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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医者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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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沙绯胭带着昏迷的钟离越到了山脚下的时候,看到一个推着板车的农夫路过,她忙走过去拦住了。

    “咦,姑娘这么一大早的拦我的车做什么?我还要去给东家送东西呢,可耽搁不得!”农夫看着这样一个形容古怪的红衣女子,也知道不是好招惹的,好人家的姑娘哪里会这么一大早的出现在荒郊野外?而且她竟然还背着一个大男人?天啊,这要是镇上的姑娘,恐怕以后都别想嫁人了。

    “我的朋友病了,我要带他到镇上看大夫。”夙沙绯胭道。

    “可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农夫不解道。

    夙沙绯胭冷冷一笑道:“本来是没有关系的,可是偏偏你在本姑娘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了,那么就有关系了。”说着跨上一步将钟离越放上了板车,然后瞪了农夫一眼道:“还不快点?”

    农夫一愣,道:“这……我刚从镇上出来,我们不顺路,您还是找别人吧!”说着就想逃跑。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转身,本来还在他三步之外的夙沙绯胭忽的转过来挡住了去路。农夫一下子傻眼了,颤声道:“妖怪……你是女妖怪吗?”

    夙沙绯胭没心思跟他废话,磨了磨雪亮的牙齿,恶狠狠道:“算你聪明,这个男人刚被我吸了精气。他的精气很适合我的口味,所以打算将他送到镇上救治,活了之后就成为我的专用早餐。虽然我现在很饱,但是也不介意吃点杂食。”说着锐利如刀的眼神扫了一眼农夫的粗壮的脖子。

    这样的清晨,荒郊野外一个肤如凝脂、红衣似火、美如天仙的女子,有着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冷艳气质和勾人心魄的万种风情,除了妖精,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呢?虽然那山魅狐妖那些不过是众口相传的传说故事,但是无论什么都是事出有因,或许真就有那么一回事呢?

    想到这里,农夫不由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般一把鼻涕一把泪叫道:“仙姑饶命,仙姑饶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一个三十六岁了都没有嫁出去的瞎子姐姐,他们全都靠我一个人挣钱养活,您老人家发发慈悲让我走吧,我感激您一辈子,下辈子我给您做牛做马……”

    夙沙绯胭很是气恼,却又无奈,一脚踢开那个都快吓得尿裤子了的农夫,自己像模像样的推起板车往小镇的方向而去。她展开轻功,那个独轮小推车被她推的如飞般迅疾。先前还无法掌握平衡,总是向着一边倾斜,渐渐的就把握出力道了,也是得心应手起来。

    话说农夫好半天没有听到响动,抬头一看,却见那红衣女子竟然已经推着他的车子跑得无影无踪了,一时间更是确信遇到了妖精,吓的屁滚尿流,忙爬起来跑得不见踪影了。

    夙沙绯胭很快就跑到了镇上,最先看到开门的是她们上次留宿的客栈。

    那个小二认识她,因为她走的时候是留了房钱的,而且预订了好几天。所以看到她过来的时候忙迎了出来,一眼瞥见板车里面无人色的钟离越不由得大吃一惊道:“呀,这位大侠可是受伤了?”

    夙沙绯胭心头不由得惊觉,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道:“应该不是,他恐怕是好几天没吃饭,所以饿晕了吧?”

    小二一听她不相信自己的判决,立刻不高兴起来,板着脸道:“姑娘这是看不起我们穷乡僻壤的人吗?虽然我年纪不大,也没有去过多少地方,但是却见过不少江湖中人,不敢说见识有多么广博,好歹分得清楚饿晕和受伤,这明显就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呀!”

    夙沙绯胭叹了口气,知道也瞒不住,况且在此地人生地不熟,更不知道哪个人信得过,相逢既是有缘,看上去这个小二并不像是什么特别有心机的人,于是便问道:“既然你看出来了,那么我也就不瞒你了。这位是我师兄,的确是受了内伤,但是我见识浅薄,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却不知道此地有没有什么有名的大夫?他这样子看上去,恐怕普通的大夫也看不出个什么名堂吧?”

    小二见她终于承认了,这才得意的笑了,道:“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我的眼力还是不错的!”说完之后看出了夙沙绯胭的不耐烦,忙道:“大夫自然是有的,我们镇上统共也就一位大夫,所有疑难杂症都是他一个人包治呢!所以你也别说什么好不好的,反正就那么一位,跟谁比啊?”

    夙沙绯胭有些不甘心道:“怎么可能?你们这个镇上好歹也有百十   号人吧,一个大夫哪里够用?”

    “什么百十号人?”小二忙反驳道:“我们镇上常驻人口是一千二百三十!”

    夙沙绯胭头皮发麻,无奈道:“我不是和你辩驳这个问题,好吧,你们那位唯一的大夫在哪里住着?”

    “这个地方最好找了,你就找镇上最与众不同的房子就行了。”小二道。

    “与众不同?到底怎么个与众不同呢?”夙沙绯胭没时间和他卖关子,急忙问道。

    “顺着那条大路一直往前走,就会到了镇上最繁华的中心,他住在一座石头房子里,那是全镇唯一一座石头砌成的房子。”小二指点道。

    “好,多谢!”夙沙绯胭学着钟离越行礼的样子抱拳道,然后推着钟离越上了那条大道。

    天色还早,家家户户才陆续的开门,有人在抱柴禾,有人挎着筐子出来打猪草,有人挑着扁担出来挑人……

    夙沙绯胭推着那辆独轮小推车,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所有人的目光几乎在看到她的时候都闪过迷惑、好奇和惊讶,因为她一看上去就是外地人,而她所推着的病人,明显也不是本地人。这么大清早的,风风火火穿街走巷,怎能不惹人好奇呢?

    但是夙沙绯胭哪里还会计较这些?此刻她的心里一直在琢磨着那间石头屋子到底是怎么样的。

    这座小镇本来看着并不大,但是深入之后才发现却也原来不小。

    夙沙绯胭终于找到那座石屋的时候,足足花了半个时辰。

    坐落在眼前的是一座五丈见方的房子,全都是用石块砌成的,院子里围着一圈低矮的竹篱笆,篱笆里圈着几块地,也不知道种着什么,但是既然此间住的是大夫,那么一定是草药之类了!

    那座房子的样式很是奇特,似方似圆,一点儿也不规则,而且这座镇上虽然也有大房子,但却并没有这么奇怪的大房子,难怪小二会说与众不同呢!

    别的房子都是一排一排很规则的,唯独这座房子占据着一个奇怪的方位,位于大路尽头,并不属于某个街某坊,夙沙绯胭想,或许是便于村民前来求医治病把,所以镇长之类的也没有加以约束吧?

    不过终于找到了,夙沙绯胭先舒了口气,推着钟离越到了院门的竹篱笆外,那一扇小门虚掩着,她本来想直接闯进去,但是转念一想,此刻是自己有求于人,若是太过莽撞的话,万一那个大夫生气了不给治或者不好好治,那么吃亏的可是自己呀!于是便停住了脚步,扬声道:“有人在吗?”

    没有人应答,她不由得又抬高了声音,道:“请问有人吗?”

    话音刚落,就听‘轰隆隆’的声音,那石屋的门开了,只听一个恶狠狠的声音道:“叫什么叫,老夫又不是聋子,也不看看什么时候,就算是死人也不急与这么一时吧?这么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夙沙绯胭一阵气结,忍不住道:“身为大夫,这是你应该说的话吗?治病救人本就是你的天职,难道病人生病还会挑时辰不成?”

    她倒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镇上唯一的大夫竟然是如此的不可理喻!

    “不看了,不看了,老夫今天心情不好,什么病都不看!”怒吼声中,只见一个身穿麻衣赤着双脚头顶扎着一个花白小髻的老头奔了出来,指着夙沙绯胭道:“要看病的改天,快走,快走!”一边说着一边挥舞手臂做出驱赶的姿势。夙沙绯胭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待遇,一时气红了脸,怒道:“你这个人也太不讲理了吧?像你这样的大夫,死后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那老头子本来已经准备往回走了,一听此言立刻转过身,怒目瞪着夙沙绯胭道:“哪儿来的丫头片子,你知道什么?老夫这一辈子救过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下地狱,哈哈哈,轮到谁都不会轮到老夫!”

    夙沙绯胭冷冷道:“屠夫隔壁住着一个和尚,和尚死后下了地狱,屠夫却上了天堂,你可知道为什么?”

    老头怔了一下,眼珠子一转,显然颇感兴趣,向前走了一步,道:“这倒是个怪事,你且说来听听。”

    夙沙绯胭冷哼道:“和尚一辈子都看着屠夫杀生,可是屠夫却听和尚念了一辈子的经。你说他们在积德行善,谁又在大造杀戮?”

    老头子明显楞了一下,眼中闪过惊愕和困惑,继而像是明朗了一般,嘿嘿笑道:“头一次听到这么新鲜的说法,不过倒也真有道理啊!好了,冲着你这个有趣的小姑娘,老夫今天心情已经大好了,把你的病人带过来吧!”说着也不看夙沙绯胭,转身大摇大摆的往石屋里走去。

    夙沙绯胭没有想到他变化这么快的,但也是非常惊喜,忙就着小推车将钟离越推了进去。

    刚一进门,他不由得吃了一惊,这里面极其宽敞,而屋顶呈现出的是圆拱形,有点像欧式的教堂。沿着墙壁设有一溜儿的石桌,上面放满了瓶瓶罐罐等容器,正对面处有几个小窗户,与其说是窗户,倒不如说是气孔更来得贴切。

    那宽大的屋子中央设有一个圆形的石台,高约三尺,屋顶上有好多个小孔,也不知道是否按照一定的规则凿成的,只见那里面洒进来的光线投在地面上后,正好讲那个石台照亮。

    夙沙绯胭心头一动,总觉得这样的场景过于熟悉了一点,可是又想不起来是不是曾经见过!

    “要是每个来看病的人都先盯着我这屋子发呆,那么从这门里抬出去的死人一定能排到镇外的小山上!”老头不知道从哪里端出了一碗茶,边喝边道。

    夙沙绯胭忙回过神来,将钟离越推到了他的面前,道:“麻烦您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

    老头子的眼睛落到了钟离越的身上,扫视了几眼之后,神色忽的大变,夙沙绯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一眨不眨的盯着那老头的眼睛,只见他眼中神色瞬息万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呢!

    “好了,好了,你们还是走吧,这个病人,我实在治不了。”老头摆了摆手,皱着眉有些不耐烦道。

    夙沙绯胭面色大变,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刚才明明已经允许我们进来了,现在却说治不了,你明明是在推脱。而且镇上就你一个大夫,连你都推辞,那我还能上哪里去找大夫呢?”

    “老夫能力有限,不敢托大,实话实说总比误诊出事了要好吧?”老头子也不甘示弱,大声道。

    夙沙绯胭明明从他方才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许问题,但是却又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隐约猜到他一定可以治的,只是因为什么原因所以才会拒绝的,一想到这里,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只见白光一闪,手中的剑已经出鞘,堪堪指住了老头的心口。“今天你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她微微眯着眼,带着几分冷厉道。

    老头竟像是一点儿也不害怕一样,翻了翻眼睛,瞪着她道:“你以为这样老夫就怕了吗?”

    夙沙绯胭手上微微用力,剑尖立刻刺破了衣衫,扎进了皮肉,殷红的血珠子顺着剑刃坠下来,滴溜溜的打着转。但是夙沙绯胭近乎绝望的发现,他的脸上没有一点儿的慌乱和警句。

    民不惧死,何必以死畏之?她忽然有些挫败起来,手腕一抖撤回了剑,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我一定会有办法让你出诊的!”然后不再多做纠缠,推着钟离越出了石屋。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照的院子中的草叶上的露珠晶莹的如同闪亮的宝石。但是夙沙绯胭此刻却没有丝毫的心思去注意周围的环境,满脑子都是那个老头子方才看到钟离越的伤后复杂的眼神,那绝对不是迷惘,更不是束手无策,可是他为何不肯出手呢?

    不知不觉又走上了方才那条路,正好看到一个妇人往路边的水渠里倾倒刷碗水,看到她过来不由得探头问道:“刘大夫今天还真是大发善心啊,往常这个时候不管是谁去看病都会被轰出来的,看来你这个外地人运气不错呦!”

    夙沙绯胭皱了皱眉道:“他拒绝给我的病人看诊。”

    妇人显然吃了一惊,不可思议的望着她,又望了一眼她板车里依旧昏迷不醒的钟离越,皱眉道:“这不可能啊,刘大夫虽然那脾气坏了点,性子有些怪异,但却是远近闻名的大好人,从来不会真的见死不救。看你带的这位,一定不是寻常的病人,气色差成了这样,再不看的话怕是会出人命的。寻常人多看得出来的事,刘大夫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夙沙绯胭倒是有些吃惊,道:“你说的是真的?他当真是医者仁心?”

    妇人使劲点头道:“那还有假?刘大夫在我们镇上住了快四十年了,我还不会走路的时候他就来了,现在我孙子多四岁了呢!他老人家救死扶伤,从来不计报酬,常常有外地的病人慕名而来呢!他即便是使性子骂人,最后还都是把人给治好了呢!”

    夙沙绯胭不由得更加奇怪起来,如果真的如这个妇人所说的话,那么就不可能会出现拒诊的问题呀!难道这其中真的有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