时间像是被拉得很长很长。那时间长的，让程观月甚至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有汗水与鲜血，有友情与呐喊，有炽热的、不容置疑的执着与梦想。
几千公里之外，请假在家的程诺蓦然合上笔记本电脑，转头看着窗外悠然的蓝天。云层间还残留着飞机飞过的痕迹。南方的温度似乎永远是温婉而和煦的，寒冷天总是姗姗来迟。
程诺没有看到最后。他走到窗户边上，心想，小程，我们究竟是今年会在全国大赛中碰面，还是说再等上一两年呢？
一百多公里外，飞晨中学的课堂上，林森正翻着手机文字直播，刚刚刷到文字直播员发了一句“凤阳高中13号程观月晃开苏月博后仰跳投”，忽然就听到老师叫他的名字——
“林森！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林森吓得手一抖，手机就这样落在地上。他心疼地赶紧弯腰将它捡起来，抬头却看到老师狰狞的表情——
“给我交上来！”
“我靠。”林森心里暗骂，“程观月，这个球你要是敢投不进去，就等死吧。”
比赛现场，一向冷静自持的白一帆蓦然起身，握紧拳头盯着那个球。
棒球帽少年将帽檐微微掀起。
金小渝和乔语站在场边，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可他们都浑然不觉。
胡星咬着牙，恨不得自己冲上去把那个球放进网窝中。
柳源源却没有看这个球，反而转过头去，看着表哥。她想，这一刻的惊心动魄万众瞩目，她终于有那么一丝理解这项运动真正的迷人之处了。
与这个世界交手那么多年，表哥，你是不是依然光彩依旧，兴趣盎然。
你的梦想，是在这里戛然而止，还是有机会继续下去呢……
她听到了终场哨响彻全场。
程观月仍然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一瞬间很短又很漫长，终场哨响之后，他终于听到了那如同仙籁一般的声音——
“刷！”
篮球入网，如小石子入水，激起微小的水花。可这声音落在程观月的耳朵里，宛若雷鸣。
程观月睁开眼睛，看着裁判的手势——
进球有效！
记分牌上的数字，定格在了73：72。
他们扯下了，那一顶王冠。
去年的时候，骏驰中学，这支以铅灰为主色调的军队，依靠冰冷的铁律、无情的铁骑，万人瞩目之中带上了王冠。然而一年之后，他们遇上了一群亡命之徒。先是在半决赛中挨了一击，然后又在这只容一人通过的险关之上，遇上了另外一群想要踹掉王冠的悍匪。
连主将都被打下去了，现在只剩下一个苏月博还不肯认输。
而对凤阳高中来说，就只剩下这最后的障碍了。
苏月博一边运球一边耗时间。他们只领先1分，但只要篮球在手，那命运就还掌握在自己手中。只要这个球能够打进，领先三分，留给对手最后几秒的时间，他们绝对没有机会翻盘的。
苏月博心中打着算盘，但姚若虎不想给他思考机会。他步步紧逼，不断压迫着苏月博的右侧，双手张牙舞爪，对篮球虎视眈眈。
右手？
苏月博是一名左手球员，可偏偏姚若虎堵住的是他的非擅长手，竟是要逼迫他往左边走。苏月博半侧着身子，右肩顶住姚若虎，向后退了两步，忽然左脚大步迈出，直接一个顺步突破，从左侧甩开姚若虎，直奔禁区而去。
眼见苏月博就要收球上篮，马良急忙抢先一步站上了防守位置。苏月博冷笑——你们果然还没有吸取教训啊。
第一步大跨步向左，第二步则直接扭向右边。他的突破如灵蛇如利刃，轻而易举切开对手防线最薄弱的那一环。
就算能够隐约猜到对手的举动，但马良依然被他的第一步给骗过了重心，给牢牢钉在原地。苏月博的第二步与马良擦身而过，而马良只能无奈地喊道——补防啊！
金小渝紧张地连拽住乔语的手也没有察觉。而乔语看着场内，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正被喜欢的人握着。
这个球的重要性不用赘述。在这个时间段如果能重新拿回3分的领先优势，就几乎立于不败之地了。
苏月博晃过了马良，心想——比赛的胜利，我拿下了。
可是，在第三步跨出去之前，他看到面前站了一个人——
唐傲！
唐傲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身体直立，仿佛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就知道你会这样——来吧！”
故意让姚若虎压迫苏月博的右边，让他走最擅长的左手。然后马良的站位恰到好处，苏月博面对那样的防守有很大几率继续选择自己最擅长的方式上篮。唐傲的本意是赌一把，然而事实证明，他终究是赌对了。
他提前站在这个位置，苏月博只要继续前进，就一定是一个带球撞人、进攻犯规的结局。
可是苏月博已经收球起步，根本不可能停下来的。停下脚步的唯一结果，就是被吹罚走步违例。
苏月博眼见被逼上了绝境。他眼角余光瞥过，看到无人防守的范龙站在另外一边。他一边紧急收住自己的脚步，一边将球朝那一边分了出去。
范龙看着来球，身体微蹲，已经做好了接球就投的准备。d
shot，正是他最擅长的得分方式。
但，半路杀出个程观月——
他像是预判出来了苏月博的出球方向，提前移动，抢在范龙身前一把断下了这个球！
“我知道你会这么传的。”他淡淡地说道，“因为这是最好的传球线路。”
身为一个传球手的直觉，在最后时刻帮助了他。
程观月拿球向前，骏驰中学飞快回防。时间还剩下最后11秒，没有暂停，没有犯规，他们落后一分。
无论整场比赛有多少追赶、起伏、转折、鲜血，无论观众们支持谁、反对谁、讨厌谁、喜欢谁，无论是卫冕冠军守护王冠的意志还是叛逆者颠覆时代的嚣张，都只剩下这最后11秒了。
程观月拿球到前场后稍微顿了下。他决定耗光这11秒，在最后时刻时刻出手，不留反击的时间。无论是进或者不进，这都是最后的审判。生与死只剩一线之间。
范龙在防守他。
程观月运着球，沿着三分线一点点挪。在比赛还剩下最后6秒的时，他突然朝着前方打了一个手势。
范龙的余光瞥见马良上来挡拆，心里头暗骂——这个懦夫，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敢一对一决一胜负吗？
但是骂归骂，范龙心里头非常明白挡拆战术在程观月的手中会发挥出多大的威力。他刚想顺着程观月的脚步移动，就已经被马良挡住了。
“不要让他过去！”他大叫。
但是已经迟了。
程观月在绕过马良之后忽然身子一矮，将篮球朝前方一送。篮球从马良与跟防出来的朱天祥之间的间隙处急速弹地而过，他自己的身子也极为灵巧地一个小跳步，从这其中穿了过去。
那么狭小的缝隙，却恰好足够容纳他瘦弱的身体。
可篮球落地后再弹起来，另一只手突兀地伸了过来，朝着篮球弹起的方向，就要将球断下来。
苏月博！
在上一个回合，程观月送给了苏月博一个关键抢断。现在，轮到苏月博来报仇了。
程观月利用马良绕开范龙的瞬间，苏月博就对他的下一步动作做出了判断。不，与其说是判断，更不如说也是一种直觉——身为一个突破手的直觉。
刚才加诸于我身上的，我要你全部还回来。
两人同时伸手够向篮球。程观月终究快了半步。他抢先将球捞在手上，护在怀里，顺势一个后转身过掉了苏月博，然后直接起跳准备投篮。
只剩下最后三秒了，他没有任何时间做出其他调整了。投出去的这个球，将决定双方的生死。
又一道阴影覆盖了上来。
骏驰中学的中锋，康俊！
在这样紧张激烈的时刻，程观月休想获得任何空位投篮的机会。就算你摆脱了范龙摆脱了朱天祥摆脱了苏月博，依然还要面对这最后一关。
超过两米的巨人，在程观月的面前，全力起跳。而程观月的身体，则以几乎极限的方式朝后仰去。
“来了！”金小渝在场边大叫起来，“躺尸投篮！”
这个名字起得很难听，程观月也抗议过。别人的绝招都会有一些拉风帅气的名字。比如某部著名篮球动漫中球员使用的技能都拥有诸如“天帝之眼”、“流星灌篮”这样霸气拉风的称呼。怎么到了自己这，好容易有了带上自己烙印的招数，却被起了这么难听的名字呢。
不过难听归难听，这终究是他现在所能运用的最强大的武器之一。他的个子太矮，面对对方高个子的防守，只能用这种近乎变态的后仰才能躲开对手的封盖。
这对于他的腰腹力量、身体协调性提出了极高的要求。后背受伤的那一块仿佛是被什么力量给撕开了，由背疼到腰，那疼痛有若实质无情地浇灌了进去。有那么一瞬间程观月觉得自己几乎要崩溃了，好像手臂稍稍抬高一点都得忍受钻心剜骨的疼痛。他觉得自己还不如就这么放弃了，直接躺下去，舒舒服服睡上一觉就好了，为什么要去受那么大的罪呢。
但那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程观月已经几乎看不到篮筐了，可是长久以来的艰苦训练赋予了他指尖那神奇的触觉。不管身体倾斜到了什么地步，他的双手依旧很稳，稳而冷静，就像是杀手握刀的手。
他将球投了出去，身体同时跌落在地。篮球越过康俊的指尖，飞向篮筐。
所有人的眼光都跟随着篮球，随着它上升到最高点，然后缓缓降落。
越是接近篮筐，人们的心脏越是紧缩。
程观月闭上眼睛，不敢去看那颗球的轨迹。
黑暗之中，时间像是被拉得很长很长。那时间长的，让程观月甚至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有汗水与鲜血，有友情与呐喊，有炽热的、不容置疑的执着与梦想。
几千公里之外，请假在家的程诺蓦然合上笔记本电脑，转头看着窗外悠然的蓝天。云层间还残留着飞机飞过的痕迹。南方的温度似乎永远是温婉而和煦的，寒冷天总是姗姗来迟。
程诺没有看到最后。他走到窗户边上，心想，小程，我们究竟是今年会在全国大赛中碰面，还是说再等上一两年呢？
一百多公里外，飞晨中学的课堂上，林森正翻着手机文字直播，刚刚刷到文字直播员发了一句“凤阳高中13号程观月晃开苏月博后仰跳投”，忽然就听到老师叫他的名字——
“林森！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林森吓得手一抖，手机就这样落在地上。他心疼地赶紧弯腰将它捡起来，抬头却看到老师狰狞的表情——
“给我交上来！”
“我靠。”林森心里暗骂，“程观月，这个球你要是敢投不进去，就等死吧。”
比赛现场，一向冷静自持的白一帆蓦然起身，握紧拳头盯着那个球。
棒球帽少年将帽檐微微掀起。
金小渝和乔语站在场边，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可他们都浑然不觉。
胡星咬着牙，恨不得自己冲上去把那个球放进网窝中。
柳源源却没有看这个球，反而转过头去，看着表哥。她想，这一刻的惊心动魄万众瞩目，她终于有那么一丝理解这项运动真正的迷人之处了。
与这个世界交手那么多年，表哥，你是不是依然光彩依旧，兴趣盎然。
你的梦想，是在这里戛然而止，还是有机会继续下去呢……
她听到了终场哨响彻全场。
程观月仍然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一瞬间很短又很漫长，终场哨响之后，他终于听到了那如同仙籁一般的声音——
“刷！”
篮球入网，如小石子入水，激起微小的水花。可这声音落在程观月的耳朵里，宛若雷鸣。
程观月睁开眼睛，看着裁判的手势——
进球有效！
记分牌上的数字，定格在了73：72。
他们扯下了，那一顶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