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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侵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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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年5月28日,中东地区,哈萨克斯坦内乱。

    内乱起源于一场声势浩大的虫灾,蠕动的软体动物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大街小巷,它们从腐烂的尸体中衍生、在人类的肠胃中筑巢、往最旮旯的地方潜行,几乎无孔不入,也让人防不胜防。

    哈萨克斯坦的民众已经绝望到难以咽下珍贵的食物,因为大部分食物之上,或许也存在着他们肉眼难辨的线虫。

    不吃是死,吃下去死得更惨,每当有人因肠胃痉挛抽搐时,他的口鼻、肚脐、肛门,都会冒出大把大把蠕动的寄生虫。

    人类,已经成为虫子的培养皿;而哈萨克斯坦,已经沦为虫族的养殖场。

    哈萨克的女人们抱着惨死的孩子走投无路,伤心欲绝之下冲出了围城,抱着汽油和火把,生生将自己焚化在蠕动的虫群里,然后被凶恶的虫子啃咬得身首分离。

    漫天的火海伴随着女人和孩子最后的挣扎,凄厉地呼啸在哈萨克的领地上,执念、怨恨、无望、痛苦交织成惨烈的音符,贯穿了混乱的中东,让无能为力的男人们痛哭流涕,却无奈地发现自己改变不了分毫。

    哈萨克斯坦的文明正在慢慢消亡,以一种被侵略到毫无反击的速度,为强大的异族腾出了大块生存的空间,和足够富裕的养料。

    新一轮的恐怖在大陆蔓延,无声的威胁席卷了周边的领域,直达俄罗斯的最边缘。可偏偏未遭灾的地区一面同情着哈萨克斯坦的不幸,一面又庆幸本国免于灾劫,要说前往哈萨克救人。多半是抱着不愿意的心态。

    开玩笑,自保都成问题,为什么要抱着大义去救人?

    大义能当饭吃么?洗洗睡吧!救回来一批哈萨克人,谁知道有没有带几个寄生虫,若是因为同情心而将灾难按在自己头上,那不就亏大了!

    宁可舍掉哈萨克斯坦,将其真正地弃为一块死地。即使保住的只是自己片刻的安宁。于他们而言,也是一种满足。

    在末世,没有同情心。有同情心的人要么是强者,要么都死绝了,而更多的是,强者根本不会关注平民的死活。

    现世的状况愈发让人堪忧。可大部分人还沉浸在得过且过的日子里,平静地接受着早已变味的生活。

    吉尔吉斯斯坦。比什凯克堡垒,第一实验室。

    “泽尔”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变种,伸长的指甲干脆地掐断了它的脐带。变种睁着竖瞳盯死了“泽尔”的面孔,分叉的长舌吐出。隐隐露出牙床上渐渐长满的利齿。

    他拨开了变种身上包裹的胎膜和肉衣,眼睛里倒映着孩子下半身冗长的关节,轻轻笑了起来。新生儿。变种,半蜈蚣体。t病毒中和人类和动物基因的产物,一共六对脚,体长一米五。

    “泽尔”心情似乎甚好,他堪称“温柔”地将新生儿安置在一旁的暖房中,那里,盛满了黝黑色的蠕动虫体。吃吧,尽情地吃吧,饥饿的孩子,最后无论是你活下来,还是它们活下来,都是不可多得的助力。

    虫与虫的厮杀,汁液和碎尸染满了培养缸,“泽尔”面无表情地关注着它们的互搏,直到好一会儿才将视线转移,慢慢放到了实验台中濒死的产妇身上。

    “女士,生下怪物的感觉如何?”他用温润如玉的嗓音说出一个母亲最不能忍受的话,可他却是乐在其中,“你看,它多么健康,比起人类的新生儿,它更适合生活在末世,也更适合传承你们‘人’的血脉。”

    产妇的眼中淌下浑浊的泪水,她无力地抬起手颤巍巍地指着“泽尔”,嘶哑的嗓音几乎接不成句子:“恶……恶魔……你不,不是神使……你是……恶魔……”

    “呵……”他轻笑出声,冷漠的眸子中透出寒凉,“我是什么,可不是由人类封号的。能给予我称谓的,永远只能是我所认可的对手。”

    “至于你,你们,不过是玩具而已。”

    “泽尔”常年温和的眼神逐渐冷却,最后,凝成了化不开的冷漠,继续道:“虽然你知道了些什么,可你,就要死了。”

    而且,即使你悲惨地死去,也改变不了吉尔吉斯对他的推崇和信仰。

    一个不过是无用的平民,一个却是被推上高位的“神使”,他救得了她便是一种恩赐,救不了她也是一种恩赐。在这个道德观被引上歧途的吉尔吉斯中,“泽尔”所代表的意义,已经成为“光明”。

    产妇的下体不断涌出大片大片的血液,她抽搐着肢体,以极度惊恐的眼神看向“泽尔”,半晌后,产妇双颊的肌肉大力抽动了几下,喉管中冒出模糊的音节,拿才抬起的双手就这样笔直地倒了下去。

    “啪——”

    血液滴落在地,荡开艳色的血渍,产妇带着一腔怨怒死去,不仅为自己的遭遇,也为了那个成为怪物的孩子。

    怀胎七月,胎体似是受到感染,异动频繁。一场大病来势汹汹,极大地加重了原本就不堪的家庭重担。在这个女人地位不怎么高的国度,为了喘一口气,也为了搏一分希望,她的丈夫亲手将她送入了实验室。

    可谁知,在实验室中等待她的并不是“神使”,而是……死神。

    蜈蚣……虫子……孩子……

    在死亡的前一秒,她似乎猜到了什么,只可惜,有些秘密注定只能带入骨灰盒。

    人一死,“泽尔”便摁下了一个小小的按钮,这个被他改装了三遍的实验室早已脱离了“凡胎”,每一个关节都透露着难以察觉的陷阱。

    实验台缓缓倾斜,上端抬起的支架将女尸送入了下方,与此同时,地板上的合金突兀开启,冒出一个漆黑的窟窿。底下有熏人的恶臭扑鼻而来,隐约间,似乎有什么古怪的生物虎视眈眈地盯着泽尔,直到……女尸的腥味转移了它们的注意力。

    “吃吧!”他微笑着看向霎时间四分五裂的女尸,亲手阖上了这面暗端的窟窿,“这只是零嘴而已。”

    如果,能够把所谓的“尹媛”赠予他的宠物,想来他的进化计策还会更完满一些。

    在某个点上,“泽尔”与云默是同一类人。云默用自己的毒汁养大了异形,又利用异形来完成自己的进化;而“泽尔”则用自己的血液养育了虫族,也想利用虫族的王者来促进自己的提升。

    一个是以“人”为基础的机甲士,一个是以“人”为基础的智慧种。他们的博弈早已在未明晰彼此存在之前展开,其过程只会愈演愈烈,其结果也只能是你死我活。

    云默不会容下智慧种,而智慧种,绝不会允许留下威胁到自己的存在。

    这一场从“尹媛”开始的暗斗,已然将两个同处于暗部的王者绷成了直线,将帅相争,大陆海域终将成为棋盘,飞禽走兽终将变成士卒。

    只是,现在的他们还在彼此试探、猜测,带着心头那一点不敢断言的忌讳,一步步侵入双方的底线。

    “尹媛……”他再度拾起了那张快被翻烂的资料,似有若无闪过疑窦,“十三岁,天赋‘掠夺’……末世后突然冒出来的丧尸体……”

    一切资料显示正常,所有信息都在告诉他,“尹媛”便是他需要找的“究极兵器”。从美帝转西欧,从西欧转华夏,被德国研究者收养,是一个未知组织的实验品。

    很显然,按照他手头的信息,他很能推算出“尹媛”的信息确实与安德洛斯的关节点吻合,可怪就怪在,这是在太过巧合!

    就好像瞌睡有人送枕头,即使他花费了点功夫才破解资料上的暗码,但并不意味着这份资料便是他最需要的部分。

    更何况,太过容易得手的感觉……总有那么一丝不舒爽。

    他以为自己遭遇的对手很强,可结果发现在手下还走不过一回合。落差感的巨大,总会让人感觉不适,进而变得……出离愤怒!

    当然,如果“尹媛”只是一枚棋子,那么,对手的价值还真值得他掂量掂量,不过,智慧种的“掂量”,绝不会有什么好事。

    变种稚嫩的小手一把拍在了玻璃上,它的竖瞳倒映着“泽尔”的脸,眸中竟露出几分人性的依赖。作为睁开眼后第一张遇上的脸,变种对“泽尔”的情绪反应十分敏感。

    反观“泽尔”,却只是瞥了他一眼,便将另一堆蠕动的长虫倒入了培养缸中。他冷漠地看着变种婴儿在虫海中起起伏伏,最后,遍体鳞伤的孩子发狂地吞干净所有的长虫,将培养缸搅成了肉泥。

    与此同时,一个怀抱着洋娃娃的女孩静默地伫立在隔离室中,半面天使半面恶魔,她丑陋的眼盯着新生儿,口中的长舌清扫,似乎很在意对方的滋味。

    在第一实验室,所有的变种都不容小觑,它们是除了明面上的异能者部队、虫族之外,“泽尔”手中掌握的第三张王牌!(未完待续)

    ps:莫方,抱紧我!那只是小宇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