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互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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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加百分之四十，你这什么意思？”石科长非常不解地看着赵馨梅。
“我的意思，项目建成后，还需要流动资金嘛，反正也是费一回事，干脆把流动资金一起解决多好！”赵馨梅故意大大咧咧地说。
“小赵，你太精明了，当着大姐你也真敢说，不拿我当外人，我很喜欢你这种直率的性格。不过，你的胃口也太大了！”
赵馨梅知道，即使没有政府的扶持，健生食品厂照样要做这个项目，如今石科长主动提出关照，当然应该感谢人家，不过她也有自己的目的，既然双方各有所图，为什么不大胆说出自己的诉求呢？
“石科长，你知道蔬菜加工这种项目占用流动资金很大，我们的现有资金怕是周转不过来，要是能从这里支持我们一些，将来运作不也更加顺畅吗？”赵馨梅这嘴，要编个理由简直是轻而易举。
石科长当然希望自己推介的项目运转正常，做大做强，她思索片刻，“馨梅，你给大姐出了个难题，不满足你的要求吧，咱们姐俩这么投缘，不给你面子过意不去，满足你的要求吧，这件事还真是不好办。这样吧，我给你往上反映，帮你争取，不过需要做一下变通，我给你出个主意，把项目投资改一下，在现有基础上增加百分之四十。”
赵馨梅感觉到，石科长对整件事不能说有完全决定权，起码有重要建议权，只要石科长亲自答应的事，基本都能实现，于是她冲石科长灿烂地笑道：“大姐，你就帮我们努努力吧，将来我们忘不了你。”
“我尽力去做，最终能不能达到你的设想，那可不一定呀！”
“我相信大姐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无论办到什么程度，我们都会感谢你！”
时间接近十一点半，赵馨梅邀请石科长共进午餐，“中午时间紧，以后再说吧。”石科长道。
“又不是正式请你，就是吃顿便饭，时间够了，给我个面子吧。”
赵馨梅自己也没想到，别人都说这个石科长为人古板，不好办事，谁知道通过几次接触，她跟自己还很投缘，主动提供一些政策层面的信息，可以理解为她的目的是为老家乡镇招商引资，互有所求，但她主动跟自己以姐妹相称，这就让赵馨梅不知为何了，毕竟石科长比赵馨梅大了十四五岁，又是政府要害部门的科长。
“好吧，你这一次又一次的，我再不给面子，怕你在背后说大姐这人不好打交道。”
“石科长，你放心，我从来不在背后议论别人，再说，你这么好的人，谁还在背后议论你，那岂不是没有是非观念吗？”
“我就知道你是好人，长得漂亮，心眼又好。”
“你这一表扬，我都不好意思了。石科长，咱们是在这附近找个地方吃午饭，还是去一家大饭店？”
“中午时间有限，不能跑得太远，就在附近吧。”
“好，今天中午吃顿便饭，改天正式请你。”
午饭过程中，赵馨梅问政府扶持的贴息贷款有没有指定银行，石科长对具体业务并不熟悉，她答应帮忙打听。
赵馨梅把石科长说的情况向周建平汇报后，周建平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当然也是第一次享受这样的扶持政策，“贴息贷款？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咱们的贷款利息比一般情况要低，这部分利息由政府补贴，以此显示政府对项目的重视和支持。你可别小看这贴息贷款，以咱们这个项目的贷款额度，如果利息比一般情况低三厘，你算一算，三年下来，将给企业节省多少利息支出？”赵馨梅对财务账目非常熟悉，她对这项扶持政策的理解最深刻。
这个账周建平也会算，对他来说，享受这项政策的意义不仅在于节省一大笔利息支出，也在于项目融资变得容易多了，“馨梅，政府的贴息贷款指没指定专门的金融机构？”
“这个还不知道，石科长答应帮忙打听。”
“据马兴伟讲，能享受到政府的扶持政策就相当不错了，你怎么想起来把贷款额度在项目投资额度基础上增加百分之四十？”周建平道。
“项目建成投产后，是不是需要流动资金？”
“嗬！你把流动资金都考虑在内了？”周建平对赵馨梅考虑问题的全面性颇感吃惊。
“我跟石科长接触这么多次，根据我的判断，我认为她在这件事情上至少有很大的建议权，既然她主动找我，那我就给她出个难题，当时提出把项目投资跟流动资金一并考虑，虽然她说难度不小，不一定能完全满足咱们的要求，起码她没有拒绝，而且答应尽最大努力想办法。互有所求的事，咱们为啥要客气呢？”
赵馨梅的另一面，通过这件事才体现出来，除了长相漂亮，懂得企业管理，论起心计，如果需要，她照样可以计策多端。
“如果能把流动资金一并解决，那就太好了！即使部分解决，也能给咱们的工作带来很多便利。这个石科长，不管她有什么目的，起码她让咱们受益匪浅。”周建平道。
“今天中午因为时间紧张，我只请她吃了顿便饭，改天你出面，咱们应该正式请她吃顿饭。”
“完全应该，我觉得光请她吃饭还不够，咱们还应该有另外的表示。”
三天后，上午九点多，赵馨梅正在办公室处理公务，桌上的电话机响了起来，“你好，请问你是健生食品厂的赵厂长吗？”一个男声在电话那端问。
“对，我是赵馨梅，请问你是哪位？”
对方并未自报家门，而是继续问道：“你就是赵馨梅？你们是不是向市城建环卫局上报了一份申请材料？”
“对，我们上报了一份申请政策扶持的报告。”
“你们的报告正在我们这里审阅，请你马上来一趟市城建环卫局技术经济科，有几个问题要向你当面核实。”
真如石科长所言，健生食品厂的新项目得到了政府两个部门的关注，赵馨梅不敢耽搁，她放下电话就往市城建环卫局去，找到技术经济科的门牌，赵馨梅敲门，得到准许后推门进屋，“请问这是技术经济科吗？”
“你找谁？”屋里有三名工作人员，离她最近的那名工作人员抬头问道。
“我是健生食品厂的，刚才接到个电话，让我来这里找你们。”
“哦，不是我们找你，你去隔壁办公室吧。”
赵馨梅从办公室退出来，她来到隔壁房门，只见门框上挂了一只白底红字的小牌，牌子上写着科长办公室几个字。敲门后，只听见屋里传来一声“请进！”
“科长你好！我是健生食品厂的，刚才你打电话让我过来，说报告上有几个问题需要跟我亲自核实。”赵馨梅进屋后，自我介绍道。
“请坐！”办公桌前的人指着一只单人沙发，示意赵馨梅坐下，“电话是我打的，你就是赵馨梅？多少还有点像。”
“对，我就是赵馨梅。请问你有什么问题需要核实？”这人一再问自己的名字，让赵馨梅觉得莫名其妙。
“你在电话里问我是谁，我没有告诉你，现在你不想知道答案吗？”这人站起身来，倒了一杯水放在赵馨梅面前的茶几上，又回到原位。
“当然想知道，请问你是----？”
“还记不记得初中有个叫罗明军的同班同学？”
“罗明军----，这个名字有点熟，”赵馨梅想了想，好像回忆起来了，“你就是罗明军？”
“怎么，难道一点不像？那时我很瘦。”
“你还别说，回想起来，跟那时还是有点相像。”
“你的变化也很大，当初那个拖着两条长辫子的小姑娘，现在出落成了大美女，要是在大街上碰见，还真不一定敢认。”
原来，两人是初中的同班同学，当时学业紧张，年龄不大，学习成绩都不错，除了忙于学习，谁也没有过多关注对方，所以彼此并没有留下多少不可磨灭的印象。
中考结束后，他们去了不同的中学读高中，高考后，罗明军到外省的一所大学读城建专业，毕业后分到华兴市城建局，赵馨梅则去了临市的一家国营企业。
十余年来未见一面的初中同学，现在相见，彼此的印象都很模糊。
“我不太明白，你不是在一家国营大企业吗？怎么到了现在这个单位？”罗明军道。
“说实话，我在原来那家单位干得不错，前些年就到了企管科副科长。但是，国营企业效率太低，企业没有活力，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这个企业需要管理人员，我就从原来那家企业辞职了。”赵馨梅道。
“敢于跳出体制，看来你的观念比较前卫，现在有一种趋势，如果在体制内干得不顺心，政策似乎允许来去自由。”罗明军道。
“我那是被逼无奈，继续在原单位也没有前途，因为单位本身就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不像你们政府部门，金饭碗。”
“说实话，我很佩服你的胆略和勇气，要论能力的发挥，你现在的工作性质比我这个岗位强得多，我们属于按部就班。”罗明军道。
“呃，老同学，你找我不是有问题需要核实吗？请讲吧。”赵馨梅手头还有很多工作，她可不愿在这里无谓地浪费时间。
“是这样，我在你们的申请报告里面看见了你的名字，首先我想核实这个人究竟是不是我那个初中同学，至于报告中的几处小问题，在电话里就可以说清楚。”
赵馨梅对这位初中同学并无什么印象，从前又没有联系，她不想过多地跟他闲扯，“这回核实完了，如果报告里面没啥问题，我就告辞了。”
“增加百分之四十，你这什么意思？”石科长非常不解地看着赵馨梅。
“我的意思，项目建成后，还需要流动资金嘛，反正也是费一回事，干脆把流动资金一起解决多好！”赵馨梅故意大大咧咧地说。
“小赵，你太精明了，当着大姐你也真敢说，不拿我当外人，我很喜欢你这种直率的性格。不过，你的胃口也太大了！”
赵馨梅知道，即使没有政府的扶持，健生食品厂照样要做这个项目，如今石科长主动提出关照，当然应该感谢人家，不过她也有自己的目的，既然双方各有所图，为什么不大胆说出自己的诉求呢？
“石科长，你知道蔬菜加工这种项目占用流动资金很大，我们的现有资金怕是周转不过来，要是能从这里支持我们一些，将来运作不也更加顺畅吗？”赵馨梅这嘴，要编个理由简直是轻而易举。
石科长当然希望自己推介的项目运转正常，做大做强，她思索片刻，“馨梅，你给大姐出了个难题，不满足你的要求吧，咱们姐俩这么投缘，不给你面子过意不去，满足你的要求吧，这件事还真是不好办。这样吧，我给你往上反映，帮你争取，不过需要做一下变通，我给你出个主意，把项目投资改一下，在现有基础上增加百分之四十。”
赵馨梅感觉到，石科长对整件事不能说有完全决定权，起码有重要建议权，只要石科长亲自答应的事，基本都能实现，于是她冲石科长灿烂地笑道：“大姐，你就帮我们努努力吧，将来我们忘不了你。”
“我尽力去做，最终能不能达到你的设想，那可不一定呀！”
“我相信大姐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无论办到什么程度，我们都会感谢你！”
时间接近十一点半，赵馨梅邀请石科长共进午餐，“中午时间紧，以后再说吧。”石科长道。
“又不是正式请你，就是吃顿便饭，时间够了，给我个面子吧。”
赵馨梅自己也没想到，别人都说这个石科长为人古板，不好办事，谁知道通过几次接触，她跟自己还很投缘，主动提供一些政策层面的信息，可以理解为她的目的是为老家乡镇招商引资，互有所求，但她主动跟自己以姐妹相称，这就让赵馨梅不知为何了，毕竟石科长比赵馨梅大了十四五岁，又是政府要害部门的科长。
“好吧，你这一次又一次的，我再不给面子，怕你在背后说大姐这人不好打交道。”
“石科长，你放心，我从来不在背后议论别人，再说，你这么好的人，谁还在背后议论你，那岂不是没有是非观念吗？”
“我就知道你是好人，长得漂亮，心眼又好。”
“你这一表扬，我都不好意思了。石科长，咱们是在这附近找个地方吃午饭，还是去一家大饭店？”
“中午时间有限，不能跑得太远，就在附近吧。”
“好，今天中午吃顿便饭，改天正式请你。”
午饭过程中，赵馨梅问政府扶持的贴息贷款有没有指定银行，石科长对具体业务并不熟悉，她答应帮忙打听。
赵馨梅把石科长说的情况向周建平汇报后，周建平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当然也是第一次享受这样的扶持政策，“贴息贷款？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咱们的贷款利息比一般情况要低，这部分利息由政府补贴，以此显示政府对项目的重视和支持。你可别小看这贴息贷款，以咱们这个项目的贷款额度，如果利息比一般情况低三厘，你算一算，三年下来，将给企业节省多少利息支出？”赵馨梅对财务账目非常熟悉，她对这项扶持政策的理解最深刻。
这个账周建平也会算，对他来说，享受这项政策的意义不仅在于节省一大笔利息支出，也在于项目融资变得容易多了，“馨梅，政府的贴息贷款指没指定专门的金融机构？”
“这个还不知道，石科长答应帮忙打听。”
“据马兴伟讲，能享受到政府的扶持政策就相当不错了，你怎么想起来把贷款额度在项目投资额度基础上增加百分之四十？”周建平道。
“项目建成投产后，是不是需要流动资金？”
“嗬！你把流动资金都考虑在内了？”周建平对赵馨梅考虑问题的全面性颇感吃惊。
“我跟石科长接触这么多次，根据我的判断，我认为她在这件事情上至少有很大的建议权，既然她主动找我，那我就给她出个难题，当时提出把项目投资跟流动资金一并考虑，虽然她说难度不小，不一定能完全满足咱们的要求，起码她没有拒绝，而且答应尽最大努力想办法。互有所求的事，咱们为啥要客气呢？”
赵馨梅的另一面，通过这件事才体现出来，除了长相漂亮，懂得企业管理，论起心计，如果需要，她照样可以计策多端。
“如果能把流动资金一并解决，那就太好了！即使部分解决，也能给咱们的工作带来很多便利。这个石科长，不管她有什么目的，起码她让咱们受益匪浅。”周建平道。
“今天中午因为时间紧张，我只请她吃了顿便饭，改天你出面，咱们应该正式请她吃顿饭。”
“完全应该，我觉得光请她吃饭还不够，咱们还应该有另外的表示。”
三天后，上午九点多，赵馨梅正在办公室处理公务，桌上的电话机响了起来，“你好，请问你是健生食品厂的赵厂长吗？”一个男声在电话那端问。
“对，我是赵馨梅，请问你是哪位？”
对方并未自报家门，而是继续问道：“你就是赵馨梅？你们是不是向市城建环卫局上报了一份申请材料？”
“对，我们上报了一份申请政策扶持的报告。”
“你们的报告正在我们这里审阅，请你马上来一趟市城建环卫局技术经济科，有几个问题要向你当面核实。”
真如石科长所言，健生食品厂的新项目得到了政府两个部门的关注，赵馨梅不敢耽搁，她放下电话就往市城建环卫局去，找到技术经济科的门牌，赵馨梅敲门，得到准许后推门进屋，“请问这是技术经济科吗？”
“你找谁？”屋里有三名工作人员，离她最近的那名工作人员抬头问道。
“我是健生食品厂的，刚才接到个电话，让我来这里找你们。”
“哦，不是我们找你，你去隔壁办公室吧。”
赵馨梅从办公室退出来，她来到隔壁房门，只见门框上挂了一只白底红字的小牌，牌子上写着科长办公室几个字。敲门后，只听见屋里传来一声“请进！”
“科长你好！我是健生食品厂的，刚才你打电话让我过来，说报告上有几个问题需要跟我亲自核实。”赵馨梅进屋后，自我介绍道。
“请坐！”办公桌前的人指着一只单人沙发，示意赵馨梅坐下，“电话是我打的，你就是赵馨梅？多少还有点像。”
“对，我就是赵馨梅。请问你有什么问题需要核实？”这人一再问自己的名字，让赵馨梅觉得莫名其妙。
“你在电话里问我是谁，我没有告诉你，现在你不想知道答案吗？”这人站起身来，倒了一杯水放在赵馨梅面前的茶几上，又回到原位。
“当然想知道，请问你是----？”
“还记不记得初中有个叫罗明军的同班同学？”
“罗明军----，这个名字有点熟，”赵馨梅想了想，好像回忆起来了，“你就是罗明军？”
“怎么，难道一点不像？那时我很瘦。”
“你还别说，回想起来，跟那时还是有点相像。”
“你的变化也很大，当初那个拖着两条长辫子的小姑娘，现在出落成了大美女，要是在大街上碰见，还真不一定敢认。”
原来，两人是初中的同班同学，当时学业紧张，年龄不大，学习成绩都不错，除了忙于学习，谁也没有过多关注对方，所以彼此并没有留下多少不可磨灭的印象。
中考结束后，他们去了不同的中学读高中，高考后，罗明军到外省的一所大学读城建专业，毕业后分到华兴市城建局，赵馨梅则去了临市的一家国营企业。
十余年来未见一面的初中同学，现在相见，彼此的印象都很模糊。
“我不太明白，你不是在一家国营大企业吗？怎么到了现在这个单位？”罗明军道。
“说实话，我在原来那家单位干得不错，前些年就到了企管科副科长。但是，国营企业效率太低，企业没有活力，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这个企业需要管理人员，我就从原来那家企业辞职了。”赵馨梅道。
“敢于跳出体制，看来你的观念比较前卫，现在有一种趋势，如果在体制内干得不顺心，政策似乎允许来去自由。”罗明军道。
“我那是被逼无奈，继续在原单位也没有前途，因为单位本身就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不像你们政府部门，金饭碗。”
“说实话，我很佩服你的胆略和勇气，要论能力的发挥，你现在的工作性质比我这个岗位强得多，我们属于按部就班。”罗明军道。
“呃，老同学，你找我不是有问题需要核实吗？请讲吧。”赵馨梅手头还有很多工作，她可不愿在这里无谓地浪费时间。
“是这样，我在你们的申请报告里面看见了你的名字，首先我想核实这个人究竟是不是我那个初中同学，至于报告中的几处小问题，在电话里就可以说清楚。”
赵馨梅对这位初中同学并无什么印象，从前又没有联系，她不想过多地跟他闲扯，“这回核实完了，如果报告里面没啥问题，我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