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Win or go home（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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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赢的。”
眼看所有球员都回来了，胡星用坚定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球员们是沮丧的，胡星看得出来。好不容易刚刚扳平了比分，就因为不合时宜的松懈，就被对方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再度取得领先。对士气的巨大打击可想而知。
所以胡星坚定有力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队员们都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睛里重燃了一点希望。
“还有4秒。我们争取打成功一次战术……”胡星蹲下伸子，一只手拿战术板，一只手拿笔，“你们都听好了。由唐傲去中场发界外球。程观月站在对角的底线，姚若虎站在45度角外，叶晨与马良站上线。然后……”
啰啰嗦嗦说完战术，胡星将战术板一抛，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
“教练？”队友们看着教练的脸，忽然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赢的是我们，我们会完成这个战术，将球打进，获得胜利，进入四强。我有这个自信。”胡星说，“我相信我设计的战术天衣无缝，我也相信你们可以完整地执行下来。我们注定会在今年掀起波澜，我相信我们会走到旁人无法企及的远方。”
胡星说完，抬起头来，看着上方的观众们。
“因为，我们是大反派啊。”胡星这么说着，脸上的笑容竟然更盛了，“祸害遗千年。我还不打算这个时候领着你们这群祸害打道回府呢。Win o home，留下来的一定是我们！”
“没错！赢的是我们！”马良大声叫道，伸出手来。
无数的手叠了上去。
“一，二，三，加油！”
白一帆觉得，在重新上场后，凤阳高中队员们的精神面貌竟然焕然一新。
刚刚下场时，他们分明是沮丧的。那个教练，不知道在这短短几分钟里说了什么，竟然再度激发了他们的斗志。
唐傲站在界外，接过球，举过头顶。另外四个人，都在球场的另外半边站着。
唐傲举球像是一个信号，姚若虎像是听到了发令枪一般，斜插入内线，然后朝另一侧三分线外的底角跑去。路途中间，叶晨还稍微帮助他延误了一下防守队员。
防守姚若虎的是余飞俊。他的精神高度集中，并没有给对方机会，而是一路贴了上去。
白一帆只瞥了姚若虎一眼，不为所动，牢牢地守在程观月身边。闹出这么大动静，只有可能是佯攻。
果然，姚若虎启动片刻之后，程观月也动了。他沿着三分线，从底角提上高位，然后一头扎向罚球线的人堆中。
姚若虎在另外一边，而罚球线则堆积了六名球员——叶晨，马良，程观月，以及防守他们的刘杰，吕军，白一帆。
六个人挤成一团。程观月趁乱站在吕军的身侧，用自己的身体挡了一下他。马良立刻心领神会，朝内线移动。
白一帆一惊。
难道说，姚若虎和程观月都是诱饵，胡星的真正目标，是让程观月挡人、马良空切篮下吗？
刘杰也反应了过来，急忙跟上马良的步子。同时，程观月那小身躯也做不出太高质量的掩护。吕军稍一用力就挤了过去，扑向马良。
“十三中的防守很好啊。”王浩说，“凤阳高中他们……连球都发布出来吗？”
裁判将哨子放在嘴里。5秒不发出球来就是违例。而这个时候，他已经数到了3秒。
而这个时候，程观月忽然动了。他原本站在罚球线附近，忽然起速，冲向弧顶位置。白一帆正要跟上，却撞上了为程观月做掩护的叶晨的身体！
张潇在边线干扰唐傲发球，余飞俊在底角防守姚若虎，吕军和刘杰都在追马良。叶晨这一挡，程观月就完全空了出来。与此同时，唐傲的球也传了过来！
弧顶的三分线外，无人防守！
姚若虎和马良都是诱饵，最终，这个球还是传到了程观月的手中！
程观月甚至好整以暇地低头看了一眼篮球。
这是，全队的拉扯、空切、掩护、跑位，为自己创造出来的机会。
篮球在手上，沉甸甸的。这里面，是整支球队的希望。
“上啊！程观月！”金小渝扯着喉咙喊道。
白一帆终于绕开了叶晨，孤注一掷地扑了上来。
程观月很冷静。他的动作看似不紧不慢，从屈膝，起跳，托球，发力，拨球……每一个动作都稳定而有节奏感。白一帆赶上来想要封盖，却终于差了那么一点。
诚然，他自己可以保持冷静。可是队友还是在凤阳高中的两次佯攻之下丧失了理智。
篮球告别程观月的指尖，缓缓升空，到达最高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朝篮筐坠了下去。
程观月想起上一场比赛的最后时刻，胡珂当着他和金小渝的面，毫不讲理后仰投篮，绝杀成功。那真是让人难忘又极其难受的经历。程观月一直在想，如果自己长得更高一点，或者跳的更高一点……或者，或者如果自己在前面的比赛时间能够帮助球队领先，甚至领先很多分，也就不会让自己球队以那样一种方式输掉比赛了……
他认为是自己辜负了“进攻核心”的身份。
所以，在刚刚的暂停中，当胡星决定由自己执行最后一投的时候，程观月先是感到惶恐，然而立刻就想到，这是一次救赎。
他曾经失去的东西，终究要，靠自己的双手，再将它夺回来。
若是放在以前，他断然不敢接手这个艰巨的任务的。最后一攻的执行者，意味着进球万众瞩目输球则会千夫所指。光是想一下那种压力和后果，似乎都足以将他击垮。
可现在不同了。他的承诺，友情的羁绊，被绝杀后的懊恼，甚至是师兄一整场比赛的冷嘲热讽——他甚至有些自虐狂似得从那些嘲讽的话语中听出“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来——这一切，都在他的身后，逼迫他，同时也支撑着他。
想要夺得全国冠军？这绝非坦途。这一路上有荆棘悬崖，有惊涛巨浪。若是遇到困难就要退缩就想绕行而过，那……那么他，永远也休想到达胜利的彼岸。
一刹那的时间好像也可以拉的很长，长到让程观月思绪万千。直到清脆的刷网声音传了出来，程观月才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比分是72：71，时间还剩下最后2。4秒。
十三中已经没有暂停了。白一帆本场比赛犯下最大的错误，就是更早得用掉了所有的暂停机会。他们不得不从底线发球开始进攻。
可是时间的流逝是那么无情，白一帆甚至来不及过半场。他只能绝望地将篮球奋力朝对方篮筐扔去。球还在半空中，终场的哨声便已经响起来了。
白一帆看着对面的篮筐。与自己相距不过十多米的距离，可这距离宛若天堑，再也无法逾越。
篮球砸在篮板上，远远地弹了出来。
白一帆站在原地，楞了半晌，终于低下头去，叹了一口气。
他们……输了。
连马良，都有些难以置信。篮球落地之后滚了过来，马良低头看了一眼篮球，又看了一眼比分，再看了一眼已经归零的计时器。那个瞬间，他的眼里竟然是茫然的。
直到金小渝大呼小叫地冲入场中，给了马良一个狠狠的拥抱。马良觉得自己被那一双铁铸似的胳膊勒得快要窒息了，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良哥良哥，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我们……真的赢了。
我们……真的杀入四强了。
金小渝拥抱了马良过后，马上又去寻找下一个攻击目标去了。马良转过身子，看到徐小松也向自己走了过来。
“阿良……”
“小松……”马良忽然指了指周围，“你听听，那些聒噪的观众们，他们是不是闭嘴了？”
徐小松笑了：“就算他们不闭嘴，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呢——我们，是最后的赢家啊！”
马良的眉毛一扬，脸上现出嚣张的神色来：“对抗这个世界，感觉可真美妙。”
徐小松抬头，看着黑压压的观众群：“那个人应该也在里面看着我们的。”
提到“那个人”，马良的神色陡然一冷：“我们很快就会与他相遇了。真是的，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他被打脸时候的表情了。”
而随着比赛的胜利，骏驰中学、东湖高中的球员也纷纷起身离场。
半决赛将在后天开打。他们也该回去休养生息了、做好准备了。
“我们的对手又是凤阳高中。”王浩说道，“是一群很难缠的家伙呢。”
“我能打败他们一次，就能打败他们第二次。”胡珂冷冷地说，“等程观月发现这支球队完全支撑不起他夺冠的野心的时候，他就会来投奔我了。”
“……”王浩决定不接这个话茬。等胡珂一个人在那边意淫去吧。
“我们会赢的。”
眼看所有球员都回来了，胡星用坚定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球员们是沮丧的，胡星看得出来。好不容易刚刚扳平了比分，就因为不合时宜的松懈，就被对方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再度取得领先。对士气的巨大打击可想而知。
所以胡星坚定有力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队员们都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睛里重燃了一点希望。
“还有4秒。我们争取打成功一次战术……”胡星蹲下伸子，一只手拿战术板，一只手拿笔，“你们都听好了。由唐傲去中场发界外球。程观月站在对角的底线，姚若虎站在45度角外，叶晨与马良站上线。然后……”
啰啰嗦嗦说完战术，胡星将战术板一抛，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
“教练？”队友们看着教练的脸，忽然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赢的是我们，我们会完成这个战术，将球打进，获得胜利，进入四强。我有这个自信。”胡星说，“我相信我设计的战术天衣无缝，我也相信你们可以完整地执行下来。我们注定会在今年掀起波澜，我相信我们会走到旁人无法企及的远方。”
胡星说完，抬起头来，看着上方的观众们。
“因为，我们是大反派啊。”胡星这么说着，脸上的笑容竟然更盛了，“祸害遗千年。我还不打算这个时候领着你们这群祸害打道回府呢。Win o home，留下来的一定是我们！”
“没错！赢的是我们！”马良大声叫道，伸出手来。
无数的手叠了上去。
“一，二，三，加油！”
白一帆觉得，在重新上场后，凤阳高中队员们的精神面貌竟然焕然一新。
刚刚下场时，他们分明是沮丧的。那个教练，不知道在这短短几分钟里说了什么，竟然再度激发了他们的斗志。
唐傲站在界外，接过球，举过头顶。另外四个人，都在球场的另外半边站着。
唐傲举球像是一个信号，姚若虎像是听到了发令枪一般，斜插入内线，然后朝另一侧三分线外的底角跑去。路途中间，叶晨还稍微帮助他延误了一下防守队员。
防守姚若虎的是余飞俊。他的精神高度集中，并没有给对方机会，而是一路贴了上去。
白一帆只瞥了姚若虎一眼，不为所动，牢牢地守在程观月身边。闹出这么大动静，只有可能是佯攻。
果然，姚若虎启动片刻之后，程观月也动了。他沿着三分线，从底角提上高位，然后一头扎向罚球线的人堆中。
姚若虎在另外一边，而罚球线则堆积了六名球员——叶晨，马良，程观月，以及防守他们的刘杰，吕军，白一帆。
六个人挤成一团。程观月趁乱站在吕军的身侧，用自己的身体挡了一下他。马良立刻心领神会，朝内线移动。
白一帆一惊。
难道说，姚若虎和程观月都是诱饵，胡星的真正目标，是让程观月挡人、马良空切篮下吗？
刘杰也反应了过来，急忙跟上马良的步子。同时，程观月那小身躯也做不出太高质量的掩护。吕军稍一用力就挤了过去，扑向马良。
“十三中的防守很好啊。”王浩说，“凤阳高中他们……连球都发布出来吗？”
裁判将哨子放在嘴里。5秒不发出球来就是违例。而这个时候，他已经数到了3秒。
而这个时候，程观月忽然动了。他原本站在罚球线附近，忽然起速，冲向弧顶位置。白一帆正要跟上，却撞上了为程观月做掩护的叶晨的身体！
张潇在边线干扰唐傲发球，余飞俊在底角防守姚若虎，吕军和刘杰都在追马良。叶晨这一挡，程观月就完全空了出来。与此同时，唐傲的球也传了过来！
弧顶的三分线外，无人防守！
姚若虎和马良都是诱饵，最终，这个球还是传到了程观月的手中！
程观月甚至好整以暇地低头看了一眼篮球。
这是，全队的拉扯、空切、掩护、跑位，为自己创造出来的机会。
篮球在手上，沉甸甸的。这里面，是整支球队的希望。
“上啊！程观月！”金小渝扯着喉咙喊道。
白一帆终于绕开了叶晨，孤注一掷地扑了上来。
程观月很冷静。他的动作看似不紧不慢，从屈膝，起跳，托球，发力，拨球……每一个动作都稳定而有节奏感。白一帆赶上来想要封盖，却终于差了那么一点。
诚然，他自己可以保持冷静。可是队友还是在凤阳高中的两次佯攻之下丧失了理智。
篮球告别程观月的指尖，缓缓升空，到达最高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朝篮筐坠了下去。
程观月想起上一场比赛的最后时刻，胡珂当着他和金小渝的面，毫不讲理后仰投篮，绝杀成功。那真是让人难忘又极其难受的经历。程观月一直在想，如果自己长得更高一点，或者跳的更高一点……或者，或者如果自己在前面的比赛时间能够帮助球队领先，甚至领先很多分，也就不会让自己球队以那样一种方式输掉比赛了……
他认为是自己辜负了“进攻核心”的身份。
所以，在刚刚的暂停中，当胡星决定由自己执行最后一投的时候，程观月先是感到惶恐，然而立刻就想到，这是一次救赎。
他曾经失去的东西，终究要，靠自己的双手，再将它夺回来。
若是放在以前，他断然不敢接手这个艰巨的任务的。最后一攻的执行者，意味着进球万众瞩目输球则会千夫所指。光是想一下那种压力和后果，似乎都足以将他击垮。
可现在不同了。他的承诺，友情的羁绊，被绝杀后的懊恼，甚至是师兄一整场比赛的冷嘲热讽——他甚至有些自虐狂似得从那些嘲讽的话语中听出“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来——这一切，都在他的身后，逼迫他，同时也支撑着他。
想要夺得全国冠军？这绝非坦途。这一路上有荆棘悬崖，有惊涛巨浪。若是遇到困难就要退缩就想绕行而过，那……那么他，永远也休想到达胜利的彼岸。
一刹那的时间好像也可以拉的很长，长到让程观月思绪万千。直到清脆的刷网声音传了出来，程观月才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比分是72：71，时间还剩下最后2。4秒。
十三中已经没有暂停了。白一帆本场比赛犯下最大的错误，就是更早得用掉了所有的暂停机会。他们不得不从底线发球开始进攻。
可是时间的流逝是那么无情，白一帆甚至来不及过半场。他只能绝望地将篮球奋力朝对方篮筐扔去。球还在半空中，终场的哨声便已经响起来了。
白一帆看着对面的篮筐。与自己相距不过十多米的距离，可这距离宛若天堑，再也无法逾越。
篮球砸在篮板上，远远地弹了出来。
白一帆站在原地，楞了半晌，终于低下头去，叹了一口气。
他们……输了。
连马良，都有些难以置信。篮球落地之后滚了过来，马良低头看了一眼篮球，又看了一眼比分，再看了一眼已经归零的计时器。那个瞬间，他的眼里竟然是茫然的。
直到金小渝大呼小叫地冲入场中，给了马良一个狠狠的拥抱。马良觉得自己被那一双铁铸似的胳膊勒得快要窒息了，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良哥良哥，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我们……真的赢了。
我们……真的杀入四强了。
金小渝拥抱了马良过后，马上又去寻找下一个攻击目标去了。马良转过身子，看到徐小松也向自己走了过来。
“阿良……”
“小松……”马良忽然指了指周围，“你听听，那些聒噪的观众们，他们是不是闭嘴了？”
徐小松笑了：“就算他们不闭嘴，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呢——我们，是最后的赢家啊！”
马良的眉毛一扬，脸上现出嚣张的神色来：“对抗这个世界，感觉可真美妙。”
徐小松抬头，看着黑压压的观众群：“那个人应该也在里面看着我们的。”
提到“那个人”，马良的神色陡然一冷：“我们很快就会与他相遇了。真是的，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他被打脸时候的表情了。”
而随着比赛的胜利，骏驰中学、东湖高中的球员也纷纷起身离场。
半决赛将在后天开打。他们也该回去休养生息了、做好准备了。
“我们的对手又是凤阳高中。”王浩说道，“是一群很难缠的家伙呢。”
“我能打败他们一次，就能打败他们第二次。”胡珂冷冷地说，“等程观月发现这支球队完全支撑不起他夺冠的野心的时候，他就会来投奔我了。”
“……”王浩决定不接这个话茬。等胡珂一个人在那边意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