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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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周仓岩那里出来后，她就直接找到了林子晓，后者开门见到她还以为是秦丽又出了什么问题，
“我想和你谈谈，关于周仓岩的。”
周仓岩？
听见这话林子晓瞬间皱起了眉，在不解和疑惑中将她请进了屋子，一进屋林子晓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坐定后才不慌不忙的问道
“你想告诉我什么？”
坐在沙发里，喝了一口热水，暖了暖肠胃，看着一脸镇定不乱的林子晓，心想周家还真是找了个不错的心理医生。
“你是周仓岩的心理医生对吧。”
林子晓倍感意外的看着严雅，她的真实身份很少人知道，这个严雅又怎么会知道？周仓岩说的？
“我想周仓岩没有告诉你我到底是谁对吧。”
其实周仓岩对她说过严雅的身份，不过一直以来她都有些怀疑，现在看来这个预感是正确的。严雅并不是什么朋友的妹妹。
而严雅也料想到周仓岩不会和林子晓说实话，否则作为心理医生的林子晓是不会让她接近周仓岩的，想到这里她依旧会感到一些迟疑，如果把事情告诉林子晓，她说不定会被立刻赶出x军区，可如果不说周仓岩会做出什么事，她想想都觉得可怕。
“那么你是谁呢？”
林子晓的问题拉回了她的思绪，权衡利弊她还是选择告诉林子晓
“理论和血缘上我算是周仓岩同父异母的妹妹。”
林子晓听见这话微微一怔，紧接着又神色慌张的惊呼到
“是你！”
“看来你知道我是谁。”周家想治好周仓岩不可能不透露她的信息。
“那你找我是……”这下林子晓算是迷糊了，严雅见她到底为什么？难道还不知道周仓岩的病？但紧接着严雅的话就打消了这个疑问。
“我找你是为了周仓岩的病。”说着又反问道“你对周仓岩和我之间发生的事清楚吗？”
严雅的主动让林子晓有些不适应，现在她都还无法确定严雅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这一短短几分钟里的对话信息量有点太大，她还没完全梳理出头绪。
看出林子晓的犹豫和顾虑，严雅也不着急耐心的等着，等到林子晓主动问出问题
“你怎么知道周仓岩的病？”
这是绝密之中的绝密，知道的人屈指可数，严雅又怎么会知道？对视上严雅冷冷的视线，林子晓心里有些空，因为从那双眼里看不出任何东西，而自己有仿若完全被看透。
只见严雅面无表情的淡淡回答道
“因为现在的他看上去太正常了。”
这个答案听得林子晓完全懵了，难道说一开始周仓岩就不正常么？这……这是什么逻辑！林子晓一脸质疑的笑了笑，觉得这个理由完全就算不上一个理由，可对上严雅笃定的神情，又动摇了。注意到林子晓神情的变化后，严雅才语气轻松的问道
“现在能说说你知道的事吗？我我只想看看有什么遗漏没有。”她很难相信周家人会客观描素她和周仓岩之间的事。
林子晓一脸震惊加奇怪的看着严雅，觉得这个要求也奇怪至极，可即便这样，她还是简略的说了说。
“据我所知，在你三岁的时候，你哥哥……也就是周家的孙二少爷周显送了你一只狗，你很喜欢。这件事让周仓岩嫉妒从而觉得对自己不公，于是他骗你带着小狗一起去公共公园玩。随后，因为小狗的不亲近他就虐打了小狗，你本想阻止却一同被打。最后他杀了那只小狗，并……”说到这里林子晓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看向了一旁的严雅，发现对方一脸平静且认真听着时，有些担心。
注意到林子晓的担心，严雅轻松的笑了笑，眼里一篇坦然
“你接着说吧，我没关系的。”她心里的疤早就揭了又揭，对于她而言这些记忆想忘根本不可能，既然忘不了她总得解决，否则她会疯。
方法只有一个，但很好用，那就是面对。当你面对一件恐怖的事到麻木后，也就不觉得恐怖了。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任何时候都可以打断我，没关系的。”
林子晓的声调和温柔会让人自然而然的放松，不知道这是个性使然还是作为一个心理医生的职业习惯，她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
“他把那些血和内脏用玩具桶收集好，然后淋到了你的头上，最后，把小狗的尸体戴在了你的头上。”
林子晓知道这样的事情对一个三岁的孩子会产生怎样的心理阴影，她初次听见时也感到无比震惊，一个才五岁的孩子为什么会对一个三岁的孩子做出这样的事，而这个三岁的孩子当时又会是多么的惊恐和无助，这样的阴影会伴随那个孩子一生……
“然后呢？”
林子晓不解的看向严雅，难道还有吗？因为周仓岩一直拒绝就医，所以她才会以军医的身份待在周仓岩身边。而这些已是周家告知她的全部内容。
“难道还有吗？”
这时林子晓才想起严雅刚才说的话，脸色瞬时变得严肃了起来。
“还有，还有很多。”严雅喝了一口水，然后理了理思绪，开始说了起来。
“先说这件事发生之后吧~！”
摸了摸端在手里的瓷杯，严雅的视线一直直视着林子晓，这反倒让林子晓稍稍安了心
“周仓岩结束了对我的欺负后，就把我扔在了公共公园，因为来的时候我没有看路，所以并不知道怎么回去，那之后也没人来找我，所以，我就这么‘走失’了。后来我才知道这件事似乎对周仓岩的打击挺大的。”周显为此恨他入骨。
听到这里林子晓也瞬时明白周仓岩有时候莫名的愧疚来自哪里了。
“你刚才说周仓岩现在太正常了，所以才让你觉得他病了，这句话什么意思？”难道一个人不正常的状态才算‘正常’？
严雅看着林子晓淡淡一笑，但神色却有些黯淡
“从我还未出生周仓岩就计划着怎么让我消失，你觉得这样的人会像现在这样对我吗？”
“这……”怎么可能？！严雅未出生时周仓岩才两岁，一个两岁的孩子懂什么？！
“这是周仓岩自己告诉我的，至于是真是假我就不清楚了。简单的说来周仓岩讨厌我有两个原因，一，我母亲讨厌我。二，周显喜欢我。”
林子晓注意到严雅对周显的称谓，按道理周显应该是严雅同母异父的哥哥。，好奇之下也就多问了一句
“你不喜欢周显？”
“我不讨厌他。”说完便转移了话题“周仓岩很喜欢我的母亲，这大概是因为我母亲总是力图将自己装扮得和前任周太太一模一样的原因。顺带一说，周仓岩的母亲在他很小就离开离开了周家。因为我母亲讨厌我，所以为了讨我母亲的欢心周仓岩也随了我母亲的喜好。”
当时她不懂，可后来想想当时的周仓岩也挺可怜的，母亲不要父亲不爱，爷爷不疼姥姥不看，拼命的想获取大人们的关爱，却什么都得不到，于是千方百计的去迎合身边人，旁人讨厌什么他就讨厌什么，旁人喜欢什么他就喜欢什么。那时候的周仓岩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除了这样应该也别无选择……
“那……”
“你想问其他人吗？”严雅知道林子晓对周家的事知之甚少，毕竟周家是名门大族，很多事都只能藏着掖着，见不得光。
“应该不是我能知道对吧……”林子晓也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周家是什么家族，她很清楚。
严雅偏头想了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做了一个决定
“不，反正现在是末日了，你应该知道。”说完顿了顿看向林子晓“我希望你知道了这些事后对周仓岩的治疗有帮助，毕竟我不想自己的生活被他的疯狂所牵连。”
“……嗯”见严雅说得这么认真，林子晓也紧张的坐直了身子，点了点头。
“周家的家世如何我就不说了，想必你也很清楚。周老太爷有三个儿子，老二老三都死在开国大战上，因为死的年轻所以没有留下子嗣。所以周老太爷就将家族延续的重任全期望在了嫡子周仲生身上，而周仲生也在自己二十八岁时娶了另一名门望族的小姐，生下了周仓哲和周仓岩两兄弟，周仓岩比周仓哲小五岁，在生下周仓岩的第二年，周仲生和他的太太离了婚。”
“这些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听完这些话，林子晓明显察觉了不对劲，严雅不过十几岁的样子，怎么可能对好几十年前的事了解的这么清楚？！
“严氏集团要查这些事情只需要费点时间。”
“你……”
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原谅林子晓完全没想到眼前的严雅是那个严雅……
“周仲生离婚的当年就带回了一个女人和一个不过7岁的男孩儿，这个人就是我的母亲柯惠茗，男孩儿就是周显。那时候周显还没有入周家祖籍所以还姓李，叫李显，亲生父亲则是同为政界世家李家的三少爷李旭。”
“李家不是和周家水火不容吗？”林子晓即便不在政界也知道周李两家素来不和，李家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子孙入籍敌对势力？
“两个家族之间的确不和，不过李旭和周仲生的感情却很好，大学时代周仲生是李旭的学长。不过大学毕业后因为两大家族的关系恶化，联系也就断了。李旭和柯惠茗的婚姻一开始就是遭到反对的，因为柯惠茗出身不好。闹到最后李旭和李家完全断绝关系，不过也如愿结了婚。可好景不长在孩子七岁时，李旭得了癌症去世了，柯惠茗带着孩子无处投靠时，周仲生收留了两人。”
“然后，你就可想而知周家人对此的反应，不过周老太爷也拗不过周仲生，对此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之后就有了我。”
“你说你母亲讨厌你，为什么？”刚才严雅说的时候她就觉得很奇怪了，现在听完更奇怪，难道就因为严雅是女孩儿？
这个问题让严雅沉默了很久，拧眉想了很久才喝了口水清了清喉咙说道
“因为我让她的希望破灭了。”沫，唾沫。泡沫。对母亲而言她像唾沫也像泡沫，随时随地都可能破灭。
如果说一个名代表着父母对孩子的期望，那她母亲的期望在现在看来并没能实现，她既没有成为唾沫，也没有如同泡沫一样破灭。
“说起我母亲的希望，那就是在周家能有一席之地，同时也希望周仲生能把她看进眼里，即便不上心也行。”她母亲是务实的，就像任何一个工薪家庭长大的孩子一样，务实而认真。
“只可惜，周仲生从一开始看进眼里的人就不是她，也永远不会是她。”
看出林子晓皱眉深思依旧不解时，严雅给出了解释，这也是周家见不得光的事情之一。
“周仲生看进眼里的人是李旭。”
周家大少爷是个不折不扣的同性恋，且深爱着李旭。
“所以他才收留了柯惠茗两母子，可那时候李旭已经不在了啊？”林子晓稍稍一想，豁然省悟的同时震惊不已！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惊呼道“oh~mygod！”
“没了李旭还有李显，再加上李显长得和李旭几乎一模一样。”
“那……你……”既然是同性恋有为什么会有严雅？
“我只是个意外，之所以留着我是因为周仲生想以更好的借口待在李显身边，继父明显是个很好的选择。只可惜这件事还是被柯惠茗发现了，因为这件事柯惠茗精神受到很大的刺激，再加上我的出生，情况也就越糟糕。最后，周仲生给她安了一个虐待儿童蓄意谋杀的罪扔进了监狱。”
“虐待儿童？蓄意谋杀？”
“没错，被虐待的就是周仓岩。”只因为周仓岩是个没人关注的孩子，又是周仲生的孩子，这是那个女人唯一能够自我安慰为报复的手段，可怜却也可恨。
“那蓄意谋杀也是周仓岩？”
“不。”
林子晓将目光移到了严雅身上
“她只是埋了我而已。”
严雅的话说的云淡风轻，就好像说着一个旁人的事，与她无关……
从周仓岩那里出来后，她就直接找到了林子晓，后者开门见到她还以为是秦丽又出了什么问题，
“我想和你谈谈，关于周仓岩的。”
周仓岩？
听见这话林子晓瞬间皱起了眉，在不解和疑惑中将她请进了屋子，一进屋林子晓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坐定后才不慌不忙的问道
“你想告诉我什么？”
坐在沙发里，喝了一口热水，暖了暖肠胃，看着一脸镇定不乱的林子晓，心想周家还真是找了个不错的心理医生。
“你是周仓岩的心理医生对吧。”
林子晓倍感意外的看着严雅，她的真实身份很少人知道，这个严雅又怎么会知道？周仓岩说的？
“我想周仓岩没有告诉你我到底是谁对吧。”
其实周仓岩对她说过严雅的身份，不过一直以来她都有些怀疑，现在看来这个预感是正确的。严雅并不是什么朋友的妹妹。
而严雅也料想到周仓岩不会和林子晓说实话，否则作为心理医生的林子晓是不会让她接近周仓岩的，想到这里她依旧会感到一些迟疑，如果把事情告诉林子晓，她说不定会被立刻赶出x军区，可如果不说周仓岩会做出什么事，她想想都觉得可怕。
“那么你是谁呢？”
林子晓的问题拉回了她的思绪，权衡利弊她还是选择告诉林子晓
“理论和血缘上我算是周仓岩同父异母的妹妹。”
林子晓听见这话微微一怔，紧接着又神色慌张的惊呼到
“是你！”
“看来你知道我是谁。”周家想治好周仓岩不可能不透露她的信息。
“那你找我是……”这下林子晓算是迷糊了，严雅见她到底为什么？难道还不知道周仓岩的病？但紧接着严雅的话就打消了这个疑问。
“我找你是为了周仓岩的病。”说着又反问道“你对周仓岩和我之间发生的事清楚吗？”
严雅的主动让林子晓有些不适应，现在她都还无法确定严雅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这一短短几分钟里的对话信息量有点太大，她还没完全梳理出头绪。
看出林子晓的犹豫和顾虑，严雅也不着急耐心的等着，等到林子晓主动问出问题
“你怎么知道周仓岩的病？”
这是绝密之中的绝密，知道的人屈指可数，严雅又怎么会知道？对视上严雅冷冷的视线，林子晓心里有些空，因为从那双眼里看不出任何东西，而自己有仿若完全被看透。
只见严雅面无表情的淡淡回答道
“因为现在的他看上去太正常了。”
这个答案听得林子晓完全懵了，难道说一开始周仓岩就不正常么？这……这是什么逻辑！林子晓一脸质疑的笑了笑，觉得这个理由完全就算不上一个理由，可对上严雅笃定的神情，又动摇了。注意到林子晓神情的变化后，严雅才语气轻松的问道
“现在能说说你知道的事吗？我我只想看看有什么遗漏没有。”她很难相信周家人会客观描素她和周仓岩之间的事。
林子晓一脸震惊加奇怪的看着严雅，觉得这个要求也奇怪至极，可即便这样，她还是简略的说了说。
“据我所知，在你三岁的时候，你哥哥……也就是周家的孙二少爷周显送了你一只狗，你很喜欢。这件事让周仓岩嫉妒从而觉得对自己不公，于是他骗你带着小狗一起去公共公园玩。随后，因为小狗的不亲近他就虐打了小狗，你本想阻止却一同被打。最后他杀了那只小狗，并……”说到这里林子晓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看向了一旁的严雅，发现对方一脸平静且认真听着时，有些担心。
注意到林子晓的担心，严雅轻松的笑了笑，眼里一篇坦然
“你接着说吧，我没关系的。”她心里的疤早就揭了又揭，对于她而言这些记忆想忘根本不可能，既然忘不了她总得解决，否则她会疯。
方法只有一个，但很好用，那就是面对。当你面对一件恐怖的事到麻木后，也就不觉得恐怖了。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任何时候都可以打断我，没关系的。”
林子晓的声调和温柔会让人自然而然的放松，不知道这是个性使然还是作为一个心理医生的职业习惯，她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
“他把那些血和内脏用玩具桶收集好，然后淋到了你的头上，最后，把小狗的尸体戴在了你的头上。”
林子晓知道这样的事情对一个三岁的孩子会产生怎样的心理阴影，她初次听见时也感到无比震惊，一个才五岁的孩子为什么会对一个三岁的孩子做出这样的事，而这个三岁的孩子当时又会是多么的惊恐和无助，这样的阴影会伴随那个孩子一生……
“然后呢？”
林子晓不解的看向严雅，难道还有吗？因为周仓岩一直拒绝就医，所以她才会以军医的身份待在周仓岩身边。而这些已是周家告知她的全部内容。
“难道还有吗？”
这时林子晓才想起严雅刚才说的话，脸色瞬时变得严肃了起来。
“还有，还有很多。”严雅喝了一口水，然后理了理思绪，开始说了起来。
“先说这件事发生之后吧~！”
摸了摸端在手里的瓷杯，严雅的视线一直直视着林子晓，这反倒让林子晓稍稍安了心
“周仓岩结束了对我的欺负后，就把我扔在了公共公园，因为来的时候我没有看路，所以并不知道怎么回去，那之后也没人来找我，所以，我就这么‘走失’了。后来我才知道这件事似乎对周仓岩的打击挺大的。”周显为此恨他入骨。
听到这里林子晓也瞬时明白周仓岩有时候莫名的愧疚来自哪里了。
“你刚才说周仓岩现在太正常了，所以才让你觉得他病了，这句话什么意思？”难道一个人不正常的状态才算‘正常’？
严雅看着林子晓淡淡一笑，但神色却有些黯淡
“从我还未出生周仓岩就计划着怎么让我消失，你觉得这样的人会像现在这样对我吗？”
“这……”怎么可能？！严雅未出生时周仓岩才两岁，一个两岁的孩子懂什么？！
“这是周仓岩自己告诉我的，至于是真是假我就不清楚了。简单的说来周仓岩讨厌我有两个原因，一，我母亲讨厌我。二，周显喜欢我。”
林子晓注意到严雅对周显的称谓，按道理周显应该是严雅同母异父的哥哥。，好奇之下也就多问了一句
“你不喜欢周显？”
“我不讨厌他。”说完便转移了话题“周仓岩很喜欢我的母亲，这大概是因为我母亲总是力图将自己装扮得和前任周太太一模一样的原因。顺带一说，周仓岩的母亲在他很小就离开离开了周家。因为我母亲讨厌我，所以为了讨我母亲的欢心周仓岩也随了我母亲的喜好。”
当时她不懂，可后来想想当时的周仓岩也挺可怜的，母亲不要父亲不爱，爷爷不疼姥姥不看，拼命的想获取大人们的关爱，却什么都得不到，于是千方百计的去迎合身边人，旁人讨厌什么他就讨厌什么，旁人喜欢什么他就喜欢什么。那时候的周仓岩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除了这样应该也别无选择……
“那……”
“你想问其他人吗？”严雅知道林子晓对周家的事知之甚少，毕竟周家是名门大族，很多事都只能藏着掖着，见不得光。
“应该不是我能知道对吧……”林子晓也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周家是什么家族，她很清楚。
严雅偏头想了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做了一个决定
“不，反正现在是末日了，你应该知道。”说完顿了顿看向林子晓“我希望你知道了这些事后对周仓岩的治疗有帮助，毕竟我不想自己的生活被他的疯狂所牵连。”
“……嗯”见严雅说得这么认真，林子晓也紧张的坐直了身子，点了点头。
“周家的家世如何我就不说了，想必你也很清楚。周老太爷有三个儿子，老二老三都死在开国大战上，因为死的年轻所以没有留下子嗣。所以周老太爷就将家族延续的重任全期望在了嫡子周仲生身上，而周仲生也在自己二十八岁时娶了另一名门望族的小姐，生下了周仓哲和周仓岩两兄弟，周仓岩比周仓哲小五岁，在生下周仓岩的第二年，周仲生和他的太太离了婚。”
“这些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听完这些话，林子晓明显察觉了不对劲，严雅不过十几岁的样子，怎么可能对好几十年前的事了解的这么清楚？！
“严氏集团要查这些事情只需要费点时间。”
“你……”
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原谅林子晓完全没想到眼前的严雅是那个严雅……
“周仲生离婚的当年就带回了一个女人和一个不过7岁的男孩儿，这个人就是我的母亲柯惠茗，男孩儿就是周显。那时候周显还没有入周家祖籍所以还姓李，叫李显，亲生父亲则是同为政界世家李家的三少爷李旭。”
“李家不是和周家水火不容吗？”林子晓即便不在政界也知道周李两家素来不和，李家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子孙入籍敌对势力？
“两个家族之间的确不和，不过李旭和周仲生的感情却很好，大学时代周仲生是李旭的学长。不过大学毕业后因为两大家族的关系恶化，联系也就断了。李旭和柯惠茗的婚姻一开始就是遭到反对的，因为柯惠茗出身不好。闹到最后李旭和李家完全断绝关系，不过也如愿结了婚。可好景不长在孩子七岁时，李旭得了癌症去世了，柯惠茗带着孩子无处投靠时，周仲生收留了两人。”
“然后，你就可想而知周家人对此的反应，不过周老太爷也拗不过周仲生，对此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之后就有了我。”
“你说你母亲讨厌你，为什么？”刚才严雅说的时候她就觉得很奇怪了，现在听完更奇怪，难道就因为严雅是女孩儿？
这个问题让严雅沉默了很久，拧眉想了很久才喝了口水清了清喉咙说道
“因为我让她的希望破灭了。”沫，唾沫。泡沫。对母亲而言她像唾沫也像泡沫，随时随地都可能破灭。
如果说一个名代表着父母对孩子的期望，那她母亲的期望在现在看来并没能实现，她既没有成为唾沫，也没有如同泡沫一样破灭。
“说起我母亲的希望，那就是在周家能有一席之地，同时也希望周仲生能把她看进眼里，即便不上心也行。”她母亲是务实的，就像任何一个工薪家庭长大的孩子一样，务实而认真。
“只可惜，周仲生从一开始看进眼里的人就不是她，也永远不会是她。”
看出林子晓皱眉深思依旧不解时，严雅给出了解释，这也是周家见不得光的事情之一。
“周仲生看进眼里的人是李旭。”
周家大少爷是个不折不扣的同性恋，且深爱着李旭。
“所以他才收留了柯惠茗两母子，可那时候李旭已经不在了啊？”林子晓稍稍一想，豁然省悟的同时震惊不已！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惊呼道“oh~mygod！”
“没了李旭还有李显，再加上李显长得和李旭几乎一模一样。”
“那……你……”既然是同性恋有为什么会有严雅？
“我只是个意外，之所以留着我是因为周仲生想以更好的借口待在李显身边，继父明显是个很好的选择。只可惜这件事还是被柯惠茗发现了，因为这件事柯惠茗精神受到很大的刺激，再加上我的出生，情况也就越糟糕。最后，周仲生给她安了一个虐待儿童蓄意谋杀的罪扔进了监狱。”
“虐待儿童？蓄意谋杀？”
“没错，被虐待的就是周仓岩。”只因为周仓岩是个没人关注的孩子，又是周仲生的孩子，这是那个女人唯一能够自我安慰为报复的手段，可怜却也可恨。
“那蓄意谋杀也是周仓岩？”
“不。”
林子晓将目光移到了严雅身上
“她只是埋了我而已。”
严雅的话说的云淡风轻，就好像说着一个旁人的事，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