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以赛代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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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打在篮筐的内侧，弹了出来，马良抢到篮板，大喊一声：“快攻！”
程观月接球的时候忍不住吐槽了——这又不是日本动漫里的发大招，还要吼得这么震天响，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会反击死似的。不过吐槽归吐槽，他还是在稳稳地接到了马良的传球，就地推反击。
林森一闪身拦在了程观月的面前。不过这时的程观月和几天前已经不同了。两场激烈比赛的洗礼，多少让他找回了状态。只见程观月肩膀微微晃动，右手运球，左脚向前跨出一步。趁着林森犹豫的瞬间，他的左脚落地之后迅速朝右前方跨出，同时重心下沉，右脚蹬地，右手将球重重地拍在地上。篮球再度弹起时，程观月的身子已经从林森的左边突破，甩下他半个身位！
林森的反应也不可谓不快，立刻转身，向左后方急追而去。
可是他撞上了一堵墙！
金小渝刚好站在林森回追的路线上。他一动不动，高大强壮的身躯形成了“墙”的效果，阻拦了林森的去路。
这是在快攻之中一个小小的挡人战术，它能帮助持球推进的控卫摆脱防守。胡星站在场边，微微点头——程观月和金小渝已经有了一些默契，这是一个好的趋势。
林森无奈之下，只能从侧面绕开金小渝。可这样一耽误，他与程观月便拉开了更大的距离。
眨眼间程观月便已经攻到了飞晨中学的三分线前，真真是其疾如风。但马良更在他的前面，直接斜向插入禁区。
程观月陡然停步。林森还在自己的身后。程观月就在林森的注视下，高高跃起，身体垂直上升，手腕抖动，指尖拨球。
那便是，他给金小渝说过的，指尖微妙的触感。
篮球带着旋儿飞出“刷”的一声，落入网窝。
程观月落地，双脚依然站在三分线外。
“哼，看上去，比我们那天比赛时的状态要好呢。”林森说道。
“当然。”程观月笑了笑，“总得要不断进步，才能继续走下去啊。”
担任裁判的飞晨中学主教练杜文杰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声。凤阳高中最终以56：62输掉了比赛。程观月出场时间20分钟，拿下了5分4个助攻。
飞晨中学离开的时候，林森倒是无不遗憾地程观月说：“我以为可以正儿八经地打败你，没想到你们那教练只让你上场这么点时间。就算是赢了，我也觉得不爽啊。”
“教练有他自己的安排吧。毕竟热身赛的机会比较难得。”程观月说道，“至于我们之间，下一次正式比赛中，再决出胜负吧。”
林森耸了耸肩：“只好这样咯。不过你可给我记住了，战胜了我们的球队，可不允许那么轻易地输球。你们一定要给我杀进全国大赛，连着我们的这一份一起赢下去！否则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程观月一笑：“放心吧，我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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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飞晨中学的队员们之后，程观月又和金小渝、马良一起，加练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投篮。等到金小渝和马良也离开了，程观月仍然没走，而是一个人来到了操场的跑道上。
校园里显得很安静，耳边能够听到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已经10点钟了，除了极少数的学生还在自习室里用功学习之外，大多数人都已经回家了。
程观月在跑道的直道上停下脚步，俯下身子，深吸一口气，突然迈开脚步，全力向前冲出。呼吸着夜里略带凉意的空气，风在耳边呼呼刮过。
大约跑了100米左右，程观月由直道来到了弯道。他的脚步稍稍放缓，慢跑着通过了弯道。来到直道过后，他又迅速加速，全力冲刺，到了弯道又减速通过……
就这样，直道冲刺，弯道减速，不断循环。5圈为一组，一组之后休息2分钟，再进行下一组……不过三组之后，程观月便觉得自己的体力几乎全部耗尽。他咬着牙，又坚持做了一组，终于忍不住，在操场中央仰面躺了下来。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体能多么充沛的球员，然而跑轰的战术需要来回奔袭，最是考验体力。对凤阳高中一战已经给他敲响了警钟——毕竟，他不可能指望每一场比赛都能在耗尽体能的情况下依然能够有所发挥。
只不过，提高体能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这种冲刺与缓跑相结合的方式，相当于有氧运动与无氧运动想结合，是程诺曾经教给他的一种比较方便的训练体能的方法。
程观月望着天空。星星在黑暗的幕布上闪耀。
距离下场比赛还有12天。程观月突然觉得时间紧迫。
不行，还不够，这样的状态远远不够……他必须抓紧时间提升自己，他必须尽可能地提升自己……
毕竟有过一年多的空白期……荒废了那么久的时光，他已经完全没有信心再去面对那个人。
师兄……白一帆……
他的视线忽然被其他东西占据了。
程观月使劲眨了眨眼。
没有错——此时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美丽的面庞。黑珍珠似的眸子似乎闪动着光芒，比夜空中的星星更加明亮；乌黑的长发轻轻垂下，有些微的洗发露的香味在鼻尖盘旋。
程观月觉得自己的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急忙坐起身：“学……学姐，你怎么来了？”
柳源源直起身子，夜风吹动她的头发。她没有扎马尾巴，披肩长发犹如如同瀑布散落。漫天的星光在她的身后构成绝妙的背景，恍然间像是……
“仙女……”程观月忍不住喃喃地说。
“你说什么？”柳源源没听清。
“没什么。”程观月脸一红，“学姐，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家？”
“你们比赛完了之后，我去上了一会儿晚自习。刚才本来想跑一会儿步的，没想到刚好遇到了你。”
“那……那你现在……”
“帮我拿着，我跑两圈。”柳源源将书包扔给程观月，随手束起长发，扎成马尾巴。也不等程观月再多说话，便向前跑去。
只留下一个美丽的背影，马尾欢快地摆动。
程观月提着柳源源的书包，突然间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从未有过的情绪在心里头来回冲撞。可是他又有些茫然。他拼命想抓住那些情绪的尾巴，却一时间什么也抓不住。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柳源源停在了程观月的身边。
“你在想什么呢？”
程观月一惊之下回过神来，才发现柳源源朝他伸出手。他愣愣地把书包递了过去，却不知道说什么。
“我要回去了，你打算继续呆在这里吗？”
“啊……是……不，我是说，我也该回家了。”
两人并肩走出学校。程观月觉得心脏砰砰砰直跳，几次想说点什么，可是舌头像是打了结，一个音调也发布出来。
仿佛有一个邪恶的女巫站在旁边，施展魔法，封印了他思考和说话的能力。
“我要朝左边走啦，你呢？”
“……”
“程观月？你怎么了？”柳源源伸手，摇了摇程观月，“你没事吧？”
天使降临，魔法解除……程观月陡然回过神来，思维恢复了正常，甚至在那一刻，脑袋转的比谁都快。
“你走路回家吗？”程观月。
“恩，我家离学校不远。”
“我送你。”
“什么？不用……”
“你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太危险了。没关系，多走一点路，就当是锻炼身体……”
程观月觉得沾沾自喜。这个理由怎么看来都是无懈可击。
除非……
“有人接我回去。”
“……”程观月像是被推入万丈深渊里。接下来有再多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看到站在路灯下的那个人。那么熟悉的一个人……
他的身形挺拔，脸上是高中生所不具备的那种成熟的气息。
教练，胡星。
“我总觉得柳源源学姐和教练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对劲……”这是乔语说的话。
“你……”程观月开口，声音有些干涩，“教练和你，究竟……”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柳源源的手在程观月头上使劲敲了敲，“他是我表哥！表哥！”
“啊……表哥他……哦不，我是说，教练他……他从没提起过……”
程观月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却抓住了救命稻草。
“那是当然。我和他之间，本来就没那么融洽。”柳源源撇撇嘴巴。
“不融洽？那……那为什么你还会来篮球队呢……”
“因为啊……”柳源源的声音一顿，“我很想来看看，他与这个世界交手那么多年，是不是依然光彩依旧，兴趣盎然。”
没等程观月弄清楚这句话的意思，柳源源向他挥手告别，向胡星走了过去。
篮球打在篮筐的内侧，弹了出来，马良抢到篮板，大喊一声：“快攻！”
程观月接球的时候忍不住吐槽了——这又不是日本动漫里的发大招，还要吼得这么震天响，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会反击死似的。不过吐槽归吐槽，他还是在稳稳地接到了马良的传球，就地推反击。
林森一闪身拦在了程观月的面前。不过这时的程观月和几天前已经不同了。两场激烈比赛的洗礼，多少让他找回了状态。只见程观月肩膀微微晃动，右手运球，左脚向前跨出一步。趁着林森犹豫的瞬间，他的左脚落地之后迅速朝右前方跨出，同时重心下沉，右脚蹬地，右手将球重重地拍在地上。篮球再度弹起时，程观月的身子已经从林森的左边突破，甩下他半个身位！
林森的反应也不可谓不快，立刻转身，向左后方急追而去。
可是他撞上了一堵墙！
金小渝刚好站在林森回追的路线上。他一动不动，高大强壮的身躯形成了“墙”的效果，阻拦了林森的去路。
这是在快攻之中一个小小的挡人战术，它能帮助持球推进的控卫摆脱防守。胡星站在场边，微微点头——程观月和金小渝已经有了一些默契，这是一个好的趋势。
林森无奈之下，只能从侧面绕开金小渝。可这样一耽误，他与程观月便拉开了更大的距离。
眨眼间程观月便已经攻到了飞晨中学的三分线前，真真是其疾如风。但马良更在他的前面，直接斜向插入禁区。
程观月陡然停步。林森还在自己的身后。程观月就在林森的注视下，高高跃起，身体垂直上升，手腕抖动，指尖拨球。
那便是，他给金小渝说过的，指尖微妙的触感。
篮球带着旋儿飞出“刷”的一声，落入网窝。
程观月落地，双脚依然站在三分线外。
“哼，看上去，比我们那天比赛时的状态要好呢。”林森说道。
“当然。”程观月笑了笑，“总得要不断进步，才能继续走下去啊。”
担任裁判的飞晨中学主教练杜文杰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声。凤阳高中最终以56：62输掉了比赛。程观月出场时间20分钟，拿下了5分4个助攻。
飞晨中学离开的时候，林森倒是无不遗憾地程观月说：“我以为可以正儿八经地打败你，没想到你们那教练只让你上场这么点时间。就算是赢了，我也觉得不爽啊。”
“教练有他自己的安排吧。毕竟热身赛的机会比较难得。”程观月说道，“至于我们之间，下一次正式比赛中，再决出胜负吧。”
林森耸了耸肩：“只好这样咯。不过你可给我记住了，战胜了我们的球队，可不允许那么轻易地输球。你们一定要给我杀进全国大赛，连着我们的这一份一起赢下去！否则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程观月一笑：“放心吧，我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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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飞晨中学的队员们之后，程观月又和金小渝、马良一起，加练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投篮。等到金小渝和马良也离开了，程观月仍然没走，而是一个人来到了操场的跑道上。
校园里显得很安静，耳边能够听到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已经10点钟了，除了极少数的学生还在自习室里用功学习之外，大多数人都已经回家了。
程观月在跑道的直道上停下脚步，俯下身子，深吸一口气，突然迈开脚步，全力向前冲出。呼吸着夜里略带凉意的空气，风在耳边呼呼刮过。
大约跑了100米左右，程观月由直道来到了弯道。他的脚步稍稍放缓，慢跑着通过了弯道。来到直道过后，他又迅速加速，全力冲刺，到了弯道又减速通过……
就这样，直道冲刺，弯道减速，不断循环。5圈为一组，一组之后休息2分钟，再进行下一组……不过三组之后，程观月便觉得自己的体力几乎全部耗尽。他咬着牙，又坚持做了一组，终于忍不住，在操场中央仰面躺了下来。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体能多么充沛的球员，然而跑轰的战术需要来回奔袭，最是考验体力。对凤阳高中一战已经给他敲响了警钟——毕竟，他不可能指望每一场比赛都能在耗尽体能的情况下依然能够有所发挥。
只不过，提高体能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这种冲刺与缓跑相结合的方式，相当于有氧运动与无氧运动想结合，是程诺曾经教给他的一种比较方便的训练体能的方法。
程观月望着天空。星星在黑暗的幕布上闪耀。
距离下场比赛还有12天。程观月突然觉得时间紧迫。
不行，还不够，这样的状态远远不够……他必须抓紧时间提升自己，他必须尽可能地提升自己……
毕竟有过一年多的空白期……荒废了那么久的时光，他已经完全没有信心再去面对那个人。
师兄……白一帆……
他的视线忽然被其他东西占据了。
程观月使劲眨了眨眼。
没有错——此时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美丽的面庞。黑珍珠似的眸子似乎闪动着光芒，比夜空中的星星更加明亮；乌黑的长发轻轻垂下，有些微的洗发露的香味在鼻尖盘旋。
程观月觉得自己的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急忙坐起身：“学……学姐，你怎么来了？”
柳源源直起身子，夜风吹动她的头发。她没有扎马尾巴，披肩长发犹如如同瀑布散落。漫天的星光在她的身后构成绝妙的背景，恍然间像是……
“仙女……”程观月忍不住喃喃地说。
“你说什么？”柳源源没听清。
“没什么。”程观月脸一红，“学姐，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家？”
“你们比赛完了之后，我去上了一会儿晚自习。刚才本来想跑一会儿步的，没想到刚好遇到了你。”
“那……那你现在……”
“帮我拿着，我跑两圈。”柳源源将书包扔给程观月，随手束起长发，扎成马尾巴。也不等程观月再多说话，便向前跑去。
只留下一个美丽的背影，马尾欢快地摆动。
程观月提着柳源源的书包，突然间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从未有过的情绪在心里头来回冲撞。可是他又有些茫然。他拼命想抓住那些情绪的尾巴，却一时间什么也抓不住。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柳源源停在了程观月的身边。
“你在想什么呢？”
程观月一惊之下回过神来，才发现柳源源朝他伸出手。他愣愣地把书包递了过去，却不知道说什么。
“我要回去了，你打算继续呆在这里吗？”
“啊……是……不，我是说，我也该回家了。”
两人并肩走出学校。程观月觉得心脏砰砰砰直跳，几次想说点什么，可是舌头像是打了结，一个音调也发布出来。
仿佛有一个邪恶的女巫站在旁边，施展魔法，封印了他思考和说话的能力。
“我要朝左边走啦，你呢？”
“……”
“程观月？你怎么了？”柳源源伸手，摇了摇程观月，“你没事吧？”
天使降临，魔法解除……程观月陡然回过神来，思维恢复了正常，甚至在那一刻，脑袋转的比谁都快。
“你走路回家吗？”程观月。
“恩，我家离学校不远。”
“我送你。”
“什么？不用……”
“你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太危险了。没关系，多走一点路，就当是锻炼身体……”
程观月觉得沾沾自喜。这个理由怎么看来都是无懈可击。
除非……
“有人接我回去。”
“……”程观月像是被推入万丈深渊里。接下来有再多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看到站在路灯下的那个人。那么熟悉的一个人……
他的身形挺拔，脸上是高中生所不具备的那种成熟的气息。
教练，胡星。
“我总觉得柳源源学姐和教练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对劲……”这是乔语说的话。
“你……”程观月开口，声音有些干涩，“教练和你，究竟……”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柳源源的手在程观月头上使劲敲了敲，“他是我表哥！表哥！”
“啊……表哥他……哦不，我是说，教练他……他从没提起过……”
程观月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却抓住了救命稻草。
“那是当然。我和他之间，本来就没那么融洽。”柳源源撇撇嘴巴。
“不融洽？那……那为什么你还会来篮球队呢……”
“因为啊……”柳源源的声音一顿，“我很想来看看，他与这个世界交手那么多年，是不是依然光彩依旧，兴趣盎然。”
没等程观月弄清楚这句话的意思，柳源源向他挥手告别，向胡星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