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撕裂灵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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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超第一罚命中，比分31：47。他深吸一口气，投出第二个球。
出手的时候指尖一滑，他脸色微微一变：“不好！”
篮球磕在篮筐的前沿，朝着自己的方向弹了过来。陈超向前跨出一步，伸手接球。
但是另一个身体抢先一步站在自己前面，死死地卡住自己的位置。他不起跳，也不抢球，但就是不让自己朝前面前进半步。
“马良，你……”
马良扛住身后的陈超，感觉这家伙确实身体坚硬如铁：“金小渝，给我抢篮板去！”
金小渝咬着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他高高跳起，抢在康俊之前控制住了篮板球。
他把球传给了程观月，马良的腰猛然一拧，倚着陈超迅速转过身，跟在程观月身后朝前场飞奔而去。
“糟糕！”陈超暗呼一声。
要说他的弱点，那便是不够灵活、移动速度偏慢。一旦在这个位置被马良甩开，就很难跟上对手的步子，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打快攻了。
“项文，阻止他！”陈超大叫。
所有的快攻都是由程观月发起。一定要让项文阻止他。
项文和李智勇回防最快，他们迅速分工——
“我盯住程观月，你看好马良！”项文说道。
李智勇刚刚答应了一声，就看到程观月看都没有看一眼项文，直接将球传到马良手里。而马良速度不停，拿球之后运了一步，瞬间便突破到了与李智勇平肩的位置。李智勇一惊之下还想要滑步后撤，然而被马良强壮的肩膀顶了一下之后便彻底失去了位置。
马良三步上篮，比分变成了33：47。
白一帆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微微一亮：“来了么？”
乔语和柳源源兴奋抓住彼此的手：“太好了！”
他们终于找回来了，自己最熟悉的节奏。那种可怕的得分爆发力，只要抓住对手一丁点失误就能够一波扭转局势的快攻潮。不到两分钟之前，他们还落后着20分。可是几个来回、几次快攻后，他们把分差缩小到了14分。
更重要的是，他们势头正旺。如果继续保持下去，还能够进一步把比分差距缩小。
他们能够一次又一次在落后的情况下绝境翻身，靠的就是这种不知何时就会爆发的得分潮。往往一波疾风骤雨的进攻之后，对手首先就有些发蒙——怎么回事，明明刚刚还领先那么多呢，怎么突然一下就势均力敌了？
曾经领先过的分数就像是做梦一样，忽然间梦醒了，所有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薛波站在场边，沉着脸看着球场上。他自然也明白凤阳高中的这种神经刀似的风格。他皱着眉头，盘算着是不是应该叫一个暂停了。
这样下去不行，还得对程观月做进一步的针对性布置。项文一个人已经限制不住他了。不，不仅没法限制他得分，甚至还没法阻止他一点点唤醒其他队友。他在上半场读得15分却没有一个助攻，第三节过后已经连续助攻金小渝和马良得分了。
第一节程观月靠压哨三分把分差控制在十分以内，第二节用末段的连续得分紧咬住骏驰中学不然分差拉大到20分，第三节则是在分差已经到20分过后连续依靠积极的拼抢与助攻把双方差距再度控制在了14分。
最可怕的不是一个人得分，而是还能够与此同时带动队友。薛波觉得自己的判断完全没错，这个人是全队的灵魂。不撕裂他，就算是把凤阳高中打趴下一千次，对方还有可能一千零一次爬起来。
那个家伙，明明那么瘦弱，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勇气，去对抗己方一整队的巨人？
程观月在胸口擦擦汗，站在原地觉得双腿有些发抖。他长吐一口气，一边暗自告诫自己要挺住，一边看着陈超接球准备单打马良，忍不住叫道：“良哥小心！”
他被李智勇拉到另外一边，纵然心里焦急，也无法过去协防。
“担心好你自己！”唐傲从另外一边跟着项文跑来。李智勇启动，绕着项文跑了两圈，忽然朝着另外一边飞奔。程观月挤不过去，唐傲立刻当机立断补上：“换防！”
李智勇跑过的同时，得分后卫范龙也连续利用康俊与李智勇的挡人从底线兜出。可是跑了这么一大圈，抬起头来，竟发现唐傲站在自己面前。
“姚若虎我们换防你给我看好李智勇！”唐傲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喋喋不休过，简直都快赶上胡星和马良了。
姚若虎一直没说话。金小渝和马良在对方禁区内来来去去打得火热，唐傲防守的时候开始不断招呼队友，程观月也在努力给兄弟们打气，只有他一如既往贯彻了要死不活三人组一向的风格。刚才范龙启动的时候自己脚步稍慢，中途又被从另一侧横切过来的李智勇顺势挡了下，眼看就跟丢了范龙，没想到唐傲果断换防，不给对方三分球的机会。
胡星看着眼前这一切，用力地挥了挥拳。非常好的防守，进攻的成效带动了防守的积极性。唐傲连续的换防使得对手没有获得空位出手的机会。这个时候虽然程观月与项文对上的那个点形成了错位，但显然，陈超这时候没有打算传球。战术没能打出来，陈超准备靠自己生吃马良了。
“良哥，小心啊！“程观月继续喊道。”
“闭嘴一年级！不需要你指挥！”
陈超往里面挤了一步，马良后退一步，然后大喝一声，重心垂下，手臂架在陈超的腰上，两腿奋力蹬地。
“绝对……不会……让你……过去的……”
马良觉得对面就是一辆巨大的推土机，自己站在莫名其妙就有有一种螳臂当车的渺小感。可是他就要做那不自量力的螳螂。就算最终不能阻挡你，那也要让你从我的尸体上过去。
“可恶……”陈超暗骂一声，这家伙，好像力量增强了。
他右手运球，向左虚晃一枪，朝右边底线转身。但转过身来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到了篮板靠后的地方，几乎没有了投篮的角度。
马良在自己的身后高举起双手。陈超发力向顶开他，却发现他竟然纹丝不动。
“这家伙的力量好像突然增加了一倍……他打鸡血了吗？”陈超吃惊地想。他再试了一次，依旧没有成功。
而相反的，马良觉得好像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从自己身体内涌了出来。连陈超都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在他的心中，某些东西好像逐渐清晰了起来。
他一直觉得，这场比赛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拖入了某个混沌中去。他变得浑浑噩噩。那个嚣张跋扈、不知天高地厚自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只剩下一个麻木无知、患得患失、胆小懦弱的灵魂。
直到在快攻中，篮球被恰到好处地送到自己手中，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篮筐，来不及细想，奋力跳起来，把球灌了进去。
篮筐“嗡嗡”地呻吟，那声音在他的耳边放大了数倍，如晨钟暮鼓。
那个时候他呆立在原地，程观月与项文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对峙，可他眼光却穿越他们，落入虚空之中。周围一切都消失了，而他，仿佛看到另一个自己站在前方，四周逐渐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人，冲着他大喊大叫，唾沫四溅。而他只是，高举着双手，对着漫天人潮，非常不雅地比出了一根中指。
然后，另一个自己转过头来，带着桀骜不驯的眼神，冲着自己一笑。
有什么东西冲破了桎梏，无数回忆的碎片涌来。他想到了薛波不屑的眼神，想到了夏日的烈阳与冬日的飞霜，想到了那个曾经孤身一人站在鲜红的、超过三十分分差的记分牌下挺直腰杆，想到这一路走来虽然艰辛却从不后退畏缩的心情，想到自己身边曾一无所有现在又站满了队友。
他想起了那些豪言壮语与少年壮志。原来他之所以那么患得患失，是因为他终于走到了那个曾经无比轻视自己、两年多以来被自己反复咀嚼的仇人面前，是因为进入全国大赛的机会已经咫尺之遥但只要稍不小心就会永远失去。
他太在乎了，所以一度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个机会。尤其是当球队向着深渊滑落、那希望已经摇摇欲坠之时，他更是变得不知所措。那个时候他像是变成了一个无助的小孩，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玩具即将被人抢走，自己徒劳伸出手去，却发现自己出了喑哑哭泣，什么也做不到。
直到他终于得分……他才发现，自己早已经不是那个无力的小孩子了。他可以，他也只能，依靠自己的双手，将那即将被抢走的玩具再度抢回来。
那个出现在他幻象中的自己消失了，而他的心中，某种勇气在逐渐升起。
这一切，都是从快攻中接球后暴扣而开始的。
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竟然把陈超卡在了死角的位置。
“良哥坚持住，他马上进攻三秒了！”金小渝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当进攻球员在对方的三秒区内停留三秒以上，就会被判违例。陈超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被马良卡在这个位置，是他始料未及的。
不过这个时候马良才感觉到，金小渝正将一只手摁在自己的背上，也同时发力，就像是武侠小说中高手传递内力一般，帮助自己顶住了陈超。
靠，他竟然用了这种办法，怪不得自己觉得自己力量提升了……马良忽然有些哭笑不得。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逗比想到的办法竟然是非常有效的。
陈超急了。这个位置他看不到队友，没法传球。他只能强行靠住马良起跳。可是——
“就等着你呢！”金小渝大声说道，同时跳了起来，将陈超投出去的球重重地扇了出去。
篮球砸在篮板上，向后面弹了出去。项文和程观月互相拉扯着，向篮球奔去。
眼看程观月抢先一步，项文用力一挥手臂，将程观月狠狠地惯在一边，冲上去把球抱住。
“嘟嘟嘟嘟嘟！”急促的哨声响起。
金小渝回过头来——那个瞬间，他看到一抹鲜红。
陈超第一罚命中，比分31：47。他深吸一口气，投出第二个球。
出手的时候指尖一滑，他脸色微微一变：“不好！”
篮球磕在篮筐的前沿，朝着自己的方向弹了过来。陈超向前跨出一步，伸手接球。
但是另一个身体抢先一步站在自己前面，死死地卡住自己的位置。他不起跳，也不抢球，但就是不让自己朝前面前进半步。
“马良，你……”
马良扛住身后的陈超，感觉这家伙确实身体坚硬如铁：“金小渝，给我抢篮板去！”
金小渝咬着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他高高跳起，抢在康俊之前控制住了篮板球。
他把球传给了程观月，马良的腰猛然一拧，倚着陈超迅速转过身，跟在程观月身后朝前场飞奔而去。
“糟糕！”陈超暗呼一声。
要说他的弱点，那便是不够灵活、移动速度偏慢。一旦在这个位置被马良甩开，就很难跟上对手的步子，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打快攻了。
“项文，阻止他！”陈超大叫。
所有的快攻都是由程观月发起。一定要让项文阻止他。
项文和李智勇回防最快，他们迅速分工——
“我盯住程观月，你看好马良！”项文说道。
李智勇刚刚答应了一声，就看到程观月看都没有看一眼项文，直接将球传到马良手里。而马良速度不停，拿球之后运了一步，瞬间便突破到了与李智勇平肩的位置。李智勇一惊之下还想要滑步后撤，然而被马良强壮的肩膀顶了一下之后便彻底失去了位置。
马良三步上篮，比分变成了33：47。
白一帆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微微一亮：“来了么？”
乔语和柳源源兴奋抓住彼此的手：“太好了！”
他们终于找回来了，自己最熟悉的节奏。那种可怕的得分爆发力，只要抓住对手一丁点失误就能够一波扭转局势的快攻潮。不到两分钟之前，他们还落后着20分。可是几个来回、几次快攻后，他们把分差缩小到了14分。
更重要的是，他们势头正旺。如果继续保持下去，还能够进一步把比分差距缩小。
他们能够一次又一次在落后的情况下绝境翻身，靠的就是这种不知何时就会爆发的得分潮。往往一波疾风骤雨的进攻之后，对手首先就有些发蒙——怎么回事，明明刚刚还领先那么多呢，怎么突然一下就势均力敌了？
曾经领先过的分数就像是做梦一样，忽然间梦醒了，所有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薛波站在场边，沉着脸看着球场上。他自然也明白凤阳高中的这种神经刀似的风格。他皱着眉头，盘算着是不是应该叫一个暂停了。
这样下去不行，还得对程观月做进一步的针对性布置。项文一个人已经限制不住他了。不，不仅没法限制他得分，甚至还没法阻止他一点点唤醒其他队友。他在上半场读得15分却没有一个助攻，第三节过后已经连续助攻金小渝和马良得分了。
第一节程观月靠压哨三分把分差控制在十分以内，第二节用末段的连续得分紧咬住骏驰中学不然分差拉大到20分，第三节则是在分差已经到20分过后连续依靠积极的拼抢与助攻把双方差距再度控制在了14分。
最可怕的不是一个人得分，而是还能够与此同时带动队友。薛波觉得自己的判断完全没错，这个人是全队的灵魂。不撕裂他，就算是把凤阳高中打趴下一千次，对方还有可能一千零一次爬起来。
那个家伙，明明那么瘦弱，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勇气，去对抗己方一整队的巨人？
程观月在胸口擦擦汗，站在原地觉得双腿有些发抖。他长吐一口气，一边暗自告诫自己要挺住，一边看着陈超接球准备单打马良，忍不住叫道：“良哥小心！”
他被李智勇拉到另外一边，纵然心里焦急，也无法过去协防。
“担心好你自己！”唐傲从另外一边跟着项文跑来。李智勇启动，绕着项文跑了两圈，忽然朝着另外一边飞奔。程观月挤不过去，唐傲立刻当机立断补上：“换防！”
李智勇跑过的同时，得分后卫范龙也连续利用康俊与李智勇的挡人从底线兜出。可是跑了这么一大圈，抬起头来，竟发现唐傲站在自己面前。
“姚若虎我们换防你给我看好李智勇！”唐傲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喋喋不休过，简直都快赶上胡星和马良了。
姚若虎一直没说话。金小渝和马良在对方禁区内来来去去打得火热，唐傲防守的时候开始不断招呼队友，程观月也在努力给兄弟们打气，只有他一如既往贯彻了要死不活三人组一向的风格。刚才范龙启动的时候自己脚步稍慢，中途又被从另一侧横切过来的李智勇顺势挡了下，眼看就跟丢了范龙，没想到唐傲果断换防，不给对方三分球的机会。
胡星看着眼前这一切，用力地挥了挥拳。非常好的防守，进攻的成效带动了防守的积极性。唐傲连续的换防使得对手没有获得空位出手的机会。这个时候虽然程观月与项文对上的那个点形成了错位，但显然，陈超这时候没有打算传球。战术没能打出来，陈超准备靠自己生吃马良了。
“良哥，小心啊！“程观月继续喊道。”
“闭嘴一年级！不需要你指挥！”
陈超往里面挤了一步，马良后退一步，然后大喝一声，重心垂下，手臂架在陈超的腰上，两腿奋力蹬地。
“绝对……不会……让你……过去的……”
马良觉得对面就是一辆巨大的推土机，自己站在莫名其妙就有有一种螳臂当车的渺小感。可是他就要做那不自量力的螳螂。就算最终不能阻挡你，那也要让你从我的尸体上过去。
“可恶……”陈超暗骂一声，这家伙，好像力量增强了。
他右手运球，向左虚晃一枪，朝右边底线转身。但转过身来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到了篮板靠后的地方，几乎没有了投篮的角度。
马良在自己的身后高举起双手。陈超发力向顶开他，却发现他竟然纹丝不动。
“这家伙的力量好像突然增加了一倍……他打鸡血了吗？”陈超吃惊地想。他再试了一次，依旧没有成功。
而相反的，马良觉得好像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从自己身体内涌了出来。连陈超都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在他的心中，某些东西好像逐渐清晰了起来。
他一直觉得，这场比赛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拖入了某个混沌中去。他变得浑浑噩噩。那个嚣张跋扈、不知天高地厚自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只剩下一个麻木无知、患得患失、胆小懦弱的灵魂。
直到在快攻中，篮球被恰到好处地送到自己手中，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篮筐，来不及细想，奋力跳起来，把球灌了进去。
篮筐“嗡嗡”地呻吟，那声音在他的耳边放大了数倍，如晨钟暮鼓。
那个时候他呆立在原地，程观月与项文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对峙，可他眼光却穿越他们，落入虚空之中。周围一切都消失了，而他，仿佛看到另一个自己站在前方，四周逐渐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人，冲着他大喊大叫，唾沫四溅。而他只是，高举着双手，对着漫天人潮，非常不雅地比出了一根中指。
然后，另一个自己转过头来，带着桀骜不驯的眼神，冲着自己一笑。
有什么东西冲破了桎梏，无数回忆的碎片涌来。他想到了薛波不屑的眼神，想到了夏日的烈阳与冬日的飞霜，想到了那个曾经孤身一人站在鲜红的、超过三十分分差的记分牌下挺直腰杆，想到这一路走来虽然艰辛却从不后退畏缩的心情，想到自己身边曾一无所有现在又站满了队友。
他想起了那些豪言壮语与少年壮志。原来他之所以那么患得患失，是因为他终于走到了那个曾经无比轻视自己、两年多以来被自己反复咀嚼的仇人面前，是因为进入全国大赛的机会已经咫尺之遥但只要稍不小心就会永远失去。
他太在乎了，所以一度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个机会。尤其是当球队向着深渊滑落、那希望已经摇摇欲坠之时，他更是变得不知所措。那个时候他像是变成了一个无助的小孩，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玩具即将被人抢走，自己徒劳伸出手去，却发现自己出了喑哑哭泣，什么也做不到。
直到他终于得分……他才发现，自己早已经不是那个无力的小孩子了。他可以，他也只能，依靠自己的双手，将那即将被抢走的玩具再度抢回来。
那个出现在他幻象中的自己消失了，而他的心中，某种勇气在逐渐升起。
这一切，都是从快攻中接球后暴扣而开始的。
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竟然把陈超卡在了死角的位置。
“良哥坚持住，他马上进攻三秒了！”金小渝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当进攻球员在对方的三秒区内停留三秒以上，就会被判违例。陈超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被马良卡在这个位置，是他始料未及的。
不过这个时候马良才感觉到，金小渝正将一只手摁在自己的背上，也同时发力，就像是武侠小说中高手传递内力一般，帮助自己顶住了陈超。
靠，他竟然用了这种办法，怪不得自己觉得自己力量提升了……马良忽然有些哭笑不得。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逗比想到的办法竟然是非常有效的。
陈超急了。这个位置他看不到队友，没法传球。他只能强行靠住马良起跳。可是——
“就等着你呢！”金小渝大声说道，同时跳了起来，将陈超投出去的球重重地扇了出去。
篮球砸在篮板上，向后面弹了出去。项文和程观月互相拉扯着，向篮球奔去。
眼看程观月抢先一步，项文用力一挥手臂，将程观月狠狠地惯在一边，冲上去把球抱住。
“嘟嘟嘟嘟嘟！”急促的哨声响起。
金小渝回过头来——那个瞬间，他看到一抹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