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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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观月觉得自己度过了异常混乱的一天。不过他听说，在高二八班，另外一个人也正处于困扰之中。除了进男厕所，在哪里都要被围观——
姚若虎学长……
一想到别人也过得不好，程观月觉得自己心情一下就好了不少。
“这不公平。”马良在群里发牢骚，“现在的女生，审美都怎么了？都去看姚若虎，没人喜欢我这种充满男人气概的类型了吗？”
“这和男人气概没关系。”唐傲回话，“队长，承认现实吧，这纯粹是看脸。”
“……面瘫，我觉得你今天还是别来训练了……”连一向不爱发言的徐小松都出现了，“不然长手怪一定会把你捏死的。”
“那……我去买烧烤吃？”
“如果你不来训练，教练会把你捏死的。”金小渝插话，“自己做选择吧qerqo”
大概是最后几个字母出现得太莫名其妙，群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几分钟后，程观月发消息：“刚才……灭绝师太把小渝的手机没收了……”
下午的第三节课是程观月班上的体育课。谭锐在操场上慢跑，金小渝去找班主任求情希望要回手机。程观月心想，左右无事，干脆就拿着球，先去了体育馆。
在体育馆的门外，他听到了里面篮球弹地的声音。
是谁呢？金小渝和谭锐不再，其他人都有课，谁会在这个时候来篮球馆训练呢？
程观月走进篮球馆，橙色的篮球从眼前飞过。一个身穿四号球衣的青年三分线外接球，做了一个投篮的假动作，然后运球杀入内线，轻轻巧巧上篮。
程观月数了数。篮球馆内一共有9个人，每个人都穿着深蓝色的球衣，应该是来自同一个篮球队。一个人负责传球，另外8个人排成一列，重复做着同一个动作——接球，虚晃，杀人内线，上篮——每个动作都做的一丝不苟，又行云流水。
他们是谁？看上去比一般的高中生更加高大、也更加成熟一些——为什么，他们会在凤阳高中的篮球馆里训练？
“你们是什么人？”他忍不住问道。
传球的那人身穿7号球衣，闻言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程观月：“小子，你又是谁？”
“我是凤阳高中篮球队的。我们马上就要开始训练了。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我们的篮球馆里？”
“哟，你是校队的？”那个7号半眯着眼睛，又上下扫视了程观月一眼，“真是看不出来呢，不会是哪里冒出来的骗子吧？”
“请你们让一让，我们球队马上就要来训练了。”程观月淡淡地重复。
“如果我们不让呢？”7号嘿嘿一笑，一步步朝程观月逼近，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眼里闪着光，“你会来和我打一架吗？”
“我马上给学校保卫处打电话。”程观月冷冷地说。
7号一愣，撇撇嘴：“真没劲，我还以为现在的高中生像我们当年一样热血沸腾呢。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马上脱掉外套向我挥拳头吗，怎么像个娘娘腔一样去告状？”
“……”程观月微微皱眉，“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是篮球场，咱们不是应该靠球技说话吗？”7号把手里的篮球扔给程观月，“这样，我们单挑5个球，你能进一个球就算赢，我们马上离开，好不好？”
程观月低头看了看球，又抬头看了看这个7号，觉得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不过……
不过他站位很靠后。虽然身高优势明显，但是由于站位的关系，给自己没有造成任何压力。
那么，你实在是……他轻敌了！
程观月腿部微微一屈，同时双手持球，举到额头的位置，眼看就要投篮！
“嘿嘿，你上当了！”7号大笑一声，一大步跨了上来，在程观月面前跳了起来，“吃我的火锅吧！”
“哦。”程观月淡淡地答应了一声，忽然将球放下，从7号的身边绕过。身在空中的7号根本来不及阻挡，只能眼睁睁看着程观月运着球闲庭信步一般冲入内线，上篮得分。
“怎么了？”程观月拿着球，转过身来看着7号，“这不是你们刚刚训练的内容吗？”
另外八人哄堂大笑，幸灾乐祸地看着出丑的7号。那个7号脸一阵红一阵白——想要耍赖终究拉不下脸，可想要认输又觉得心有不甘。
本来就算计这个小子，没想到反而被算计了。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从门口进来：“凌大哥，你们在干嘛？”
那人回过头来：“虎子，你来了？”
程观月一怔——虎子？这个外号，实在是……太萌了点吧？
至少比徐小松起的“铃铛”这个外号萌多了。
姚若虎站在门口，耸了耸肩：“如果不提前逃课，估计下课会被一群女生堵在门口的吧。”
“你……你们认识？”程观月问到。
“啊，这个是凌旭东大哥，我的一个叔叔的儿子。他们是C大法学院院队的。教练不是经常抱怨我们训练中凑不齐10个人吗？我就请他们来和我们打练习赛了。教练已经同意了。”
“你……”程观月有些吃惊，“你居然请大学生来？”
“因为中学生课程都很紧张，谁会来和你们打练习赛啊？何况整个西区强队都在备战8强战，剩下的不都是些不入流球队，请来也没意义啊。”凌旭东哈哈大笑，“听说你们这是好不容易打进西区预选赛的八强耶。看在虎子和我关系不错的份上，我就来帮帮你们咯！”
“其实是因为我会给你们报酬吧。”姚若虎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
“呃……虎子你真不给我面子。”凌旭东摸了摸头，伸手指着程观月，“这个小子很不错耶！刚刚我怎么吓他都不怕，而且还在我面前进了个球……”
“这么丢脸的事情还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大学生果然不一样，我们还是太嫩了……”
凌旭东一愣，气急败坏地跳起来：“谁，谁在说话？”
唐傲一副“与我无关你刚才幻听了”的表情从呲牙咧嘴的凌旭东面前走过。
“面瘫？你们下课了？”姚若虎问。
“外教有事，提前放我们走了。”唐傲说，“我们先做做热身运动吧，教练应该很快也会来了。”
于是，篮球馆里分成了两拨人。大学生们在这边的篮筐下继续练习，而程观月等人则在另外的篮筐下热身。随着时间流逝，谭锐、胡星、叶晨、徐小松、马良、乔语、柳源源等人也一一到来。
乔语进来的时候背着一个大书包。看到球馆里多了那么多的陌生人，她先也是一愣。不过她也没有多问，只是走到走到场边，拉开书包，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里面满满地装着十多瓶饮料，大部分是佳得乐。由于程观月上课期间提前开溜，金小渝在找班主任求情，谭锐也不在操场上，乔语也懒得去找其他男生帮忙，索性自己一个人从小卖部背着这一大包饮料走到了体育馆来。
小卖部在校园的东面，体育馆则在校园的西面。她就这样默默地背着被撑得鼓鼓的书包穿过夕阳下的校园。
她的额头渗出汗珠，几根发丝散乱地贴在上面。因为劳累，她微微喘气，脸上腾起一丝潮红。她低着头，将饮料一瓶一瓶地拿出来，在座位边上摆好。
佳得乐有不同的口味，不同口味则对应不同的颜色：透明色，黄色，橙色，蓝色，白色，红色……
十多瓶饮料摆在地上，五颜六色，色彩缤纷像是像是铺开了一地的彩虹。乔语低头摆弄着这些饮料，将它们分门别类摆好，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瓶是小渝的，这瓶是面瘫的，这瓶是姚若虎学长的……啊，这两瓶可乐是给程观月准备的。”
她清楚地记得每一个人对饮料口味的偏好。比如金小渝喜欢喝冰橙口味，唐傲喜欢喝蓝莓口味，姚若虎和谭锐喜欢冰橘口味，再比如别人都不知道的、程观月其实更加喜欢喝可口可乐。
唐傲看着乔语专注的模样，用胳膊肘顶了顶旁边的谭锐，说：“我以后如果找女朋友的话，就要找一个愿意看我打球、给我送饮料的女孩子。”
“大哥你这一本正经的模样会让我认为你想去追乔语的。”谭锐说。
唐傲耸耸肩：“地球人都知道乔语喜欢的是小渝，我才不会去做这种挖墙脚的事。”
“小渝啊……”谭锐扶额，“他就是一块榆木疙瘩。我简直不敢相信21世纪的新青年里面居然会有他这样的人。”
乔语整理好饮料，用手整理了下鬓角垂下的发丝，抬头看见柳源源。她又从背包最深处拿出一本笔记本，向柳源源走去。
“这是什么？”程观月探过头来问。
“这是对你们一些技术的统计……总之你别管那么多，专心练你的球去。”
“技术统计？”
乔语清了清嗓子：“这是数据。柳源源学姐说了，现在是大数据时代，大数据你懂吗？”
“……”程观月抱着球跑开了。
然后乔语把笔记本递给柳源源：“学姐，这是我这两天看他们过去比赛录像总结出来的。可能有些不够全面，因为有些东西我实在不太懂……”
柳源源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你小语，帮了我很大的忙呢。”
乔语的脸上绽放出笑容。
她是不懂篮球的——尽管现在正在恶补篮球相关的知识。但是这并不能妨碍她用这种方式为球队做贡献。
那些简单的，可能不被人注意到的，却是她力所能及的小事。
程观月是她的同桌，她的朋友，她的“男闺蜜”，说起来，程观月重回篮球场也有自己一份功劳。金小渝则是她的花痴暗恋对象。再加上，她也曾被队员们拼命战斗的精神所触动——所以，她也想尽可能帮助他们。
可惜的是，今天所做的这一切，金小渝并没有看到……呃，金小渝去哪了？
金小渝是最后一个冲进篮球馆的。他一进来就把程观月拉到一边：“小月月小月月你一定得帮我……”
“说了不要这么叫我！”
“灭绝师太说我必须给她写一份2000字的检讨，否则绝对不会把手机还给我！那手机可是我好不容易暑假打零工赚来的可千万不能……”
程观月默默地走开：“这种事情你还是自力更生吧……”
“哎呀，小兄弟，不就是检讨吗，不用担心。”凌旭东笑嘻嘻地迎了上来，“哥哥给你一个网址，里面全部是各种检讨的范文，拿去抄就是了。”
“大哥，恩人啊！”金小渝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等等，你是谁……”
“……”
“好了好了，我们大家准备一下吧，就开始比赛吧。”胡星走了过来。
凌旭东答应了一声，回头招呼自己队友去了。胡星也把队员们召集了起来，开始安排首发阵容。
“今天的首发是，马良，唐傲，姚若虎……然后是，叶晨，徐小松。”
“咦？”程观月和金小渝同时一愣。然而胡星对他们挥了挥手，示意稍安勿躁。
双方球员上场比赛，凤阳高中的另一位体育老师担当临时裁判。
程观月坐在板凳上。他大概能够明白教练的打算。
上一场比赛，自己已经出现了极其严重的体能问题。短时间内，自己的体能不可能有一个质的飞越，所以教练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比赛中多为自己挤出休息的时间，保证自己有足够的体力撑到关键时刻。
金小渝也是如此。就算他天赋异禀，也不能让他每场比赛都在那么强烈的内线碰撞中撑过全场。再怎么说，也只是高中生的身体，过分的疲劳极容易导致伤病。
所以，教练要给徐小松也叶晨一些比赛机会，让他们找到比赛状态。徐小松的实力自不必说，在程观月到来前一直是凤阳高中的首发控卫。叶晨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他是一个不多见的、射程可以拉到三分线外的高个子——尽管命中率极其不稳定。
叶晨的上场可以分别为金小渝与马良争取休息时间，徐小松则可以成为后场的万金油。毕竟球队人员捉襟见肘，除了初学者谭锐，每一个人都应该利用起来……
“程观月，你应该知道我这场比赛让你坐板凳的用意吧。”胡星忽然说道。
“恩。以后的比赛中，教练不打算让我打满40分钟了。”
“没错。”胡星点点头，“我的打算是，让你打上30分钟左右就可以了。”
“30分钟？”程观月一愣。这就意味着，他几乎有一节左右的时间不会在场上。
可是这样，球队能撑得下去吗？
“你应该信任你的队友。”胡星似乎看出了程观月心中的疑惑，“也应该，信任我……”
程观月觉得自己度过了异常混乱的一天。不过他听说，在高二八班，另外一个人也正处于困扰之中。除了进男厕所，在哪里都要被围观——
姚若虎学长……
一想到别人也过得不好，程观月觉得自己心情一下就好了不少。
“这不公平。”马良在群里发牢骚，“现在的女生，审美都怎么了？都去看姚若虎，没人喜欢我这种充满男人气概的类型了吗？”
“这和男人气概没关系。”唐傲回话，“队长，承认现实吧，这纯粹是看脸。”
“……面瘫，我觉得你今天还是别来训练了……”连一向不爱发言的徐小松都出现了，“不然长手怪一定会把你捏死的。”
“那……我去买烧烤吃？”
“如果你不来训练，教练会把你捏死的。”金小渝插话，“自己做选择吧qerqo”
大概是最后几个字母出现得太莫名其妙，群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几分钟后，程观月发消息：“刚才……灭绝师太把小渝的手机没收了……”
下午的第三节课是程观月班上的体育课。谭锐在操场上慢跑，金小渝去找班主任求情希望要回手机。程观月心想，左右无事，干脆就拿着球，先去了体育馆。
在体育馆的门外，他听到了里面篮球弹地的声音。
是谁呢？金小渝和谭锐不再，其他人都有课，谁会在这个时候来篮球馆训练呢？
程观月走进篮球馆，橙色的篮球从眼前飞过。一个身穿四号球衣的青年三分线外接球，做了一个投篮的假动作，然后运球杀入内线，轻轻巧巧上篮。
程观月数了数。篮球馆内一共有9个人，每个人都穿着深蓝色的球衣，应该是来自同一个篮球队。一个人负责传球，另外8个人排成一列，重复做着同一个动作——接球，虚晃，杀人内线，上篮——每个动作都做的一丝不苟，又行云流水。
他们是谁？看上去比一般的高中生更加高大、也更加成熟一些——为什么，他们会在凤阳高中的篮球馆里训练？
“你们是什么人？”他忍不住问道。
传球的那人身穿7号球衣，闻言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程观月：“小子，你又是谁？”
“我是凤阳高中篮球队的。我们马上就要开始训练了。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我们的篮球馆里？”
“哟，你是校队的？”那个7号半眯着眼睛，又上下扫视了程观月一眼，“真是看不出来呢，不会是哪里冒出来的骗子吧？”
“请你们让一让，我们球队马上就要来训练了。”程观月淡淡地重复。
“如果我们不让呢？”7号嘿嘿一笑，一步步朝程观月逼近，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眼里闪着光，“你会来和我打一架吗？”
“我马上给学校保卫处打电话。”程观月冷冷地说。
7号一愣，撇撇嘴：“真没劲，我还以为现在的高中生像我们当年一样热血沸腾呢。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马上脱掉外套向我挥拳头吗，怎么像个娘娘腔一样去告状？”
“……”程观月微微皱眉，“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是篮球场，咱们不是应该靠球技说话吗？”7号把手里的篮球扔给程观月，“这样，我们单挑5个球，你能进一个球就算赢，我们马上离开，好不好？”
程观月低头看了看球，又抬头看了看这个7号，觉得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不过……
不过他站位很靠后。虽然身高优势明显，但是由于站位的关系，给自己没有造成任何压力。
那么，你实在是……他轻敌了！
程观月腿部微微一屈，同时双手持球，举到额头的位置，眼看就要投篮！
“嘿嘿，你上当了！”7号大笑一声，一大步跨了上来，在程观月面前跳了起来，“吃我的火锅吧！”
“哦。”程观月淡淡地答应了一声，忽然将球放下，从7号的身边绕过。身在空中的7号根本来不及阻挡，只能眼睁睁看着程观月运着球闲庭信步一般冲入内线，上篮得分。
“怎么了？”程观月拿着球，转过身来看着7号，“这不是你们刚刚训练的内容吗？”
另外八人哄堂大笑，幸灾乐祸地看着出丑的7号。那个7号脸一阵红一阵白——想要耍赖终究拉不下脸，可想要认输又觉得心有不甘。
本来就算计这个小子，没想到反而被算计了。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从门口进来：“凌大哥，你们在干嘛？”
那人回过头来：“虎子，你来了？”
程观月一怔——虎子？这个外号，实在是……太萌了点吧？
至少比徐小松起的“铃铛”这个外号萌多了。
姚若虎站在门口，耸了耸肩：“如果不提前逃课，估计下课会被一群女生堵在门口的吧。”
“你……你们认识？”程观月问到。
“啊，这个是凌旭东大哥，我的一个叔叔的儿子。他们是C大法学院院队的。教练不是经常抱怨我们训练中凑不齐10个人吗？我就请他们来和我们打练习赛了。教练已经同意了。”
“你……”程观月有些吃惊，“你居然请大学生来？”
“因为中学生课程都很紧张，谁会来和你们打练习赛啊？何况整个西区强队都在备战8强战，剩下的不都是些不入流球队，请来也没意义啊。”凌旭东哈哈大笑，“听说你们这是好不容易打进西区预选赛的八强耶。看在虎子和我关系不错的份上，我就来帮帮你们咯！”
“其实是因为我会给你们报酬吧。”姚若虎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
“呃……虎子你真不给我面子。”凌旭东摸了摸头，伸手指着程观月，“这个小子很不错耶！刚刚我怎么吓他都不怕，而且还在我面前进了个球……”
“这么丢脸的事情还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大学生果然不一样，我们还是太嫩了……”
凌旭东一愣，气急败坏地跳起来：“谁，谁在说话？”
唐傲一副“与我无关你刚才幻听了”的表情从呲牙咧嘴的凌旭东面前走过。
“面瘫？你们下课了？”姚若虎问。
“外教有事，提前放我们走了。”唐傲说，“我们先做做热身运动吧，教练应该很快也会来了。”
于是，篮球馆里分成了两拨人。大学生们在这边的篮筐下继续练习，而程观月等人则在另外的篮筐下热身。随着时间流逝，谭锐、胡星、叶晨、徐小松、马良、乔语、柳源源等人也一一到来。
乔语进来的时候背着一个大书包。看到球馆里多了那么多的陌生人，她先也是一愣。不过她也没有多问，只是走到走到场边，拉开书包，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里面满满地装着十多瓶饮料，大部分是佳得乐。由于程观月上课期间提前开溜，金小渝在找班主任求情，谭锐也不在操场上，乔语也懒得去找其他男生帮忙，索性自己一个人从小卖部背着这一大包饮料走到了体育馆来。
小卖部在校园的东面，体育馆则在校园的西面。她就这样默默地背着被撑得鼓鼓的书包穿过夕阳下的校园。
她的额头渗出汗珠，几根发丝散乱地贴在上面。因为劳累，她微微喘气，脸上腾起一丝潮红。她低着头，将饮料一瓶一瓶地拿出来，在座位边上摆好。
佳得乐有不同的口味，不同口味则对应不同的颜色：透明色，黄色，橙色，蓝色，白色，红色……
十多瓶饮料摆在地上，五颜六色，色彩缤纷像是像是铺开了一地的彩虹。乔语低头摆弄着这些饮料，将它们分门别类摆好，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瓶是小渝的，这瓶是面瘫的，这瓶是姚若虎学长的……啊，这两瓶可乐是给程观月准备的。”
她清楚地记得每一个人对饮料口味的偏好。比如金小渝喜欢喝冰橙口味，唐傲喜欢喝蓝莓口味，姚若虎和谭锐喜欢冰橘口味，再比如别人都不知道的、程观月其实更加喜欢喝可口可乐。
唐傲看着乔语专注的模样，用胳膊肘顶了顶旁边的谭锐，说：“我以后如果找女朋友的话，就要找一个愿意看我打球、给我送饮料的女孩子。”
“大哥你这一本正经的模样会让我认为你想去追乔语的。”谭锐说。
唐傲耸耸肩：“地球人都知道乔语喜欢的是小渝，我才不会去做这种挖墙脚的事。”
“小渝啊……”谭锐扶额，“他就是一块榆木疙瘩。我简直不敢相信21世纪的新青年里面居然会有他这样的人。”
乔语整理好饮料，用手整理了下鬓角垂下的发丝，抬头看见柳源源。她又从背包最深处拿出一本笔记本，向柳源源走去。
“这是什么？”程观月探过头来问。
“这是对你们一些技术的统计……总之你别管那么多，专心练你的球去。”
“技术统计？”
乔语清了清嗓子：“这是数据。柳源源学姐说了，现在是大数据时代，大数据你懂吗？”
“……”程观月抱着球跑开了。
然后乔语把笔记本递给柳源源：“学姐，这是我这两天看他们过去比赛录像总结出来的。可能有些不够全面，因为有些东西我实在不太懂……”
柳源源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你小语，帮了我很大的忙呢。”
乔语的脸上绽放出笑容。
她是不懂篮球的——尽管现在正在恶补篮球相关的知识。但是这并不能妨碍她用这种方式为球队做贡献。
那些简单的，可能不被人注意到的，却是她力所能及的小事。
程观月是她的同桌，她的朋友，她的“男闺蜜”，说起来，程观月重回篮球场也有自己一份功劳。金小渝则是她的花痴暗恋对象。再加上，她也曾被队员们拼命战斗的精神所触动——所以，她也想尽可能帮助他们。
可惜的是，今天所做的这一切，金小渝并没有看到……呃，金小渝去哪了？
金小渝是最后一个冲进篮球馆的。他一进来就把程观月拉到一边：“小月月小月月你一定得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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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绝师太说我必须给她写一份2000字的检讨，否则绝对不会把手机还给我！那手机可是我好不容易暑假打零工赚来的可千万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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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小兄弟，不就是检讨吗，不用担心。”凌旭东笑嘻嘻地迎了上来，“哥哥给你一个网址，里面全部是各种检讨的范文，拿去抄就是了。”
“大哥，恩人啊！”金小渝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等等，你是谁……”
“……”
“好了好了，我们大家准备一下吧，就开始比赛吧。”胡星走了过来。
凌旭东答应了一声，回头招呼自己队友去了。胡星也把队员们召集了起来，开始安排首发阵容。
“今天的首发是，马良，唐傲，姚若虎……然后是，叶晨，徐小松。”
“咦？”程观月和金小渝同时一愣。然而胡星对他们挥了挥手，示意稍安勿躁。
双方球员上场比赛，凤阳高中的另一位体育老师担当临时裁判。
程观月坐在板凳上。他大概能够明白教练的打算。
上一场比赛，自己已经出现了极其严重的体能问题。短时间内，自己的体能不可能有一个质的飞越，所以教练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比赛中多为自己挤出休息的时间，保证自己有足够的体力撑到关键时刻。
金小渝也是如此。就算他天赋异禀，也不能让他每场比赛都在那么强烈的内线碰撞中撑过全场。再怎么说，也只是高中生的身体，过分的疲劳极容易导致伤病。
所以，教练要给徐小松也叶晨一些比赛机会，让他们找到比赛状态。徐小松的实力自不必说，在程观月到来前一直是凤阳高中的首发控卫。叶晨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他是一个不多见的、射程可以拉到三分线外的高个子——尽管命中率极其不稳定。
叶晨的上场可以分别为金小渝与马良争取休息时间，徐小松则可以成为后场的万金油。毕竟球队人员捉襟见肘，除了初学者谭锐，每一个人都应该利用起来……
“程观月，你应该知道我这场比赛让你坐板凳的用意吧。”胡星忽然说道。
“恩。以后的比赛中，教练不打算让我打满40分钟了。”
“没错。”胡星点点头，“我的打算是，让你打上30分钟左右就可以了。”
“30分钟？”程观月一愣。这就意味着，他几乎有一节左右的时间不会在场上。
可是这样，球队能撑得下去吗？
“你应该信任你的队友。”胡星似乎看出了程观月心中的疑惑，“也应该，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