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篇 瞬以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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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非道，只在一念之间。
仙琼阁中。
“你到底是认错还是不认错？说。”太虚怒气腾腾，仿佛心口要被炸开了。
赵霖突然跪地垂头，令众人愕然。
“我自小无父无母，是个孤儿，是义父找到我，抚养我，教育我，义父如同我的再生父母，对我有再造之恩，我无以为报，本想今生伴随义父左右，修道尽孝，然如今这个梦已经到尽头了，义父对我之恩，我唯有来生再报，赵这个姓不属于我，我还给义父。”
赵霖说完，运行真气于剑切断头上发丝，意为丝断情绝。
“好，好的很，枉费我一番苦心，既然如此，门中弟子听令，拿下此等叛徒，以除后患。”太虚面容失色，转过头去，摆了摆手道。
“师尊……”众人纷纷跪地求太虚收回成命。
“你们这是干嘛？全部都起来，他已不再是我义子，更不是你们的师兄，他选择了自甘堕落，与那女子在一起，你们还为他求情做什么？”太虚侧眸，决绝道。
“众位师兄弟，你们都起来吧，我赵霖能和你们一起生活，一起修道是我的福分，今生缘已尽，望来生再做师兄弟。”赵霖对着众人叩首。
随后起身牵起月千的手：“我们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太虚哼一声：“拿下。”
众人皆不愿动，但师尊之命岂敢不从，不一会便有阁中弟子拔剑冲向赵霖，随后众人齐齐围攻，形成剑阵，将赵霖与月千二人包围其中，只有一人不愿出手，那人便是憧憬赵霖的师弟明卿。
“我来帮你。”白肃一声喝下，欲准备上前帮忙，不料却被数位仙君拦下：“白将军，你不可再插手人间之事，扰乱人间秩序。”
“让开，我的事由我自己做主。”
“那她呢？”带头仙君拿出一面玲珑镜递在白肃面前，镜中浮现出的景象是一貌美女子，五官精美，乌黑亮发，那女子身后仿佛是一棵大树，而那女子双手被仙气绑在大树上动弹不得，肌肤暗淡失色，嘴唇干涸，丝毫没有血色之气。
“秋弱？”白肃紧张心疼。
“你们二人果然有私情，仙帝这个决定的确明智。”
“你们放了她，我跟你们回去。”
“仙帝有令，除了白将军你之外，还要带回赵霖。”
白肃看向赵霖，为了避免他们插手此事，白肃用仙气封锁他们的步伐，但不敢伤害他们，以免秋弱受的伤害更大，白肃心底万般无奈，却也只能如此：“对不起，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似乎是感应到白肃心中的话，赵霖无意识的朝白肃这边看来，定眼细看之后赵霖眼神中投递出一个感激的眼神，而后继续聚精会神破阵。
“师弟，得罪了。”一人大喝一声后瞬间拔剑而起直奔赵霖而去。
真气中竟混杂着一丝怒气，可见此人对赵霖是恨之入骨，此次逮着这个机会，可谓是天赐良机，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只见他独当一面冲向赵霖，剑气跟随其后，瞬间剑气缭绕在赵霖周围，而赵霖则神形不动，冷静观察剑阵四周，一手握剑，一手紧紧抓住月千，赵霖闪躲过剑气后与他一个交面，那人便以躺倒在地，那人痛苦挣扎一下：“实力相差竟这么大吗？”而后便昏厥过去。
太虚见状，脸色铁青却仍平稳沉气，继续观察情形。
然而，短短数分钟，赵霖已然找出破绽，一一瓦解他们的阵型，剑阵不攻自破。
白肃静静地看着，不知是喜还是忧。
众人纷纷震愕，慌乱，此刻谁也不敢向前一战。
太虚这时开口道：“还得有劳几位长老擒住此人了。”
话音刚落，数名年迈长者从楼中现身而出，只见他们个个面容憔悴却精神抖擞，满头白发，道服系身，可谓仙风道骨，颇为气派。
赵霖警惕万分，如果是其中一人他倒并不惧怕，但如今是四个人齐上，他能逃脱的概率几乎没有。
月千看出赵霖心中的紧张感，于是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赵霖回眸淡淡一笑，月千唇边也浮起一丝浅笑。
四人相视一眼后，纷纷齐上，直奔赵霖与月千而去，赵霖则丝毫不犹豫的拔出手中长剑与其一战，月千则默默退其身后，为他担忧。
“你可还有话要说？”其中一位长老语气平稳道。
赵霖恭敬跪地抱拳执礼道：“云须长老，你自幼看着我长大，应该是最了解我的人，从小你们就对我呵护有加，教我练剑，做人，今生未能尽孝，愿来生再续孝，如今我已然决定和月千在一起，生死无悔。”
“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们也不再多说，准备接招吧，我们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云须长老平稳的语气淡淡道。
赵霖紧紧的握着手中长剑，除了义父太虚之外，整个阁中也就属这几位长老道行颇高，他岂有不惧之理，但如今他已无路可退，只能殊死一战。
四位长老同时出手，赵霖迎刃而上与四人交战，只见周围一时风平浪静，众人纷纷站在一旁观战，呼吸声也变得稍微急促起来。
四位长老攻势丝毫不留余地，咄咄逼人，令赵霖一时应接不暇却也丝毫不敢大意，四人齐运真气御剑，而剑声跟着嗡嗡嗡发出响声，赵霖见状连忙抵御，同时心中震骇：‘想不到四位长老功力又增进了，恐怕义父一人与他们四人交战也要费一番周折，这下麻烦了。’
赵霖被迫不得不步步后退，四人攻击手法虽大有不同，配合起来却天衣无缝，数次假动作与虚晃招式都一一被看穿，四人牢牢将他锁在包围圈中，不得脱身，也无路可退。
四人继续将攻势放大，希望尽早解决此战，然而每当有空隙欲抓住他时却都一一被他挣脱，四人无奈却也生知赵霖天赋异禀，绝非池中物，于是四人皆以剑为引，附真气于上，形成数十道剑气与四银剑直指赵霖，准备一决胜负。
赵霖则御剑脱离手心，剑于手边徘徊，手动剑晃，仿佛剑与手融为一体，而他的身体也随之摆出攻势，四长老震惊，他们从未见过这等攻势，似乎不是本门招式。
太虚脸色阴沉，语气沉重道：“孽子，你从何处学来此等招式？”
白肃听到这番话，不免为赵霖抱不平道：“你们几个老糊涂了吧，这明明就是你们道观的招式，只不过赵霖将它进行了改良和增进，变成了自己的独门绝技‘叶剑’，这你们都不知道，我说赵霖，他们真是你师傅吗？怎么这点见识都没有。”
阁中一弟子忍不住气愤大喝道：“不许侮辱师尊。”
太虚与几位长老相视一眼，太虚脸色铁青却气息平稳道：“明卿，不可鲁莽，还请四位长老尽快擒住此人吧。”
他们四人微微点头，眼神深邃后动作迅速冲向赵霖，剑气也随之而动，赵霖则眼观八方，冷静判断他们四人的出手时机与方向，一时间数剑交织在一起，摩擦声在阁中不断回响，这一战虽比不上当年太虚对阵三界之首那一战，但也算是格外精彩的一战了。
白晓兮听的有些入迷，情不自禁问：“然后呢？赵霖怎么样了？”
而那虚无缥缈的幻影则忍俊不禁一笑，道：“大战之后，四位长老皆真气用尽，赵霖一身是伤，太虚本以为此战已成定局，没想到白肃突然大发神威，催动全身仙气抵挡仙君和太虚，趁机将赵霖和月千救走，他们再一次来到了那个第一次相识的郡城。”
赵霖身体虚弱，气息不稳，月千则一路扶着他行走，太虚和众阁中弟子相继追赶而上，二人行走速度不快，但好在有白肃抵挡了他们一会，赵霖和月千才得以逃脱，只是不小心掉入山洞，偶然来到了这里，白肃来到之后发现没有人，于是四处寻找他们的踪迹。
直到发现有个洞，白肃抱着侥幸心下来查探，发现他们果然在这。
“太好了，你们真的在这，只是我功力也只剩最后三成了，要阻挡太虚和仙君他们，恐怕……”
赵霖气喘吁吁，艰难的抬起手拍在白肃肩膀上，一字一句的吐出：“谢谢，我已经到尽头了，月千就拜托你了。”
“什么？你要丢下深爱你的人吗？”白肃震惊。
赵霖脸色惨白，垂眸道：“我如今已是垂死挣扎，我不想月千被义父他们抓住，况且我……”
“你什么你，你还叫他义父呢，他那么冷血无情，而且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应该丢下自己深爱的人。”白肃说着说着，垂眸低头，神色忧伤，心底还惦记着秋弱有没有事。
本来仙是没有心的，正因为如此仙才可以长生不老，无欲无情，但白肃与秋弱却是例外，他们乃爱情之神在他们为人之时所选定的情缘，然而如今修炼成仙，这段情也始终并未改变，即使仙帝剥夺了他们爱的权利，也还是没能阻止这段情。
“他对我有再造之恩，无论做过什么他都是我义父，我也不想丢下月千，可是……”
“可是你没有机会了。”太虚一句沉重的声音在洞中响彻。
“义父？”赵霖震愕。
“师兄，跟我们回去吧，师尊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众人纷纷劝说。
“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认不认错？”太虚脸色铁青，一声大喝。
赵霖艰难从月千身上站起身，再一次跪地垂头：“义父，我想要的就在我面前，不论是道还是仙，都无法阻止我对月千的爱。”
“好，我们父子从今天起恩断义绝，我现在就杀了你，断了这段情。”
太虚声音哀恨，脸色极其难看，话音一落，双手甩动，一柄长剑从背后飞出，直奔赵霖而去。
白肃看后惊愕欲出手阻止，可惜剑已刺中身体，飞落在地，地上碎石飞沙走尘，一连延伸数米。
刺中之人却是月千，赵霖则被月千推到一边，摔倒在地，众人看后纷纷惊愕，白肃则瞪着大眼珠，满脸震愕，神色微显忧伤。
赵霖爬起身看向月千，失声痛哭道：“不……”
月千随即身朝后倒去，赵霖连忙冲过去接住，望着月千眼泪不禁流满脸上，神情扭曲，痛哭。
然而月千稍稍恢复了一点意识，左手布满自己的鲜血，缓缓抬起伸向赵霖脸上，鲜红的唇边浮起淡淡笑容：“傻瓜，不要哭，你是百姓心中的英雄，我能和你在一起是月千的福分，能为你而死是月千的光荣，和你度过的时光是月千最美好的记忆，足够了。”
话音渐渐变小，声音一落月千手倒地，头微侧在赵霖怀中，白肃神色悲伤，这是他第一次有过的悲伤感。
赵霖则抱起月千紧紧的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神情极度扭曲痛苦，沉浸于失去至爱的痛苦中，而此刻太虚则脸色平稳道：“既然她已为你而死，那你也应该可以断了这份情，和我回师门了吧？”
白肃听到此话，更加愤恨太虚，忍不住道：“你这个老头还是个人吗？自己杀了人还跟没事人一样，就你这样还想成仙呢，真是人神共愤。”
太虚面不改色，只是一双眸子紧紧盯着赵霖，突然心生不安，眉头微皱。
赵霖缓缓抬起头，头发凌乱，瞬间变白，如同白发魔头，眼神锐利，脸色惨白，一副杀意渐起的模样盯着太虚等人，道：“既心已死，那我便不再眷恋人间，你们，今天都得死。”
道非道，只在一念之间。
仙琼阁中。
“你到底是认错还是不认错？说。”太虚怒气腾腾，仿佛心口要被炸开了。
赵霖突然跪地垂头，令众人愕然。
“我自小无父无母，是个孤儿，是义父找到我，抚养我，教育我，义父如同我的再生父母，对我有再造之恩，我无以为报，本想今生伴随义父左右，修道尽孝，然如今这个梦已经到尽头了，义父对我之恩，我唯有来生再报，赵这个姓不属于我，我还给义父。”
赵霖说完，运行真气于剑切断头上发丝，意为丝断情绝。
“好，好的很，枉费我一番苦心，既然如此，门中弟子听令，拿下此等叛徒，以除后患。”太虚面容失色，转过头去，摆了摆手道。
“师尊……”众人纷纷跪地求太虚收回成命。
“你们这是干嘛？全部都起来，他已不再是我义子，更不是你们的师兄，他选择了自甘堕落，与那女子在一起，你们还为他求情做什么？”太虚侧眸，决绝道。
“众位师兄弟，你们都起来吧，我赵霖能和你们一起生活，一起修道是我的福分，今生缘已尽，望来生再做师兄弟。”赵霖对着众人叩首。
随后起身牵起月千的手：“我们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太虚哼一声：“拿下。”
众人皆不愿动，但师尊之命岂敢不从，不一会便有阁中弟子拔剑冲向赵霖，随后众人齐齐围攻，形成剑阵，将赵霖与月千二人包围其中，只有一人不愿出手，那人便是憧憬赵霖的师弟明卿。
“我来帮你。”白肃一声喝下，欲准备上前帮忙，不料却被数位仙君拦下：“白将军，你不可再插手人间之事，扰乱人间秩序。”
“让开，我的事由我自己做主。”
“那她呢？”带头仙君拿出一面玲珑镜递在白肃面前，镜中浮现出的景象是一貌美女子，五官精美，乌黑亮发，那女子身后仿佛是一棵大树，而那女子双手被仙气绑在大树上动弹不得，肌肤暗淡失色，嘴唇干涸，丝毫没有血色之气。
“秋弱？”白肃紧张心疼。
“你们二人果然有私情，仙帝这个决定的确明智。”
“你们放了她，我跟你们回去。”
“仙帝有令，除了白将军你之外，还要带回赵霖。”
白肃看向赵霖，为了避免他们插手此事，白肃用仙气封锁他们的步伐，但不敢伤害他们，以免秋弱受的伤害更大，白肃心底万般无奈，却也只能如此：“对不起，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似乎是感应到白肃心中的话，赵霖无意识的朝白肃这边看来，定眼细看之后赵霖眼神中投递出一个感激的眼神，而后继续聚精会神破阵。
“师弟，得罪了。”一人大喝一声后瞬间拔剑而起直奔赵霖而去。
真气中竟混杂着一丝怒气，可见此人对赵霖是恨之入骨，此次逮着这个机会，可谓是天赐良机，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只见他独当一面冲向赵霖，剑气跟随其后，瞬间剑气缭绕在赵霖周围，而赵霖则神形不动，冷静观察剑阵四周，一手握剑，一手紧紧抓住月千，赵霖闪躲过剑气后与他一个交面，那人便以躺倒在地，那人痛苦挣扎一下：“实力相差竟这么大吗？”而后便昏厥过去。
太虚见状，脸色铁青却仍平稳沉气，继续观察情形。
然而，短短数分钟，赵霖已然找出破绽，一一瓦解他们的阵型，剑阵不攻自破。
白肃静静地看着，不知是喜还是忧。
众人纷纷震愕，慌乱，此刻谁也不敢向前一战。
太虚这时开口道：“还得有劳几位长老擒住此人了。”
话音刚落，数名年迈长者从楼中现身而出，只见他们个个面容憔悴却精神抖擞，满头白发，道服系身，可谓仙风道骨，颇为气派。
赵霖警惕万分，如果是其中一人他倒并不惧怕，但如今是四个人齐上，他能逃脱的概率几乎没有。
月千看出赵霖心中的紧张感，于是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赵霖回眸淡淡一笑，月千唇边也浮起一丝浅笑。
四人相视一眼后，纷纷齐上，直奔赵霖与月千而去，赵霖则丝毫不犹豫的拔出手中长剑与其一战，月千则默默退其身后，为他担忧。
“你可还有话要说？”其中一位长老语气平稳道。
赵霖恭敬跪地抱拳执礼道：“云须长老，你自幼看着我长大，应该是最了解我的人，从小你们就对我呵护有加，教我练剑，做人，今生未能尽孝，愿来生再续孝，如今我已然决定和月千在一起，生死无悔。”
“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们也不再多说，准备接招吧，我们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云须长老平稳的语气淡淡道。
赵霖紧紧的握着手中长剑，除了义父太虚之外，整个阁中也就属这几位长老道行颇高，他岂有不惧之理，但如今他已无路可退，只能殊死一战。
四位长老同时出手，赵霖迎刃而上与四人交战，只见周围一时风平浪静，众人纷纷站在一旁观战，呼吸声也变得稍微急促起来。
四位长老攻势丝毫不留余地，咄咄逼人，令赵霖一时应接不暇却也丝毫不敢大意，四人齐运真气御剑，而剑声跟着嗡嗡嗡发出响声，赵霖见状连忙抵御，同时心中震骇：‘想不到四位长老功力又增进了，恐怕义父一人与他们四人交战也要费一番周折，这下麻烦了。’
赵霖被迫不得不步步后退，四人攻击手法虽大有不同，配合起来却天衣无缝，数次假动作与虚晃招式都一一被看穿，四人牢牢将他锁在包围圈中，不得脱身，也无路可退。
四人继续将攻势放大，希望尽早解决此战，然而每当有空隙欲抓住他时却都一一被他挣脱，四人无奈却也生知赵霖天赋异禀，绝非池中物，于是四人皆以剑为引，附真气于上，形成数十道剑气与四银剑直指赵霖，准备一决胜负。
赵霖则御剑脱离手心，剑于手边徘徊，手动剑晃，仿佛剑与手融为一体，而他的身体也随之摆出攻势，四长老震惊，他们从未见过这等攻势，似乎不是本门招式。
太虚脸色阴沉，语气沉重道：“孽子，你从何处学来此等招式？”
白肃听到这番话，不免为赵霖抱不平道：“你们几个老糊涂了吧，这明明就是你们道观的招式，只不过赵霖将它进行了改良和增进，变成了自己的独门绝技‘叶剑’，这你们都不知道，我说赵霖，他们真是你师傅吗？怎么这点见识都没有。”
阁中一弟子忍不住气愤大喝道：“不许侮辱师尊。”
太虚与几位长老相视一眼，太虚脸色铁青却气息平稳道：“明卿，不可鲁莽，还请四位长老尽快擒住此人吧。”
他们四人微微点头，眼神深邃后动作迅速冲向赵霖，剑气也随之而动，赵霖则眼观八方，冷静判断他们四人的出手时机与方向，一时间数剑交织在一起，摩擦声在阁中不断回响，这一战虽比不上当年太虚对阵三界之首那一战，但也算是格外精彩的一战了。
白晓兮听的有些入迷，情不自禁问：“然后呢？赵霖怎么样了？”
而那虚无缥缈的幻影则忍俊不禁一笑，道：“大战之后，四位长老皆真气用尽，赵霖一身是伤，太虚本以为此战已成定局，没想到白肃突然大发神威，催动全身仙气抵挡仙君和太虚，趁机将赵霖和月千救走，他们再一次来到了那个第一次相识的郡城。”
赵霖身体虚弱，气息不稳，月千则一路扶着他行走，太虚和众阁中弟子相继追赶而上，二人行走速度不快，但好在有白肃抵挡了他们一会，赵霖和月千才得以逃脱，只是不小心掉入山洞，偶然来到了这里，白肃来到之后发现没有人，于是四处寻找他们的踪迹。
直到发现有个洞，白肃抱着侥幸心下来查探，发现他们果然在这。
“太好了，你们真的在这，只是我功力也只剩最后三成了，要阻挡太虚和仙君他们，恐怕……”
赵霖气喘吁吁，艰难的抬起手拍在白肃肩膀上，一字一句的吐出：“谢谢，我已经到尽头了，月千就拜托你了。”
“什么？你要丢下深爱你的人吗？”白肃震惊。
赵霖脸色惨白，垂眸道：“我如今已是垂死挣扎，我不想月千被义父他们抓住，况且我……”
“你什么你，你还叫他义父呢，他那么冷血无情，而且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应该丢下自己深爱的人。”白肃说着说着，垂眸低头，神色忧伤，心底还惦记着秋弱有没有事。
本来仙是没有心的，正因为如此仙才可以长生不老，无欲无情，但白肃与秋弱却是例外，他们乃爱情之神在他们为人之时所选定的情缘，然而如今修炼成仙，这段情也始终并未改变，即使仙帝剥夺了他们爱的权利，也还是没能阻止这段情。
“他对我有再造之恩，无论做过什么他都是我义父，我也不想丢下月千，可是……”
“可是你没有机会了。”太虚一句沉重的声音在洞中响彻。
“义父？”赵霖震愕。
“师兄，跟我们回去吧，师尊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众人纷纷劝说。
“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认不认错？”太虚脸色铁青，一声大喝。
赵霖艰难从月千身上站起身，再一次跪地垂头：“义父，我想要的就在我面前，不论是道还是仙，都无法阻止我对月千的爱。”
“好，我们父子从今天起恩断义绝，我现在就杀了你，断了这段情。”
太虚声音哀恨，脸色极其难看，话音一落，双手甩动，一柄长剑从背后飞出，直奔赵霖而去。
白肃看后惊愕欲出手阻止，可惜剑已刺中身体，飞落在地，地上碎石飞沙走尘，一连延伸数米。
刺中之人却是月千，赵霖则被月千推到一边，摔倒在地，众人看后纷纷惊愕，白肃则瞪着大眼珠，满脸震愕，神色微显忧伤。
赵霖爬起身看向月千，失声痛哭道：“不……”
月千随即身朝后倒去，赵霖连忙冲过去接住，望着月千眼泪不禁流满脸上，神情扭曲，痛哭。
然而月千稍稍恢复了一点意识，左手布满自己的鲜血，缓缓抬起伸向赵霖脸上，鲜红的唇边浮起淡淡笑容：“傻瓜，不要哭，你是百姓心中的英雄，我能和你在一起是月千的福分，能为你而死是月千的光荣，和你度过的时光是月千最美好的记忆，足够了。”
话音渐渐变小，声音一落月千手倒地，头微侧在赵霖怀中，白肃神色悲伤，这是他第一次有过的悲伤感。
赵霖则抱起月千紧紧的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神情极度扭曲痛苦，沉浸于失去至爱的痛苦中，而此刻太虚则脸色平稳道：“既然她已为你而死，那你也应该可以断了这份情，和我回师门了吧？”
白肃听到此话，更加愤恨太虚，忍不住道：“你这个老头还是个人吗？自己杀了人还跟没事人一样，就你这样还想成仙呢，真是人神共愤。”
太虚面不改色，只是一双眸子紧紧盯着赵霖，突然心生不安，眉头微皱。
赵霖缓缓抬起头，头发凌乱，瞬间变白，如同白发魔头，眼神锐利，脸色惨白，一副杀意渐起的模样盯着太虚等人，道：“既心已死，那我便不再眷恋人间，你们，今天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