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Win or go home（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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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帆站上了罚球线。
接过裁判手中的球，他稍稍停顿了一秒，屈膝，举手，发力，投篮。
“当！”
第一罚居然投丢了！
胡星的眼睛一亮——十三中还真给机会！
即便第二球罚中，十三中也只能领先两分。在这种时刻，领先两分和领先三分带给对手的心理压力是不一样的。
“队长……”刘杰低声喊道。
白一帆的罚球能力很好。然而，在这种关键时刻，他竟然也出现了失手。
白一帆朝刘杰挥挥手，示意无妨。
他没有急着罚下一个球，而是伸出手来，蒙住自己的脸，深深地吸气，呼气，感觉自己的心跳缓缓平静下来。
“不要紧张。”他对自己说，“你是球队支柱，他们都看着你。”
他很累。场上斗力，场下斗智，双方拼杀整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这一切，足以让他心力交瘁。
可是别人都能累，都能休息，唯独他不能。
可是他以前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一个男人，别说他肩上扛着的是一把刀，便是一座山，他只要不死，也得扛着，这是理所当然没人会因为这个而怜惜他、同情他。
何况他现在不需要去扛一座山，他只需要扛着这支球队就好了。
这是一份光荣的责任。
他还只是一个少年人，他没没有长成真正的男人。但他的心中，已经有了这样的意识。
他的手放下来的时候，眼神变得愈发坚定了。
然后他示意裁判，自己准备好了。
裁判将篮球交给白一帆。
柳源源发现乔语双手做出龟派气功的姿势，对准白一帆的后背，嘴里念念有词。她问道：“你干什么呢？”
“诅咒她第二罚不中啊！”
柳源源想起了她上一场比赛诅咒胡珂罚球的事情，心里生出一点不祥的预感。
果然，白一帆稳稳当当地罚进了第二球，比分被改写为67：69。
乔语：“……”
柳源源拍拍乔语：“你以后还是别诅咒别人了……我觉得，你咒谁谁进球……”
球场上，凤阳高中和十三中的队员们都一丝不苟地执行着暂停时候布置的战术。白一帆由于罚球没法第一时间找到程观月，于是趁着这个机会，程观月接到传球之后风驰电掣来到前场，却发现张潇和余飞俊已经回防到位了。
程观月在三分线外突然刹车。余飞俊一愣，以为他又要使出追身三分的绝技。可是程观月突然又起步了。余飞俊措手不及，立刻就被程观月甩下了半个身位！
余飞俊向着侧后方滑步追上，张潇也从前面补了过来，夹击程观月。
程观月已经异常冷静。他的重心放的极低，篮球飞快得蹦跶着，却被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身侧，一点破绽也没有漏出。
他在前进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便已经看到了唐傲等队友的位置与动向。他的脑海里如同计算机一般正做着急速而精确的计算。
所谓野兽一般的直觉……
白一帆对篮板球有某种野兽般的直觉，而程观月，则是在快攻中对自己队友的位置也有着某种天生的、甚至有些玄乎的、无法言说的直觉。
他向前冲了两步，忽然毫无征兆地将篮球朝着自己身后抛过去。
如果说，在对阵飞晨中学的时候，他还需要依靠一点时间来观察、判断再做出赌博一般的判断。那么，在经历了几场比赛之后，他知道队友的进攻习惯，也和队友们培养出了一些默契。
唐傲，我知道你在这！
果然，唐傲在最适当的时机拍马赶到，接住程观月的传球，向篮下踏出两步，起跳，上篮！
“休想！”
余飞俊跳了起来，双手举起。
唐傲的心里一惊。
不行，余飞俊跳得太高。强行上篮把握太小，甚至，甚至很容易被盖掉。
唐傲犹豫了。这一次进攻太重要，他觉得，自己承担不起失手的责任。
他的眼角瞥到一旁的马良，于是将球传了过去。
马良拿球的时候也楞了一下。虽然无人防守，可是他正站在三分线外——须知，虽然有过练习，但是三分球永远是他最没有把握的得分方式。
可唐傲和马良这么一耽搁，最好的快攻机会便消失殆尽。对方就已经全部回防了。马良还想再往里面冲，耳边传来了程观月急促的叫喊声：“阿良学长！阿良哥！队长！不要急！把球给我！”
程观月站在弧顶，着急地都要张牙舞爪了。快攻的机会已经失去了，没时间再去想其他的了，稳下来再做一次组织是最好的。如果胡打一通，不仅成功率不高，还有可能断送这最好的一次扳平比分的机会。
好在，关键时刻，马良还是听从了程观月的话，把球传了过去。
毕竟这是教练亲手树立的进攻核心。马良的中二病在这种时候幸好没有爆发。
他将球传给了程观月。
白一帆站在程观月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时间在慢慢流逝，你们已经失去了快攻机会。落后两分——程观月，现在的你，会作何选择呢？
凤阳高中的休息区在另外一边。胡星站在场边，只能看到程观月的背影。他的双手紧紧攥着战术板，手心全是汗水。
还剩下最后一次暂停机会，他不可能轻易使用。既然快攻已经打不出来了，那接下来，就只能靠着身为指挥官的程观月随机应变了。
程观月，你会作何选择？
白一帆如临大敌地看着程观月，却惊讶地发现，程观月运着球向后退了几步，也没有做出诸如压重心准备突破的姿态，而是站直了身子。
叶晨想起平日里的训练，准备上来帮助程观月挡人。没想到程观月朝他摆摆手，示意不用。
然后，他举起右手，比了一个“三”的姿势。
三号战术……
连胡星都愣住了——程观月，你在开玩笑吗？
苏月博坐在看台上，居高临下，场面上的局势一览无遗。他清楚地看到，除了程观月和白一帆，其余的八名球员纷纷向着另外一边拉开，为这两人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面对面……一对一……单挑……”项文也不可思议地喃喃说道，“小程，你果然疯了。”
“那个……学长。”苏月博默默吐槽了一句，“这事虽然重要，但你也不用重复三遍……”
项文狠狠地瞪了苏月博一眼。
“这事一个愚蠢的选择。”王浩点评道，“程观月绝对没有那个实力和白一帆单挑的。白一帆这家伙的防守能力，在整个西区算得上是首屈一指。更何况，他在本届比赛中赖以成名的绝技本就是传球和捏合队友。可是现在，他明显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真难想象，这是一个球场指挥官在最关键时刻做出的选择。”
“王牌就应该这样，依靠自己的力量一对一解决战斗。程观月做的不错，至少不像是上一回合白一帆那样把球交到队友手中。”胡珂说。
王浩耸耸肩。胡珂对于“王牌单枪匹马拯救世界”有着极强的执念，并且坚信自己就是那种天选之子的存在。对于这种中二想法，王浩觉得还是不要去驳斥的好。
球员们觉得程观月此时的选择有些疯狂和大胆，但是观众们不管这些。这种关键时刻王牌对决毫无疑问是最吸引他们眼球的。狭路相逢勇者胜，成王败寇一念之间。这才是他们最愿意看到的。
上一回合，是白一帆单挑唐傲。现在，则轮到了程观月单挑白一帆。
当然，如果胜利的是十三中，如果他们能够看到那个不懂得尊重和谦逊、妄图挑战全世界的凤阳高中失利，那就更好了。
“防守！防守！防守！防守！”不知道是谁起头，观众们开始用整齐划一的声音为白一帆加油。
唐傲翻了翻白眼：“真烦。”
“让他们闭嘴吧，少年。”马良盯着程观月运球的身影，低声说。
白一帆倒是不为所动。他的所以注意力都在比赛中，自动过滤了那些杂音。
虽然看不到身后的情景，但是他眼角余光的观察加上队友的提醒，也让他知道了对手的战术安排。
他淡淡地问道：“程观月，你疯了吗？”
“我没疯。”程观月回答，“师兄，你不是一直都很反感我遇到困难就退缩的态度吗？我要实际行动证明，我这一次是绝对不会再逃避的。如果你是那座横亘在我们前进道路上的大山的话，我就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翻越它。”
程观月说完这句话就闭嘴了。他的背稍稍弓起，运球的节奏也开始改变。
角斗士的舞台已经搭好，全场数千观众便是见证。这是属于他的舞台，他是……
程观月咬牙。
他是要把那些主角拉下马来的反派人物！
准备好了吗？我来了！
白一帆站上了罚球线。
接过裁判手中的球，他稍稍停顿了一秒，屈膝，举手，发力，投篮。
“当！”
第一罚居然投丢了！
胡星的眼睛一亮——十三中还真给机会！
即便第二球罚中，十三中也只能领先两分。在这种时刻，领先两分和领先三分带给对手的心理压力是不一样的。
“队长……”刘杰低声喊道。
白一帆的罚球能力很好。然而，在这种关键时刻，他竟然也出现了失手。
白一帆朝刘杰挥挥手，示意无妨。
他没有急着罚下一个球，而是伸出手来，蒙住自己的脸，深深地吸气，呼气，感觉自己的心跳缓缓平静下来。
“不要紧张。”他对自己说，“你是球队支柱，他们都看着你。”
他很累。场上斗力，场下斗智，双方拼杀整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这一切，足以让他心力交瘁。
可是别人都能累，都能休息，唯独他不能。
可是他以前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一个男人，别说他肩上扛着的是一把刀，便是一座山，他只要不死，也得扛着，这是理所当然没人会因为这个而怜惜他、同情他。
何况他现在不需要去扛一座山，他只需要扛着这支球队就好了。
这是一份光荣的责任。
他还只是一个少年人，他没没有长成真正的男人。但他的心中，已经有了这样的意识。
他的手放下来的时候，眼神变得愈发坚定了。
然后他示意裁判，自己准备好了。
裁判将篮球交给白一帆。
柳源源发现乔语双手做出龟派气功的姿势，对准白一帆的后背，嘴里念念有词。她问道：“你干什么呢？”
“诅咒她第二罚不中啊！”
柳源源想起了她上一场比赛诅咒胡珂罚球的事情，心里生出一点不祥的预感。
果然，白一帆稳稳当当地罚进了第二球，比分被改写为67：69。
乔语：“……”
柳源源拍拍乔语：“你以后还是别诅咒别人了……我觉得，你咒谁谁进球……”
球场上，凤阳高中和十三中的队员们都一丝不苟地执行着暂停时候布置的战术。白一帆由于罚球没法第一时间找到程观月，于是趁着这个机会，程观月接到传球之后风驰电掣来到前场，却发现张潇和余飞俊已经回防到位了。
程观月在三分线外突然刹车。余飞俊一愣，以为他又要使出追身三分的绝技。可是程观月突然又起步了。余飞俊措手不及，立刻就被程观月甩下了半个身位！
余飞俊向着侧后方滑步追上，张潇也从前面补了过来，夹击程观月。
程观月已经异常冷静。他的重心放的极低，篮球飞快得蹦跶着，却被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身侧，一点破绽也没有漏出。
他在前进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便已经看到了唐傲等队友的位置与动向。他的脑海里如同计算机一般正做着急速而精确的计算。
所谓野兽一般的直觉……
白一帆对篮板球有某种野兽般的直觉，而程观月，则是在快攻中对自己队友的位置也有着某种天生的、甚至有些玄乎的、无法言说的直觉。
他向前冲了两步，忽然毫无征兆地将篮球朝着自己身后抛过去。
如果说，在对阵飞晨中学的时候，他还需要依靠一点时间来观察、判断再做出赌博一般的判断。那么，在经历了几场比赛之后，他知道队友的进攻习惯，也和队友们培养出了一些默契。
唐傲，我知道你在这！
果然，唐傲在最适当的时机拍马赶到，接住程观月的传球，向篮下踏出两步，起跳，上篮！
“休想！”
余飞俊跳了起来，双手举起。
唐傲的心里一惊。
不行，余飞俊跳得太高。强行上篮把握太小，甚至，甚至很容易被盖掉。
唐傲犹豫了。这一次进攻太重要，他觉得，自己承担不起失手的责任。
他的眼角瞥到一旁的马良，于是将球传了过去。
马良拿球的时候也楞了一下。虽然无人防守，可是他正站在三分线外——须知，虽然有过练习，但是三分球永远是他最没有把握的得分方式。
可唐傲和马良这么一耽搁，最好的快攻机会便消失殆尽。对方就已经全部回防了。马良还想再往里面冲，耳边传来了程观月急促的叫喊声：“阿良学长！阿良哥！队长！不要急！把球给我！”
程观月站在弧顶，着急地都要张牙舞爪了。快攻的机会已经失去了，没时间再去想其他的了，稳下来再做一次组织是最好的。如果胡打一通，不仅成功率不高，还有可能断送这最好的一次扳平比分的机会。
好在，关键时刻，马良还是听从了程观月的话，把球传了过去。
毕竟这是教练亲手树立的进攻核心。马良的中二病在这种时候幸好没有爆发。
他将球传给了程观月。
白一帆站在程观月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时间在慢慢流逝，你们已经失去了快攻机会。落后两分——程观月，现在的你，会作何选择呢？
凤阳高中的休息区在另外一边。胡星站在场边，只能看到程观月的背影。他的双手紧紧攥着战术板，手心全是汗水。
还剩下最后一次暂停机会，他不可能轻易使用。既然快攻已经打不出来了，那接下来，就只能靠着身为指挥官的程观月随机应变了。
程观月，你会作何选择？
白一帆如临大敌地看着程观月，却惊讶地发现，程观月运着球向后退了几步，也没有做出诸如压重心准备突破的姿态，而是站直了身子。
叶晨想起平日里的训练，准备上来帮助程观月挡人。没想到程观月朝他摆摆手，示意不用。
然后，他举起右手，比了一个“三”的姿势。
三号战术……
连胡星都愣住了——程观月，你在开玩笑吗？
苏月博坐在看台上，居高临下，场面上的局势一览无遗。他清楚地看到，除了程观月和白一帆，其余的八名球员纷纷向着另外一边拉开，为这两人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面对面……一对一……单挑……”项文也不可思议地喃喃说道，“小程，你果然疯了。”
“那个……学长。”苏月博默默吐槽了一句，“这事虽然重要，但你也不用重复三遍……”
项文狠狠地瞪了苏月博一眼。
“这事一个愚蠢的选择。”王浩点评道，“程观月绝对没有那个实力和白一帆单挑的。白一帆这家伙的防守能力，在整个西区算得上是首屈一指。更何况，他在本届比赛中赖以成名的绝技本就是传球和捏合队友。可是现在，他明显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真难想象，这是一个球场指挥官在最关键时刻做出的选择。”
“王牌就应该这样，依靠自己的力量一对一解决战斗。程观月做的不错，至少不像是上一回合白一帆那样把球交到队友手中。”胡珂说。
王浩耸耸肩。胡珂对于“王牌单枪匹马拯救世界”有着极强的执念，并且坚信自己就是那种天选之子的存在。对于这种中二想法，王浩觉得还是不要去驳斥的好。
球员们觉得程观月此时的选择有些疯狂和大胆，但是观众们不管这些。这种关键时刻王牌对决毫无疑问是最吸引他们眼球的。狭路相逢勇者胜，成王败寇一念之间。这才是他们最愿意看到的。
上一回合，是白一帆单挑唐傲。现在，则轮到了程观月单挑白一帆。
当然，如果胜利的是十三中，如果他们能够看到那个不懂得尊重和谦逊、妄图挑战全世界的凤阳高中失利，那就更好了。
“防守！防守！防守！防守！”不知道是谁起头，观众们开始用整齐划一的声音为白一帆加油。
唐傲翻了翻白眼：“真烦。”
“让他们闭嘴吧，少年。”马良盯着程观月运球的身影，低声说。
白一帆倒是不为所动。他的所以注意力都在比赛中，自动过滤了那些杂音。
虽然看不到身后的情景，但是他眼角余光的观察加上队友的提醒，也让他知道了对手的战术安排。
他淡淡地问道：“程观月，你疯了吗？”
“我没疯。”程观月回答，“师兄，你不是一直都很反感我遇到困难就退缩的态度吗？我要实际行动证明，我这一次是绝对不会再逃避的。如果你是那座横亘在我们前进道路上的大山的话，我就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翻越它。”
程观月说完这句话就闭嘴了。他的背稍稍弓起，运球的节奏也开始改变。
角斗士的舞台已经搭好，全场数千观众便是见证。这是属于他的舞台，他是……
程观月咬牙。
他是要把那些主角拉下马来的反派人物！
准备好了吗？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