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灵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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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满扛一桶纯净水站在水站门口，甫如当初背着书架站在兰若寺门前的宁采臣。
有鬼。
不可能没有鬼。
一处专营各品牌纯净水批发的二级水站，打电话到一家兼营纯净水零售的粮油小店，一口气豪订12桶最贵的纯净水，立送到付，这能没有鬼？
袁满连忙掏出便签纸再核对一遍地址：旭光大道1108号，抬头寻找门牌，在“旭光水站”下面找到了相应数字。
地址竟然没错？！
“什么鬼？！一个卖水的还要买别人家的水喝？”
莫名其妙。
其实在接到订水电话时，袁满就发现了不对劲。
据他了解旭光大道往东只有800号，再往东走就到了农村，远远超出了粮水店的营业范围，可那个自称住在1108号的女人声音听起来特别饥渴特别迫切，让他感觉如若不送就是在见死不救。
袁满当机立断，冒着生命危险电话请示店老板兼小妈李大花——李大花不止一次说过谁在她打麻将的时候骚扰她就宰了谁。
“60块的水？12桶？送送送！这么大一笔单还来问我？10公里怎么了？农村怎么了？你歧视农村人啊？农村人不能喝好一点的水么？现在国家政策好，农村人有的是钱嘞！别再来烦我啦！哎哎，三条是吗，我要碰……”
小妈一气呵成，十秒钟不到便挂断电话。
有王令加身，袁满即便心有顾虑也不敢违逆，遂以最快速度备货，只用半个小时就火急火燎赶到了地图上查不到的1108号。
结果他不仅下了乡，还遇见了自己的同行爸爸。
绝对有鬼。
但如果再请示小妈，小妈应该会把输牌的原因怪到自己头上吧……
他把刚拿出的手机又塞回裤兜，心想来都来了，肯定得进去看看啊，就算是兰若寺也得进去看看小倩到底有没有传说中那么漂亮吧？
更何况现在烈日当空，他自己因为常年送货本身晒得跟个鬼样，谁吓谁还不一定呢。
他把水桶卸下，放回车边，抱着旅游的心态往大门处走，同时用这样的话安慰自己：卖水的怎么就不能买别人家的水喝？小米的员工就没有用iPhone的么？万科的员工就没有买恒大房子的么？他上次还见过一个奔驰销售员开一辆宝马车呢！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很快，奇怪的事情又来了，前门拦车杆对自己的本职工作似乎有什么误解，翘到了本不该翘到的高度，走近一看，果然——
门卫处空无一人！
今天星期几？星期四。现在几点钟？下午三点。这不是上班时间么？人都跑哪儿去了？大家不用赚钱养家的？不怕领导视察么？这么偷懒一个个家里都有矿么？
“什么情况啊这是？人呢？”袁满左顾右盼，没有人能解答他的疑惑。
没办法，不得不打电话再行确认。
他回拨那个陌生号码，之前都没来得及问对方贵姓对方就把电话挂了，所以他只备注了个“1108”。
“喂，女士您好，我是‘李大花粮油水’店送货的，您订的12桶水我已经送过来了，我想再跟您确认一遍地址，您确定是旭光大道1108号吗？”
“我看到你了小哥哥，你直接进来吧。还有，”1108着重强调，“是小姐姐，不是女士。”
“哦。”
袁满一脸囧。
得得，为了那720块钱，小姐姐就小姐姐。
把水搬上车，厢门栓上，开车进门，直抵回字形水站最里面的大楼。
现在袁满后悔没有把自己的宠物猴初夜带上了。
因为越往里走，他的第六感便越发不妙——他的第六感向来神准无比，和他的三分球一样准，两者都是天生的。
他从裤兜里摸出一粒硬糖，剥掉糖纸扔进嘴，每当第六感不对劲时，他都会吃一粒糖来缓解紧张情绪，这是从小到大的习惯，不靠谱的老爹教的。
哦，对了，初夜是他大年初一夜里到火车站前广场看烟花表演时捡来的，公，四岁，普通猕猴，身长36厘米，体重4.6公斤，唇红齿白四指有力，身材匀称毛色油亮，经主人袁满亲自测定智商水平与其不相上下，家里蹲大学刑侦与自由搏击专业硕士，目前单身，没有恋爱经历，在家看店，现觅……噢噢，对不起，这里不是人民公园相亲角。
“小姐姐，我进来了！”他把声音尽量拉高，没由来想吓退什么，但其实周围连根鸟毛都没有。
没有活人，没有活物，两侧仓库安静且森严，他甚至能听到苍蝇呼呼飞过的振翅声。
太冷清了，完全不是正常水站该有的图景，正常水站每天车来车往人声鼎沸，除非老板钱赚够了不想干，否则绝不会在工作日让自己的员工集体玩失踪。
这时候前门拦车杆猛地降下，自动伸缩门从一侧驶出，缓缓轧进另一侧，水站唯一的出入口砰的一声关闭。
其实以袁满的警惕性，如此危险的信号他本能够第一时间察觉，但他的注意力现在正被一个娇弱的女生所吸引，完全忽略了自身的处境。
“呜呜……呜呜……”有人在哭。
抬头一看，五楼窗台，一个背小猪佩奇书包的小女孩正蹲在窗台边缘，身体已经倾出窗外，哭得很伤心。
危险！
袁满瞬间慌了神。
“哎哎，小妹妹小妹妹！赶紧退回去！退回去啊！那里太危险了！你这样会掉下来的！喂！楼里有没有人啊？有小女孩要跳楼啦！来人救救她啊！快来人救救她啊！”他跟火烧屁股的猴子似的在楼下跳来跳去，脑袋一团浆糊。
从没经历过类似场面，他只知道按照电视剧里的套路应该找个气垫床或被子什么的在楼下铺好以防万一，可一时半会儿他去哪里找这些东西？
见鬼！四周怎么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小妹妹小妹妹，你先不要激动，你先听哥哥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或者遇到什么困难了，你告诉哥哥，哥哥一定尽全力帮你！如果有人欺负你，哥哥帮你出头，管他天王老子哥哥帮你先揍一顿再说！你听哥哥的话，先爬回去好么？”
袁满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伸长脖子想冲进去救人，但又怕小女孩这时候掉下来，只能先想办法稳住小女孩的情绪，等待有人过来一起营救。
可是——
“都告诉过你了，是小姐姐！小姐姐！”小女孩突然吼出这样一句，然后捂脸继续哭。
？？？
这么傲娇？
袁满又是一脸囧。
“好好，小姐姐小姐姐，你先爬回去好么？哥哥给你买棒棒糖！雪糕或者冰激凌都行！只要你回去，你想吃什么哥哥就给你买什么！”袁满使出一招食物杀，据他了解这招对小女生最是有效。
哪家父母这么缺心眼儿？自家孩子都伤心得要跳楼了，居然还不现身？
“我要吃你，你给我吃吗？”抽泣的空当小女孩又冲他喊。
？？？
这是什么奇怪的对话？他在跟外星人沟通么？现在的女孩子如果从小就这么跳脱那他以后妥妥要打光棍。
袁满囧上加囧。
“行行行，把我吃了都行，但你要乖乖爬回去哦！你应该能爬回去吧？”
“你没有骗我？”小女孩猛地站起，把袁满吓一大跳，“妈妈说男人最会骗人了。”
？？？
满头大汗。
这妈妈怎么当的？成天跟小孩子灌输什么乱七八糟的思想？男人怎么就最会骗人了？他袁满就以诚实守信从不骗人闻名乡邻的！
“没有！哥哥怎么会骗你呢？你先爬回去，然后从楼梯下来，我再给你吃了，清蒸水煮油炸都行……”
咦？
好像男人是会骗人的……
“嘿嘿！”小女孩瞬间变脸，破涕为笑，开始慢慢往后挪。
“哇……真乖，就是这样，慢慢的，小心一点，然后爬回去。”袁满狠狠松一口气，觉得回去之后可以考虑兼职个谈判专家什么的赚点外快。
可是，万万没想到——
小女孩又双手一撒，一跃而下！
啊！！！
脑中电流闪过，肾上腺激素飙升，袁满来不及考虑其他，如猎豹般起身前冲，双手用力往前接——
噗——
竟然接住了！
同时他也被小女孩下坠带来的动能重重砸倒，双臂瞬间失去知觉，像是打了麻醉药。
稳稳落地的小女孩走过来，把手伸成橄榄枝，脸上灿若桃花。
袁满放松地呵了一口气，小丫头淘气是淘气了一点，但好在毫发无损，救下她也算是对得起她父母了，虽然还不知道她父母是谁。
他伸手去搭，没想到被小女孩反扣手腕猛咬了一口。
哇！小丫头还真咬啊！
他没有撒手，想着小女孩是闹着玩儿，况且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能有多大力气？
但下一秒他又用力甩开了小女孩——太疼了！
一看手腕，两排红色牙印，鲜血直流。
“红色的？你不是灵体？”小女孩震惊，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怎么可能？你是变异体啊！你的血应该是白色的啊！怎么会是红色？”
“你疯了？我救了你你还乱咬人？人血当然是红色的啊！你哪个学校的啊？什么破学校怎么这么不靠谱？”
“你不是外星人？”
“你才是外星人！你全家都是外星人！你爸妈——”
嘭——
气鼓鼓的“小女孩”一书包将袁满抡晕。
袁满扛一桶纯净水站在水站门口，甫如当初背着书架站在兰若寺门前的宁采臣。
有鬼。
不可能没有鬼。
一处专营各品牌纯净水批发的二级水站，打电话到一家兼营纯净水零售的粮油小店，一口气豪订12桶最贵的纯净水，立送到付，这能没有鬼？
袁满连忙掏出便签纸再核对一遍地址：旭光大道1108号，抬头寻找门牌，在“旭光水站”下面找到了相应数字。
地址竟然没错？！
“什么鬼？！一个卖水的还要买别人家的水喝？”
莫名其妙。
其实在接到订水电话时，袁满就发现了不对劲。
据他了解旭光大道往东只有800号，再往东走就到了农村，远远超出了粮水店的营业范围，可那个自称住在1108号的女人声音听起来特别饥渴特别迫切，让他感觉如若不送就是在见死不救。
袁满当机立断，冒着生命危险电话请示店老板兼小妈李大花——李大花不止一次说过谁在她打麻将的时候骚扰她就宰了谁。
“60块的水？12桶？送送送！这么大一笔单还来问我？10公里怎么了？农村怎么了？你歧视农村人啊？农村人不能喝好一点的水么？现在国家政策好，农村人有的是钱嘞！别再来烦我啦！哎哎，三条是吗，我要碰……”
小妈一气呵成，十秒钟不到便挂断电话。
有王令加身，袁满即便心有顾虑也不敢违逆，遂以最快速度备货，只用半个小时就火急火燎赶到了地图上查不到的1108号。
结果他不仅下了乡，还遇见了自己的同行爸爸。
绝对有鬼。
但如果再请示小妈，小妈应该会把输牌的原因怪到自己头上吧……
他把刚拿出的手机又塞回裤兜，心想来都来了，肯定得进去看看啊，就算是兰若寺也得进去看看小倩到底有没有传说中那么漂亮吧？
更何况现在烈日当空，他自己因为常年送货本身晒得跟个鬼样，谁吓谁还不一定呢。
他把水桶卸下，放回车边，抱着旅游的心态往大门处走，同时用这样的话安慰自己：卖水的怎么就不能买别人家的水喝？小米的员工就没有用iPhone的么？万科的员工就没有买恒大房子的么？他上次还见过一个奔驰销售员开一辆宝马车呢！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很快，奇怪的事情又来了，前门拦车杆对自己的本职工作似乎有什么误解，翘到了本不该翘到的高度，走近一看，果然——
门卫处空无一人！
今天星期几？星期四。现在几点钟？下午三点。这不是上班时间么？人都跑哪儿去了？大家不用赚钱养家的？不怕领导视察么？这么偷懒一个个家里都有矿么？
“什么情况啊这是？人呢？”袁满左顾右盼，没有人能解答他的疑惑。
没办法，不得不打电话再行确认。
他回拨那个陌生号码，之前都没来得及问对方贵姓对方就把电话挂了，所以他只备注了个“1108”。
“喂，女士您好，我是‘李大花粮油水’店送货的，您订的12桶水我已经送过来了，我想再跟您确认一遍地址，您确定是旭光大道1108号吗？”
“我看到你了小哥哥，你直接进来吧。还有，”1108着重强调，“是小姐姐，不是女士。”
“哦。”
袁满一脸囧。
得得，为了那720块钱，小姐姐就小姐姐。
把水搬上车，厢门栓上，开车进门，直抵回字形水站最里面的大楼。
现在袁满后悔没有把自己的宠物猴初夜带上了。
因为越往里走，他的第六感便越发不妙——他的第六感向来神准无比，和他的三分球一样准，两者都是天生的。
他从裤兜里摸出一粒硬糖，剥掉糖纸扔进嘴，每当第六感不对劲时，他都会吃一粒糖来缓解紧张情绪，这是从小到大的习惯，不靠谱的老爹教的。
哦，对了，初夜是他大年初一夜里到火车站前广场看烟花表演时捡来的，公，四岁，普通猕猴，身长36厘米，体重4.6公斤，唇红齿白四指有力，身材匀称毛色油亮，经主人袁满亲自测定智商水平与其不相上下，家里蹲大学刑侦与自由搏击专业硕士，目前单身，没有恋爱经历，在家看店，现觅……噢噢，对不起，这里不是人民公园相亲角。
“小姐姐，我进来了！”他把声音尽量拉高，没由来想吓退什么，但其实周围连根鸟毛都没有。
没有活人，没有活物，两侧仓库安静且森严，他甚至能听到苍蝇呼呼飞过的振翅声。
太冷清了，完全不是正常水站该有的图景，正常水站每天车来车往人声鼎沸，除非老板钱赚够了不想干，否则绝不会在工作日让自己的员工集体玩失踪。
这时候前门拦车杆猛地降下，自动伸缩门从一侧驶出，缓缓轧进另一侧，水站唯一的出入口砰的一声关闭。
其实以袁满的警惕性，如此危险的信号他本能够第一时间察觉，但他的注意力现在正被一个娇弱的女生所吸引，完全忽略了自身的处境。
“呜呜……呜呜……”有人在哭。
抬头一看，五楼窗台，一个背小猪佩奇书包的小女孩正蹲在窗台边缘，身体已经倾出窗外，哭得很伤心。
危险！
袁满瞬间慌了神。
“哎哎，小妹妹小妹妹！赶紧退回去！退回去啊！那里太危险了！你这样会掉下来的！喂！楼里有没有人啊？有小女孩要跳楼啦！来人救救她啊！快来人救救她啊！”他跟火烧屁股的猴子似的在楼下跳来跳去，脑袋一团浆糊。
从没经历过类似场面，他只知道按照电视剧里的套路应该找个气垫床或被子什么的在楼下铺好以防万一，可一时半会儿他去哪里找这些东西？
见鬼！四周怎么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小妹妹小妹妹，你先不要激动，你先听哥哥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或者遇到什么困难了，你告诉哥哥，哥哥一定尽全力帮你！如果有人欺负你，哥哥帮你出头，管他天王老子哥哥帮你先揍一顿再说！你听哥哥的话，先爬回去好么？”
袁满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伸长脖子想冲进去救人，但又怕小女孩这时候掉下来，只能先想办法稳住小女孩的情绪，等待有人过来一起营救。
可是——
“都告诉过你了，是小姐姐！小姐姐！”小女孩突然吼出这样一句，然后捂脸继续哭。
？？？
这么傲娇？
袁满又是一脸囧。
“好好，小姐姐小姐姐，你先爬回去好么？哥哥给你买棒棒糖！雪糕或者冰激凌都行！只要你回去，你想吃什么哥哥就给你买什么！”袁满使出一招食物杀，据他了解这招对小女生最是有效。
哪家父母这么缺心眼儿？自家孩子都伤心得要跳楼了，居然还不现身？
“我要吃你，你给我吃吗？”抽泣的空当小女孩又冲他喊。
？？？
这是什么奇怪的对话？他在跟外星人沟通么？现在的女孩子如果从小就这么跳脱那他以后妥妥要打光棍。
袁满囧上加囧。
“行行行，把我吃了都行，但你要乖乖爬回去哦！你应该能爬回去吧？”
“你没有骗我？”小女孩猛地站起，把袁满吓一大跳，“妈妈说男人最会骗人了。”
？？？
满头大汗。
这妈妈怎么当的？成天跟小孩子灌输什么乱七八糟的思想？男人怎么就最会骗人了？他袁满就以诚实守信从不骗人闻名乡邻的！
“没有！哥哥怎么会骗你呢？你先爬回去，然后从楼梯下来，我再给你吃了，清蒸水煮油炸都行……”
咦？
好像男人是会骗人的……
“嘿嘿！”小女孩瞬间变脸，破涕为笑，开始慢慢往后挪。
“哇……真乖，就是这样，慢慢的，小心一点，然后爬回去。”袁满狠狠松一口气，觉得回去之后可以考虑兼职个谈判专家什么的赚点外快。
可是，万万没想到——
小女孩又双手一撒，一跃而下！
啊！！！
脑中电流闪过，肾上腺激素飙升，袁满来不及考虑其他，如猎豹般起身前冲，双手用力往前接——
噗——
竟然接住了！
同时他也被小女孩下坠带来的动能重重砸倒，双臂瞬间失去知觉，像是打了麻醉药。
稳稳落地的小女孩走过来，把手伸成橄榄枝，脸上灿若桃花。
袁满放松地呵了一口气，小丫头淘气是淘气了一点，但好在毫发无损，救下她也算是对得起她父母了，虽然还不知道她父母是谁。
他伸手去搭，没想到被小女孩反扣手腕猛咬了一口。
哇！小丫头还真咬啊！
他没有撒手，想着小女孩是闹着玩儿，况且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能有多大力气？
但下一秒他又用力甩开了小女孩——太疼了！
一看手腕，两排红色牙印，鲜血直流。
“红色的？你不是灵体？”小女孩震惊，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怎么可能？你是变异体啊！你的血应该是白色的啊！怎么会是红色？”
“你疯了？我救了你你还乱咬人？人血当然是红色的啊！你哪个学校的啊？什么破学校怎么这么不靠谱？”
“你不是外星人？”
“你才是外星人！你全家都是外星人！你爸妈——”
嘭——
气鼓鼓的“小女孩”一书包将袁满抡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