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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五章 操心的哪像十八像大妈(一更、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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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表现的楚亦锋,不知道梁吟秋知道了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反正毕月在听说后,又被莫名其妙地暖了一下。

    有点儿感动,又和楚亦锋聊聊心里话了,而不是怎么瞧怎么别扭。

    要是有人问毕月,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啊?有啥感动的?

    是啊,说不出原因。

    她要的不是对方能干出啥了不得的事儿,不是送她啥值钱的东西。

    要的就是在点点滴滴中,一个平日里自我感觉良好到爆棚的人,却因为她、毕月,而改变的让人踏实。

    不过毕月此时还不知道。

    她正在跟亲爹毕铁刚“讨伐”她娘呢……

    毕月和旁边病床大娘笑了笑,看着那位大娘扶起病友李叔叔去走廊里活动活动了,还知道给关紧房门,赶紧问毕铁刚道:

    “爹,我娘整那一出,她是要干嘛啊?”

    毕铁刚正寻思可下闲杂人等都走了,到底是让家里娘们问闺女那姓楚的,还是自个儿这个当爹的现在就问问呢?

    正琢磨着呢,结果被毕月抢了先,毕父冷不丁被问到,反应了几秒后,装傻,瞟了眼点滴瓶子才开口:

    “嗯?啥?你娘又咋的你们啦!

    你俩啊,一点儿不让人省心。我还没稀得说你俩呢!”想把这话题茬过去。

    毕铁刚心里明镜的,刚才他又不聋不瞎的,哪句都没漏下。再说那闹的都半红脸儿了,气氛挺僵的。

    心里更有数估么着弟弟不说是不说的,不定怎么怨他这个当哥哥的多管闲事儿呢。

    已然后悔,也挺埋怨自己的。

    不听妹子和自家娘们的好了。咋就被杵鼓杵鼓动摇了呢!

    再着急,现在回过头想想,好像也有点儿不妥。

    但是毕铁刚想着已经走到这步了,人也带来了,说那些臭氧层子有啥用?

    再说怎么着他也是当爹的,有谁怨他的,没有儿女怨他这事儿的!所以不想提这茬。

    然而毕成接话又给拐回正题道:

    “爹,你真得背后说说我娘。

    别说我小叔了,就是冲我姐,也不能对我笑笑姐那样啊?

    就是她,爹,我俩第一次倒动老头衫,就她给拿的二百多块钱!

    那时候咱家多难?爹你又不是没借过钱,一般人当时敢借咱家钱吗?三块五块的都不敢借怕还不上。这年头有几个敢雪中送炭的?

    人家一拿几百块的给我姐,那和我姐能是一般关系吗?

    我姐和笑笑姐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还是一个班级一个桌坐着的同学。

    结果我娘那脸拉拉着,人家又不傻!换个人不得当场甩脸子啊?

    再说就是不说我笑笑姐,我还挺意外你们咋还带个生人来呢?

    咱家咋回事儿的,不是说好不告诉别人吗?这一来京都再一回村说,那不得宣扬的可哪都知道了啊!”

    毕成觉得:真是怪了啊,以前也没这些事儿。现在这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刚才那一幕看的他都不敢搭话。

    “笑笑姐?你们这辈儿分能不能捋明白了?那你管我叫啥?一个个的!”

    毕铁刚瞪眼睛,又哼了一声后长叹了口气,才继续道:

    “你瞅你那确青的脸吧,少说两句!这半年来,看来你是锻炼出息了,罗里吧嗦的!

    你娘那不是哭懵圈儿了没反应过来吗?让你俩吓的!

    刚搁那医生屋里,大夫说一句你娘哭一句的。你俩倒好,还都冲你娘去了,把你俩出息的,没她哪有你俩?!”

    毕铁刚就是想护着刘雅芳,在他心里,父母再不对没有儿女指手画脚的。

    看着毕月和毕成都被他骂消音儿了,缓了会儿情绪:

    “再说了,瞒谁瞒?你姑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的玩应。

    自打跟你姑夫搬县里了,整了个卖自行车和电视的门面,一天天的,不知道咋嘚瑟好了,三吹六哨的!

    很怕别人不知道她发达了。谁去县里她都显摆她那店。

    买自行车又是贵东西,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再就是跟前儿几个村里有名的啥千元户万元户的。

    她那张破嘴嘚不嘚的,又是你小叔给开的,又你小叔可有能耐在大首都呢,一传俩俩传仨的,谁能不道?

    等你们回去就知道了,咱家不光在咱那圃子出名了,等赶明你小叔再给整点儿别的,咱家驴粪蛋都得被人夸的比别人家瞅着光溜了!”

    这回毕铁刚算是成功岔开话题了。

    毕成和毕月对视了一眼:“咱姑咋变了呢?”

    毕月点点头,她听完倒挺平静:

    “也许以前就那性格。以前不是没条件吗?

    其实我早就料到了,也可以理解。

    咱姑备不住也不光是为了让别人夸她,估计是咱家穷了这么多年,终于翻身了,谁活着不要个面子?

    还有咱小叔。

    这要是你像小叔似的经历那些,现在又出息了,我也恨不得广而告之我弟弟是能耐人,少瞧不起背后说我弟弟蹲过监狱啥的。

    再说那事儿能瞒住?咱俩玩命儿干嘛使的?还让爹娘住塌窝的破房子?”

    “也是。”毕成点点头,见到亲爹了,再咋地也是孩子的身份了,非常唏嘘地拉住他爹粗糙的大手道:

    “爹啊,那拿钱盖房吧,你们过好日子。要不然我和我姐图啥啊?你还骂我们!

    我差点儿没让人削死。

    我姐,唉!

    我姐也得回现在脾气变得不好了,我姐要是还跟以前似的说话不敢大喘气那样儿,估么着吓都得被吓死,结果她可能耐了,钱都没丢多少。还给警察拍了证据。”

    毕月……“咳咳”。

    她不想让毕成说那些。说了能解决啥问题?说点儿眼前的不好吗?

    毕铁刚瞅了瞅毕月,瞅了瞅毕成。

    毕成的几句话,说的他眼圈儿泛红:

    “你俩咋就不听话呢?不是让你俩消停上学,放假给你叔搭把手,实在非得挣钱,出个早摊铺也就那么地了。唉!”

    再擅于言谈的老爷们,由于是亲爹的身份,也不擅于和孩子们说点儿啥体己话。

    毕铁刚说着说着就卡在那,沉默了。

    毕月小声打破略显伤感的气氛,说道:

    “爹,那事儿等赶明让毕成再给你细学吧,咱还是先说眼下吧。

    我俩住院,我小叔得回家吧?那个什么什么翠柳姨,还有笑笑……

    人笑笑不得对你们有意见?

    就我小叔这年龄了,他要是定下来啥事儿,不是闹着玩的。您不了解他吗?

    笑笑的性格家庭呢?咋说呢?也许我们大学毕业,她真能嫁我小叔。

    到时候成了一家人,你可别让我娘那样了。我估计我算是跟我娘说不明白了,您劝劝吧。

    还有爹,不是我们野在外面啥啥不告诉家里。

    以前我知道一点儿,但那俩人没确定下来,又是我小叔的事儿,我也不能当侄女的问那个吧?

    他俩确定下来了,是我和毕成这把出事儿离开京都了,结果你们就来了。

    要不然我能不给你们信儿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毕铁刚俩孩子都挂彩了还惦记家里,听着毕月小声告知咋回事儿了,也不像之前那么抵触怕孩子们说他没正事儿了,回道:

    “那陈翠柳跟着,还不是你小叔干的好事儿?处对象就处呗,倒是往家拍个电报啊。

    这可倒好,把我和你姑、你娘,都给装里头了。

    俺们哪知道他在这嘎达不蔫声不蔫语的找了个?

    一天天的,你俩住院他不招呼一声,自个儿的事儿也不告诉家里,是没家啊是咋地!”

    说了两句毕铁刚就来了急脾气,又勉强压下来:

    “他个当长辈儿的,没正溜!

    说走就走,也没个信儿。以前汇钱丁壳,现在不汇钱了,仨俩月的都不知道给家写封信。

    三十了,眼瞅着三十一了,又不是没钱,十里八村的谁不是有钱就赶紧盖房子结婚?就他特殊!

    这不是给俺们急的吗?

    他不着急,你爷奶都没了,我当大哥的不得给张罗?再不结婚,都得和人家结婚早的差了一代人啦!

    这事儿整的!到头来,蔫不出溜的自个儿处上了。

    你说他这事儿干的,今儿个整那一出,整的像是我们吃饱饭撑的。我那脸儿都快要抹不开了。

    你俩听出来了吧?整茬屁了,你们那翠柳姨就是俺们给介绍的对象。我要知道能带她来?

    寻思让你小叔和她搁一块堆儿处处,行的话正好过年回家张罗张罗。唉,你说这事儿闹的!”

    毕月歪头质问,在毕铁刚听来,闺女对她娘不如往年了,刚才都解释哭懵圈儿了,奈何还在这说她娘。

    “那翠柳姨是我娘给找的吧?又是什么她们老刘家亲戚啥的吧?我咋那么烦老刘家的亲戚呢!

    啊,她张罗的就非得成,不成就不行了是吧?

    我小叔说的多明白,就怕你们闹误会,那不是马上就介绍了?

    结果可倒好……

    要是聪明人,知道是咋回事儿了,赶紧想着圆场就得了。

    我娘呢?啪嗒撂脸子给人看。非得听她的,非得可她来,是吧?

    还进屋没明白咋回事儿呢,见着我小叔就问咋管的我俩?人我小叔又不该咱家欠咱家的,她那么说话有问题!”

    毕铁刚不乐意了。

    有谁说的,没有亲姑娘这么瞎猜自个儿娘的。关键是毕月的态度很有问题!句句对她娘有意见,啥意思?

    “你这丫头,那咋说话呢?你娘不是好心?我和你姑不是好心?你娘哪句话说的不到位,那就拉倒得了呗!

    你这一出是要咋的?知不知道个里外拐?那笑笑是啥的,跟你俩再好是一家的啊?还得让你娘给赔礼道歉是咋的?”

    毕成被吓了一跳。太出乎意料了。刚才还好好的,这咋说着说着,他爹跟他姐也能呛起来呢?

    再说小叔还没说啥呢,他姐也是。

    “姐,你少说两句。让爹躺一会儿,下火车都没招闲。”

    毕月更生气了,人这心可真是歪的,歪的没边儿了。

    她让注意注意,让她爹劝劝。有错吗?还不是免得让大家都难堪?说句不好听的,最后能最难堪的还是她娘。

    认你是嫂子,敬你!

    不认你是嫂子,凭什么跟人家甩脸子?

    毕月点点头,无语了好几分钟,运着气。

    好心好心的,不是好心就能办了好事儿的。她爹娘是一个,她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然而心堵的要命,不说就像是难受似的,到底运着运着气,脱口而出又犟嘴刚才的话题,只是态度上淡了很多:

    “我没听说过,谁好心给人定终身的。

    结婚是人自个儿的事儿,别人怎么可能做主?还给领来了。

    你们就没想过万一要是不成,就算没有梁笑笑,那什么翠柳再赖到咱家怎么办?

    都一个院子住着,想招赖上呢?

    不是我嘴黑心黑,农村妇女没见过钱,被虚荣迷了眼,进城见识了一圈儿心大了……

    啥招想不出来?我小叔能不能说的清?村里人吐沫星子能淹死人。

    您和我娘到时候怎么办?你俩给领来的?咋不寻思寻思后路呢?

    领来能不能送回去?

    我怕我娘就是想到这点了,现在已经拿那什么翠柳当弟媳了,要不然她为什么对梁笑笑那样?一点儿后路不留直接甩脸子。

    希望都是我想多了吧,我非得要说出个子丑寅卯来,那是因为怕日子乱套。

    希望您能私下劝劝她,别再和翠柳姨提这茬了,更别干出真不知道谁亲谁近的事儿,再合起伙来非得让我小叔这个那个,想想都觉得不知道该咋收场。

    到时,我和笑笑怎么相处?爹你和小叔以后怎么相处?”

    毕月说完挑了挑眉,拽起棉被直接躺下了。她把该说的说了,就这一次,以后再不会多嘴一句。

    表情平静的不得了,心里却烦躁的要命:一天天的,钱都赚不过来,跟赶场似的深一脚浅一脚的,结果全是这破事儿那破事儿的,真挺烦得慌。

    毕月一句接一句的问话,问的毕成瞅着他爹没敢吱声,过一会儿又看了看他姐。

    问的毕铁刚叹气出声,最后总结道:

    “你们当小辈儿的,管好自己得了。不该你们瞎掺和的,别掺和!”说完一倔答出了病房。

    ……

    “姐?你睡啦?”

    “我还是像以前的你姐比较好,多做多错,多说多错。跟我没关系最省心。”

    毕成无奈地抓了抓脑袋:“哎呦,姐,你至于吗?爹也没说啥啊?”

    毕月心里冷哼:我们当小辈儿的别管,当小辈儿不该管的多了,怎么进屋还骂我要找我算账?我怎么那么倒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