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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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手赶走不良少年的并不是白马王子。
桃井五月抬头一扫，这位从天而降的hero是个踩了高跟鞋直逼一米八的女王大人。
以她的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女王大人的侧脸，这位大美女就算是独身走在夜道上，估计这两个还是学生的不良少年也没胆子上前吱一声。
倒不是说她五大三粗不好惹，相反，穿着一身深蓝色风衣的她显得十分纤细。墨蓝色的长发打着卷儿，给她尚且年轻的面容平添了一份成熟大气的风情，怎么看都是个十足的大美人。
她的嘴角挂着一抹礼节性的优雅笑容，却让人有种“绝对不要惹她”的即视感。
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相当强势的女性。
被推得趔趄的男生又不自禁的朝后连连退了数步，没出手的那个家伙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沉默了大概只有十秒钟左右，这两个原本嬉皮笑脸来搭讪，顺便想占个小便宜的男生就都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句：“对……对不起……”
来帮忙的是个女生，桃井五月本以为那两个不良少年怎么都得再横几句，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俯首认罪了，又不约而同如同被人硬拗着脖子一般地看了女王大人一眼，桃井五月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表情，反正是如蒙大赦一样地撒腿逃命而去。
这位大美人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语气也如同为迷途路人指路一样的平和礼貌。
受到武力暴击的只有一个人，另一个人只能解释为完全是被气势吓跑的嘛？！
这种气势，桃井五月十五年来只从一个人身上亲眼见到过。
赤司征十郎。
“真季，带着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出门，居然也不知道要多注意一点！”大美人转过身来，顺手撩了下散落在肩头的卷发，先是语气认真地抱怨了一句，然后就笑容灿烂地看向桃井五月打了个招呼，“hi~你是真季的朋友桃井同学吧，我是她的姐姐，忍足惠里奈。”
桃井睁大眼睛也打了个招呼，没来得及问对方是怎么认识自己的，这位自称是梅垣真季姐姐的大美人上一秒还是一副闲适的亲切笑脸，下一秒手机就响了起来，她匆匆地接了个工作上的电话，然后朝她们利落地摆摆手，就潇洒地转身离开了。
转身的那一瞬间，她的深蓝色长卷发在桃井五月的视野里划出了一道绚丽的曲线。
不得不说，这位忍足姐姐出现的时间拢共不到两分钟，但侵略性非常强地把桃井五月的思绪给占了个大半。
一直到了在商店里翻看衣服的时候，她还是没能彻底走出来，“真季，刚才那位那是你的……呃……什么姐姐？”
她倒是知道真季也是独生女，而且两人的姓氏也不一样。
真季正捞出一件碎花小裙子，顺口回答道：“是我表姐啊，她在东大读外语系，今年四年级了。刚才……唔……应该是接了翻译的兼职工作。”
正当桃井五月想感叹出身东大的高材生果然不同凡响之时，梅垣真季忽然一脸忧郁地扶着商店的衣柜：“……说实话我很不想提到她。”
难道姐妹的感情并不好？
梅垣真季抬起脸来，一本正经：“……童年阴影。”
咦？
“她读的是法语专业，但是我保守估计，她能说的外国语至少……有六种。而且这只是她的n种技能之一……”
六种？！光是这一条已经很了不起了好吗！
桃井五月目瞪口呆地感叹道：“真季你的亲戚难道都这么厉害吗？”
“都？”似乎不知道这个概括性的用法是怎么来的，真季翘起嘴巴问了一句。
桃井五月把手上的裙子挂回衣架上，掐着腰说道：“哎？赤司君不也是你的亲戚吗？就算是远亲也是亲戚啊！”
“并不是。”
没想到真季这么斩钉截铁地回答了她，桃井五月吃惊地微微张开嘴巴，虽然赤司征十郎和梅垣真季都没有直接说过他们的关系，但是紫原敦在转学生梅垣真季成为篮球部经理后不久，曾经嚼着美味棒问过赤司征十郎一句“哎？赤仔和梅子妞是亲戚吧”。
因为很明显能够看出来他们以前认识，但又不是旧同学，所以做了个可能的猜测。赤司征十郎点头默认了，但也没多做其他说明，所以其他人也都以为两个人应该是远亲。
竟然不是？赤司君可不像是会敷衍了事的人啊。
再一看梅垣真季，桃井五月发现她的神色竟然十分诧异，像是刚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天大的误会。
还没开口询问，她就听到了一个重磅炸药式的消息。
“咦？五月你从哪里听来的？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呢。”真季的两条眉毛都撇了起来，继而伸出一根指头贴着上嘴唇说道：
“我和他……不，我和征君是堂兄妹。”
“哦，原来你们是堂兄妹啊。”也是亲戚嘛，桃井五月下意识地复述了一遍，过了大概三秒钟她才声调高了三个度地惊叫道：“啊？什么？堂兄妹？真季你……你……你也是……你也是赤司吗？！”
幸亏现在是限时打折的活动期间，店铺里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和身边小伙伴聊天的女生，也没几个人注意到她们两个这边。
真季面不改色：“是，十岁之前，我是叫做赤司真季。我的祖父和征君的祖父是亲兄弟，那位大名鼎鼎的千鹤子夫人是我们的曾祖母。”
真季的父母已经离婚多年的事情，身为一只闺蜜，桃井五月还是知道的。
可能是因为桃井五月认识真季的时候她就是“梅垣真季”，即使知道真季目前是从母姓的，她也很难灵敏地把真季和其他姓氏连系在一起。就算是猜测真季和赤司征十郎是亲戚关系，也只是认为她们是远房表亲这样。
虽然真季是个惯会胡说八道的家伙，但这种不乱攀亲戚的节操还是有的。
桃井五月这才意识到他们是多么想当然地产生了美妙的误会。
真季忽然眯着眼凑到桃井五月的面前，跟她大眼瞪小眼地严肃道：“难道是因为我和他的画风完全不在一个次元的缘故吗？五——月？”
桃井五月尴尬地伸出两只手掌想要拱开真季，一边大义凛然地申明道：“怎么会呢！真季你不要乱想了啦！”
但实际的情况是，她的内心在狂喊“怎么不会”这四个字。
虽然她对女生间称呼赤司征十郎为“赤司大人”感到肉麻别扭，但桃井五月还是能够感觉到赤司征十郎和一般的中学生是截然不同的。
总之，绿间真太郎普及说赤司征十郎是名门贵公子的时候，她虽然有些诧异自己身边真的有一位少女们向往的“御曹司”，但还是觉得很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真季嘛……
呃呃呃。
桃井五月承认真季是个非常喜欢尝试新鲜事物的元气少女，是个兴致勃勃到甚至有时候会精力过剩的女生，但可没觉得她尝试挑战过名门大小姐的超hard模式啊！
身为一个情报工作者，桃井五月回忆了一下有关赤司征十郎和梅垣真季的种种信息，嗖嗖嗖地进行飞速的过滤归纳，这才发现赤司君从一开始就是直呼真季的名字的。
但真季平时的确很少叫赤司征十郎的名字，在部活时间经常是以“他”来指称赤司的。倒是只有个别几个人的时候，才会叫赤司征十郎为“征君”。
果然是因为自己曾经也是“赤司”的缘故，会觉得喊起来很奇怪吧。
“哼。”梅垣真季怀揣着两只胳膊。
桃井五月慌忙回道：“哦！原来真季你也是大小姐啊！抱歉！抱歉！你太低调了！”
真季瞥了桃井五月一眼，“你觉得赤司征十郎会来逛限时打折的商店吗？”
桃井五月：“……”
无法想象。
真季满不在乎地解释道：“像赤司氏这种家族色彩的大财阀，基本上都是单子继承制。也就是说只有下一任的继承人能够接掌历代积累的财富和权力，这大概是为了保证权势在高度集中的情况下稳定传续吧。其他的子女……呃，一般情况下，当然也能够分到一笔丰厚的财产，对一般人来说是够多了，但和家族财富来说，当然是不值一提了。事实上，我的祖父和父亲还都是那种所谓的‘浪荡子’吧。”
很明显，真季家并不是继承了“赤司”的一脉。
说到这里，真季忽然满脸黑线：“尤其是我爸爸那个厚颜无耻的败！家！子！打架耍流氓无所不能！而且他简直有在我生日前习惯性破产的爱好，总之，十次有九次我收到的生日礼物都是些‘爱你的欧豆桑’之类的，什么鬼啊根本不想要啊。剩下的一次，我只是想要个扎辫子的头花，他给我折了朵纸花我也就忍了——后来我发现他是偷偷地撕了我的作业本。”
桃井五月惊讶地耸起眉毛，并不自觉地呲出了小半块儿门牙。
这还没完。
“……而且还是我当天刚写完作业的那一页。
“……呵呵，还不如被狗吃了。”
桃井五月自认识梅垣真季以来，真季就一直是齐耳的短发，听到真季这么说，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真季的头发丝儿。
真季一脸生无可恋：“对的，当天我就拿了我攒下来的零花钱把头发剪了，再也不扎辫子了。”
这个男人真的是赤司君的叔叔吗？
桃井五月浮现出赤司征十郎“嘻嘻嘻”地偷撕小盆友作业本的场景。
简直……画面太美。
她甚至忘了顾虑议论朋友的父亲其实是不太适合的事情，如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感受：“总觉得真季你这么一说，我都脑补不出什么……豪门恩怨了呢。”
……这种逗比真的有战斗力吗。
因为今天谈到了这么一个爆炸性的新闻，桃井五月和梅垣真季边扒拉衣服边聊天，没感觉就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两个人也都各挑到了满意的小外套，正好可以开学以后穿在制服外面，也算是女生体现自己风格的一种方式。
和桃井五月告别后，因为两人家在相反的方向，真季就一个人搭电车回家了。路过超市的时候，正好去买了些食材。
拎着一大堆东西站在忍足侑士的门口时，她听到里面似乎很热闹的样子，应该不止忍足侑士一人在家。
果然，打开门后就看到了两个眼熟的人。
那天介绍过的，名字是……向日岳人和宍户亮。
那天见到的高个子同级生凤长太郎今天似乎是并没有来。
向日岳人和宍户亮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上乱糟糟地摊着些东西，看起来像是书本和作业本，还有些文具夹杂在其中。红头发的向日岳人抓着一支笔，但没在写，正想从宍户亮那边把作业本扯过来。
“亮！给我看看啦！”
“看什么？岳人你真是逊毙了，哈哈，根本不是看吧，是要抄才对吧？”
“啊啊啊啊啊！！！我们从幼稚园就认识的交情呢？都被你吃了吗？啊？不好吃吧？快吐出来啊！”向日岳人不耐烦地把笔扔到一边，然后又随便地扔过去一本习题册，“大不了我的英语作业给你看啦，快给我了！”
抢作业本的当头，向日岳人才发现屋子里多出来的“侑士妹妹”，慌忙把手放下，老脸一红，故作镇定地打了个招呼。
梅垣真季满手都是东西，只能庄严地行了个注目礼。
坐在宍户亮身边的忍足侑士站起身来，动作自然地从真季的手上把东西都接了下来，真季毫不客气地都推给他，这才问道：“咦？你们在干什么？”
忍足侑士语气平静：“……据说是在我家开学习研讨会。”
你问他什么是据说？啊？就是那种身为主人的他居然是最后一个被强迫知道的那种据说啊。而且学习研讨会这种不要脸的槽点他都不想吐啊！
……我家很神圣的来这里抄春假作业真的不好我说真的。
忍足侑士心里的吐槽小侑简直要出离愤怒了。
更愤怒的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真季踢掉鞋子，根本不理他的“据说”，蹦了几步就跑过去和向日岳人一起“哈哈哈”去了。
只剩他手里捧着超市的便利袋，还冒出几颗绿油油的葱叶。
三个字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滚出去。
徒手赶走不良少年的并不是白马王子。
桃井五月抬头一扫，这位从天而降的hero是个踩了高跟鞋直逼一米八的女王大人。
以她的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女王大人的侧脸，这位大美女就算是独身走在夜道上，估计这两个还是学生的不良少年也没胆子上前吱一声。
倒不是说她五大三粗不好惹，相反，穿着一身深蓝色风衣的她显得十分纤细。墨蓝色的长发打着卷儿，给她尚且年轻的面容平添了一份成熟大气的风情，怎么看都是个十足的大美人。
她的嘴角挂着一抹礼节性的优雅笑容，却让人有种“绝对不要惹她”的即视感。
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相当强势的女性。
被推得趔趄的男生又不自禁的朝后连连退了数步，没出手的那个家伙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沉默了大概只有十秒钟左右，这两个原本嬉皮笑脸来搭讪，顺便想占个小便宜的男生就都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句：“对……对不起……”
来帮忙的是个女生，桃井五月本以为那两个不良少年怎么都得再横几句，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俯首认罪了，又不约而同如同被人硬拗着脖子一般地看了女王大人一眼，桃井五月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表情，反正是如蒙大赦一样地撒腿逃命而去。
这位大美人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语气也如同为迷途路人指路一样的平和礼貌。
受到武力暴击的只有一个人，另一个人只能解释为完全是被气势吓跑的嘛？！
这种气势，桃井五月十五年来只从一个人身上亲眼见到过。
赤司征十郎。
“真季，带着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出门，居然也不知道要多注意一点！”大美人转过身来，顺手撩了下散落在肩头的卷发，先是语气认真地抱怨了一句，然后就笑容灿烂地看向桃井五月打了个招呼，“hi~你是真季的朋友桃井同学吧，我是她的姐姐，忍足惠里奈。”
桃井睁大眼睛也打了个招呼，没来得及问对方是怎么认识自己的，这位自称是梅垣真季姐姐的大美人上一秒还是一副闲适的亲切笑脸，下一秒手机就响了起来，她匆匆地接了个工作上的电话，然后朝她们利落地摆摆手，就潇洒地转身离开了。
转身的那一瞬间，她的深蓝色长卷发在桃井五月的视野里划出了一道绚丽的曲线。
不得不说，这位忍足姐姐出现的时间拢共不到两分钟，但侵略性非常强地把桃井五月的思绪给占了个大半。
一直到了在商店里翻看衣服的时候，她还是没能彻底走出来，“真季，刚才那位那是你的……呃……什么姐姐？”
她倒是知道真季也是独生女，而且两人的姓氏也不一样。
真季正捞出一件碎花小裙子，顺口回答道：“是我表姐啊，她在东大读外语系，今年四年级了。刚才……唔……应该是接了翻译的兼职工作。”
正当桃井五月想感叹出身东大的高材生果然不同凡响之时，梅垣真季忽然一脸忧郁地扶着商店的衣柜：“……说实话我很不想提到她。”
难道姐妹的感情并不好？
梅垣真季抬起脸来，一本正经：“……童年阴影。”
咦？
“她读的是法语专业，但是我保守估计，她能说的外国语至少……有六种。而且这只是她的n种技能之一……”
六种？！光是这一条已经很了不起了好吗！
桃井五月目瞪口呆地感叹道：“真季你的亲戚难道都这么厉害吗？”
“都？”似乎不知道这个概括性的用法是怎么来的，真季翘起嘴巴问了一句。
桃井五月把手上的裙子挂回衣架上，掐着腰说道：“哎？赤司君不也是你的亲戚吗？就算是远亲也是亲戚啊！”
“并不是。”
没想到真季这么斩钉截铁地回答了她，桃井五月吃惊地微微张开嘴巴，虽然赤司征十郎和梅垣真季都没有直接说过他们的关系，但是紫原敦在转学生梅垣真季成为篮球部经理后不久，曾经嚼着美味棒问过赤司征十郎一句“哎？赤仔和梅子妞是亲戚吧”。
因为很明显能够看出来他们以前认识，但又不是旧同学，所以做了个可能的猜测。赤司征十郎点头默认了，但也没多做其他说明，所以其他人也都以为两个人应该是远亲。
竟然不是？赤司君可不像是会敷衍了事的人啊。
再一看梅垣真季，桃井五月发现她的神色竟然十分诧异，像是刚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天大的误会。
还没开口询问，她就听到了一个重磅炸药式的消息。
“咦？五月你从哪里听来的？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呢。”真季的两条眉毛都撇了起来，继而伸出一根指头贴着上嘴唇说道：
“我和他……不，我和征君是堂兄妹。”
“哦，原来你们是堂兄妹啊。”也是亲戚嘛，桃井五月下意识地复述了一遍，过了大概三秒钟她才声调高了三个度地惊叫道：“啊？什么？堂兄妹？真季你……你……你也是……你也是赤司吗？！”
幸亏现在是限时打折的活动期间，店铺里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和身边小伙伴聊天的女生，也没几个人注意到她们两个这边。
真季面不改色：“是，十岁之前，我是叫做赤司真季。我的祖父和征君的祖父是亲兄弟，那位大名鼎鼎的千鹤子夫人是我们的曾祖母。”
真季的父母已经离婚多年的事情，身为一只闺蜜，桃井五月还是知道的。
可能是因为桃井五月认识真季的时候她就是“梅垣真季”，即使知道真季目前是从母姓的，她也很难灵敏地把真季和其他姓氏连系在一起。就算是猜测真季和赤司征十郎是亲戚关系，也只是认为她们是远房表亲这样。
虽然真季是个惯会胡说八道的家伙，但这种不乱攀亲戚的节操还是有的。
桃井五月这才意识到他们是多么想当然地产生了美妙的误会。
真季忽然眯着眼凑到桃井五月的面前，跟她大眼瞪小眼地严肃道：“难道是因为我和他的画风完全不在一个次元的缘故吗？五——月？”
桃井五月尴尬地伸出两只手掌想要拱开真季，一边大义凛然地申明道：“怎么会呢！真季你不要乱想了啦！”
但实际的情况是，她的内心在狂喊“怎么不会”这四个字。
虽然她对女生间称呼赤司征十郎为“赤司大人”感到肉麻别扭，但桃井五月还是能够感觉到赤司征十郎和一般的中学生是截然不同的。
总之，绿间真太郎普及说赤司征十郎是名门贵公子的时候，她虽然有些诧异自己身边真的有一位少女们向往的“御曹司”，但还是觉得很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真季嘛……
呃呃呃。
桃井五月承认真季是个非常喜欢尝试新鲜事物的元气少女，是个兴致勃勃到甚至有时候会精力过剩的女生，但可没觉得她尝试挑战过名门大小姐的超hard模式啊！
身为一个情报工作者，桃井五月回忆了一下有关赤司征十郎和梅垣真季的种种信息，嗖嗖嗖地进行飞速的过滤归纳，这才发现赤司君从一开始就是直呼真季的名字的。
但真季平时的确很少叫赤司征十郎的名字，在部活时间经常是以“他”来指称赤司的。倒是只有个别几个人的时候，才会叫赤司征十郎为“征君”。
果然是因为自己曾经也是“赤司”的缘故，会觉得喊起来很奇怪吧。
“哼。”梅垣真季怀揣着两只胳膊。
桃井五月慌忙回道：“哦！原来真季你也是大小姐啊！抱歉！抱歉！你太低调了！”
真季瞥了桃井五月一眼，“你觉得赤司征十郎会来逛限时打折的商店吗？”
桃井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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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季满不在乎地解释道：“像赤司氏这种家族色彩的大财阀，基本上都是单子继承制。也就是说只有下一任的继承人能够接掌历代积累的财富和权力，这大概是为了保证权势在高度集中的情况下稳定传续吧。其他的子女……呃，一般情况下，当然也能够分到一笔丰厚的财产，对一般人来说是够多了，但和家族财富来说，当然是不值一提了。事实上，我的祖父和父亲还都是那种所谓的‘浪荡子’吧。”
很明显，真季家并不是继承了“赤司”的一脉。
说到这里，真季忽然满脸黑线：“尤其是我爸爸那个厚颜无耻的败！家！子！打架耍流氓无所不能！而且他简直有在我生日前习惯性破产的爱好，总之，十次有九次我收到的生日礼物都是些‘爱你的欧豆桑’之类的，什么鬼啊根本不想要啊。剩下的一次，我只是想要个扎辫子的头花，他给我折了朵纸花我也就忍了——后来我发现他是偷偷地撕了我的作业本。”
桃井五月惊讶地耸起眉毛，并不自觉地呲出了小半块儿门牙。
这还没完。
“……而且还是我当天刚写完作业的那一页。
“……呵呵，还不如被狗吃了。”
桃井五月自认识梅垣真季以来，真季就一直是齐耳的短发，听到真季这么说，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真季的头发丝儿。
真季一脸生无可恋：“对的，当天我就拿了我攒下来的零花钱把头发剪了，再也不扎辫子了。”
这个男人真的是赤司君的叔叔吗？
桃井五月浮现出赤司征十郎“嘻嘻嘻”地偷撕小盆友作业本的场景。
简直……画面太美。
她甚至忘了顾虑议论朋友的父亲其实是不太适合的事情，如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感受：“总觉得真季你这么一说，我都脑补不出什么……豪门恩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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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天谈到了这么一个爆炸性的新闻，桃井五月和梅垣真季边扒拉衣服边聊天，没感觉就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两个人也都各挑到了满意的小外套，正好可以开学以后穿在制服外面，也算是女生体现自己风格的一种方式。
和桃井五月告别后，因为两人家在相反的方向，真季就一个人搭电车回家了。路过超市的时候，正好去买了些食材。
拎着一大堆东西站在忍足侑士的门口时，她听到里面似乎很热闹的样子，应该不止忍足侑士一人在家。
果然，打开门后就看到了两个眼熟的人。
那天介绍过的，名字是……向日岳人和宍户亮。
那天见到的高个子同级生凤长太郎今天似乎是并没有来。
向日岳人和宍户亮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上乱糟糟地摊着些东西，看起来像是书本和作业本，还有些文具夹杂在其中。红头发的向日岳人抓着一支笔，但没在写，正想从宍户亮那边把作业本扯过来。
“亮！给我看看啦！”
“看什么？岳人你真是逊毙了，哈哈，根本不是看吧，是要抄才对吧？”
“啊啊啊啊啊！！！我们从幼稚园就认识的交情呢？都被你吃了吗？啊？不好吃吧？快吐出来啊！”向日岳人不耐烦地把笔扔到一边，然后又随便地扔过去一本习题册，“大不了我的英语作业给你看啦，快给我了！”
抢作业本的当头，向日岳人才发现屋子里多出来的“侑士妹妹”，慌忙把手放下，老脸一红，故作镇定地打了个招呼。
梅垣真季满手都是东西，只能庄严地行了个注目礼。
坐在宍户亮身边的忍足侑士站起身来，动作自然地从真季的手上把东西都接了下来，真季毫不客气地都推给他，这才问道：“咦？你们在干什么？”
忍足侑士语气平静：“……据说是在我家开学习研讨会。”
你问他什么是据说？啊？就是那种身为主人的他居然是最后一个被强迫知道的那种据说啊。而且学习研讨会这种不要脸的槽点他都不想吐啊！
……我家很神圣的来这里抄春假作业真的不好我说真的。
忍足侑士心里的吐槽小侑简直要出离愤怒了。
更愤怒的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真季踢掉鞋子，根本不理他的“据说”，蹦了几步就跑过去和向日岳人一起“哈哈哈”去了。
只剩他手里捧着超市的便利袋，还冒出几颗绿油油的葱叶。
三个字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