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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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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姑用白水煮过的鸡蛋帮美若敷脸,又用药酒给她擦肩。

    除掉上衣,七姑不由再次落泪:“这一下也太重了。小小姐,你忍忍,七姑力大,不然散不开这淤血。”

    美若一直咬紧牙根。

    “大小姐回房了,那人在厅里吸烟。”七姑一人絮叨,“大小姐不知你冤枉,你不要怪她。”

    美若摇头。

    “造孽,为什么会这样?都怪那人无良,生生害了我们。”

    七姑的眼泪落在药酒擦过的地方,美若回头:“七姑,你不要哭。靠人吃饭是这样的了,会被人糟践。”

    “以后……”七姑抹泪。

    “阿妈没有告诉你?她会嫁去新加坡,会有个新开始。不管如何,总比现在好。我们再熬几年,等我长大些,我带你走。七姑,你不要怕。”

    “我们能走去哪里?”七姑悲哀。

    “还是有地方的。”美若轻声道。

    语声飘忽得七姑听不真切,开口想问,只听楼上发出巨大声响。

    七姑偷偷开门,探出半边脑袋,不一会回来报告:“那人气冲冲下来走了。我去看看你阿妈。”

    美若收拾药酒,抽屉最角落胡乱放了一条项链,黄铜的哨子在灯下泛出淡淡金属光泽。她摸一摸,关好抽屉上床睡觉。

    第二日丁露薇惊呼:“这是家庭暴力?!”

    声音太大,引来周围人私语和窃笑。

    美若置若罔闻,淡淡答:“我那不算家庭。”

    露薇眼含同情,又不懂如何安慰人,摸摸自己完好的脸,讪讪问:“疼不疼?”

    “你想试试?”美若坏笑。

    “蛮婆你又吓我!”丁露薇不依。“晚上我请你吃神户牛扒,补一补。”

    丁维恩入冬后身体不适,一直在家休养,这次出门兴师动众,前有仆人后有护士。

    被推了几次约会,终于再次看见美若和妹妹的身影,丁维恩急切地探出半身。

    “二哥,阿妈不是不给你出来?小心阿妈动气。”

    “那你又打电话给我?”两人孩子一样斗嘴。丁维恩回头向美若微笑,“阿若,好些天不见,你可好?”

    “有心了。”她颌首,也笑,“看你也挺好。”

    丁维恩实际带些病态,双唇不正常的淤红,被美若夸奖,他苍白的脸泛出一些喜色。

    对于美若脸上被掌掴的痕迹,他视而不见。贵家子弟,时时会顾虑对方感受,给对方保留些许体面。只是笑,“听说你们去吃神户牛排,我的馋虫也被勾起了。”

    话是如此,吃饭时他谨遵医嘱,只要了两味清淡小菜,细心聆听两人说话,不时会心地笑。

    临走,美若支开丁露薇,细细打量对座的丁家二少。

    橘色灯光下,清瘦的他和任何健康的男生并无两样,甚至,眼里的奕奕神采更显他的帅气与清朗。

    “我的家庭很畸形。维恩。是你们难以想象的畸形。”

    他嘴角笑意一丝丝消逝。

    美若侧一侧脑袋,将他一直假作不见的那边脸迎向他的目光。

    丁维恩放在餐桌上的手随之紧握。“我可以保护你。”

    她冷静摇头,“你我都明白,你我都是弱者。”

    他嘴唇颤抖,继而抿紧成一线。

    “维恩,很抱歉。”

    老式的电梯很慢,时不时晃一下,美若想扶他,被丁维恩用力拂开手。他阴沉着脸,“我不是废人。”

    丁露薇看见二哥苍白脸色,情急地以眼神相询。

    “我先回去了,露薇,照顾好你二哥。”美若狠心坐上自家平治,先一步离开。

    “二哥。”丁露薇跳脚。

    “我不是废人。”丁维恩恨恨地推开妹妹,自行钻进座驾,一个踉跄伏倒在皮椅上。

    丁露薇打电话痛骂:“詹美若,你好恶毒!你怎能让我二哥那样伤心?”

    “让他生我的气,总比将来生他亲人的气要好。贺伯母会感激我的拒绝,也会体谅我的苦心。”

    “那你也可以说得婉转一些。”

    “生命短暂,我们拖延不起。”

    露薇被气得哭出声:“你好恶毒!你居然咒我二哥。”

    “我无心气你,露薇,我说事实。”

    丁露薇摔掉电话。

    自从那天靳正雷说出“住我的吃我的,这屋里女人我想睡谁就睡谁”这等混账话之后,被吓坏了的苏菲第二日便提出辞工不做。剩下的一个菲佣的脚步比猫还轻,七姑不知去了哪里。

    美若独自坐在起居室里,将忙音的电话放好。

    鞋跟笃笃,詹美凤由二楼下来,妆容精致,穿芝韵诗宝蓝色新款冬裙,眼眉也不扫她,伴着一阵幽香而去。

    美若数手指头,算是感受到了众叛亲离的滋味。

    还好,她还有七姑。“七姑,我饿了。”

    美若生日这天,丁露薇冷着脸过来,递给她一个礼盒。

    “生辰快乐。”

    说罢她甩头离开,美若手中饭勺停了两秒,继续低头吃午餐。

    不久,丁露薇折回餐厅,气哼哼地坐在美若对面,问道:“你不打开看看?二哥选的,卡蒂亚的手镯表,镶七彩碎石。二哥说你平常穿得素净,有彩色装点下更好看。”

    “多谢。”

    “不谢。我也觉得挺合适你的,蛇一样盘在手腕上。”

    “你不用故意气我,我不会生气的。”

    “……,我比你笨,快被你气死了!好在二哥没事,否则我不会再认你这个朋友。”

    ……

    丁露薇跺脚,“你就不问问我二哥回去后怎样,病好了没有?”

    “你刚才说过,他没事。”

    丁露薇想哭的样子,“阿若,你怎能这样冷血,无动于衷呢?”

    “露薇,你二哥很坚强,他五岁能熬过来,现在一样可以。这只是一场不成功的初恋,甚至没有恋过。”

    “你就没有一点点动心?”

    美若迟疑,道:“他很温暖。”

    “算了,不要哄我开心,我知道你没有动心。晚上你有什么节目?”

    “我约了人。”

    靳正雷在街角的车里等她,只要美若放软身段央求,他自认通情达理,虽说躲在这偏僻角落,等得有些不耐烦。

    直到倒后镜里出现她的身影,他移到适合的位置,由倒后镜里欣赏她冬裙下的小腿。

    接着,他发现前座的平安居然也在欣赏。

    他伸手,遮住平安的眼睛。

    “大圈哥,对不住我刚睡着,有事交代?”

    “犀利啊你,睁眼睡觉。”

    美若敲门打断两人,靳正雷搂她进来,就往腿上摸。“这么冻的天,校裙做这样短,家长们就不向校方抗议?不抗议我要去抗议了。”

    “我的书包。”

    书包挂在门外,他拎进来,美若已经迈过他的腿,坐去另外一边。

    “去哪里?”她问。

    问他哪家夜总会有新下海的十八岁女郎,他倒是知道。问他哪家猫粮生产商的出品有人肉鲜味,他也清楚。约会该去哪?餐桌和床。

    至于其他……

    靳正雷望住何平安。

    何平安试探地提建议:“海洋公园?”

    美若扁嘴,“那是我小学三年级春游的地方。”

    “山顶兜风?”

    “这么冷的天。”

    靳正雷又望住司机。

    “看戏吃饭跳茶舞。”司机很熟行。

    美若勉强接受,靳正雷挥手:“去戏院看电影。”

    看完电影去镛记吃饭,饭桌上他丢给她一个盒子。

    美若打开顿时无语。

    “很相衬。”他赞叹,亲自为她戴上那只女式金劳。

    晚上他抱她往床上走时,看那得意笑脸,美若很想撕它下来,她踌躇,是直接用腕上金劳敲晕他好呢,还是取出书包里那只卡蒂亚戴上效果更为明显。

    “生辰快乐,阿若。”

    十五岁。

    犹记得两年前,她常不满地告诉七姑,她已经虚岁十四,那时她多么渴望长大。

    两年过去,她的胸脯挺立,腰肢的曲线渐成弧形,婴儿肥的脸庞收紧,她如愿长大,可是一点也不开心。

    很不开心的美若被吻得意乱。

    她呜咽,用力抓住颈下枕头。

    那两片唇肉,粉粉嫩嫩,爱煞死人。靳正雷试探着用手指轻触,听见她悠长一声轻吟。

    嫩芽探出些许,害羞地轻颤,他用舌尖安抚那小东西。

    “不要。”她抓扯他的头发,“不要碰那里。”

    “阿若,上次已经亲过,你很喜欢。”

    “我……我想嘘嘘。”

    “小骗子。”他不理,用上牙齿轻咬惩罚。

    “我是真的。”她苦着脸哀求,“你放了我,我快忍不住。”

    他箭在弦上,只得深吸一口气,隐忍不发,抱起阿若就往洗手间去。

    “怎么不尿?”他由后背抱住她放在马桶上,“小骗子又想骗我?”

    大腿被他掰开,还要由身后探头探脑地往下看,美若急得想哭。“你这样看着……我怎么嘘?”

    “亲都亲过了,看两眼又不会看少了你。”

    “你死开。”

    “来,我帮你。”他探过手来,按在他刚才温柔抚慰过的地方,轻轻旋转。

    美若打个哆嗦,听见了水声,她的眼泪也流下来。“死变态,不要面皮的……”

    “这不已经行了?”他甩甩手,去抽纸巾。

    美若紧紧闭眼,再睁眼,只见他手上一叠纸巾,已经做好了为她服务的准备。

    她是真正无奈。

    只能由着被他抱上盥洗台,擦拭干净。

    她也不合拢腿,敞开来挑衅他:“你还亲不亲?”

    靳正雷有些为难。转身去放洗澡水,“再泡个澡,浴缸里更舒服。”

    热水里肉贴着肉,他休息了片刻的命根子又醒了,跃跃欲试地顶美若的小腹。

    不想被折腾,那就占据主动。

    美若伸爪子抓住那烧火棍。

    “别急,阿若。”靳正雷轻啜她小嘴,透气的间隙低声安抚,握住她的手缓缓上下。

    之前积累的欢悦太多,不一会他开始粗重地喘息,美若感觉手中的铁杵越来越坚实,她心想圣母玛利亚,终于看见了黎明的曙光,于是越加卖力。

    靳正雷忽地从水中站起,美若沮丧,仰脸问,“不舒服吗?”

    他边抹干自己,边躬腰亲吻美若唇瓣。“换个地方。”

    又换……

    他重新开始折腾,美若筋疲力尽,她哀求:“我帮你咬。让我帮你咬。”

    “阿若,你今天生日,不能让你太辛苦。”他难得如此体贴,可看她受不住的小模样,实在让人又怜又爱,又骄傲。靳正雷忽然觉得以后应该继续这样体贴下去。

    她在他掌中颤抖,不自觉地寻找他的嘴唇,最后,当他将湿滑的中指探进些许时,她终于承受不住,哑着嗓子喊了一声疼,腿一软,手臂更紧地攀住他颈项,指甲掐进他背肌里。

    “阿若。”他堵住正呜咽的嘴,用力深吻。

    美若第一次尝试这种奇异的感觉,有些不知所措。发软的身体缓缓恢复了些力气,她恨自己轻易被控制,一顿乱拳击打在他肩膀上。

    他抓住她的手移向自己,“阿若,该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