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铜墙铁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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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观月能够感受到项文内心的愤怒甚至是憎恨之情。
他们之间是有矛盾的。那矛盾在初一的下学期开始萌芽，而在初二的尾声激化。
导火索，当然还是那场因为程观月两罚不中而输掉的比赛。
如今球场上相见，他们不再是队友，而是对手。为了自己球队自然应该全力以赴，但程观月甚至能够感觉到，来自项文身上的那一股杀气。
说是要把自己挫骨扬灰自然是太过，但项文那眼神里明显带着“你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要走也留下一块血肉”的狠厉劲。
这比赛本就有几分武侠高手过招的意思。谁在气势上先矮上几分，谁就落了下风。所以程观月也努力在心中聚起一股凶悍劲来，力求不落下风。
这和他温和的性格并不相符。但这是一场战争，容不得他退缩。
程观月借由金小渝的挡拆再度甩开项文，朝着内线冲了几步，蓦然停步。
项文贴在他的右边。程观月用右肩靠住他，左手运球。
可是，他不敢再往内线去了。
不仅仅因为陈超站在禁区内。程观月还发现，尽管自己已经冲破了对方的外围第一道防线，但骏驰中学内里丝毫不乱。有的紧追不舍，有的镇守禁区，有的适当收缩准备包夹，有的外线游弋准备切断传球路线。他们的阵容依旧有条不紊，他们的防守仍然一丝不苟。自己并没有冲乱他们的阵型而谋求到给队友乱中得分的机会，反倒像是如果自己继续无脑冲进去，更容易踏入陷阱中。
程观月知道这个时候，作为球队的大脑应该更加冷静。可他不过在原地停了片刻，对方的控球后卫李智勇就已经准备过来包夹了。
别看进攻时候骏驰中学把节奏压得一板一眼，防守时他们却像是持着鞭子，逼迫对手迅速做出决定。对手反应稍微慢了一点，或者对手那一瞬间做出错误的决策，就可能立刻陷入苦斗。
还好此刻姚若虎一个反跑出现了空位。程观月直接一个反手将球甩了出去，找到了45度角站定的姚若虎。
姚若虎在熟悉的位置接到篮球，正要出手投篮，却僵在了原地。
原本以为已经被摆脱掉的范龙，又站到了他的面前。
“可恶……”姚若虎暗骂。
这样的防守，又没法出手了。
“原来是这样……”范龙却笑了，“我果然没猜错——姚若虎，你输了，你没有机会战胜我的。”
姚若虎不想理会范龙。这一番话他就当做是挑衅，不过这挑衅水准还比不上胡珂。在被胡珂的垃圾话洗礼过的姚若虎看来，范龙这些话都只是小意思。
他在寻找程观月。既然没有机会，就将球传回去重新组织。
可是程观月发现，他一将球传出去，就很难再接到球了。
因为项文的贴身防守。
简直就像是牛皮糖一样，程观月去哪，项文就去哪。不仅跟着，项文还不断挥动手臂干扰程观月接球，甚至一直保持着身体接触，让程观月脸跑步都还得尽力保持自己身体的平衡。
程观月的身体单薄。项文这样的防守，几乎算是找到了对手的命门。
唯一的问题在于，这种程度连续不断的无球条件下身体接触会不会被吹罚犯规。项文的防守可谓是在走钢丝绳、打擦边球。然而，看起来这场比赛裁判的尺度放得比较宽。他们两次从裁判眼皮底下跑过，裁判并没有要鸣哨的打算。
明白了这一点，项文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
程观月连跑几圈都没能拿到球。说项文是弱化版的白一帆，可是白一帆更多的是在程观月接球之后才会上前防守，对身体的利用更加合理而不是这样毫不顾忌。
程观月觉得有些难受了。就算他事前就知道项文在骏驰中学，也没有想到对方会亲自防守自己，甚至让自己一开场就如此难受。
姚若虎见没法把球传到程观月的手上，只能退而求其次，先交给唐傲。
直到这个时候，程观月全力冲了过来。唐傲手递手把球传给程观月，顺势向外面跨出一步，挡住项文，这才给了程观月一丝喘息的机会。
程观月却不敢松气。他接球之后继续前进，绕了一个弧线再度杀入三分线，在李智勇面前突然一个急停，然后跳投！
可是，这个球没有进。程观月懊恼地甩了甩手，转身回防。
刚才连续的冲刺让他觉得很累，以至于最后跳投的时候手中力气有些不足。
他知道骏驰中学的防守很强，但没有想到竟然强到这种地步。仅仅两个回合的进攻，他们就完全感觉到自己撞上的完完全全是铜墙铁壁。想要从这种防守下前进半步似乎都艰难无比。
轮到骏驰中学进攻了。依旧是一连串眼花缭乱的传球与跑位。凤阳高中的球员有些疲于奔命——明明是人盯人的战术，可是对方几个反跑、空切、无球挡人，他们就找不到自己的防守对象跑到哪里去了。
然后，等到球传到外线，他们才发现，接球的范龙几乎被放空了。
还好姚若虎是一个更加警惕的人，注意力一直没有离开范龙。就算是范龙依靠队友的掩护跑出了空位并且接到传球，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姚若虎飞快冲了上去，拦在前面。
可是他刚刚冲到范龙面前，范龙已经跳在空中，完成了所有的投篮动作。姚若虎赶到的时候，只看到范龙轻轻松松地落地。
“刷！”
球进。
0：5。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范龙冷笑，“如果不明白的话，我可以再给你示范一次。”
姚若虎咬牙。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种羞辱比胡珂的垃圾话更甚。
胡珂毕竟贵为西部赛区第一人。即便是放眼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得分后卫。就算是姚若虎在防守中没法完全限制他，但只要能够给胡珂造成一些麻烦，就足以得到人们的赞誉了。
但范龙不同。
他分明和自己一样，是同一种类型的球员。那么凭什么，凭什么他做得到的我做不到？
不就是出手比我快吗？我也可以！
姚若虎在范龙防上来之前便起跳出手，将篮球扔了出去。
范龙看了一眼姚若虎的出手动作，停住了脚步。
这球不可能进的——
出手仓促，起跳前蓄力不足，手臂和手腕太过僵硬。
这不是姚若虎的三分球节奏。
果然不出所料，“当”的一声，篮球弹了出来，被陈超收下篮板。
“没用的，不要挣扎了。”范龙说道，“我早说过，你已经输给我了。”
作为一个三分射手，投篮是极其需要“节奏”的。可是，每一个不同的球员所需要的节奏是不同的。
“节奏”这种东西，说出来可能有一点玄乎。它近似于射手与篮球之间形成了某种“默契”与共振。那种默契从射手接球的瞬间便开始形成。手中拿着球，眼里看着篮筐，心里却犹如静谧而温和的夜。如果说篮球是有生命的，那么射手从接球开始所做的一系列动作——屈膝，蓄力，托球，起跳，挥臂，压腕，出手——所有的动作，都能让射手感触到篮球的灵魂。于是球与篮筐之间仿佛连上了一条看不见的线，射手的出手便将球沿着那条精准无比的线送出去。
那种微妙至极的触感，会让射手在出手的刹那就判断出来——这个球，进了。
可是，每个射手需要的节奏感是不同的。
姚若虎的节奏是偏慢的。他习惯在无人防守的开阔地带拿球，瞄一眼篮筐，从容不迫将球举起来，轻松而缓慢地出手。
这种投篮节奏原本是不适合高强度快节奏防守紧密的篮球比赛的。因为对手的防守力度一旦加强，便会在你出手前形成极大的干扰，甚至防到你无法出手。这也就是为什么过去姚若虎总是在训练中手感火热、一到正式比赛中便彻底哑火的原因。不过也无所谓，毕竟过去的姚若虎，也并没有那么真正在意过比赛的输赢。他参加比赛，无非是给自己找到一点生活的意义而已。
而自从程观月来了之后……姚若虎开始真正喜欢上篮球，但他没有必要刻意改变自己的节奏——因为程观月的存在。如程诺所见，程观月对射手的照顾到了又当爹又当妈令人发指的地步。所以姚若虎在比赛中得到的机会，一大半都是那种完全属于自己节奏的、缓慢出手的机会。等到他手感火热或者彻底投出了信心，偶尔竟也会投进一些高难度的投篮来。这是一种典型的“一旦找到手感就停不下来”的类型。
但姚若虎要找到属于自己的节奏，前提必须是对手对自己的防守有疏忽与遗漏，以及程观月等其他人可以更好地冲击对方逼迫对方顾此失彼。然而从这场比赛的开局来看，这些条件似乎很难达成。陈超在内线犹如定海神针不让金小渝翻江倒海。而本应该加强个人进攻的程观月似乎还在试探与观察。再加上范龙对自己的严密盯防。上一场比赛一个人就投进了7个三分球、引领了本方三分雨的的姚若虎明显感觉到，这场比赛对自己一定是无比艰难的。
但是范龙不一样啊。
从进入骏驰中学开始，范龙就在教练薛波的大棒政策下锤炼着自己的三分球技术。他的所有训练都是针对比赛而来的。他被要求，即便是在极狭小的空间内，也要迅速而精准地进行三分球的投射。
所以他的节奏是与姚若虎全然不同的。长期机械而艰苦的训练让他拥有那样近乎本能的反应——只要队友的传球还算到位，他就能够保证自己以最正确的手型接到球，接球的刹那便调整好自己的身姿，面朝篮筐，双腿微屈。接下来，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他立刻起跳。由于发力充分，他起跳的速度很快，手型在空中完美保持，并且迅速跳至最高点出手。
他没日没夜那么艰苦的训练，将自己锻造成杀手的剑，一把出鞘即见血的利刃。相比之下，姚若虎那种投篮节奏就像是儿童的玩具匕首。
所以——
“我说过，姚若虎，你已经输了！”
程观月能够感受到项文内心的愤怒甚至是憎恨之情。
他们之间是有矛盾的。那矛盾在初一的下学期开始萌芽，而在初二的尾声激化。
导火索，当然还是那场因为程观月两罚不中而输掉的比赛。
如今球场上相见，他们不再是队友，而是对手。为了自己球队自然应该全力以赴，但程观月甚至能够感觉到，来自项文身上的那一股杀气。
说是要把自己挫骨扬灰自然是太过，但项文那眼神里明显带着“你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要走也留下一块血肉”的狠厉劲。
这比赛本就有几分武侠高手过招的意思。谁在气势上先矮上几分，谁就落了下风。所以程观月也努力在心中聚起一股凶悍劲来，力求不落下风。
这和他温和的性格并不相符。但这是一场战争，容不得他退缩。
程观月借由金小渝的挡拆再度甩开项文，朝着内线冲了几步，蓦然停步。
项文贴在他的右边。程观月用右肩靠住他，左手运球。
可是，他不敢再往内线去了。
不仅仅因为陈超站在禁区内。程观月还发现，尽管自己已经冲破了对方的外围第一道防线，但骏驰中学内里丝毫不乱。有的紧追不舍，有的镇守禁区，有的适当收缩准备包夹，有的外线游弋准备切断传球路线。他们的阵容依旧有条不紊，他们的防守仍然一丝不苟。自己并没有冲乱他们的阵型而谋求到给队友乱中得分的机会，反倒像是如果自己继续无脑冲进去，更容易踏入陷阱中。
程观月知道这个时候，作为球队的大脑应该更加冷静。可他不过在原地停了片刻，对方的控球后卫李智勇就已经准备过来包夹了。
别看进攻时候骏驰中学把节奏压得一板一眼，防守时他们却像是持着鞭子，逼迫对手迅速做出决定。对手反应稍微慢了一点，或者对手那一瞬间做出错误的决策，就可能立刻陷入苦斗。
还好此刻姚若虎一个反跑出现了空位。程观月直接一个反手将球甩了出去，找到了45度角站定的姚若虎。
姚若虎在熟悉的位置接到篮球，正要出手投篮，却僵在了原地。
原本以为已经被摆脱掉的范龙，又站到了他的面前。
“可恶……”姚若虎暗骂。
这样的防守，又没法出手了。
“原来是这样……”范龙却笑了，“我果然没猜错——姚若虎，你输了，你没有机会战胜我的。”
姚若虎不想理会范龙。这一番话他就当做是挑衅，不过这挑衅水准还比不上胡珂。在被胡珂的垃圾话洗礼过的姚若虎看来，范龙这些话都只是小意思。
他在寻找程观月。既然没有机会，就将球传回去重新组织。
可是程观月发现，他一将球传出去，就很难再接到球了。
因为项文的贴身防守。
简直就像是牛皮糖一样，程观月去哪，项文就去哪。不仅跟着，项文还不断挥动手臂干扰程观月接球，甚至一直保持着身体接触，让程观月脸跑步都还得尽力保持自己身体的平衡。
程观月的身体单薄。项文这样的防守，几乎算是找到了对手的命门。
唯一的问题在于，这种程度连续不断的无球条件下身体接触会不会被吹罚犯规。项文的防守可谓是在走钢丝绳、打擦边球。然而，看起来这场比赛裁判的尺度放得比较宽。他们两次从裁判眼皮底下跑过，裁判并没有要鸣哨的打算。
明白了这一点，项文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
程观月连跑几圈都没能拿到球。说项文是弱化版的白一帆，可是白一帆更多的是在程观月接球之后才会上前防守，对身体的利用更加合理而不是这样毫不顾忌。
程观月觉得有些难受了。就算他事前就知道项文在骏驰中学，也没有想到对方会亲自防守自己，甚至让自己一开场就如此难受。
姚若虎见没法把球传到程观月的手上，只能退而求其次，先交给唐傲。
直到这个时候，程观月全力冲了过来。唐傲手递手把球传给程观月，顺势向外面跨出一步，挡住项文，这才给了程观月一丝喘息的机会。
程观月却不敢松气。他接球之后继续前进，绕了一个弧线再度杀入三分线，在李智勇面前突然一个急停，然后跳投！
可是，这个球没有进。程观月懊恼地甩了甩手，转身回防。
刚才连续的冲刺让他觉得很累，以至于最后跳投的时候手中力气有些不足。
他知道骏驰中学的防守很强，但没有想到竟然强到这种地步。仅仅两个回合的进攻，他们就完全感觉到自己撞上的完完全全是铜墙铁壁。想要从这种防守下前进半步似乎都艰难无比。
轮到骏驰中学进攻了。依旧是一连串眼花缭乱的传球与跑位。凤阳高中的球员有些疲于奔命——明明是人盯人的战术，可是对方几个反跑、空切、无球挡人，他们就找不到自己的防守对象跑到哪里去了。
然后，等到球传到外线，他们才发现，接球的范龙几乎被放空了。
还好姚若虎是一个更加警惕的人，注意力一直没有离开范龙。就算是范龙依靠队友的掩护跑出了空位并且接到传球，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姚若虎飞快冲了上去，拦在前面。
可是他刚刚冲到范龙面前，范龙已经跳在空中，完成了所有的投篮动作。姚若虎赶到的时候，只看到范龙轻轻松松地落地。
“刷！”
球进。
0：5。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范龙冷笑，“如果不明白的话，我可以再给你示范一次。”
姚若虎咬牙。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种羞辱比胡珂的垃圾话更甚。
胡珂毕竟贵为西部赛区第一人。即便是放眼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得分后卫。就算是姚若虎在防守中没法完全限制他，但只要能够给胡珂造成一些麻烦，就足以得到人们的赞誉了。
但范龙不同。
他分明和自己一样，是同一种类型的球员。那么凭什么，凭什么他做得到的我做不到？
不就是出手比我快吗？我也可以！
姚若虎在范龙防上来之前便起跳出手，将篮球扔了出去。
范龙看了一眼姚若虎的出手动作，停住了脚步。
这球不可能进的——
出手仓促，起跳前蓄力不足，手臂和手腕太过僵硬。
这不是姚若虎的三分球节奏。
果然不出所料，“当”的一声，篮球弹了出来，被陈超收下篮板。
“没用的，不要挣扎了。”范龙说道，“我早说过，你已经输给我了。”
作为一个三分射手，投篮是极其需要“节奏”的。可是，每一个不同的球员所需要的节奏是不同的。
“节奏”这种东西，说出来可能有一点玄乎。它近似于射手与篮球之间形成了某种“默契”与共振。那种默契从射手接球的瞬间便开始形成。手中拿着球，眼里看着篮筐，心里却犹如静谧而温和的夜。如果说篮球是有生命的，那么射手从接球开始所做的一系列动作——屈膝，蓄力，托球，起跳，挥臂，压腕，出手——所有的动作，都能让射手感触到篮球的灵魂。于是球与篮筐之间仿佛连上了一条看不见的线，射手的出手便将球沿着那条精准无比的线送出去。
那种微妙至极的触感，会让射手在出手的刹那就判断出来——这个球，进了。
可是，每个射手需要的节奏感是不同的。
姚若虎的节奏是偏慢的。他习惯在无人防守的开阔地带拿球，瞄一眼篮筐，从容不迫将球举起来，轻松而缓慢地出手。
这种投篮节奏原本是不适合高强度快节奏防守紧密的篮球比赛的。因为对手的防守力度一旦加强，便会在你出手前形成极大的干扰，甚至防到你无法出手。这也就是为什么过去姚若虎总是在训练中手感火热、一到正式比赛中便彻底哑火的原因。不过也无所谓，毕竟过去的姚若虎，也并没有那么真正在意过比赛的输赢。他参加比赛，无非是给自己找到一点生活的意义而已。
而自从程观月来了之后……姚若虎开始真正喜欢上篮球，但他没有必要刻意改变自己的节奏——因为程观月的存在。如程诺所见，程观月对射手的照顾到了又当爹又当妈令人发指的地步。所以姚若虎在比赛中得到的机会，一大半都是那种完全属于自己节奏的、缓慢出手的机会。等到他手感火热或者彻底投出了信心，偶尔竟也会投进一些高难度的投篮来。这是一种典型的“一旦找到手感就停不下来”的类型。
但姚若虎要找到属于自己的节奏，前提必须是对手对自己的防守有疏忽与遗漏，以及程观月等其他人可以更好地冲击对方逼迫对方顾此失彼。然而从这场比赛的开局来看，这些条件似乎很难达成。陈超在内线犹如定海神针不让金小渝翻江倒海。而本应该加强个人进攻的程观月似乎还在试探与观察。再加上范龙对自己的严密盯防。上一场比赛一个人就投进了7个三分球、引领了本方三分雨的的姚若虎明显感觉到，这场比赛对自己一定是无比艰难的。
但是范龙不一样啊。
从进入骏驰中学开始，范龙就在教练薛波的大棒政策下锤炼着自己的三分球技术。他的所有训练都是针对比赛而来的。他被要求，即便是在极狭小的空间内，也要迅速而精准地进行三分球的投射。
所以他的节奏是与姚若虎全然不同的。长期机械而艰苦的训练让他拥有那样近乎本能的反应——只要队友的传球还算到位，他就能够保证自己以最正确的手型接到球，接球的刹那便调整好自己的身姿，面朝篮筐，双腿微屈。接下来，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他立刻起跳。由于发力充分，他起跳的速度很快，手型在空中完美保持，并且迅速跳至最高点出手。
他没日没夜那么艰苦的训练，将自己锻造成杀手的剑，一把出鞘即见血的利刃。相比之下，姚若虎那种投篮节奏就像是儿童的玩具匕首。
所以——
“我说过，姚若虎，你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