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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打死犟嘴的淹死会水的(二合一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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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幸不幸福,糟不糟心,那本难念的经是否凸显,相对论罢了。

    比起毕金枝一家,葛玉凤这个外人都能替她犯愁。

    你说就这一个孩子,将来老了可咋整?

    家长们却没想过,啥事儿都是事出有因的。

    ……

    要说过去那年代养孩子啊,哪有大人管孩子心里面想啥的?

    哪像后世似的,恨不得孩子稍微不高兴都找找原因,就怕小祖宗们被憋屈到。

    六零七零后啊,那真真是生在平民窝,孩子不值钱。

    过去那些家长,由于观念问题,只要条件稍稍好,赶着喊着寻摸的哪怕认罚款都生孩子。

    可劲生,一生生一窝,放学没人接,弟弟跟着哥。

    就即便像付娟这种特例成为独生子女的,那当家长的也习惯那种放养模式了。

    别说性格易怒的毕金枝了,就是刘雅芳,以前要不是毕月闹过自杀,她也没心思说没事儿就跟闺女唠唠嗑啥的,没那习惯。

    要不然曾经的毕月,她还算相对养的挺细致,能至于自杀吗?早点儿沟通真是不至于抑郁喽。

    要是追究对错吧,也不完全赖家长们,观念、时代所决定的。

    那年月里生存,温饱都是问题,天天下地干活,累都累个半死了,吃还吃不上啥,回来只想在炕头一歪喘口气,谁能有那个精力和孩子谈谈心?!

    正是因为如此,毕金枝日复一日天天犯愁给付娟怎么吃饱穿暖,已经养成一种只要供付娟吃饱穿好,她就是个好妈妈的思维模式。从没有想过她闺女咋想的。

    而如今,她确实是不缺孩子吃穿,啥好给买啥,就今年过年有条件了,知道她闺女学习不好,还特意拎的好几斤带鱼去老师家看看。

    她不明白,还让她这个妈咋当啊?

    她一门心思认为,她闺女丧良心!

    见过当爹妈的打孩子的,没见过谁家孩子敢大不孝打爹妈的。

    这孩子,毕金枝越养越心寒。干脆对侄女侄子越来越好,对闺女失望透顶。

    以至于亲娘俩处的跟仇人似的。

    有谁瞧不起自个儿孩子的,没听说亲妈瞧不上的。

    有谁恨毕金枝的,没听过过有亲闺女恨母亲恨的咬牙切齿的。

    ……

    啥事儿啊,家里真都得有个明白人。至少思维模式要是个多元化的人。

    别看事出起因是毕月那个惹祸头子,但她如果此刻在,倒是真能看出点儿端倪,至少私下里会劝劝她姑要谈话,付娟进入青春期了。

    然而此刻,就在付娟扬出笤帚疙瘩那一瞬,连毕铁林那位情商高的都震怒了。

    在他看来,这孩子确实欠揍。

    毕铁林所生存的年代,他所经历的一切,从没有见过儿女打爹妈的,还对着脑门扬手丢了过去下死手。

    毕成捂着肋骨,坐在炕柜儿旁边,傻眼一般侧头看向表妹付娟。

    他姐那样的,用她娘骂人的话,跟头大活驴似的,那赶上娘心里不痛快,他姐都得躲着娘,他哪见过这个啊?

    过年还不到十三岁整的付娟,她给她妈打了,她还委屈的不行。

    付娟浑身筛糠般被气的发抖,仇视一般和毕金枝对视。

    她知不知道她会被暴揍?知道。她也没赶紧跑走,更是知道这回连她爸爸都不会向着她了。

    小丫头啥都明白,依旧瞪视着毕金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小胸脯气的一鼓一鼓的,眼泪噼里啪啦地流向腮边。

    毕金枝那被吹风机高高吹起打着摩丝的新款刘海,被笤帚疙瘩打乱了,贴近头皮那的额头通红一片,当即就肿了。

    她被亲闺女突如其来打了这一下子,有那么一瞬愣住了。不过也就只愣眨眼的功夫。

    毕金枝忽然暴起,捡起腿边儿扫炕的笤帚疙瘩,几步跑的炕上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站在炕上,一把揪住付娟的马尾辫往炕里拽:

    “C你个活奶奶的!我倒了血霉生了你!我她奶奶个腿的,生了个阶级敌人啊我!”

    边骂边一个大嘴巴子就扇了过去。

    巴掌声那个清脆啊,听的毕成被吓了一跳,从傻坐着变成赶紧站起,杵在屋地中间傻站着。

    离的最近的毕铁林赶紧上前挡住,呵斥道:“姐!”

    毕金枝也声泪俱下了,这回连奶奶都不骂了。

    她站在炕沿边儿隔着毕铁林,看着发型被揪乱的付娟,打不着脸,对着付娟的脑瓜顶,上去就是一大巴掌:

    “C你个妈的,你个要账鬼!我让你过年,我让你过周年!

    你上学学的敢打爹打妈了,我含辛茹苦的养你,饿的我营养不良晕倒都给你吃饱饭。

    前几年能生我都不生,为啥没要老二?让你奶奶一熊我熊好几年?!

    就因为你从小就搅灾动不动就哭咧咧身体不好,寻思等你长大了,你她奶奶的,你光长岁数你不长心,我告诉你!付娟!”

    随着那些讲述,被女儿打了的心酸胀满了心头,毕金枝那眼泪随着她大喊摇头飞舞着,情绪失控到像是疯了一般喊道:

    “我能生了你,我也能掐死你!”

    毕铁林和毕铁刚都上前对着炕上的毕金枝挥舞胳膊拦住,毕铁刚脸色范青,就没听说过咒自个儿闺女死的:

    “金枝,你是不是疯了?要教育孩子回你自个儿家教育去,你要不要个脸啦!”

    然而让毕金枝更拱火,让葛玉凤都急的眼圈发红,让更多人生气的是:

    明明大舅老舅都拦着,再挨不了揍了,付娟居然往前凑,甚至从毕铁林身后往旁边站几步,站在旁边的炕沿边儿仰头冲毕金枝喊道:

    “来吧!你打死我吧,你瞅你要不打死我的!”

    都说打死犟嘴的,淹死会水的。“啪”地一声,毕金枝又是一个大嘴巴子扇了过去,付娟那张小脸顷刻肿了起来。

    毕金枝看她女儿居然还敢眼睛瞪大怒视她,再次一把扯过付娟散乱的头发往炕里拽。

    这给毕铁刚气的,一边往下救孩子,一边骂道:“付国你死人呐!”

    付国一茶杯砸在了地上,只吓到了拉架往后拽毕金枝的葛玉凤,根本就没制止住其他人。

    付国眼睁睁地看着他媳妇拖拽着孩子半拉身子,不管不顾地那一巴掌两巴掌打在趴在炕上的付娟脑袋上,他闺女歪侧着头,脸贴着炕席,眼睛通红。

    其实总共过程也没两分钟,只不过是几秒钟的功夫,等付国蹿上前,毕金枝也被穿鞋上炕的毕铁林给一把推到炕墙上了。

    然而付娟的所作所为,让付国不顾葛玉凤那个外人在场,红了眼圈儿,借着酒劲哭了,要上炕暴揍毕金枝。

    毕铁刚也有点儿傻了。

    就是站在毕铁林身后的毕金枝,看着她闺女那样,更被气的浑身没了力气,心脏抖、嘴抖,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她闺女,喃喃道:“冤家!”

    付娟居然在她妈几巴掌削脑袋上之后,都没人打她了,她还用脑袋撞炕。

    哐哐用脑袋砸炕的声音,砸进了每个人的心里,砸傻了大家,从没有人见过孩子脾气坏到犟到这种程度的。

    毕铁刚一边用半拉身子截住要和毕金枝打架的付国,一边拽住付娟的腿,音调都变了:

    “你这孩子是不是虎?!”

    大人们现在喊话,付娟已经不听了。

    她心里不停重复一句话:永远都是别人家孩子好。

    付娟顶着红肿的额头站在炕沿边儿,忽然仰头,用嚎的方式放声大哭。

    今年,她说:“妈,我考第三十八名。”本以为进步了,再没倒数了,会挨夸,她妈却骂她:

    “跟你都丢不起磕碜。

    隔壁院儿那孩子穿打补丁的裤子,人家年年考第一。

    还有你哥姐,说你是他们妹妹都得丢死脸。就是狗蛋儿你都比不起,能甩你好几条街。

    你说老师都是一样的,教过你姐的现在教你,同样都是俩腿支个肚子的,你是没长脑子是咋地?随你们老付家!没脑子!”

    付娟越哭越惨,脑海里又变成了那年夏天,她干了那么多活,晒的胳膊起皮痒痒,她就想要那衣裳,天天盼着,盼到最后,她妈却给了毕月,不但没给她,她问了两句,还被打了一顿。

    还有她妈做了一个用五彩碎布的屁股垫,她以为是她的,她妈却领着她去毕月的学校,用从没有跟她说话的软和态度嘱咐:

    “月月啊,上课要注意听讲,别寻思家里这个那个的。好好学习比啥都强,咱家能不能翻身就看你和大成了。这是姑给你做的,女孩子屁股下面不能着凉。”

    她奶奶说,就是因为毕家,要不然她是能有弟弟的。

    她想,如果没有毕月、毕成、狗蛋儿,她妈是不是能对她很好很好?

    付娟哭的肩膀抖动。让满屋人看的都没招没招的。

    付国上前,顾不上打毕金枝了,半搂住付娟,大手不知深浅地揉着他闺女脑门,大男人眼泪下来了,真是心疼了,男人的哭声在过年这时段听起来挺瘆人:

    “走,跟爸回家,听话啊,闺女。你听爸说!你能不能别哭了?”哭着又像是发泄似的,又像是哄孩子似的急头掰脸喊道:“我闺女最懂事儿了,我看谁再说一句的?!”

    “付国啊,你别……”

    毕铁刚上前要拽过付国的胳膊,也在同时,屋门被人打开。同村老徐家的小儿子,小心翼翼探头道:

    “叔,我爹让我叫你和老叔去家里吃饭。”这小子说完就赶紧跑了。

    付国借着这功夫,回身抹把泪,扯着付娟,给哭得直喘的付娟戴好帽子,谁说也不好使,到底蹬自行车驮他闺女走了。

    毕金枝哭倒在炕上。

    她不甘心般拍打炕席哭,拍的两手掌通红通红的,哭道:

    “我生的是孽障啊!”

    人家那闺女咋就能贴心?

    远了不说,就说她嫂子。

    她嫂子跟她摆出好几件衣服,让她相中哪个拿哪个,说都是大侄女给买的。还抱怨呢子大衣太贵的,贵的都睡不好觉。光丝巾就好几条。

    别看嫂子脸上满是不情愿,可她知道,嫂子高兴。因为那是闺女孝敬的。

    还有这两天在这呆着,她眼睁睁品着,那毕月她咋疼都白搭,到真章还得人家亲闺女妈。

    她嫂子稍微晚点儿上饭桌,大侄女就不乐意赶紧去外屋地去请,就怕她娘少吃一口似的,拽着她妈上炕里坐着。

    她哥要是指使嫂子下地拿个蒜酱啥的,还没等嫂子不乐意,人毕月就能顶她爹:“我娘一天累成啥样了,你要啥我拿去。”

    同样都是生闺女养闺女,侄女就能护到她嫂子少夹菜都不行,一筷子一筷子的给她娘夹。

    再瞧瞧她,回家晚了,她碰到好几次她闺女可自个儿吃,啥好叨啥,真是一口都不带问问她的,更没像人家那孩子似的说点儿啥贴心话。

    这些年了,从没说过:“妈,你累不累啊?”倒是她没了孩子时,跟她奶奶一样一样的,像对待仇人似的。

    一天天不跟她说句话。她那小月子做的,堵心到一把一把掉头发。

    你说那时候有婆婆欺负她的,有丈夫不痛快说揍就揍两下子的,哪有当闺女威胁她的。

    那段日子,她管教付娟,那孩子居然能瞪俩眼珠子犟嘴问她:“你是不是又欠揍了。”

    毕金枝哭成泪人一样,回想这些年,想着她掏心掏肺对女儿,再次拍着炕凄厉喊道:

    “我没这闺女啊!仇人啊!我要跟她断绝母女关系!就让她跟她奶过去吧,我不过了,离婚!”毕金枝两手捂脸,哭的不能自已。

    毕铁刚从院子里回来,没拦住妹夫,一进屋再听到妹妹那喊声,转头干脆走了。还出去上人家吃啥饭吃饭的,得多大个心吶,去告诉一声不去了。

    毕铁林寒着一张脸,坐在炕沿边儿。被这场闹剧气的不轻。

    他压根儿就没拦他姐夫,爱走不走。

    在他看来,付娟那孩子真是不管不行了。

    再这么惯下去,哪天就敢拿自杀吓唬人。

    打了亲娘还有理了。撞头威胁,恶劣至极。

    他姐夫更是个糊涂虫,还要当着他的面打他姐是怎么着?动手一个试试?!

    毕铁林护短心理作祟。此刻再听到亲姐姐哭的似肝肠寸裂一般,拿起棉袄就走了。

    毕成问他干啥去,他也没吱声。

    葛玉凤安抚般拍着毕金枝的后背,皱着一张脸,红着眼圈儿劝道:

    “儿女都是债。别说那话。那都是气话。断绝啥断绝?不说别的,让你丢下孩子一个月不见,咱当娘的就得贱皮子想的发疯。唉!”

    葛玉凤觉得此时自己更不能走了,连毕成都去外屋烧锅去了,她走,谁劝啊?

    你说这个刘雅芳,这功夫了,你串啥门子去啊?

    那对儿娘俩真是……命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