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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怎么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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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沙绯胭淡淡道:“哦,你又何曾把人放在眼里过呢?”

    江子非被她一句话呛住了,立刻吃瘪起来。

    夙沙绯胭微微抬起手中的竹枝道:“如果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否则……往后恐怕再也无法在我面前抬起头呢!”

    “你……他过分了……”江子非立刻就被气的直跳脚,大叫一声赤手空拳冲了过来。

    别看他长的清秀文弱,力气却丝毫不逊于那个娇滴滴的子鱼,这一拳带着极大的力量破空而来,带的的竹叶都簌簌飘落,在空气中纷纷扬扬的打着旋儿。

    夙沙绯胭微微偏头,躲过了那迎向面门的一拳,然而她的身形并没有移动,就在江子非扑过来的时候她手中的竹枝已经抛下,与此同时改为擒拿手,右手探出抓住了几几乎贴着脸颊擦过的手腕,左手迅捷的穿插过去胼指点在了对方胁下。

    江子非只觉得浑身一震酥麻,竟是再也动弹不得,那一波酸痛沿着被她手指点中的位置慢慢向全身扩散,他疼的直打颤,然而却碍于面子死死的咬紧牙关不愿意发出声。

    夙沙绯胭从来就不是仁慈的人,对于她来说,见过的死人远远多过见过的活人。同样,见过的受苦的人远远多于见过的幸福的人。所以,江子非的这点儿痛苦落在她的眼里几乎可以算是无关痛痒。

    僵持了不到片刻,那少年竟还是死咬着牙关不肯认输。当然,夙沙绯胭便也绝不松手。虽然此刻她的手臂都已经有些酸软疼痛了,但却一直坚持着。她向来都是遇强则强的人,眼前这个少年如此倔强,她又岂会甘拜下风?

    终于,她只觉得手臂间一轻,原本被她制住的少年竟然身子一软,一头栽倒在   了地上。

    夙沙绯胭不由得苦笑起来,看着他软趴趴的伏倒在地,额上大汗淋漓,竟已经陷入了昏迷。显然,他是实在挨不过去了。

    但是宁可痛的晕倒都不愿意认输,这种要强的劲儿还是很值得佩服的。

    江子非悠悠醒转的时候只感到四周万籁俱寂,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墨蓝的天空和漫天的星斗。

    他眨了眨眼睛,脑中有些迷糊,使劲想了想,依稀记得自己是在和那个古怪的丫头比武时一招被她制服的。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得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只觉得无地自容,好像就连继续活着都变的耻辱起来一样。

    天啊,他竟然会输给一个谷外来的野丫头?而且只过了一招。这简直是太丢魅雪谷的脸了。他怎么对得起少主的栽培和指导呢?

    江子非之举的无尽的羞愧和耻辱,抬起双手捂着脸朝旁边滚去。

    他有个习惯,就是没回难为情或者尴尬的时候就会躺在床上抱头打滚,有时候甚至会蒙着被子。

    可是此刻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哪里,这一滚忽然就觉得不对劲起来,因为身下硬邦邦的凹凸不平,而且硌的他浑身骨头疼。

    最要命的是,他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躺在平地上,而是有坡度的地方,因为他的身体正以无法停止的趋势往下滚落。

    “啊啊啊啊……”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江子非忍不住尖叫起来。

    妈呀,他竟然躺在屋顶上。

    即便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轻功不错,可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他可是没有半分自信能使出轻功不让自己跌下去。

    那一瞬间,江子鱼之举的浑身发软,顷刻间汗湿重衣,他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在心里回想着魅雪谷的建筑最高的屋顶和最低的屋顶的高度,如果自己这么毫无防备的摔下去是会成为残废呢还是会一命呜呼?按照这样落下去的姿势,想必头着地的可能性不大……

    不知道何时,他忽然觉得自己下坠之势竟然止住了,身体仿佛悬在了空中。

    咦,发生什么事了?

    江子非很少纳闷也很是好奇的睁开了眼睛,立刻对上了一双璀璨如宝石的黑眸,那双眸子本是极其清冷的,但却泛着一种耀眼的光辉,有种让人侧目的美。

    他怔了一下,忽地回过神来。

    不错,此刻的他正被夙沙绯胭单手提着衣领,而他的两条腿已经悬空落在外面了。

    “你、你……怎么会是你?”江子非不由得红了脸,支支吾吾道。

    夙沙绯胭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她本来想要恶作剧的就这样威胁他,让他屈服,否则就放手。但是转念一想觉得怪没意思的,这个少年明显的就是那种硬邦邦的脾气,如果她非要硬碰硬,不外乎就是他硬着头皮不认。

    自己如果一直不松手的话可有点招架不住,可如果真的松手了,却是有些不近人情。

    于是她吸了口气,暗暗用力,将他提起来丢到了旁边,继而装作不动声色的样子继续托着腮帮子仰头看星星。

    江子鱼刚一着地,立刻吓得一动都不敢动了。没有人知道他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最恐高。

    这些年来之所以对少主服服帖帖一半原因是真的敬仰他佩服他,另一半原因则是他知道自己的软肋,一旦他淘气不听话就会想着法的惩罚他。

    直到现在他都记得九岁那年被少主绑在观景亭的上面时是什么感觉,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