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贾政走后没多久,荣府的管家赖大就上门了。他凭着贾母的名义传话,本想来问问敬老爷是否知道消息,却被看门的两句话打发了回去。

    “怎么说?”贾母见着赖大进来,忙伸脖子问。

    赖大闷头咬牙:“那边门上了栓,说他们敬老爷今天睡得早。”

    贾政从宁府过来后,才到这里落座没多久。他听这话不服气的动了动嘴唇,本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憋住了。若让别人知道他刚才确实进宁府了,却没胆量当面去问晏良,定会被人笑话。

    “这贾敬,看来还在计较那阵法的事。”贾母再次埋怨贾敬小气之后,便又想起了贾赦。现在她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但凡是涉及贾敬的事情,她都会第一个想到让贾赦去出马。

    贾母刚张嘴,那厢就有人来回报说贾赦刚刚腹痛,正请大夫诊治。

    贾母觉得这事儿太巧,可能是贾赦故意的。故派人去查看,得知他真的是病了,方无可奈何叹气。

    “瞧瞧你大哥,就是这样,关键时候不中用。”

    “大哥他身子难受,也没有办法。”贾政无奈叹气。

    贾母瞪他一眼:“你啊,就是太憨厚。以后多长些心眼,总没错的。你林妹夫那边儿我早派人问了,他尚且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回头会帮我们再查。”

    “好。”贾政点点头。

    不大会儿去王家打听消息的人也回来了,王家门口现在被禁兵把守戒备森严,不许任何人来往,所以什么消息都没有打听到。

    贾母听了又是唉声叹气,忽然有一种感觉,他之前对王家的那个判断似乎是错的,这次王子腾很有可能真的惹上事儿了。

    且安置一宿,到第二天林如海下朝的后,贾政早打发了小厮过去打听。林如海以公务繁忙为由,叫人先打发了小厮回去,等回头再议。此举倒让贾母和贾政越发不能心安了。

    林如海自己急的也有点儿额头冒虚汗,因为今早在朝堂上它听到了不得的事情,参本王子腾的人竟然是晏良。林如海便打算先去见晏良问清楚情况,再行去回复贾家。结果到了吏部,晏良人不在,怪不得他朝都没上,原来是领命去京外忙公务了。

    林如海几番斟酌,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晏良和贾母两方他都不好太去得罪,遂只能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傍晚放值前,晏良才赶回吏部。林如海得了消息忙过来堵住他,问他为什么要参本王子腾。

    “自然是吏部侍郎职责所在,还用问吗?”晏良口气出奇的冷淡,这是林如海以前所没有遇见过的。

    林如海微微一怔,方意识到自己那些同僚们所言不虚,新任吏部侍郎的确是一位外表温良实则无情的人物。

    “但你不声不响的就这么参本,对方那可是政二弟的妻兄,你回头见他要如何交代?”林如海觉得就算是王子腾真的犯事儿了,他不能包庇,也应该提前告知贾母他们一声。人总不能连亲戚的颜面都不顾,不然以后孤立无援,便难以自处。

    “呵,他们摆阵法设计我的时候,都没想过如何,我为什么要交代。再说,做错事被揭发是活该,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在涉及王子腾的事情上,谁都不能跟他讲情面。王子腾这厮要是个做过好事儿的人也罢了,偏偏他身上造下的业,没一个是情有可原招人,可怜的。晏良早一日叫他下马,就相当于变相拯救了以后所有可能被他压迫的。这样的行善的大好事,晏良得了机会,岂有错过之理。

    “倒是我多嘴,多管闲事了。”林如海打量晏良,觉得他有点没有理解自己话里的好意。无奈的叹了叹,再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晏良对王子腾的一切指证是真的,那么晏良这样做也无可厚非,的确如他所言,他只是在尽他自己的职责而已。只是这样铁面无私,怕终究是是会叫他族内的兄弟和贾母觉得不舒坦。

    晏良送走了林如海,平静地端着一张冷脸回到吏部,把今日所办公务记录在册后,方收拾东西回去。

    吴秋茂候在吏部外头,起先看见林老爷黑着一张脸上车走了,之后又看见自家老爷脸色不善的出门。晓得是出什么事儿了,一路上不敢说话,惴惴不安地小心伺候。

    到了宁府,上了踏脚,吴秋茂转头便和府内人打眼色。不消片刻的工夫,府里人都知道今天敬老爷心情不好,必要小心伺候。贾珍贾蓉父子自然也得知了消息,俩人各自带了课业过来。贾珍先,贾蓉则在厢房暂时等候。

    进了门,贾珍就安安分分前来晏良跟前请安,极尽表现乖巧。

    “这是今日先生给儿子留题和儿子依题所作的文章。还请父亲批阅,错漏之处,儿子一定改正。”贾珍弓腰垂首,双手奉上自己手上的文章。

    晏良打开扫了两眼,是一篇史论,关于“周唐外重内轻,秦魏外轻内重”进行分析得论。贾珍的文章写得如隔靴搔痒,没戳到一点要处。晏良本打算要指出,却见贾珍有些紧张的立在那里,早就做好了被说一顿的准备。晏良忽然有些不忍心了,以前他一到这时候便有无奈害怕状,今日倒奇了,表现出心甘情愿受教的姿态。

    晏良想想,摆摆手,只道了声:“还不错,但还需继续进步。”

    这对贾珍来说已经是莫大的赞美了,忙欢喜的跟老爷再三行礼,高兴道:“儿子一定努力,一定好好和先生学。对了父亲,儿子今日下午去了庙里祈福,这是儿子给您求得平安符。还有,这盘梅花香饼,是您儿媳妇儿孝敬您的。”

    晏良尝了一口,点点头。“难为她有此孝心,素日对她好些,你二人要相敬如宾,别叫我听到闲话。”

    贾珍一一应了。接着进门的便是贾蓉,表现也比往日乖巧恭顺。晏良如此方明白了,他们父子今天都知道他心情不好,这是在怕他恼火生气。

    吴秋茂打听到消息,忙来回报晏良:“老爷,林大人去了荣府。”

    “嗯。”

    晏良吩咐下去,叫人提前开饭。因为一会儿,他恐怕是会被那些人闹得没有胃口。

    晏良担任吏部侍郎的时间很短,对于王子腾这号人物,他本来是没有成熟的条件去撼动。这次他之所以会把王子腾贪污的铁证握在手里,也是巧了,刚好有官员在广源楼雅间吃饭时谈及此事,便被他楼中的店小二听个正着。这店小二名叫小七,刚进楼做活虽然只有半个月,但却聪明机灵,这次更便是他把所谈及的礼单一一用脑子记了下来。事后晏良听小七复述,写下礼单作为依据,再命吏部衙差跟踪那个嘴没把门的六品官,最终详实地探出了王子腾的贪污经过。此官被晏良缉拿之后,很快招供,并且将它中间人也供了出来,正是王子腾属下柳石昌。

    就在晏良犹豫是否要仅凭这点证据告发王子腾的时候,他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上面有王子腾藏脏的地点。至于送这封信的人是谁,晏良心里大概推出可能的两个人。不过,不管这两个可能的人出于怎样的目的,信中的内容的确属实,对晏良来说有大用。王子腾此人作恶多端,再加上王夫人的几次三番给他惹事儿,早点处罚了他,他自己还能得个轻松,何乐而不为。

    晏良斟酌之后,便决定先将此事先暗中禀告皇帝。之后便是在皇帝的命令下缉拿了相关证人,一并查抄礼单上的赃物。这次的证据是板上钉钉,谁也撼动不了。而且就现在的情况看来,皇帝在下旨贬黜王子腾的时候明确指其罪名是“贪污结党”,贪污的后面又特意加了一个词“结党”。这是晏良参本里所没有提到的,这两个字不仅提醒晏良不必担心会有人给王子腾说情,也变相给晏良一个答案。当初送他匿名信的背后真正主使,便就是皇帝。那个广源楼店小二小七,事后就人不见了,只怕也是皇帝的安排。晏良终于有些明白了,皇帝当初提拔他的深层用意。现在既然是皇帝本人有意借他的手对付王子腾,那么晏良也就没什么必要去忌惮王子腾背后的势力。既然是结党,那肯定会一并倒霉。

    这个皇帝,之所以对他突然进行提拔,原来就是想要一个胆大心细的大臣帮他出头,去除掉那些他早就盯上的眼中刺。晏良尚不清楚这皇帝怎么会没人用得考虑到他身上,或许是他的官运起的作用。不过伴君如伴虎,这可不是什么安全的事。他而今在朝堂根基不稳,跟谁都没什么太多的交情,而今帮皇帝办了这事儿,就算是先得罪了一波势力。

    晏良估摸皇帝利用他去处理王子腾,可能还有另一层考量,看他是否能铁面无私,六亲不认,对他们贾家的老友姻亲下手。毕竟皇帝对宁荣两府的印象一直不好,这点晏良从总领太监窦芮的言谈中就能推敲出来。所以这次皇帝打算用他,可能有一半的意思是考验。现在他这关在皇帝那里算是过了,以后应该还会得到皇帝的更多的重用。

    “老爷,果然不出你所料,荣府那边得了消息之后,政老爷就上门了。”吴秋茂见自家老爷陷入沉思,不敢说话太大声,把音量压到最小。

    晏良勾唇,话却是冷的,“不见。”

    吴秋茂使眼色给回话的人。不大会儿,那人又回来了一脸难色。贾政已经要疯了,开始不顾形象的踹宁府的大门。反正现在是晚上,宁荣街上也没人,他这么踹也就俩家人互相知道,不怕丢人了。

    荣府的大门本来就旧了,该换个新的,叫他趁机活动活动腿脚也很好。晏良吩咐下去:“让他踹,等声停了,在开门。”

    吴秋茂见老爷只是一脸温良之色,修长手指夹着书页,翻过一篇后,目光便紧紧驻足在书中的文字上,静如止水。这样气度的老爷,看着就像是一尊玉雕,乍看之下温润美好,但真要触上去,那便是透入肌肤的冰凉。就是这样平静的老爷,能把荣府以端方仁孝著称的政二老爷气得发狂,这可不是一般的有能耐。

    晏良在大概看到第三本书结束的时候,门外传来回报,说是贾政进府了,同它一块来的还有贾赦及林如海。等人进来的时候,晏良看这三人的表情便一目了然,显然后面那两个是不得不受贾母之命,过来帮忙增威助势。

    贾政来势汹汹,也是第一个冲进门的,他瞪着晏良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恨不得当场烧死他。

    “贾晏良,我们妻兄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你要如此害他!”

    “你这话倒是新鲜。”晏良活动了下手指,除拇指外,四指的指尖轮流敲击着桌面。

    “我问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们进来。怎么,你做了亏心事,就心虚不敢见了?也不敢回答了?你对亲族做出这等背信弃义的事,还敢自诩是族长,还敢谈什么恭谦敦孝的族训么?”贾政火冒三丈,连番质问攻击晏良,“我看你这个族长,做得还不如你那个混账儿子!”

    晏良勾起嘴角,觉得有些好笑了。本来他只是以为贾政是蠢,现在看来,他真是高看他了,他连蠢这个字儿都不配用。

    “二哥,我看还是先把事情问清楚。”林如海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劝贾政。

    贾赦属于看热闹的,之前晏良忽悠他有病的事儿,他还计较呢,今天他就不打算帮晏良说话了。反正他心里清楚,晏良能以一敌百,区区贾政对他来说不足挂齿。

    “说什么清楚,他要是真有心知错,会放这我在外敲了那么久的门,到现在才开?贾晏良,我也不叫你什么大哥了,我看你就是跟我势不两立,处处挑我毛病,找我们荣府的麻烦!我贾存周以前就是太好脾气,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你欺辱。今天,我就把所有的都讨回来!”贾政说罢就作势挽袖子,似乎要打人。林如海和贾赦都惊得傻眼了,没想到贾政这样的斯文读书人会要动手,俩人忙都拦着。

    这工夫贾珍听到消息来了,见状,一个箭步,然后扎马步,整个人挡在晏良跟前。

    贾珍:“政二叔,您这是要干什么啊?想打我爹?”

    这习武之人,喊打喊杀的时候表情会比平常凶悍。贾珍也是顺势瞪圆了眼,自己不觉得怎么样,但在贾政等人眼里那就是凶巴巴的带着杀气。

    贾政微微顿住,一脚往后挪了下。

    林如海:“……”

    贾赦:“……”

    本来热闹的场子瞬间就安静了。

    晏良在笑,拍拍贾珍的肩膀,“没事。”

    贾珍这才意识到自己做得有点过了,嘿嘿笑着挠头,正常站着。“最近学武,一不小心就……不过,二叔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我……”贾政尴尬地放下袖子。

    晏良嘱咐贾珍几句,便打发他走了。这时候贾政也冷静下来,因为刚刚贾珍离开的是时候,他看见门口袁汉宰也凶神恶煞的站在门口。这个袁汉宰可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人物。贾政晓得自己刚才太冲动,有点不自量力,他想在宁国府动晏良,跟自寻思路有什么分别?

    晏良见贾政终于闭嘴不说了,才缓缓张口:“你刚说到我‘背信弃义’,你身为臣子,可知何为信,何为义?尽职尽责,忠心护主,才是你首要的信义。王子腾的事,我不过尽臣子本分,有何不妥?”

    “你胡说八道,我王大哥他是被你冤枉的。”贾政自然是不信威武刚毅的王子腾会犯下这等事。

    “我说冤枉就冤枉?圣人和满朝文武都能听我得?”

    晏良的两句反问叫贾政粗着脖子憋红了脸。

    “有些人脑子不好,总是觉得别人会无限度容忍他们的作。贾存周,我不是你爹娘,没那么大方,什么都原谅你。你现在走,至少还能留个体面,少一顿揍,不然休怪我不客气。”晏良突然变脸,拍拍手,叫上了一群家丁上来。

    贾政还从没有遭遇过被人如此逼离的情况,满脸无光,满心愤恨,抖着手指了指晏良,发誓要报这个仇!

    晏良还真好奇,他们荣府有什么本事能和他对抗。“秋后的蚂蚱也可以这么张狂,真叫人拭目以待呢。”

    晏良的指桑骂槐的讽刺,令贾政心里愈加闷堵。气愤和羞辱化作两团闷气,在他胸口横冲直撞,弄得他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

    贾政是在林如海和贾赦的搀扶下离开的。出了门,贾赦就牢骚不断,怪贾政没能耐还闹事,害得林妹夫这么晚都不能回家。

    林如海忙道:“没关系。”

    贾政只好压下心里的气,强做镇定的跟林如海说了许多感谢的话。林如海勉强应和,出府后和这兄弟俩告辞,方暗自地松一口气。

    吴秋茂赶在林如海上车前过来传话,他冲林如海鞠一礼。“老爷说了,这件事您不掺和为好。”

    林如海蹙眉点点头,回到家,听贾敏有些着急地问起,他也就不得不将经过如实交代。

    若搁在以前,贾敏定然是要为二房抱不平的,而今晏良对他们有恩,而素来以为好的二哥二嫂又变了模样,贾敏也不知道该怎样选择好。

    “那王家肯定有不对的地方,可敬大哥这次的事做得会不会太锋利,以后再族里难做人?他一点消息都没提前透,好歹是一家子亲戚,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

    “倘若是为皇上办事,那这一切就说得通了。提前透露消息,只怕会打草惊蛇,抓不到王子腾那么大的鸟。这次证据确凿,王子腾的确是有问题,也不能怪敬大哥收拾他。”林如海起初也有和贾敏一样的疑惑,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闹腾,他忽然看通透了。

    这一夜,贾母难眠,好容易在后半夜熬睡着了。王夫人根本就睡不下,一直睁眼到天亮,担忧地心都快碎了。一大早,她就白着一张脸,来和贾母说明情况,坐了马车直奔她大哥府上去。到了地方,却见府周围被禁军侍卫森严戒备,便叫车夫转路去后门,却也是如此。

    王夫人就忽然想起府邸北边墙那块还有一处狗洞,她早上走的时候特意带了个身形纤瘦的小丫鬟来,应该可以爬进去。

    奈何当她马车转路绕到府北面的时候,那个狗洞前面竟然还有四名侍卫把手。

    王夫人的马车还被侍卫们发现,围了起来,打听底细。王夫人无奈之下,只能叫属下报了出处,还是使了银子跟他们道歉,这才得以逃出来,慌张逃回荣府。

    王夫人吓得惊魂未定,进屋的时候,险些腿软的面朝下摔倒了,得幸有周瑞家的搀扶。

    贾母忙问情况,王夫人惨白着脸摇了摇头。贾母脸色一沉,也不做声了。王夫人眼含着泪,有些可怜的望着贾母,本希望这一次贾母还能如当初那般安慰她几句,哪怕是一句也行。但老太太并没有说,只顾着一味沉思,脸色并不好看。

    贾母现在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王子腾这次事情的严重性,怕只怕这次王家是保不住了。这四大家族,本是交纵复杂联系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次王家落难,荣府没了靠山,以后就指望贾政那个从五品的小官而带来的威势,根本毫无作用。王子腾一倒,而今四大家之中,就只有宁府位居吏部侍郎的贾晏良叫人瞻望了。对了,还有她乖顺又厉害的好女婿林如海,他就是希望,只要让他尽快扶持贾政,荣府的地位照样不会比宁府差。

    王夫人失落不已,很恐惧王家失势后自己无法再荣府立足,此刻的自尊心不容许她在贾母跟前丢脸,安分地告退后,便独自一人闷在佛堂,默默垂泪念经。贾政归家后,听说王夫人去过王家险些被抓,心里埋怨她太冲动。此刻他也不愿意听王夫人哭诉,便转身去了赵姨娘那里歇息。

    从贾政那晚大闹宁府开始,宁荣两府现在有水火不容之势,开始互不往来。

    到了月中,王子腾一案审查清楚,皇帝才在朝堂上正式提及,和众臣商议其处置结果。

    御史台左都御史范庆生站出来,对此案敲定的证据提出质疑,并向皇帝诚恳陈词王子腾这些年来的功勋。

    “臣觉得,王大人他刚毅英勇,是不是那种随意贪污小官钱财的宵小之辈,只怕这其中另有隐情,还请圣上三思明察。”

    接着就有两三个人站出来复议。

    康王段高宇也出列,列举王子腾解除京内叛乱一事,恳请其父皇三思再查。

    皇帝扫了眼众臣,看向晏良。

    “贾爱卿,你怎么看?”

    “臣不明白。”晏良拱手道。

    皇帝眼色凌厉,“哦?你什么意思?”

    “铁证面前,如何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