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残缺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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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迟，蓝子青道：“爹，你先在家中等候，我同胖子去去就来。”
当下两人急冲冲地出了门，向村中主街马铁匠的铁铺奔去。
出门前张二胖小心地打开门栓，探着硕大的脑袋，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确定没见着张大屠才敢出门。
秋疫横行，枫麓村中大多数人都上了山，一路上没见着什么人，偌大的村子里，各家各户都紧闭房门，也不知道里头是否还住着人。
只有瑟瑟秋风在不时地吹扫着地上的落叶，算是这萧杀村景中为数不多还在动的物件。
马铁匠的铁铺离蓝子青家并不远，不一会儿，两人便远远看见写着“马家铁铺”的铺旗在风中飘舞。
“师父——咦，人呢？奇怪，今天怎么连赵叔也不在铺子里？”
张二胖一边喊着一边四下张望，铺子里没人，炉子都没见火，怪了。
两人穿过用于隔开前后的布帘，直奔里屋。
张二胖冲在前头，他经常出入他师父的铺子，对这里再熟悉不过，没见着人，心里奇怪，见后头马铁匠的卧房门虚掩着，也没敲门，直接冲了进去。
“师父，你在呢，怎么俺叫你也不答应一声？”
蓝子青也跟着进了屋，见马铁匠正与另外两位壮汉，围坐于屋中矮几边，矮几上放着三只酒杯，三人似乎正在商量什么事，却被横冲直撞的张二胖给打断了。
马铁匠年约三十出头，终日抡锤打铁，中等身高，虽不算魁梧，但身体壮实。而另两位大汉则都是虎背熊腰、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细看之下，眉眼间有点像，应该是两兄弟。
见有人来访，两位大汉中较年长者嗯哼一声，抱拳道：“马师父，那，既然如此，那王某明日再来与你商量，可好？”
马铁匠讪讪地笑道：“这样也好，容我再考虑考虑！”
年长的壮汉闻言冲另一位使了个眼色，两人随即告辞离去。
马铁匠目送他们离去，瞧着他们走远了，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张二胖好奇问道：“师父，这两位是谁啊？俺瞧着面生。”
“他们——不该问之事，小孩子别问。”马铁匠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对了，子青，你昨夜不好受吧？平日可没见着你喝那么多酒。”
蓝子青道：“是啊马叔，我平日里并不好酒贪杯，只是昨日心里愁闷，便多喝了几杯。”
张二胖替他解释道：“青哥他不是担心小玄子嘛，要不干嘛借酒浇愁？”
听到张二胖说起蓝子玄，马铁匠关切地问道：“对了，小玄子今日可曾好转一点？我铺里的老赵瞧着最近这秋疫闹得厉害，带着他们家两个闺女都上枫山躲着去了，我这铺子现在连个拉风箱的人都没有。”
蓝子青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张二胖道：“师父，俺瞧着小玄子今日那精神头还不如昨日呢，还别说，俺们便是为这事来的。你那宝贝天平，借俺使使，成不？”
“去去去，师父那天平可是祖传的宝贝，岂是你们黄毛小子们的玩物。别惦记了，别说你，邢党长来了也不借。”
张二胖急了，道：“师父，平时也不见你小器成这样，借俺使使，又不是不还你！”
蓝子青心里挂念弟弟安危，哪容笨嘴笨舌的张二胖这么瞎绕，当下便喝止张二胖，并将自己要调制盐水救命的想法和当前遇到的困难都逐一做了说明。
马铁匠听完，若有所思，问道：“这盐水，当真能救命？”
蓝子青连忙答道：“说实话，我也并无十分把握。但谋事在人，横竖总要一试，马叔你说是不是？”
马铁匠连连点头，嘴里说道：“这倒是，成事虽然在天，谋还得谋上一谋。只是……唉！”
马铁匠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转过身，在床头某处按动一下，伸手一提，竟将床板翻起。
张二胖眼前一亮，师父这床板竟是铁制的，而且翻起后居然不用手撑着，便能停留在翻开状态，像极了一个张开的蚌。
虽然经常出入，但因为马铁匠的卧室他也不常进来，所以以前并不曾发现这床还有这等机巧。
最让人惊奇的是床底下的空间，被木制夹板隔成多个大小不一的格子，放着琳琅满目的各种铁器、农具、匕首之类的东西。
马铁匠从角落的木格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将床板复位，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木盒放在床榻上打开。
这木盒不是用木板钉合的，而是直接在一块长方体的大木块上挖出来的，它的内部被镂空出天平的形状，漆上红漆，一具黄灿灿的铜制天平静静躺在里头，旁边还有十来个镂空处，只放了一个小布包，一条纱巾，空出来一大八小九个空位。
“师父，这纱巾俺见你擦过，这布包又是啥玩意？”
“这是生石灰，防潮用的，隔段时间便要换的。”
张二胖“啧”了一声，道：“果然是宝贝，还防潮，比俺金贵多了。”
蓝子青更关心那空位为什么会空着，连忙问道：“马叔，那这空处呢？”
马铁匠脸上再次浮现刚才那遗憾的神色，叹息着道：“这具天平叫‘湖平’，是先祖遗物。可惜传到我爷爷手中时，兵荒马乱的，竟将九粒码物全给丢失了。”
汗，没……没有砝码？
见蓝子青面有难色，马铁匠又微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交给蓝子青，蓝子青打开一看，是一袋成色十分新的铜钱。
马铁匠神秘地一笑，道：“子青别愁，码物用此铜钱即可，这可是新钱，经过勘样，每枚重量都一样，千枚重四斤二两。”
蓝子青这才释然一笑，道：“马叔心思巧密，子青佩服！”
马铁匠微笑颌首，道：“这铜钱倒还好，但这具湖平，你们可要小心使用！”
蓝子青同马铁匠着紧自家宝贝，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马叔家传的宝贝，子青用罢一定完璧归赵，替子玄拜谢马叔！”
“虽是先祖遗物，毕竟是死物，况且只能算一具残缺之物。人命面前，这些个物件哪敢私藏，只盼真能帮上你的忙，也算不辜负先祖一番巧手匠心。”
“马叔仁义！时间紧迫，那子青先告辞，稍后再来归还、致谢。”
“快去吧！”
当下蓝子青抱着木盒，怀揣钱袋，和张二胖一路狂奔而回。
等马铁匠追到铺口，两人早已奔远，马铁匠只能高声喊道：“胖子，张大到处寻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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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铁匠的铁铺离蓝子青家并不远，不一会儿，两人便远远看见写着“马家铁铺”的铺旗在风中飘舞。
“师父——咦，人呢？奇怪，今天怎么连赵叔也不在铺子里？”
张二胖一边喊着一边四下张望，铺子里没人，炉子都没见火，怪了。
两人穿过用于隔开前后的布帘，直奔里屋。
张二胖冲在前头，他经常出入他师父的铺子，对这里再熟悉不过，没见着人，心里奇怪，见后头马铁匠的卧房门虚掩着，也没敲门，直接冲了进去。
“师父，你在呢，怎么俺叫你也不答应一声？”
蓝子青也跟着进了屋，见马铁匠正与另外两位壮汉，围坐于屋中矮几边，矮几上放着三只酒杯，三人似乎正在商量什么事，却被横冲直撞的张二胖给打断了。
马铁匠年约三十出头，终日抡锤打铁，中等身高，虽不算魁梧，但身体壮实。而另两位大汉则都是虎背熊腰、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细看之下，眉眼间有点像，应该是两兄弟。
见有人来访，两位大汉中较年长者嗯哼一声，抱拳道：“马师父，那，既然如此，那王某明日再来与你商量，可好？”
马铁匠讪讪地笑道：“这样也好，容我再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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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胖好奇问道：“师父，这两位是谁啊？俺瞧着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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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子青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张二胖道：“师父，俺瞧着小玄子今日那精神头还不如昨日呢，还别说，俺们便是为这事来的。你那宝贝天平，借俺使使，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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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胖急了，道：“师父，平时也不见你小器成这样，借俺使使，又不是不还你！”
蓝子青心里挂念弟弟安危，哪容笨嘴笨舌的张二胖这么瞎绕，当下便喝止张二胖，并将自己要调制盐水救命的想法和当前遇到的困难都逐一做了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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