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疯子（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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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灵城，灵神殿，灵神泉。
蓝色保护罩之内，大量未有宿主的灵神在神树上空自由漫步。
老金袍站在泉沿边，把手伸入保护罩，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稍许，一条蓝色光线感应到了召唤主动游过来，在老金袍手掌间雀跃扭动，活泼得像个爱玩闹的孩子。
安抚好灵神，老金袍拿出准备好的特制沙漏，手指一挥，将灵神灌入，封上底盖，带灵神绕回前殿，前殿内族长、薄学和南谨信正在等候。
接过老金袍递上来的沙漏，族长玉簟秋一只手轻轻摩挲，对于调用灵神直接做病理实验，她心里多少有些隐忧。
“坦白说，这条灵神从找回来之后就一直不稳定，这些年，我也没抽出时间来调查清楚。我希望你们能审慎考虑用它做侵蚀性研究的想法，它不可预测的危险性是客观存在的。”
“族长，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再犹豫了。”南谨信说。
作为灵研院首席生化学家兼JSMH病毒疫苗组组长，南谨信愿意冒任何风险去找出控制JSMH病毒的方法，哪怕这个方法是由他一直认为不靠谱的薄学教授提出的，他也愿意为之一试。
“你们为何笃定，JSMH病毒和这条‘人鱼’有关？”族长问。
“其实……也不是很确定啦。”薄学挠脑接话，“就我儿子突然给我提了个醒，我才想起来，辜辜三年前在宜居附近找回的那条灵神，并没有任何侵蚀记录，连动植物都没有。当时，我们急于寻找其他灵神，也没有深入调查，现在看来，事情可能没有当初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这条‘人鱼’当年有过侵蚀者，只是我们漏掉了？”族长问。
“可能是漏掉了，也可能是灵神侵蚀后并没有立即造成重大影响，而是像某些病毒一样在被侵蚀着体内潜伏了下来，等到数年后才爆发。”薄学推测，“‘人鱼’是从水里找回来的，而变异体又有奇怪的鱼鳞病，甚至必须长时间呆在水里，所以我觉得……”
族长若有所思，又问向旁边的南谨信，“小南，你怎么看？”
“我来灵研院不久，对当年的事情不太清楚，来之前我调阅了许多灵神侵蚀人或动物的资料，基本都是当场爆发当初毙命，但不排除有这种延后发作的可能性。”南谨信慎重地回答。
族长思索几秒，将沙漏交到南谨信手里，“老金袍会教你使用灵神的注意事项，记住，‘人鱼’只有一条，一定要注意安全，小心使用。”
南谨信将沙漏收下，颌首致谢，“那我先去准备了。”
族长点点头，然后将准备一同离开的薄学喊住，“老薄，你留一下。”
薄学大概猜到了什么事，立身站住。
“老薄，你和豆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为什么这几天都没看到她。”
这么一问，薄学就只能摊牌，“这……看来您都知道了……唉，真不是我们故意隐瞒，这些天灵研院和灵保局忙得不可开交，您也没日没夜的安排工作，所以有些小事，就没惊动您。”
“小事？”
“对，就欧诺那孩子，在送我们的系灵人回家时出了点意外，不过都已经解决了，他们也在回的路上。”
“被苏苏劫走了，也叫小事？老薄啊……孩子们胡闹就算了，你可别跟着他们胡闹。”
“呃……”薄学一头热汗，“知道了。”
“豆豆他们现在在哪里？”
“应该从宜居出发回来了吧。”
“这样，你让他们先等一等，帮我找个东西。”
族长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可折叠的激光平板，展开，指着屏幕上一个闪亮的红标。
“之前，我让Eva给辜辜带了个东西，这东西现在在这里。”
薄学一看，立刻明白了，族长之前给了辜辜王灵项链，那可不是一般的珠宝，现在光标定位在宜居市郊废弃的动物园附近，“您的意思是，辜辜他们，被带到了宜居？！”
“不确定，所以得去看看。”
“好的，我这就去联系他们。”
“告诉他们，一定要小心，遇到不明情况或者危险分子，切勿轻举妄动。一旦发现辜辜他们的踪迹，及时联系支援。”
“明白。”
这时候，族长手机突然响了，薄学见安排已妥，自觉退下。
“族长，有新情况。”电话对面的李局长说，“监控最新显示，大沙河里的那批变异体，不知为何突然调转方向，往南去了。”
“往南？大沙河往南……那是宜居市啊。”族长回。
“是的。”
“你觉得这批变异体要袭击宜居市？”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宜居市人口众多，不排除它们背后的操控者狗急跳墙，有扩大事态的想法。”
“但这是自投罗网，宜居市河域狭窄，有重兵把守，没等这些变异体靠近，就会被一网打尽，这不合理啊。”
“具体原因尚在调查，不过，军区已经做好了应急预案，宜居市的所有入城水域都撒了电网，不会让一个变异体通过。”
“好，我知道了。”
……
“嗯，我知道了会长，我保证不会耽误原计划，是，是，我马上去调查。”
“疯子”把电话重重拍在桌上，弓着背伏在桌边，酝酿着大发雷霆。
桌面显示屏内，一左一右两根红色箭头向北延伸，大沙河那根为佯攻，目的是用来吸引守军注意，而山岭斜插的那根才是偷袭主力。
如此疯狂又完美的计划，已经顺利推进到最后阶段，监视墙下的那个人也早早翘起二郎腿端一杯茶准备清点胜利的果实，可一转眼，两根箭头均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未战先败似的往回跑，并且完全无视他的指令，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试想一下，一旦这些变异体折返回宜居，遭遇守城的十万大军，那死法肯定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这些年的筹谋，也会一举付诸东流。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咳咳咳……”“疯子”暴躁得心火大起。
“小姐姐”置身事外地靠在一边，任由他发泄情绪。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将军”会忽然带队叛逃？那可是经过大量改造完全丧失自主意识的傀儡啊，难道又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哎，你要不要再下一遍指令试试？”见“疯子”一直紧盯监控大屏没有采取任何补救措施，“小姐姐”实在忍不住多嘴一句。
“你闭嘴！咳咳咳……”“疯子”头也不回地吼，“马上准备车，我要亲自去看看！”
真是见鬼了……“小姐姐”埋汰一声，招呼小弟去备车。
天灵城，灵神殿，灵神泉。
蓝色保护罩之内，大量未有宿主的灵神在神树上空自由漫步。
老金袍站在泉沿边，把手伸入保护罩，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稍许，一条蓝色光线感应到了召唤主动游过来，在老金袍手掌间雀跃扭动，活泼得像个爱玩闹的孩子。
安抚好灵神，老金袍拿出准备好的特制沙漏，手指一挥，将灵神灌入，封上底盖，带灵神绕回前殿，前殿内族长、薄学和南谨信正在等候。
接过老金袍递上来的沙漏，族长玉簟秋一只手轻轻摩挲，对于调用灵神直接做病理实验，她心里多少有些隐忧。
“坦白说，这条灵神从找回来之后就一直不稳定，这些年，我也没抽出时间来调查清楚。我希望你们能审慎考虑用它做侵蚀性研究的想法，它不可预测的危险性是客观存在的。”
“族长，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再犹豫了。”南谨信说。
作为灵研院首席生化学家兼JSMH病毒疫苗组组长，南谨信愿意冒任何风险去找出控制JSMH病毒的方法，哪怕这个方法是由他一直认为不靠谱的薄学教授提出的，他也愿意为之一试。
“你们为何笃定，JSMH病毒和这条‘人鱼’有关？”族长问。
“其实……也不是很确定啦。”薄学挠脑接话，“就我儿子突然给我提了个醒，我才想起来，辜辜三年前在宜居附近找回的那条灵神，并没有任何侵蚀记录，连动植物都没有。当时，我们急于寻找其他灵神，也没有深入调查，现在看来，事情可能没有当初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这条‘人鱼’当年有过侵蚀者，只是我们漏掉了？”族长问。
“可能是漏掉了，也可能是灵神侵蚀后并没有立即造成重大影响，而是像某些病毒一样在被侵蚀着体内潜伏了下来，等到数年后才爆发。”薄学推测，“‘人鱼’是从水里找回来的，而变异体又有奇怪的鱼鳞病，甚至必须长时间呆在水里，所以我觉得……”
族长若有所思，又问向旁边的南谨信，“小南，你怎么看？”
“我来灵研院不久，对当年的事情不太清楚，来之前我调阅了许多灵神侵蚀人或动物的资料，基本都是当场爆发当初毙命，但不排除有这种延后发作的可能性。”南谨信慎重地回答。
族长思索几秒，将沙漏交到南谨信手里，“老金袍会教你使用灵神的注意事项，记住，‘人鱼’只有一条，一定要注意安全，小心使用。”
南谨信将沙漏收下，颌首致谢，“那我先去准备了。”
族长点点头，然后将准备一同离开的薄学喊住，“老薄，你留一下。”
薄学大概猜到了什么事，立身站住。
“老薄，你和豆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为什么这几天都没看到她。”
这么一问，薄学就只能摊牌，“这……看来您都知道了……唉，真不是我们故意隐瞒，这些天灵研院和灵保局忙得不可开交，您也没日没夜的安排工作，所以有些小事，就没惊动您。”
“小事？”
“对，就欧诺那孩子，在送我们的系灵人回家时出了点意外，不过都已经解决了，他们也在回的路上。”
“被苏苏劫走了，也叫小事？老薄啊……孩子们胡闹就算了，你可别跟着他们胡闹。”
“呃……”薄学一头热汗，“知道了。”
“豆豆他们现在在哪里？”
“应该从宜居出发回来了吧。”
“这样，你让他们先等一等，帮我找个东西。”
族长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可折叠的激光平板，展开，指着屏幕上一个闪亮的红标。
“之前，我让Eva给辜辜带了个东西，这东西现在在这里。”
薄学一看，立刻明白了，族长之前给了辜辜王灵项链，那可不是一般的珠宝，现在光标定位在宜居市郊废弃的动物园附近，“您的意思是，辜辜他们，被带到了宜居？！”
“不确定，所以得去看看。”
“好的，我这就去联系他们。”
“告诉他们，一定要小心，遇到不明情况或者危险分子，切勿轻举妄动。一旦发现辜辜他们的踪迹，及时联系支援。”
“明白。”
这时候，族长手机突然响了，薄学见安排已妥，自觉退下。
“族长，有新情况。”电话对面的李局长说，“监控最新显示，大沙河里的那批变异体，不知为何突然调转方向，往南去了。”
“往南？大沙河往南……那是宜居市啊。”族长回。
“是的。”
“你觉得这批变异体要袭击宜居市？”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宜居市人口众多，不排除它们背后的操控者狗急跳墙，有扩大事态的想法。”
“但这是自投罗网，宜居市河域狭窄，有重兵把守，没等这些变异体靠近，就会被一网打尽，这不合理啊。”
“具体原因尚在调查，不过，军区已经做好了应急预案，宜居市的所有入城水域都撒了电网，不会让一个变异体通过。”
“好，我知道了。”
……
“嗯，我知道了会长，我保证不会耽误原计划，是，是，我马上去调查。”
“疯子”把电话重重拍在桌上，弓着背伏在桌边，酝酿着大发雷霆。
桌面显示屏内，一左一右两根红色箭头向北延伸，大沙河那根为佯攻，目的是用来吸引守军注意，而山岭斜插的那根才是偷袭主力。
如此疯狂又完美的计划，已经顺利推进到最后阶段，监视墙下的那个人也早早翘起二郎腿端一杯茶准备清点胜利的果实，可一转眼，两根箭头均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未战先败似的往回跑，并且完全无视他的指令，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试想一下，一旦这些变异体折返回宜居，遭遇守城的十万大军，那死法肯定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这些年的筹谋，也会一举付诸东流。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咳咳咳……”“疯子”暴躁得心火大起。
“小姐姐”置身事外地靠在一边，任由他发泄情绪。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将军”会忽然带队叛逃？那可是经过大量改造完全丧失自主意识的傀儡啊，难道又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哎，你要不要再下一遍指令试试？”见“疯子”一直紧盯监控大屏没有采取任何补救措施，“小姐姐”实在忍不住多嘴一句。
“你闭嘴！咳咳咳……”“疯子”头也不回地吼，“马上准备车，我要亲自去看看！”
真是见鬼了……“小姐姐”埋汰一声，招呼小弟去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