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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奇怪夫妻(弱弱的求订阅,求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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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孙无阵心里不禁惭愧起来,他好像误会黄文雪了。

    他大概还以为,黄文雪是对冯陆动情了。

    不过后来一想,王孙无阵也觉得自己想得实在太多了,像黄文雪这种女人,像他张大哥这种男人,有的是浪荡子来敲门的,她若真想红杏出墙,又何必等到今日?

    想着想着,王孙无阵就饶恕了自己的鲁莽。

    黄文雪把东西收拾好,走进厨房洗盘子去了。

    王孙无阵跟过去站在门前,手靠在上面,问道:“嫂子,有件事我本来不该问的,不过,人都有一个好奇心。”

    黄文雪放下盘子,道:“你问。”

    王孙无阵道:“给大哥治病的药不但很贵,而且稀有,嫂子你是怎么弄来的这些?”

    黄文雪站起来,温柔地走到王孙无阵的身边,道:“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回去休息吧!”

    她这不是不回答,是直接就下了逐客令了。

    这还让王孙无阵怎么问,走吧!

    王孙无阵道声:“抱歉。”说完转身,诺诺离开。

    一离开厨房,他见黄文雪又回去洗盘子,立刻到茅房呕吐了起来……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每当到了晚上吃过饭后,他总想呕吐。

    这不是无心,这是刻意。

    冯陆从来没有睡过这么沉的一觉,从晚上睡过去,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

    对于平常人来说,这也稀松平常。可是对于冯陆这样时时刻刻仇家满天下的人,这样没有一点警觉性,就实在是太致命了。

    看着窗外的天光,冯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睡了一夜,平时外面只要稍微有点动静自己就醒了,这一晚上是怎么了?

    摸了摸发痛的额头,冯陆极不情愿地拿起了衣服,一件件穿在了身上。

    这就是所谓的起床怒吧!

    黄文雪和王孙无阵起的都比冯陆要早,黄文雪要更早一点,王孙无阵也是一脸的倦意,和冯陆显然是一样的情况。

    冯陆是这么以为的。

    王孙无阵见冯陆出来,道:“早。”

    冯陆叉着手放在脖子后面扭动着,道:“我怎么会睡得这么熟?”

    王孙无阵笑道:“我不知道。”

    “那我就问你一点你知道的事吧!”冯陆看黄文雪已经走进屋子里,到王孙无阵近前说道。

    王孙无阵道:“什么事?”

    冯陆问道:“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黄大嫂做了一锅的蘑菇汤,那蘑菇汤她是一口都没喝,你喝了,不过饭吃完你就到茅房都吐了出来,水土不服吗?”

    王孙无阵离他远了一点,身上已有戒备的姿态,“你要是怀疑她,最好立刻离开,你的落脚之处,也就没了。”

    冯陆哈哈笑道:“胡雪印我都伺候过来了,还有什么人是我伺候不了的?”

    王孙无阵松了口气,说:“那你就应该清楚,什么时候该聪明,什么时候不该聪明!”

    冯陆看着厨房叹了口气,“奇怪的事情太多,我也在想,什么时候该聪明,什么时候该装傻。”

    厨房里是一身青衫的黄文雪,她的眼睛是那么的无神,脸色又是那么的憔悴,身材还是一样的好,但是再美的女人,像她这样被生活折磨,也早已失去了以前的容华,不管她是否愿意。

    她并不是起得早,而是从凌晨开始,就没有再睡过。

    冯陆睡得很熟,但是他看得出来。

    “我大概知道,张大哥的七月雪灵芝和断续正阳膏是从哪里来的了。”

    王孙无阵淡淡道:“所以,无论她做了些什么,她都是值得尊敬的,不管她做什么都是一样。”

    在她那件平凡的青色的布衫之下,一定有一件不平凡的衣服,那件衣服,到底是一件舞姬的白羽衣,还是夜行人的黑月服?

    这天的早饭很丰盛,而且并没有蘑菇汤。

    他们两个人是要下地干活的,身子虚了不行,头晕困乏也不行,黄文雪当然想要他们好好的补补身子。

    如昨天晚上一样,小姑娘很快吃饱了饭,然后又打了饭菜,去喂她爹爹。

    冯陆看到她这样做,对黄文雪道:“小小年纪就这么的懂事,难得难得,你们的孩子真聪明。”

    黄文雪听了这话,笑得发涩,发苦。

    冯陆只好闭嘴,他真是不明白,连夸他们的孩子都不能轻易地夸奖,这家人,到底是有多麻烦啊!

    黄文雪强自展颜笑道:“冯兄弟不要放在心上,这孩子实在命苦,是我失仪了,实在抱歉。”

    冯陆忙说:“大嫂你千万别这样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黄文雪理了理头发,抬了抬憔悴的容颜,“嗯,那就好。”

    冯陆又像着了魔一样,坐在那里也不动筷子,想着黄文雪的话,直到王孙无阵吃饱了饭,叫他下地干活,冯陆才又醒了过来。

    本来他就没怎么吃饱,抬头跟王孙无阵说:“我这还没吃东西呢?”

    王孙无阵将他拉了起来,随便拿了两个馒头,拽着他走到了外面,拿着锄头就走。

    冯陆这家伙好奇心太强了,让他再多吃一会儿王孙无阵就不用在这里呆了。

    冯陆连连说道:“哎我说你就拿一根锄头够用吗?”

    “你用手就行。”篱笆之外,王孙无阵把冯陆扔到地上,面无表情地说。

    冯陆叉着腿坐在地上,不好意思地微笑道:“我又多话了。”

    王孙无阵狠狠地低喝道:“你还知道你多话了呀!”

    他仍不住地往后扭头,好像生怕黄文雪走出来。

    冯陆笑道:“你不用害怕她出来,彼此之间若是没有这点默契,也不可能在一起住着了,我们不想挖出她的秘密,其实她也不想我们发现她的秘密。”

    王孙无阵把馒头扔在了草地上,“我们走吧!”

    冯陆笑嘻嘻地拿起馒头,弹了弹上面的尘土,吃着走着,跟在王孙无阵的身后。

    两人走出近一半的路程,冯陆忽然奸笑着说:“我们现在回去,应该可以看到一场好戏。”

    王孙无阵不为所动,继续往前。

    “你不要忘了,你是来找容身之地的,不是来找戏班子的。”

    冯陆笑道:“只可惜,我现在对这家人的兴趣,可要比找容身之地大得多了。”

    王孙无阵把锄头放下,道:“好吧,那你就先把我打倒!”

    冯陆微笑,飞身越过王孙无阵,站在树梢之上,回头说:“等我解开心中的疑惑,再来像你道歉。”

    王孙无阵右手一抖,长剑从袖子里射出,反握长剑飞身向冯陆裁去!

    冯陆往上飞去,避开王孙无阵的剑气,王孙无阵在树枝上一翻,剑气又到冯陆面前,冯陆倒翻身,燕子三抄水,往后急退,王孙无阵如影随形,跟着冯陆翻身点地,剑锋始终不离他身侧。

    冯陆已经笑不下去了,王孙无阵看来是要和他来真的了。

    他想要抽出枪来,却明白长枪一出,他和王孙无阵就是死战,事情将变得无可挽回。

    冯陆在王孙无阵几乎是密不透风的剑气中找出一个空位所在,往外冲去。

    王孙无阵本来就是故意留的位置,诱冯陆钻出的,以斩断他的一条手臂,剑到中途,王孙无阵忽然心生不忍,把剑收回,只在冯陆手上切开一道血槽。

    他们两个人彼此一见如故,相见恨晚,那种基情满满的友谊,即便两天,也胜似他人的二十年。

    冯陆捂着胳膊,退到路边树旁,靠着树干,鲜血从指缝间流出。只流了一阵,就没有再流过。他的伤本来就不重。

    “如果让我继续看着黄文雪继续这么没日没夜地操劳,我做不到!”冯陆面色苍白,却执著无比地说。

    王孙无阵看着他的目光,问:“是因为黄文雪比一般的女人长得漂亮?”

    冯陆怒道:“你这么说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她,更是在侮辱你自己!”

    王孙无阵叹道:“我只是在等魔灵之崖的命令而已,等到时候,我会离开,他们之间的事,我不会管。”

    冯陆苦笑道:“所以,他们的命运,只好听天由命,看着别人受苦,看着别人自生自灭,这就是你们魔灵之崖的行事风格?”

    王孙无阵的眼睛是冰冷的,语言也是伤人的。

    “因为是魔灵之崖,魔与人的区别,就是感情。”

    冯陆道:“所以你不是人,你们没有朋友,也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朋友,别人把你们当朋友,你们却只把别人当成利益的台阶!可是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王孙无阵浩叹道:“你是和我一起来的,你打破了他们的平静生活,我也就无法呆下去。”

    “只是看一眼而已。”

    王孙无阵缓缓把剑刺进了嘴里,舌头,是他的灵源所在。

    “我不拦你!”王孙无阵终于一笑,“不过,你最好不要被黄文雪发现,你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个,有多么的可怕。”

    王孙无阵确实不想管他的事了,然而这句话,他却非说不可。

    冯陆投来感激的目光,撕下一条衣襟,缠住伤口,往归路奔去。

    王孙无阵回到原来的地方,扛着锄头往地里走去。

    一刹那之间,他们两人就像分道扬镳一样。

    冯陆在茅屋前的树上停下,往下一看,身法变了几下,蹲到了“张书生”的窗子底下。

    屋子里果然在吵架。

    他和王孙无阵并没有有多久,冯陆刚好赶上了他们吵架开始。

    “贱人,谁让你进来的,是来看我的笑话吗?你怎么不想想,我成为这样,是谁害得?”

    黄文雪在屋子里把七月雪灵芝放在香炉里点燃,勉强微笑着说:“相公,这七月雪灵芝太过珍贵,我不敢让小清来做,对不起,我马上就出去。”

    张书生愤怒地大笑:“好啊,你还敢提小清,她是什么人我不清楚?我现在但有一丝力气还在,非杀了这孽种不可!”

    黄文雪连连道歉说:“相公,对不起,你不要动气,我这就出去,我这就出去,你不要气坏了身子……对不起,对不起……”

    黄文雪退到房间的边缘,冯陆却并没有听到她动门的声音。

    冯陆感觉得出,她已经意识到窗外有动静了,再听无益,他急忙往后鲤鱼跃龙门,倒飞出去,快步离开。

    黄文雪瞬间窜出房间,关上房门,一翻身跳上屋顶,又跳到了冯陆刚才掩身的窗下,看到那里的两根蒿草没有一点折断或是被碰到的痕迹,才松了一口气。

    冯陆窃听机密的时候,像黄文雪这种等级的陷阱,都破得烦了,哪有那么容易就让她发现?

    黄文雪又回到了院子里,却发现她的女儿站在一间房门前,流着泪看着母亲。

    黄文雪慢慢地走过去,把小清抱在怀里,恨恨地说:“小祖宗,不是让你呆在房间里吗,你怎么出来了?”

    小清哭着:“娘,爹是不是又骂你了?”

    黄文雪站起来给她擦了擦眼泪,勉强笑着:“傻孩子,你爹怎么可能会骂我呢,她疼我还来不及呢,你一个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小清又哭了:“娘你不要骗我了,刚才我都听见了,爹就是骂你了,他这个样子还好意思骂你,我们离开他好不好?”

    黄文雪听了,气都不打一处来,怒道:“张小清,这混账话我只当没听见,要是你再有一次这样的想法,看我不打死你!他对我再不好,那也是我们夫妻的事情,你爹变成什么样,他也都是你爹,我不允许你有这样的想法!”

    小清看她娘气得浑身直哆嗦,也不敢再说这种话了。

    她从出生到现在,她的爹爹就从来没有站起来过,一直躺在那张病榻上,拖累着她们母女。

    从小清记事起,她就一直承担着着母亲的责任,给张书生送吃送喝,端屎端尿,这个父亲,带给她们母女的,只有灾厄,苦难。

    但是不知为什么,她的母亲就是不愿离开张书生,无论搬到哪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黄文雪从来没有过怨言。

    小清赶忙把黄文雪扶到屋子里坐下,给她捶着背,也不说什么道歉的话,就一直在给黄文雪捶背。

    黄文雪也不忍再怪她,把小清抱到腿上。

    黄文雪似乎也没有去想,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怎么会懂得说那么刻薄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