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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他的身子压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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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耐心听我骂完,又取过,那只大红的花来,仔细地插入我鬓中,啧啧赞叹,“果然是人比花娇,衬得这只花都了无颜色了。婆婆是个女人,也瞧得醉了。你说说,这是何苦来的,你若是乖乖听话,婆婆也不会难为你。”

    我冲她“哼”了一声,刚想骂她,口中就被塞上了一块红绫子。接着,她们又捆上我的脚,再将另一端,系在床上,现在,就算我插上翅膀,也飞不了了。

    其中,一个叫百合的姑娘,惋惜道:“这姑娘花容月貌,只是绑成这样,倒让恩客们唏嘘。”

    另一个叫秋菊的,打趣她,“我倒瞧着,他们会喜欢得紧。”

    我现在说不出话,也逃不了,只能瞪着她们,狠狠的瞪着她们。那个婆婆,还是朝着我笑,又对那两个姑娘说,“晚饭别给她吃,饿她一顿,虚虚精神。一会儿,我领着何公子来瞧,他一准儿被迷倒。”

    她们三个,一起笑了出来,花枝乱颤的轻浮样子,十分的讨人厌。她们出去的时候,又反复检查了我身上的绫子,绑得是否结实。我“唔唔”的同她们说话,她们理也不理。门合上的瞬间,我方寸大乱,只有哭。

    哭得快晕过去时,门一下子打开了。那个婆婆,引着一个华服的贵公子,走进来,他长得油头粉面,一瞧见我,就痴痴的望着我。

    那个婆婆,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儿来,一双手,急切攀住那个婆婆咬牙说,“就是她了。”

    可那婆婆,又拿起架子来。“何公子,你是明眼人,一眼也瞧得出,这个姑娘可是好人家的孩子。她家,是因为揭不开锅了,才舍得将这花一样的孩子,卖到这儿来。我可是花了好价钱,才买了她回来。不过,公子就是寻遍了长安,也再不能找出一个。似这般俏丽的佳人来?”

    那位公子明白她的意思,二话不说,又掏出几张银票来。那个婆婆一见银票。两只眼睛,都给脸上的笑挤成了杏核状,扭捏着接过银票,藏进袖中。

    这时,那个公子已经一步步走过来。离我越来越近,叫了一声:“心肝儿……”便伸手抚上我的脸,我闭上眼睛,使劲别过脸去。他惊声:“怎么哭成这样,婆婆你将她捆得这样紧,怕是弄疼了她!”说着。就开始解我身上的绳子。

    那个婆婆却道了一声,“慢!公子,您虽出了钱。占了个先,但规矩,其实是这样的,这么出众的姑娘,我们可得借下面那些爷们瞧瞧。让他们心痒痒去。”

    那个公子就像没听到她说话一样,又来摸我的脸。还替我擦去了泪水。一伸手,就拿掉了我口中塞着的绫子。我大口吸气,喘了半天才平复下来,哭着求他,“求求你,放我回去,我是被她骗的,你出的银子,我会叫我哥哥赔给你,求求你救救我。”

    我客气地求他,他还只是痴愣愣地瞧着我,半晌,才点点头在我身前蹲下来,有求必应的样子,“我一定救你,怎么会不救你。”

    “何公子,那个何公子啊!”那个咋呼得欢的婆婆,被他连拉带推关到了门外,又在外面不依不饶的叫唤,直到这位公子又扔出去一把银票,重新合上门。她这才在外面,念起喜歌,“好公子,早成喜事啊!”

    那个公子转回身,又怔瞧了我一会儿,才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奔过来,解开我身上,那么多条红绫子。我的手都给捆麻了,几乎失去了知觉。他刚解开绫子,拉住我的手就说,“心肝儿,你就是我的心肝儿。”

    他这么说,我差点呕出心肝来。

    他那双溜圆的眼睛只管盯着我,散出火红的热气来,就像要将我看进眼里一样。我止不住哆嗦了一下,向后缩进去一点点。他还是看我直愣愣的,我被他看得,像是架在炉子上面的烤肉,又向后缩了缩。我觉得他的眼睛可怕极了,像是画儿上的野兽,想要吃人,可我还是不死心地求他,“公子求求你,救救我。”

    他吐出热气来,急不可耐的答应着,“好。”

    我奇怪地看着他,他竟然向我扑过来,我急了和他扭打起来,抓他、挠他,可他就是一个动作,要将我扑倒。

    他给我挠了那么多下,浑没觉得疼的样子,一下子将我压在身上,就开始亲我。

    我拼了命地咬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咬得,我牙都疼得不得了。他才“哇”的一声大叫跳起来,脸上不知道什么地方出血,血淋淋的。我累的呼呼直喘,一骨碌爬起来从床尾跳下去,要从他身边跑过,夺门出去。

    手刚抓到门,他一把就从后面抓住我的裙带,将我拉了回去,一直拉到他怀里,倒扛在背上,又把我扛了回去,我在他背上,又抓又打全都无济于事。

    他累得气喘喘吁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那么多的泪水流了出来,连他的脸都看不清楚了,但我这样恨他,恨不得杀了他,不再求他,大不了,就一死了之。

    我觉得,我是死定了。

    他一下子将我掴到床上,摔得我险些晕过去,他闪身就压了上来。我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散了,牢牢被他按在床上动弹不得。他用一只手按着我,用腾出的另一只手去解我胸前的带子,我惊怒闪加,又差点背过气去,胸前的带子已经给他扯开。

    我想,这次我是逃不过了,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那些不可使人易知的心事,那些不可使人不知的愿望,也都要在今日作结。

    我紧紧闭住我的唇,他的舌头一直想跑进来。我紧紧咬住牙关,再咬上自己的舌头,用下力气。

    那山河里缓缓穿过梦境的凉秋中,不知是谁清唱着,“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那些梦境深深里的拾寻,偶然留下指爪泥印,已散成亭匀的清雾,原来我们,连一声再见也来不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