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人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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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喘着粗气睁开了眼睛。
恐怖，大恐怖。
他永远也忘不了他被抽取记忆时的恐怖，那种整个令整个灵魂都在震颤的恐惧，以及过去正在不断流失的感觉。
不过幸好，那只是一梦千年而已。
“一梦千年里所有的记忆都是这样来的，我们得抽取他们的记忆，或者由志愿者主动贡献记忆，当年的龙德施泰德伯爵就是志愿者之一。”
“那索菲娅就是被迫被抽取记忆的倒霉蛋咯。”
爱德华捂着有点疼的脑袋坐了起来。
不出所料，大导师就在旁边。
“老头子，你还真是关心我啊。”
“哦，关心，我当然关心你，你可是我们等了三千年的人啊。”
“我以前就听说过这件事，但是为什么？我不觉得我有多特殊。”
“你是……‘人之子’。”
“人之子？哦，前段时新的面容间主管和我说过，我是人之子，但是我们谁不是人之子？莫非大导师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爱德华有点气恼地挥舞着他的拳头。
“你为什么没有死在火场里？”
“还能因为什么？艾尔莎修女帮我挡住了，我走了好运。”
“错！”
大导师斩钉截铁地否定了爱德华的说法。
“那你说是为什么？”
“因为你的体质，因为你是人之子，在火场中的时候你的灵魂无意识地在保护你自己，所以你才没有过度脱水，所以你才能活到第二天。”
“……我的灵魂，保护我自己？”
“没错，爱德华我知道你刚才当了十几年灵祭祀，说说看，人类是怎么使用魔法的？”
“灵魂共振啊，通过意识核心和统御灵能的共振来操控灵能形成魔法，难道不是这样吗？”
“没错，当然没错，不过，这是普通人类的做法，而你不是普通人类。如果要说的话，你更接近于……精灵。”
“精灵？”
爱德华愕然。
西陆上主要的种族就是人类，但是在人类之外还有一种智慧种族存在，西陆上的人一般把他们称呼为精灵。精灵有淡金色的皮肤，远高于一般人的身高，以及尖尖的耳朵，非常类似于人类，但是同时又可以一眼与人类区分开来。不说别的，精灵那个夸张的身高就足以让他们和一般人分别开来。
精灵的家乡不是西陆，他们的家乡在极南之地。人类最南端的国家就是卡纳克王国，而在卡纳克以南则是一大片沙漠，寸草不生、干旱至极的沙漠。
沙漠再往南则是一片雨林，这片雨林中住着许多神奇的生物，以及一些皮肤黝黑的人种。这些人似乎还处于原始社会，他们连文明都没有形成。
但是即便是这些黑人也仅仅是生活在雨林的边缘，这片巨大雨林的深处没人敢进入，凡是敢于进入的人，无一例外都死了。
在传说中，穿过这片森林之后，在最南端有一个海峡，而这个海峡的南方就是精灵的家乡，西陆的人们一般把这块从来没有人到达过的大陆称为精灵大陆。
这些都是精灵们说的，在听说以后西陆许多人都踏上了寻找精灵大陆的旅程。但是没有一个人到达过，至少没有一个出去探险的冒险者再回来过，只有一些侥幸逃回性命的探险者向人们述说了路途的恐怖。
雨林自不必说，那是人类的禁区。但是海路同样也走不通。据说在海上有一个诡异的地带，那里的海水如同胶水一般粘稠，而那里没有一丝风浪，那里甚至连鱼都没几条。所有的船只要敢于进入就再也别想出来，只有一些幸运儿抓住了那里偶尔出现的小风，无数人齐力划桨，才能从那里逃出来。
所以西陆已经很久没有人敢于出海了，同样地，西陆已经很多年没有新的精灵登陆了。
这些精灵都是很久很久以前出现的精灵家族，那个时候甚至连图拉真都只是一个海边的小城邦。精灵长得并不秀丽，或者说精灵的审美和人类不太一样，他们的脸无论男女都是马脸。但是精灵的特殊之处在于，他们无论男女都有使用魔法的能力。
现世的灵能极度稀薄，但是他们依旧可以调动非常大范围内的灵能为他们所用。由于灵祭祀不是一心一意侍奉神灵就是在随军打仗，一些大型工程就离不开这些可以随意使用魔法的精灵们。西陆绝大多数城市的城墙都是精灵的手笔，仅仅依靠人类工人根本不可能建造这么恐怖的城防工事。
精灵并不信奉五大灵王，他们有点类似于东方人，崇拜自己的祖先。而神殿也很罕见地没有对这帮“异教徒”动手，他们对这些精灵表现出了异常的宽容态度。所以精灵已经基本上垄断了整个西陆的工程生意，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熟练的建筑师。
“这和精灵有什么关系？”
“精灵的魔法和我们不一样，我们……绑架过几个精灵，抽取了他们的记忆，然后我们发现他们的灵魂和人类灵魂根本就是两码事。他们的灵魂……并非通过共振形成魔法，他们施放魔法的方式更接近于御灵师在灵界干的事情，利用纯化灵能同化大量灵能。”大导师笑着和爱德华解释道：“但是他们和我们的不同在于，他们直接用统御灵能进行统御，然后靠统御灵能‘拖动’灵能结成魔纹，之后形成魔法释放。”
“但是除了灵祭祀以外，所有人类的灵魂都是纯净的纯化灵能，人类灵魂里的统御灵能是不能和普通灵能接触的，一旦接触就死定了不是吗？”
爱德华疑惑地问道，在他接受的教育里就有这么一条，在灵界绝对不要将统御灵能释放出身体之外。纯化灵能和普通灵能就是水和火的关系，御灵师可以依靠强大的意志力和强壮身躯里足够强大的统御灵能强行统御被“污染”的纯化灵能，但是如果统御灵能本身被“污染”了，就会彻底失去统御能力，意志力再强都毫无用处。
“但是精灵可以，他们的灵魂无惧污染。你的也一样，爱德华，所以你可以冒充成灵祭祀……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你的行为太粗暴了，不过你可以完美模拟超凡降世者。”
“哈？”
爱德华的脑子一下子没有转过弯来，他可以冒充超凡降世者？
超凡一般来说是用来指代神灵的词汇。普通的灵也有寿命限制，无意识的低阶灵五百岁，有动物意识的中阶灵一千岁，而有人类意识的高阶灵可活三千岁。但即便他们的寿命如此之长，他们也不是超凡者，受限于寿命的存在不是超凡。
但超凡者并非不死不灭，他们仅仅是长生而已。故有超凡者临近陨落时，会以大力量护送意识核心和一部分神力破开两界障壁进入现世，并于现世寻找合适肉身寄宿。每次轮回，被寄宿者的灵魂都会令超凡破损的本体变得更强，在积攒足够的力量后，超凡者将重生。
这种被超凡者寄宿的人，称为超凡降世。
按照一般常识，男性无法操控灵力，但超凡降世者是例外。历史上有名的如多拉贡尼亚帝国开国大帝查理曼一世，以及四百年前几乎摧毁整个大陆的魔王“撒旦”都是超凡降世者。
超凡降世和普通人最大的区别在于他们体内有神性，甚至存在神格，这是无法模拟的。即便是阿普斯也无法凭空创造一个神格，这是灵王才拥有的权柄。
“但是我没有神格。”
“神格不成问题，你知道的，我们收集了无数已死神灵的神格。”
“但是我的灵魂……”
“这就是你的特殊灵魂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大导师解释道：“实际上支撑神格根本不需要多少灵能，我们可以把一个初步修复的神格藏进你的身体，然后自然可以宣称你是超凡降世者。”
“大概了解了……但是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爱德华，你知道‘圣灵祭典’吗？”
“知道，那个选拔灵王祭祀的比赛，怎么了？”
“你去参加比赛，然后拿到冠军，这样你就有面见五大灵王的机会，然后你就可以释放阿拉里里面封印的法印，这些法印会悄悄地潜伏在五大灵王的体内，当时机到的时候，它们会封印五大灵王体内的‘源’。”
“源？源又是什么？”
又是一个爱德华从来没听说过的新名词。
“源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灵能的来源，它们藏在五大灵王体内，所以五大灵王是无敌的，他们体内的灵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是如果我们封印了他们体内的源呢？封印以后源产生的灵能会透过法印直接出现在灵界，五大灵王却无法从中得到分毫。这样的话，他们只是一个和东方的祖先神一个等级的神灵而已，我们可以将他们轻易斩杀。”
“不会被发现吗？”
“四百多年前我找‘撒旦’实验过，他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法印发动以后即便是暗灵王的源也无法给暗灵王提供一丝一毫的灵能，更别说更弱的五大灵王了。”
“所以……你们要我加入一场该死的比赛……然后还要拿到冠军……然后他妈的跑到灵王面前给他们下套？”
“嗯，很聪明，就是这样。”
“你们这是要我去玩命！”
爱德华暴怒地跳了起来，差点就扑上去和大导师大战一场。
“爱德华，你觉得我们救你是为了什么？”
“就为了这个？你们他妈还不如把我留在火场里算了！我他妈不想不明不白地送命！”
“没有无缘无故的付出，爱德华，你得知道，世界上没这种好事。”
“但是你们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要去执行这种自杀任务！”
“也就是说，你不想去？”
“不想！当然不想！”
爱德华几乎是跳着否认了这个提议，神啊，这绝对是在自杀。糊弄五大灵王？五大灵王有那么好糊弄吗！
“别着急，爱德华，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称你为‘人之子’吗？”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因为你是希望，是我们人类唯一的希望。你是唯一有可能为我们埋下胜利种子的那个人，除了你以外，没人能做到。”
大导师不顾爱德华的反对，自顾自地开始解释起来。
“我们不相信天命，但是只有这次……我们相信了，这是你的天命。你将在五大灵王的身体里埋下我们胜利的种子，你是唯一一个能够将人类从五大灵王的手中解救出来的那个人。”
“所以……我……”
“在两千年前，图拉真帝国曾经因为教派问题差点四分五裂，但是有一个人，统一了整个西陆的教派。他的教义为五大灵王所认可，除了卡纳克以外，所有的国家和民族都为之改变，自此以后，宗教战争几乎绝迹。”
“……神之子。”
圣训中耳熟能详的名字，他一手创建了西陆神殿，甚至苏萨的圣火神殿都被他所影响，他以一己之力改变了世界。
在他死后，圣灵王宣称他是自己的儿子，所以圣训里将他称为“神之子”。
“他为神代言，而你，为人代言，你是人类对灵王的第二次宣告。你，将摧毁他们。”
“……”
爱德华语塞，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所以，你是人之子，是将人类从无边黑暗中救出的唯一希望。”
“你现在愿意吗？救世主先生？”
大导师笑眯眯地问道，似乎刚才只是说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既然我是救世主，那你是不是该对我尊敬一点呢？”
大导师笑了，开心地笑了，笑得整个房间都在随着他的笑声疯狂震动。
“当然，当然，我们会尊敬你的。”
“不过，你得先完成你的训练。”
爱德华喘着粗气睁开了眼睛。
恐怖，大恐怖。
他永远也忘不了他被抽取记忆时的恐怖，那种整个令整个灵魂都在震颤的恐惧，以及过去正在不断流失的感觉。
不过幸好，那只是一梦千年而已。
“一梦千年里所有的记忆都是这样来的，我们得抽取他们的记忆，或者由志愿者主动贡献记忆，当年的龙德施泰德伯爵就是志愿者之一。”
“那索菲娅就是被迫被抽取记忆的倒霉蛋咯。”
爱德华捂着有点疼的脑袋坐了起来。
不出所料，大导师就在旁边。
“老头子，你还真是关心我啊。”
“哦，关心，我当然关心你，你可是我们等了三千年的人啊。”
“我以前就听说过这件事，但是为什么？我不觉得我有多特殊。”
“你是……‘人之子’。”
“人之子？哦，前段时新的面容间主管和我说过，我是人之子，但是我们谁不是人之子？莫非大导师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爱德华有点气恼地挥舞着他的拳头。
“你为什么没有死在火场里？”
“还能因为什么？艾尔莎修女帮我挡住了，我走了好运。”
“错！”
大导师斩钉截铁地否定了爱德华的说法。
“那你说是为什么？”
“因为你的体质，因为你是人之子，在火场中的时候你的灵魂无意识地在保护你自己，所以你才没有过度脱水，所以你才能活到第二天。”
“……我的灵魂，保护我自己？”
“没错，爱德华我知道你刚才当了十几年灵祭祀，说说看，人类是怎么使用魔法的？”
“灵魂共振啊，通过意识核心和统御灵能的共振来操控灵能形成魔法，难道不是这样吗？”
“没错，当然没错，不过，这是普通人类的做法，而你不是普通人类。如果要说的话，你更接近于……精灵。”
“精灵？”
爱德华愕然。
西陆上主要的种族就是人类，但是在人类之外还有一种智慧种族存在，西陆上的人一般把他们称呼为精灵。精灵有淡金色的皮肤，远高于一般人的身高，以及尖尖的耳朵，非常类似于人类，但是同时又可以一眼与人类区分开来。不说别的，精灵那个夸张的身高就足以让他们和一般人分别开来。
精灵的家乡不是西陆，他们的家乡在极南之地。人类最南端的国家就是卡纳克王国，而在卡纳克以南则是一大片沙漠，寸草不生、干旱至极的沙漠。
沙漠再往南则是一片雨林，这片雨林中住着许多神奇的生物，以及一些皮肤黝黑的人种。这些人似乎还处于原始社会，他们连文明都没有形成。
但是即便是这些黑人也仅仅是生活在雨林的边缘，这片巨大雨林的深处没人敢进入，凡是敢于进入的人，无一例外都死了。
在传说中，穿过这片森林之后，在最南端有一个海峡，而这个海峡的南方就是精灵的家乡，西陆的人们一般把这块从来没有人到达过的大陆称为精灵大陆。
这些都是精灵们说的，在听说以后西陆许多人都踏上了寻找精灵大陆的旅程。但是没有一个人到达过，至少没有一个出去探险的冒险者再回来过，只有一些侥幸逃回性命的探险者向人们述说了路途的恐怖。
雨林自不必说，那是人类的禁区。但是海路同样也走不通。据说在海上有一个诡异的地带，那里的海水如同胶水一般粘稠，而那里没有一丝风浪，那里甚至连鱼都没几条。所有的船只要敢于进入就再也别想出来，只有一些幸运儿抓住了那里偶尔出现的小风，无数人齐力划桨，才能从那里逃出来。
所以西陆已经很久没有人敢于出海了，同样地，西陆已经很多年没有新的精灵登陆了。
这些精灵都是很久很久以前出现的精灵家族，那个时候甚至连图拉真都只是一个海边的小城邦。精灵长得并不秀丽，或者说精灵的审美和人类不太一样，他们的脸无论男女都是马脸。但是精灵的特殊之处在于，他们无论男女都有使用魔法的能力。
现世的灵能极度稀薄，但是他们依旧可以调动非常大范围内的灵能为他们所用。由于灵祭祀不是一心一意侍奉神灵就是在随军打仗，一些大型工程就离不开这些可以随意使用魔法的精灵们。西陆绝大多数城市的城墙都是精灵的手笔，仅仅依靠人类工人根本不可能建造这么恐怖的城防工事。
精灵并不信奉五大灵王，他们有点类似于东方人，崇拜自己的祖先。而神殿也很罕见地没有对这帮“异教徒”动手，他们对这些精灵表现出了异常的宽容态度。所以精灵已经基本上垄断了整个西陆的工程生意，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熟练的建筑师。
“这和精灵有什么关系？”
“精灵的魔法和我们不一样，我们……绑架过几个精灵，抽取了他们的记忆，然后我们发现他们的灵魂和人类灵魂根本就是两码事。他们的灵魂……并非通过共振形成魔法，他们施放魔法的方式更接近于御灵师在灵界干的事情，利用纯化灵能同化大量灵能。”大导师笑着和爱德华解释道：“但是他们和我们的不同在于，他们直接用统御灵能进行统御，然后靠统御灵能‘拖动’灵能结成魔纹，之后形成魔法释放。”
“但是除了灵祭祀以外，所有人类的灵魂都是纯净的纯化灵能，人类灵魂里的统御灵能是不能和普通灵能接触的，一旦接触就死定了不是吗？”
爱德华疑惑地问道，在他接受的教育里就有这么一条，在灵界绝对不要将统御灵能释放出身体之外。纯化灵能和普通灵能就是水和火的关系，御灵师可以依靠强大的意志力和强壮身躯里足够强大的统御灵能强行统御被“污染”的纯化灵能，但是如果统御灵能本身被“污染”了，就会彻底失去统御能力，意志力再强都毫无用处。
“但是精灵可以，他们的灵魂无惧污染。你的也一样，爱德华，所以你可以冒充成灵祭祀……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你的行为太粗暴了，不过你可以完美模拟超凡降世者。”
“哈？”
爱德华的脑子一下子没有转过弯来，他可以冒充超凡降世者？
超凡一般来说是用来指代神灵的词汇。普通的灵也有寿命限制，无意识的低阶灵五百岁，有动物意识的中阶灵一千岁，而有人类意识的高阶灵可活三千岁。但即便他们的寿命如此之长，他们也不是超凡者，受限于寿命的存在不是超凡。
但超凡者并非不死不灭，他们仅仅是长生而已。故有超凡者临近陨落时，会以大力量护送意识核心和一部分神力破开两界障壁进入现世，并于现世寻找合适肉身寄宿。每次轮回，被寄宿者的灵魂都会令超凡破损的本体变得更强，在积攒足够的力量后，超凡者将重生。
这种被超凡者寄宿的人，称为超凡降世。
按照一般常识，男性无法操控灵力，但超凡降世者是例外。历史上有名的如多拉贡尼亚帝国开国大帝查理曼一世，以及四百年前几乎摧毁整个大陆的魔王“撒旦”都是超凡降世者。
超凡降世和普通人最大的区别在于他们体内有神性，甚至存在神格，这是无法模拟的。即便是阿普斯也无法凭空创造一个神格，这是灵王才拥有的权柄。
“但是我没有神格。”
“神格不成问题，你知道的，我们收集了无数已死神灵的神格。”
“但是我的灵魂……”
“这就是你的特殊灵魂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大导师解释道：“实际上支撑神格根本不需要多少灵能，我们可以把一个初步修复的神格藏进你的身体，然后自然可以宣称你是超凡降世者。”
“大概了解了……但是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爱德华，你知道‘圣灵祭典’吗？”
“知道，那个选拔灵王祭祀的比赛，怎么了？”
“你去参加比赛，然后拿到冠军，这样你就有面见五大灵王的机会，然后你就可以释放阿拉里里面封印的法印，这些法印会悄悄地潜伏在五大灵王的体内，当时机到的时候，它们会封印五大灵王体内的‘源’。”
“源？源又是什么？”
又是一个爱德华从来没听说过的新名词。
“源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灵能的来源，它们藏在五大灵王体内，所以五大灵王是无敌的，他们体内的灵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是如果我们封印了他们体内的源呢？封印以后源产生的灵能会透过法印直接出现在灵界，五大灵王却无法从中得到分毫。这样的话，他们只是一个和东方的祖先神一个等级的神灵而已，我们可以将他们轻易斩杀。”
“不会被发现吗？”
“四百多年前我找‘撒旦’实验过，他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法印发动以后即便是暗灵王的源也无法给暗灵王提供一丝一毫的灵能，更别说更弱的五大灵王了。”
“所以……你们要我加入一场该死的比赛……然后还要拿到冠军……然后他妈的跑到灵王面前给他们下套？”
“嗯，很聪明，就是这样。”
“你们这是要我去玩命！”
爱德华暴怒地跳了起来，差点就扑上去和大导师大战一场。
“爱德华，你觉得我们救你是为了什么？”
“就为了这个？你们他妈还不如把我留在火场里算了！我他妈不想不明不白地送命！”
“没有无缘无故的付出，爱德华，你得知道，世界上没这种好事。”
“但是你们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要去执行这种自杀任务！”
“也就是说，你不想去？”
“不想！当然不想！”
爱德华几乎是跳着否认了这个提议，神啊，这绝对是在自杀。糊弄五大灵王？五大灵王有那么好糊弄吗！
“别着急，爱德华，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称你为‘人之子’吗？”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因为你是希望，是我们人类唯一的希望。你是唯一有可能为我们埋下胜利种子的那个人，除了你以外，没人能做到。”
大导师不顾爱德华的反对，自顾自地开始解释起来。
“我们不相信天命，但是只有这次……我们相信了，这是你的天命。你将在五大灵王的身体里埋下我们胜利的种子，你是唯一一个能够将人类从五大灵王的手中解救出来的那个人。”
“所以……我……”
“在两千年前，图拉真帝国曾经因为教派问题差点四分五裂，但是有一个人，统一了整个西陆的教派。他的教义为五大灵王所认可，除了卡纳克以外，所有的国家和民族都为之改变，自此以后，宗教战争几乎绝迹。”
“……神之子。”
圣训中耳熟能详的名字，他一手创建了西陆神殿，甚至苏萨的圣火神殿都被他所影响，他以一己之力改变了世界。
在他死后，圣灵王宣称他是自己的儿子，所以圣训里将他称为“神之子”。
“他为神代言，而你，为人代言，你是人类对灵王的第二次宣告。你，将摧毁他们。”
“……”
爱德华语塞，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所以，你是人之子，是将人类从无边黑暗中救出的唯一希望。”
“你现在愿意吗？救世主先生？”
大导师笑眯眯地问道，似乎刚才只是说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既然我是救世主，那你是不是该对我尊敬一点呢？”
大导师笑了，开心地笑了，笑得整个房间都在随着他的笑声疯狂震动。
“当然，当然，我们会尊敬你的。”
“不过，你得先完成你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