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原来是土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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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阳高中的更衣室里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胡星的身上。
“我从朋友那里得到了消息，在三天后的比赛中，凤阳高中至少有两名主力无法上场。”胡星说，“他们的大前锋王浩因为脚伤的缘故，确定会缺席小组赛所有的比赛。同时，在对阵锦门中学的时候，他们的主力控球后卫费俊哲也崴到了脚，下场比赛基本无缘出战。所以，面对残阵的东湖高中，我们没有理由输球。”
“这样……总觉得胜之不武啊……”金小渝摸摸后脑勺，说道。
“这语气，说得好像我们已经赢了一样。”唐傲面无表情地吐槽了一句。
“可是教练，我们也伤了一名主力。”叶晨忽然说。他指的是徐小松。
胡星点点头：“徐小松的受伤确实是我们的一大损失，不过幸好，程观月可以一定程度上弥补这个空缺。”
徐小松脸色阴郁，竟然一言不发。
“这并非什么趁火打劫，也不是所谓的胜之不武。”胡星说，“这是比赛。既然敌人有了弱点，我们就要全力以赴将他们打倒——这才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
“是！”金小渝和马良大声回答，以响应教练那激昂的演说。但是他们接下来发现，其他人都安静地呆在原地，有带着耳机听歌，有继续喝着永远喝不完的珍珠奶茶的……反倒是显得他们俩有些异类。
“咳咳……”马良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决定再说点什么来激励士气，“自从去年输给了东湖高中，我每日每夜都期待着再次和他们相遇，每日每夜都想着复仇。我不会再输给他们了——我们这一年流的汗水、泪水，都将成为我们复仇最坚实的基石。每天晚上，训练结束之后，我回到家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都会问自己一句：‘今天过的怎么样……’”
“是不是离梦想更远了。”唐傲刚喝完一杯珍珠奶茶，面无表情地接了下去。
更衣室里足足安静了有10秒钟，然后震耳欲聋的笑声爆发了出来。最夸张的是金小渝，他一只手扶着程观月，一只手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
马良恶狠狠地盯了唐傲一眼，唐傲急忙望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摆出一副“我不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事”的表情。
马良决定挽回局面。等到笑声稍小，他继续说道：“去年的惨败之后，我也一度怀疑过自己。我想，我是不是应该放弃打球了——我那么艰苦的训练，牺牲了自己休息和玩乐的时间，失去了那么多东西，真的值得吗？可是后来，我终于想通了，对那些失去的东西，我不后悔！因为……”
“因为你知道，以后还会失去更多……”唐傲已经背过身去，说话的音量尽量放低，可还是清清楚楚地传遍了整个更衣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金小渝这一次直接笑得跌倒在地上。
“住口！不准笑！”马良大吼——这是他的心灵鸡汤时间，依照剧本，这时候的每个人都应该被他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继而热血沸腾，没想到唐傲竟然这样来捣乱。他觉得骑虎难下，不得不继续说下去——“我努力了整整一年，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又是秋天了啊，你们知道，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有些人收获了成功和快乐，而我也有所收获……”
“你的收获是认识到不是每个人都会收获成功与快乐……”唐傲嘟囔。
“你！给！我！出！去！”马良的怒气值终于满格了。可是已经晚了，整个更衣室里所有人都已经笑得横七竖八，他想要苦心孤诣营造的气氛消失于无形。
等到大家终于安静下来，马良清了清嗓子，正要说话，姚若虎开口了：“教练虽然说不能放松，但今天晚上还是可以稍稍庆祝下吧。我已经在巴菲盛宴定好了座位，大家一起去吧。”
巴菲盛宴？队员们都是一愣。
传说中每人150块钱、有海鲜有哈根达斯有猪肉羊肉鸡肉鸭肉叫不出名字的肉的自助餐？
人均150耶！对于上班族可能还好，对于这群高中生来说，实在太奢侈了吧！金小渝和马良目瞪口呆地看着姚若虎，大脑飞速开动，在想着以什么理由开溜。
“看什么看，又不要你们给钱，我请客。”
“原来是土豪啊！”金小渝大叫一声，“土豪，求大腿，我们做朋友好不好？”
马良看着队友们都用一副痴汉的模样看着姚若虎，自己只能欲哭无泪——完了，队长的尊严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就不去了。”徐小松看着自己的脚，淡淡地说，“我需要去找个医生帮我看看。”
“我也不去了，家里已经做好了吃的。”叶晨说，“另外，我还可以顺路送徐小松学长去医院。”
“你们……”胡星看着徐小松，可徐小松的头深深地低了下去，看不到表情。他沉默了一会儿，无奈地说道：“好的。早点回去，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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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当姚若虎回想起这一次的聚餐，仍然觉得，只能用“灾难”两个字来形容。
那是一群刚刚打完比赛、精力消耗殆尽、正需要大补一番的运动员们啊！看到吃的就像是饿虎看到肉啊！而且还是在自助餐厅，直接就化身为了禽兽好吗！
他们端着盘子，一窝蜂地冲向菜品区，将其他的食客纷纷甩在了身后。等到他们回来，菜品区就像是被蝗虫扫过的菜地，只剩下残羹剩饭残花败柳残垣断壁……
姚若虎还在原地发呆，突然发现程观月没有参与到那个蝗虫大军里面去，而是在自己的旁边，手里拿着一张纸，正念念有词。
“你……在看什么？”
“‘自助餐吃货神级攻略’，来的路上在打印店里打印出来的。”程观月的眼里光芒一闪，“攻略上说了，要先吃水果，再吃生鲜，然后吃熟海鲜，过后才开始吃肉类，最后再选主食，然后再循环就可以了……恩，特别提醒，不要喝汽水饮料，那样会占用太多的胃部空间……”
姚若虎以手扶额。这个时候，谭锐抱着一个大桶回来了。
“这……这是什么？”姚若虎胆战心惊地问。
“哈根达斯冰淇淋。”谭锐神秘兮兮的说，“一个哈根达斯的冰淇淋球是33块钱，来这里吃自助一个人是150块钱，我们总共有7个人——所以我算了下，我们把这一桶吃完才能帮你回本。怎么样，我聪明吧！”
姚若虎决定自己假装不认识他。
还好，教练胡星算是比较冷静——毕竟二十五六岁的人了，怎么着也算是见过世面对吧。他端了一大盘的牛排过来，盘算着这够桌上所有人吃上一阵了。
唐傲看着桌子中央的那一大盘牛排，眼睛里开始冒光——以前他只会在面对珍珠奶茶的时候露出这种眼神。他默默地起身，夹起三片大牛排，放进自己的小盘子里：“谢谢教练，这是我最喜欢吃的。”
胡星欣慰地点点头。这个时候还不忘说谢谢，真是个有礼貌的孩子。
然后，唐傲面不改色，将小盘子放在了桌子中央，端起大盘子，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你你你干什么？”胡星惊呆了。
“吃牛排啊。”
“那我们呢？”
唐傲指着桌子中央的小盘子：“那还有啊。”
姚若虎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心里默默地说道：“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片刻之后，金小渝提着两箱啤酒回来了。他把箱子重重地放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胡星。
“你要干什么？”胡星问。
“嘿嘿，教练，只是想和你喝喝酒罢了。”金小渝露出诡异的笑容，“总是在训练场上吼我们，是时候试试教练的斤两了。”
“哼，是在向我挑战吗？”胡星觉得自己的中二之心也被挑起了，“那就来吧！”
凤阳高中的更衣室里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胡星的身上。
“我从朋友那里得到了消息，在三天后的比赛中，凤阳高中至少有两名主力无法上场。”胡星说，“他们的大前锋王浩因为脚伤的缘故，确定会缺席小组赛所有的比赛。同时，在对阵锦门中学的时候，他们的主力控球后卫费俊哲也崴到了脚，下场比赛基本无缘出战。所以，面对残阵的东湖高中，我们没有理由输球。”
“这样……总觉得胜之不武啊……”金小渝摸摸后脑勺，说道。
“这语气，说得好像我们已经赢了一样。”唐傲面无表情地吐槽了一句。
“可是教练，我们也伤了一名主力。”叶晨忽然说。他指的是徐小松。
胡星点点头：“徐小松的受伤确实是我们的一大损失，不过幸好，程观月可以一定程度上弥补这个空缺。”
徐小松脸色阴郁，竟然一言不发。
“这并非什么趁火打劫，也不是所谓的胜之不武。”胡星说，“这是比赛。既然敌人有了弱点，我们就要全力以赴将他们打倒——这才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
“是！”金小渝和马良大声回答，以响应教练那激昂的演说。但是他们接下来发现，其他人都安静地呆在原地，有带着耳机听歌，有继续喝着永远喝不完的珍珠奶茶的……反倒是显得他们俩有些异类。
“咳咳……”马良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决定再说点什么来激励士气，“自从去年输给了东湖高中，我每日每夜都期待着再次和他们相遇，每日每夜都想着复仇。我不会再输给他们了——我们这一年流的汗水、泪水，都将成为我们复仇最坚实的基石。每天晚上，训练结束之后，我回到家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都会问自己一句：‘今天过的怎么样……’”
“是不是离梦想更远了。”唐傲刚喝完一杯珍珠奶茶，面无表情地接了下去。
更衣室里足足安静了有10秒钟，然后震耳欲聋的笑声爆发了出来。最夸张的是金小渝，他一只手扶着程观月，一只手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
马良恶狠狠地盯了唐傲一眼，唐傲急忙望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摆出一副“我不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事”的表情。
马良决定挽回局面。等到笑声稍小，他继续说道：“去年的惨败之后，我也一度怀疑过自己。我想，我是不是应该放弃打球了——我那么艰苦的训练，牺牲了自己休息和玩乐的时间，失去了那么多东西，真的值得吗？可是后来，我终于想通了，对那些失去的东西，我不后悔！因为……”
“因为你知道，以后还会失去更多……”唐傲已经背过身去，说话的音量尽量放低，可还是清清楚楚地传遍了整个更衣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金小渝这一次直接笑得跌倒在地上。
“住口！不准笑！”马良大吼——这是他的心灵鸡汤时间，依照剧本，这时候的每个人都应该被他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继而热血沸腾，没想到唐傲竟然这样来捣乱。他觉得骑虎难下，不得不继续说下去——“我努力了整整一年，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又是秋天了啊，你们知道，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有些人收获了成功和快乐，而我也有所收获……”
“你的收获是认识到不是每个人都会收获成功与快乐……”唐傲嘟囔。
“你！给！我！出！去！”马良的怒气值终于满格了。可是已经晚了，整个更衣室里所有人都已经笑得横七竖八，他想要苦心孤诣营造的气氛消失于无形。
等到大家终于安静下来，马良清了清嗓子，正要说话，姚若虎开口了：“教练虽然说不能放松，但今天晚上还是可以稍稍庆祝下吧。我已经在巴菲盛宴定好了座位，大家一起去吧。”
巴菲盛宴？队员们都是一愣。
传说中每人150块钱、有海鲜有哈根达斯有猪肉羊肉鸡肉鸭肉叫不出名字的肉的自助餐？
人均150耶！对于上班族可能还好，对于这群高中生来说，实在太奢侈了吧！金小渝和马良目瞪口呆地看着姚若虎，大脑飞速开动，在想着以什么理由开溜。
“看什么看，又不要你们给钱，我请客。”
“原来是土豪啊！”金小渝大叫一声，“土豪，求大腿，我们做朋友好不好？”
马良看着队友们都用一副痴汉的模样看着姚若虎，自己只能欲哭无泪——完了，队长的尊严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就不去了。”徐小松看着自己的脚，淡淡地说，“我需要去找个医生帮我看看。”
“我也不去了，家里已经做好了吃的。”叶晨说，“另外，我还可以顺路送徐小松学长去医院。”
“你们……”胡星看着徐小松，可徐小松的头深深地低了下去，看不到表情。他沉默了一会儿，无奈地说道：“好的。早点回去，好好休息。”
--------------------------------------分割线------------------------------------------------------------
很多年后，当姚若虎回想起这一次的聚餐，仍然觉得，只能用“灾难”两个字来形容。
那是一群刚刚打完比赛、精力消耗殆尽、正需要大补一番的运动员们啊！看到吃的就像是饿虎看到肉啊！而且还是在自助餐厅，直接就化身为了禽兽好吗！
他们端着盘子，一窝蜂地冲向菜品区，将其他的食客纷纷甩在了身后。等到他们回来，菜品区就像是被蝗虫扫过的菜地，只剩下残羹剩饭残花败柳残垣断壁……
姚若虎还在原地发呆，突然发现程观月没有参与到那个蝗虫大军里面去，而是在自己的旁边，手里拿着一张纸，正念念有词。
“你……在看什么？”
“‘自助餐吃货神级攻略’，来的路上在打印店里打印出来的。”程观月的眼里光芒一闪，“攻略上说了，要先吃水果，再吃生鲜，然后吃熟海鲜，过后才开始吃肉类，最后再选主食，然后再循环就可以了……恩，特别提醒，不要喝汽水饮料，那样会占用太多的胃部空间……”
姚若虎以手扶额。这个时候，谭锐抱着一个大桶回来了。
“这……这是什么？”姚若虎胆战心惊地问。
“哈根达斯冰淇淋。”谭锐神秘兮兮的说，“一个哈根达斯的冰淇淋球是33块钱，来这里吃自助一个人是150块钱，我们总共有7个人——所以我算了下，我们把这一桶吃完才能帮你回本。怎么样，我聪明吧！”
姚若虎决定自己假装不认识他。
还好，教练胡星算是比较冷静——毕竟二十五六岁的人了，怎么着也算是见过世面对吧。他端了一大盘的牛排过来，盘算着这够桌上所有人吃上一阵了。
唐傲看着桌子中央的那一大盘牛排，眼睛里开始冒光——以前他只会在面对珍珠奶茶的时候露出这种眼神。他默默地起身，夹起三片大牛排，放进自己的小盘子里：“谢谢教练，这是我最喜欢吃的。”
胡星欣慰地点点头。这个时候还不忘说谢谢，真是个有礼貌的孩子。
然后，唐傲面不改色，将小盘子放在了桌子中央，端起大盘子，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你你你干什么？”胡星惊呆了。
“吃牛排啊。”
“那我们呢？”
唐傲指着桌子中央的小盘子：“那还有啊。”
姚若虎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心里默默地说道：“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片刻之后，金小渝提着两箱啤酒回来了。他把箱子重重地放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胡星。
“你要干什么？”胡星问。
“嘿嘿，教练，只是想和你喝喝酒罢了。”金小渝露出诡异的笑容，“总是在训练场上吼我们，是时候试试教练的斤两了。”
“哼，是在向我挑战吗？”胡星觉得自己的中二之心也被挑起了，“那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