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化身为妖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兰芽心头梗了一下。

    有一个答案已然滚上舌尖儿,却被她生生咽下去。

    只因为,那如何可能?

    她便深吸口气,用力朝他脚尖儿跺下脚去。她这样背对着他,他全副的注意力都在她耳畔,于是下盘的防备便必然不足。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这一脚跺下去,他没能躲开。她脚后跟结结实实跺在他脚趾头尖儿上,他毫无防备之下,疼得微微一抖。兰芽趁机狠狠扣住他手肘,借力打力将他手肘掰向反关节——他眉尖一蹙,却已不得不松手窠。

    兰芽逃脱,退开几步之外,冷笑着回望向他。

    “你是谁?你当我真不知道?!旆”

    日头西斜而去,房中光影幽暗莫测。他眯着眼睛立在氤氲光影里,斜睨着她:“你倒学会了这反关节的搏击法。是谁教你的?”

    兰芽忍不住也同样眯眼看他。

    方才他那么急着想要她说出他是谁,一切都已呼之欲出,可是他此刻却退开一步去,仿佛不急着问了——甚至仿佛在故意岔开话题,倒不想她说了似的。

    为何?

    她便也只顺着他说:“这又有何难?我知自己的短处,身上没有半点功夫,这样行走江湖,非但无力自保,反倒有可能给身边人添了累赘。于是我自然想学。”

    “可是我年纪大了,已经过了学功夫的好时候;况且我筋骨资质也不怎么样,从头学功夫根本不可能。于是我便取了些巧,跟人学些外家子的细枝末节,不求克敌制胜,只求置于死地而后生罢了。”

    他却执着地问:“是谁,教你的?”

    兰芽清冷一笑:“那很重要么?”

    “重要。”他在幽暗光影里缓缓抬眼望来:“……虎子,还是——慕容?”

    兰芽忽地想笑。她心里第一个蹦出来的问题是:慕容也会功夫么?

    从牙行相见,慕容在她眼里就是飘然若仙,怀中只抱着一张琴。纵然面上一直清冷隐忍,可是却也从未曾动过功夫,只是白衣清雅的模样。

    可是这个念头刚起,她想笑,那笑容却也随之变成了苦笑——她给了自己答案。

    慕容怎么会没有功夫?

    他是草原的皇孙,至少也谙熟鞍马才是!

    那么他之所以一贯给她白衣飘飘的印象,一方面是因他受制于人,另一方面——她又想到那十几个被杀的鞑靼人——那是不是说慕容一直都在伪装?即便在她眼前,也一直都在伪装!

    兰芽别开头去,只死死盯着墙角,霍地摇头:“不是虎子,更不是慕容!”

    “哦?”月穿的倒有些惊讶:“那你跟谁学的?”

    兰芽叹了口气,回头来望向他,心道:虎子虽然学了些市井的油滑,可是他骨子里却不是这样的人。她要他在腾骧四营学的是兵书战策,是统兵之法,而非这样单打独斗的小心眼儿。

    而慕容,他虽然没见识过他的功夫,却也能从他的身份推测,他的骑技与箭术都应极高。草原骑兵又擅马刀,于是他的刀术亦应出神入化……但是草原人却未必擅长这些近身搏击的小技巧。

    她当然不会告诉月船,她这几招小伎俩,是学自凉芳.

    见她选择沉默,月船不由眯眼:“你不肯告诉我?”

    兰芽轻轻耸肩:“……日后,你自然会明白。”

    灵济宫上下除了她之外,再没有第二个女子。凉芳虽然是男子,可是生就袅娜之态,倒比她自己更像个女子。于是她想,凉芳擅用的法子,必定是巧于心计、不费力气却在关键时刻极为好用的。于是她选择向凉芳讨教。

    离开灵济宫前的那个夜晚,她与凉芳在神殿联手,他们说了很多,也做了很多。当中有一样,便是凉芳教了她这反关节的搏击之法。统共不过五招,也说不上什么招法,也就是女人家拼力撒泼一般的逃生手段。学起来不费什么力气,关键是眼疾手快,所以她也一学就会。

    与凉芳联手,她从来不是说着玩儿的。

    月船见她卖关子,便忍不住微微皱眉:“你究竟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兰芽冷笑:“那我不如叫你知道:等这件事了了,我倒要好好跟你算一笔账!”

    他之前偷着亲她,方才又咬她的耳朵——这笔账,值得好好算算了!

    至于他贴在她面颊上,她为何感觉那么凉;以及他碰过她的那张唇,为何触感黏腻——她都会一样一样仔细与他计较清楚。

    “嘁……”日光越发黯淡,房间里幽沉下去,仅余的光线都已照不清他的脸,唯能勾勒出他下颌的一弧边缘。不知这样是否让他更觉安心,于是他竟然笑了出来,悠然道:“也好。有些账,是该要好好算算清楚。我亦,迫不及待。”

    兰芽不知怎地,心下慌乱一跳,像是长了丛野草。

    她便连忙背过身去,忽地冷冷一哂:“师父,你跑题了太久……难道你忘了,你问我你是谁。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

    “是么?”他的嗓音忽然一干,又一哑,全然不似方才的悠然如丝,“……你说!”

    兰芽霍地转过身来,莲冠叮当,发丝轻扬。

    她瞟着他,红唇微挑,坚定道:“你,是月!”

    “灵济宫司大人座下四大侍卫:风花雪月当中的‘月’!”

    月船反倒一怔,想要说什么,却被兰芽厉声喝止:“你不必否认了!你逃不过我的眼睛去!”

    兰芽极快地接续着道:“好,好,我不否认,我是曾经看走眼过。我初初瞧你故意缠着虎子攀谈,我便疑心于你;接下来知道你道号是‘月船’,我便想到了你可能是月……可是后来瞧你种种做派,又与灵济宫中人的气度迥异,我便推翻了对你的怀疑。”

    “可是现在,现在我又仔细想了想,才想明白。便如你给怀仁他们演的那个障眼法——便说不定,你从前在我面前的那些猥琐的表现,也根本是障眼法的!尤其从这回走进守备府来之后,你的种种行止已然不再是那猥琐的模样,点点露出了灵济宫的气度来。”

    “还有!”兰芽生怕月船说话,气儿都舍不得喘,抢着再说:“南京事事处处都隐含着一个‘月’字。你瞧从我上回来南京开始,我住的是弦月楼,慕容脱离的是揽月楼;而这回遇见你叫月船,而你最喜欢的点心也是出自‘月桂楼’!兜兜转转,仿佛怎么也绕不开一个月字……我便想,这也许就是大人的授意,或者是冥冥之中的注定,非要我找见那个神秘的‘月’不可。”

    “还有!!你瞧你若有若无地都知道灵济宫的事——比如这精金制成的西洋钟表,还有你给我灌黑狗血时,我说道梅花鹿,你那眼神儿;以及,最重要的灵猫香!这些都绝不是灵济宫之外的人所能得知的。由此可见你只能是灵济宫的人,而且你与大人关系甚密!”

    兰芽一口气说完,用力匀了几口气,才确凿地下了结论:“总之,你就是月!”

    “就算你否认也没用,我已然认定了,你只可能是月……绝不可能再是别人!”

    他就立在那幽幽的光影里,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耐心地站住没动,听她说完。

    兰芽一口气都吼了出去,却还觉不够恣意,于是再补充:“……就因为你是月,也是腰佩玉牌的,算是与我平级,所以你才敢对我那般放肆!否则,灵济宫内外,不管本心是否对我服气,却也总要忌惮着这玉牌,面子上都要礼让三分。也只有同为玉牌的你,才会对我,对我方才做出那些无礼之事!”

    该说的都说完了,兰芽自认为也算有理有据,于是她亦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脖子粗了,脸也红了,一双眼睛都恨不得喷出火去……该够了吧?

    “哦。”

    却没想到她这么长篇大论之后,他只以这么一声淡淡回应。

    随着他这一声,房间中最后一缕光线也终于暗灭了下去。整个房间内一片漆黑,眼睛看不见,心便跳得更急。

    兰芽便只觉喘不过气,急忙逃出火折子来,拼力去吹。好不容易吹亮了,便手忙脚乱去寻灯烛。笨手笨脚地点燃了,险些烧灼了手。急忙将指尖儿凑到唇边去吹——结果用力大了,一不小心将好不容易点燃的灯烛又给吹灭了……

    便只好手忙脚乱地再重来一次。这回点燃了灯烛后,手再疼也没敢再吹。

    烛影摇红,兰芽悄然偏首去望他。

    他却只散淡背转过身去,事不关己一般。

    兰芽便有些压不住心下翻涌的惴惴,扬声问:“喂,我方才说的,可都对吧?你倒还有什么说的?”

    他只耸了耸肩,并未回头,只道:“……你说的对,我无言以对。”

    兰芽扁了扁嘴,垂下头也不知哪儿来的气,嘟囔道:“我就知道!”.

    房间内又陷入一片尴尬,兰芽闷头从自己包袱里掏弄着东西。这时长乐敲门:“道长,仙童,晚宴已经备齐,请二位赴宴。”

    两人便起身一起朝外走,兰芽回头扫一眼,见方才那段沉默里,原来月船已然手脚麻利地将西洋钟、发丝等一应东西收拾干净了,没留下半点痕迹。

    她便忍不住抬头盯了他一眼。

    正走到廊下,月光从廊檐外筛落进来,银凉如水。

    他就在这样的月光里,偏首回来也望了她一眼。

    兰芽心尖一晃,急忙轻轻闭了闭眼睛。

    他问:“怕么?”

    她使力摇头:“人同此命,同甘共苦就是。”

    他一怔,又偏头盯她一眼。

    兰芽清了清嗓子:“你之前变那戏法,有巨响又晃人眼的那个,是大炮仗吧?还有余份么,借我一根。”

    他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迈开长腿,率先走去。兰芽在廊下吐舌,低声道:“小气鬼。不就是一根炮仗么?不给便不给!我自己也备了!就算没你那个响亮和耀眼,我这根也好歹是一踢双响!”.

    这一回筵席重开,气度果然与之前不同。但见厅堂之中华灯高燃,将个厅堂照如白昼。桌面之上盘碗累叠,穿梭往来的俱是锦衣美貌的婢女。

    便连椅子,都罩上了华贵的椅袱。兰芽暗中抠着那锦缎上的金丝,心下确认,便连这椅子袱竟也都是云锦制成!

    一张八仙大桌,却只有四个人。怀仁亲自招待月船,魏强便故意坐在兰芽对面。

    怀仁与月船寒暄,谈论月船曾于何仙山修行,又经历过何样奇事;魏强却一双眉眼,尽数都在钓引着兰芽。

    兰芽一边乖乖吃饭,一边将魏强的眼神儿都接住,不时娇俏地回应过去。

    魏强渐渐按捺不住,在桌面之下,借着桌帷的遮挡,便伸脚来触兰芽。

    兰芽微微一震,却只能忍着。故作忸怩地微微扭转了扭转,却并不当真推开。

    魏强便越发放肆,脚尖儿沿着兰芽膝头渐次向上,贴着兰芽腿的内侧,亵亵厮磨。

    兰芽有些招架不住,脸已红了。

    月船忽地起身,举杯向魏强:“此一番,若不是强大爷引荐,小道如何能得见仁公公的面?来来来,强大爷,请饮小道这一杯。”

    月船是主客,既然起身祝酒,按礼数魏强是必然得同样起身接过酒杯,满饮此杯的。可是他此时腰际以下都滑入桌帷,一只脚更在兰芽腿上……于是一时无法抽身而回,乒乒乓乓磕撞得桌椅乱颤,半晌才好容易站起身来,模样狼狈之极。

    怀仁都忍不住一眼不满掠过来,魏强便只好狼狈地仰头就喝,喝急了还呛着,当场咳嗽得喘不过气来。

    兰芽这才松了口气。忍不住偏头去望一脸正经专心敬酒的他……心弦微颤,也忍不住垂首一笑。

    不过她却低估了魏强的无耻。这般狼狈之下,魏强非但不做半点收敛,反倒都直接掀开。

    他朝怀仁道:“二叔,我近日来腰腹总有些湿冷。想来是受了寒。正巧这回狐仙登门,侄儿便请狐仙替侄儿好好调理调理。二叔陪道长先坐,我先请狐仙到内室小坐。”

    怀仁竟也眯着眼点了点头:“……去吧。咱家与道长正好还有许多事要聊。你们慢慢去,不急。”

    兰芽心下有些慌,却也一笑起身。朝月船和怀仁行了个礼,便大方随着魏强出门。

    魏强这一关,她必须过.

    魏强说到内室,走到廊上却被兰芽拦住。兰芽妩媚而笑:“强大爷差矣。若到内室,与外间终究连着,若是咱们出了什么动静,一来会被仁公公和我师父听见;二来——说不定他们一担心,以为咱们出了什么危险,便冲进来呢……那倒,扰了咱们的兴致。”

    她说着娇俏地吐了吐丁香小舌:“……除非,强大爷不敢玩儿。”

    魏强色已攻心,哪里有不依从的?于是紧走几步,想要握住兰芽小手:“我,我有什么不敢玩儿的!那依你之言,咱们去哪儿?”

    兰芽想了想:“强大爷书房在何处?”

    魏强有些意外,哼了声:“去书房作甚?我是最不喜欢书房的!”

    兰芽心下冷哼:可不?不学无术的衙内,自然最厌烦书房。可是她却非要去书房不可呐!

    她便笑,走上来若即若离走入魏强怀里,勾以甜头:“……强大爷可知,我狐族为何都喜欢勾.引书生?”

    魏强一愣:“呃,是啊,为何?”

    兰芽伸出纤纤玉指,指尖绕着魏强心口打转:“因为——我们都爱书香墨韵啊。在书房里,感受着书香墨韵,再颠鸾倒凤,那滋味儿,才最妙……”

    魏强便心动起来:“如此,如此也好!那,那咱们就去书房!”

    兰芽得逞,便咯咯甜笑催促,“……大爷也必定会爱死书房的。”.

    行向书房,中间路过园子。花木虽已凋零,然杆杆清影印在月色之下,依旧可见婆娑之态。

    兰芽忽地停步,手中早已握了炮仗,悄然伸进火折子内点燃,扬手便抛向空中!

    魏强一警:“你在做什么?”

    兰芽娇俏一笑:“……施法,迷惑于你。”

    说罢,忽地满天爆开火树银花。粼粼花火从暗蓝天空簌簌落下,就在那一片璀璨之中,兰芽媚眼如丝,忽地踩上游廊栏杆,凌空向魏强怀中扑来!

    “强大爷,接住了本仙!”

    魏强登时目眩神迷,被那漫天花雨,与花雨映衬之下娇媚如妖的笑靥摄住,再也顾不得别的,只伸手接住她——小小玲珑的身子,柔软且凹凸有致,凌空腻在了他怀里,刹那间紧紧相贴……

    魏强登时便反应擎天,嘶吼着一把攥紧了她的纤腰,朝书房疾奔而去。

    “狐仙,小妖精!我已忍不住了,我非弄死你!”.

    烟花易凋,方才还璀璨耀眼的天际,转瞬已经点点暗灭了下来。

    兰芽被魏强扛在肩上,收敛了笑,只抬眼望着那幽蓝的天际。

    方才的信号,虎子和雪姬定然已经收到了吧?

    她方才故意凌空向魏强扑来,就是为了挡住他的视线,不让他看见虎子攀上院墙来……

    此时唯担心,虎子千万不要再遇见上回那个银盔银甲、宛如身披月光的武将。

    而雪姬,也早些来.

    进了书房,魏强将兰芽扔在阔大的书案上,回身便将房门推严。都顾不得上门闩,便两把撕开衣襟。

    兰芽跌坐在书案上,周遭的纸笔全都凌乱了。她紧张地盯着魏强,却又不能不撑开妩媚的笑,耳朵则使力听着外头的动静,惟愿雪姬快来!

    魏强饿虎扑食,便向兰芽扑了过来。

    兰芽算准时机,伸脚便将桌上的红灯踢翻……

    书房中忽地陷入黑暗,魏强便没扑准,兰芽就势朝旁边一躲。

    魏强失了重心,趴倒在书案上。兰芽则趁机滑下桌子,解开腰带,将魏强的腿绑在桌腿儿上!

    魏强一怔,惊问:“狐仙,你要做什么!”

    兰芽咯咯一笑,“强大爷,你错了……你不知道我狐族的玩儿法么?不能人玩儿狐,只可狐玩儿人……所以今晚,强大爷万事都得听从我的。为免强大爷按捺不住,本仙得先将强大爷绑在桌上……”

    魏强还是有些警惕,急问:“你要怎样玩儿?说明白了,才让你绑!”

    兰芽冶艳一笑:“……吸尽强大爷元阳啊。怎么,强大爷,不敢了?”

    兰芽贴着魏强的身子,滑向他耳畔,娇媚道:“……绑好了姿势,才好吸。强大爷,我怕你受不了~”

    -

    【看懂了吧?O(∩_∩)O~明天见】

    谢谢cathy的三个1888红包+6张月票,土豆圈圈的红包、麻小依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