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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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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三夫人离开南秋院的时候异常郁闷,本以为自己带了个顶有用的消息给穆语蓉,想着能够从她这儿博到些好处,却碰了一鼻子灰。

    想到穆语蓉那般态度,余氏心中有气,却又拿穆语蓉没辙……她对付不了周氏,若是联合穆语蓉说不得真的可以。待等她将周氏拿下了,迟早还要从穆语蓉这儿找回来!余氏愤愤地想着,一路回了庆华院。

    穆语蓉抱着白猫摆弄了一会,想着先前随便给它就取上个名多少不合适,唔,不然还是换一个吧,可惜不知道章珣的表字……穆语蓉将白猫举到眼前,看了看,问它,“你想叫什么?阿寻?”

    白猫略带着怯懦“喵喵”了两声,穆语蓉便放它自个去玩,稍微休息了一会,韩柯回了南秋院要见她。穆语蓉命仆从先带着韩柯到书房去等着她,不多时,她便也过去了。

    韩柯见到穆语蓉没有怎么废话,直接同她说,“人已经找到了,我需要有一笔钱替她们赎身,并且让她们安顿下来。”

    “人在桃乐坊找到的?”穆语蓉问道,韩柯点头,和她细细说了起来。

    这几天,韩柯几乎都泡在桃乐坊里面顺便多打听点消息,直到昨天才算是真的找到要找的人了。韩柯找到的是以前在韩二小姐身边服侍的丫鬟,这么些年,这丫鬟过得并不容易,甚至被毁了容,即使在桃乐坊讨活也只能干些粗活,还时不时被人欺负,可总归还能够过得下去。

    当年,韩二小姐将孩子生下来之后,便吩咐这丫鬟从农户的手里买了个女婴,再将这个孩子藏在了外面。韩柯从丫鬟口中得知,当初韩二小姐曾说,若是个男孩,还有活下来的希望,但女孩没有可能,便求她将孩子带走,照拂好孩子,让她能好好的长大。

    丫鬟挨不过自家小姐的哀求,最终还是答应了并且连夜带着孩子离开。可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仍是遭了追杀。她只是个丫鬟,那些人不会是冲着她来的,那就只能是冲着她从韩家带出来的这个孩子。

    直到那个时候,她才意识到事情有多么的严重。之后一路逃一路走,十分艰难才摆脱了追杀,最终来临安城藏匿起来,至少算是安稳的渡过了三年的时间。韩二小姐的女儿小名叫阿欣,丫鬟说,一直到阿欣被穆语蓉无意间救下了,她方想到或许可以借穆语蓉的手来做些什么。

    那一次是因为丫鬟生了重病又没钱医治,且也没有其他人管,小姑娘着了急才从桃乐坊偷摸出来,扮成了小男孩,想靠些不正当的法子弄到银钱,好给那丫鬟治病。到底对于她来说,这个丫鬟便是相依为命之人。

    穆语蓉听着韩柯的话,思索之间觉得韩家的人——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似乎都对穆延善与韩二小姐之间的事情有所了解。转念再想,这个丫鬟既然是韩二小姐的贴身丫鬟,那么知道似乎也不奇怪。事后会想到所有的问题都出在穆延善的身上,也合情合理。

    ·

    “我的父亲母亲……他们并不知道……”似乎是看出了穆语蓉内心的想法,韩柯面容严肃,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要失控,说道,“她以前是我二姐贴身的丫鬟,是以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她也清楚。若不是因为追查父母出事的真相,我也很难知道他们竟然是遭了某些禽兽的毒手……”韩柯说得咬牙切齿,双手紧握成拳,到底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恨。

    即便听了韩柯带来的这些消息,穆语蓉的心里依旧还有疑惑存在。首先,穆延善不管如何,也应该没有动机要将韩家的人都杀光才对。其次,韩二小姐到底是因何而死。她觉得这里面应该还有别的秘辛,却见韩柯说到与之相关的事情就情绪激动,一时间并不好多问。

    “你准备把她们安置到哪里?”听韩柯说完这些,穆语蓉转开话题,问起了当下对于韩柯来说会更着急些的事情。

    “预备着先将人赎出来,再寻一处宅子安顿好。”略略沉吟,韩柯才与穆语蓉开口说道。他如今几乎身无分文,提出来的这些自然只能求穆语蓉的帮忙。这也是他着急过来见穆语蓉的重要原因。

    穆语蓉却觉得不妥当,便道,“你先前出现在了他面前,且已经暴露了身份,他如今必定在追查你和那个孩子。若不小心谨慎,恐怕要出事。”

    “我可以保护她们。”韩柯又说。

    “保护?”穆语蓉抬眼看他,颇有好整以暇的意思,“你要替我卖命,还能够时时刻刻顾着她们?你愿意保护她们是一回事,可你要从我这儿预支酬劳,总该好好替我做事,否则我要你的卖身契有何用?”

    韩柯也不是不明白这层,可他现下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才与穆语蓉那样说。穆语蓉说了不行,多半是她有计较……这般想着,韩柯自然顺势追问,“若是如此,那姑娘觉着该怎么安排?”

    “你从黎叔那儿取了银两,先将人赎出来,再把人带到我说的地方,养娘和听风会在那里等着你们。”穆语蓉说着,给韩柯写下了一个地址。韩柯接过,道谢之后便先行去了办后面的情。

    穆语蓉接着又分别写了信给许月和章珣,差人递出去。许月的那处宅院要再住进去两个人自然不难,且那儿有她的人,还有五皇子派去保护许月的人,没有比那里更安全的地方。即使是穆延善,手也伸不到进去。

    回想了一番韩柯的话,再联系自己知道的其他信息整合了一下,穆语蓉隐隐觉得,自己或许已经探到父亲与母亲被谋害的真正原因了。一面想着该寻个时间见见那个丫鬟,又不觉心情变得沉重。想起另一桩还没安排好的事,穆语蓉重新打起精神,将心思都收了回来。

    ·

    “小姐,宫里头来旨意了,老夫人请您赶紧过去呢!”

    穆语蓉交待过养娘和听风之后将她们遣出去了办事,没过多会,穆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亲自赶到了南秋院过来请她。

    “是什么事儿?”无论传的是谁的旨意怠慢不得,因而穆语蓉很快起身便往紫荆园赶,却也摸不着头脑,追问老嬷嬷一声。

    老嬷嬷似面有难色,皱着眉,快步在前头引路,一时又说,“却不知道是为着什么事情,但来传话那位公公说,传的是皇后娘娘的旨意。”

    皇后娘娘?穆语蓉心中微讶但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先赶到了紫荆园。

    彼时穆老夫人正在接待着李公公,穆语蓉一到了,那李公公便站了起来,与穆语蓉见礼,而后说,“穆大小姐,皇后娘娘派奴才来接您进宫一趟。时间有些赶,若没有其他的事情,那咱们这便走吧?轿子便在外面等着呢。”

    穆老夫人见这不清不楚就要将穆语蓉带进宫去,若是好事便罢了,若不是好事至少也该先知道了能有个应对。于是她便使了个眼色,老嬷嬷将沉甸甸的钱袋塞到李公公的手中,穆老夫人便问,“公公,且不知,皇后娘娘召我家蓉姐儿进宫是为了何事?”

    将手中的钱袋略颠了颠,李公公颇为满意,顺势收了起来,说,“这个,皇后娘娘倒是不曾说过,只不过,怕也就是想见上穆大小姐一面罢了。”言下之意,应当不是哪里得罪或者触怒了皇后。

    正因为李公公这么说,穆语蓉反而觉得老夫人没有问到点子上面,可她不大好在这个时候开口。即使心里有些猜想希望得到证实,却又觉得左右得走这一趟,只得作罢。唯独是她现下的打扮要进宫便不怎么的合适了,于是和李公公说了一声之后,回了南秋院换过衣服、重新梳妆好,便乘着软轿跟着李公公去了。

    一路到了宫门处,穆语蓉被从软轿请了下来,重新换过轿辇,又继续往皇后的凤鸾宫去。到得凤鸾宫外,有两名宫女在那儿候着她。穆语蓉下了轿辇之后,李公公便退下去了,两名宫女将穆语蓉继续替她引路。

    穆语蓉一面跟着走,一面观察了一下凤鸾宫的情况。她对皇宫并不熟悉,后宫更是,如今也是初次到凤鸾宫,尤其是第一次要这样直接面对皇后娘娘。不算短的一段时间,和章珣的接触,令穆语蓉对皇权有了更为直观的认识,是以,她知道,即使皇后娘娘无缘无故要拿捏她,她也无法反抗。

    “穆大小姐请,皇后娘娘和福安公主、怀敏郡主都在殿内。”行至正殿外时,其中一名引路的宫女对穆语蓉说道。穆语蓉看了她一眼,宫女便回给她一个笑容,跟着穆语蓉走进了正殿内。

    ·

    福安公主与怀敏郡主,穆语蓉都认得,而皇后的身份不难辨认。殿中上首处,端坐着一身绣金边鸾鸟朝凤纹云锦裳,头戴凤钗的皇后娘娘,因为保养得当,瞧着不过三十。

    事实上,皇后娘娘膝下不但有五皇子,且还有大皇子章熙,以及远嫁的长公主。大皇子章熙年已二十四,皇后娘娘早已不年轻。即便不知道真正的年龄,穆语蓉也推测其应是四十余岁。

    她看起来满面温和,笑容中又透着一股端庄大气,并不会给初次见面的人颇有手腕的印象。却但凡机灵一点的,都知道能在这后宫里稳坐高位的人,并没有一个会是好惹的。

    沈茹莺是穆语蓉可以猜想到自己此次被请进宫来的原因,她没有往章珣身上想,不过是因为若是与章珣有关,消息必定会更早传到她的手中,而不会事发突然。但是福安公主会在这儿,穆语蓉并猜不到是巧合还是其他什么。

    从与怀敏郡主的那一场赛马到今天,也不过三四日的时间。沈茹莺受了伤,且伤到了胳膊,裹着厚厚的纱布且约莫还用了木板固定——应当是摔折了。她的脖颈有未遮挡好的伤痕,脸上也有擦伤……明明是这般的模样,穆语蓉本以为至少到她养好伤都不会再出来折腾的。

    是她小瞧了沈茹莺对自己的讨厌程度,还是小瞧了章珣的魅力?

    穆语蓉分布与皇后、福安公主以及沈茹莺行过礼,皇后却不着急免她的礼,而只是叫她跪着听她们说话。且从一开始就的刁难,估摸着到底还是遇不上什么好事了。

    只不过,穆语蓉不大想得明白,按照说法,福安公主和怀敏郡主的关系也不怎么好,应当并不至于趟这次浑水才对。即便一样不喜欢她,由着沈茹莺去折腾而自己不必只管看戏,不是要更痛快些吗?

    “穆国公大人的嫡长孙女……”皇后看了眼穆语蓉,转头和福安公主说,“这般弱不禁风的模样,却不大瞧得出来有那样好的骑术呢,竟然能够将茹莺都给比下去了。”

    说来福安公主亦觉得有些亏了,她确实没有想掺和这些事情,喜不喜欢穆语蓉是一回事,可她又不多闲,何必明知道九弟的心思,还非为难人。今日本是进宫来与皇后娘娘请安的,恰好就撞上了,一时间脱不得身才会落到这般情况。

    虽然没有多想要帮穆语蓉,但若是不帮……想到章珣,她也头疼,且她之前先前明明是沈茹莺先去招惹的别人。想到这里,福安公主转头看着皇后,也笑了笑便说,“怀敏郡主打小跟着沈王爷学骑马,骑术确实了得。”

    “只是母后许一时间忘记了,穆大小姐的外祖父是朱大将军,舅舅是朱小将军,其外祖母朱老夫人当年也是巾帼让须眉的女将军。若是穆大小姐得了他们的点拨,恐怕骑术也很难不好。”

    皇后便又道,“说来倒不曾忘的,朱大将军与朱小将军皆是大周的大功臣,朱老夫人也是一般。只是因为瞧着穆大小姐体格柔弱,便以为她不好这些。”皇后娘娘说着,复柔声与穆语蓉说,“且起来吧,地上没得凉。”又命宫人掌了座。

    即使皇后嘴上是那么说,恐怕原先无论知道与否都是想要将这一茬忽视过去的。可福安公主特意提起来了,她自然不能再作不清楚。显然,福安公主的提醒,还是使得皇后多少改变了主意。

    事实上,皇后这样的举动为的还有更深层的意思。如果穆语蓉很得朱老夫人的喜爱,那么她若是无缘无故受了折辱或者委屈,朱老夫人许不会轻易罢休。事情如果发展成了那样,无疑不会多好收场。这个节点上,出了这样的事情,对皇后来说却更像是送给别人把柄。

    沈茹莺原本还因为皇后不免穆语蓉的礼,瞧着她只能跪在自个面前觉得解气,却不一会儿就被免了礼,一时心里头又变得不痛快。朱家她自然知道,可也不觉得朱家怎么样。她的父亲能坐上外爷的位置,功劳还能不比朱家的人大吗?

    心里头这么想了一遭后,沈茹莺便越发对穆语蓉感到不屑。不说朱家只是穆语蓉的外家,且说朱家只剩下那一老一小,还能够有多少出息不成?想到穆语蓉无父无母,而自己竟然被这样的人欺负了一回,越发憋气。

    皇后惯常对沈茹莺都很不错,是没有掩饰过的喜爱,否则沈茹莺不会想到来找皇后替她出气。是以,不觉又被穆语蓉气了回后,她这会更加没有顾忌,满脸委屈看着皇后,说,“皇后娘娘……”

    沈茹莺后头的话还没有说出来,皇后刚刚转头看她一眼,殿外已是传来了小太监的高声唱和,跟着五皇子章炜大步走了进来。他径自走到皇后面前,先对她请过了安,再对福安公主问过声好,转头看到沈茹莺,便笑了。

    “哟,这不是怀敏郡主么?”章炜挑眉,瞥见她手臂的伤,依旧噙着笑,说,“那日也没见着你,倒是光听说你和穆大小姐打赌赛马的事儿了。我倒是听底下的人说,最后是穆大小姐赢了的,怎么,先前打的赌这是已经兑现过了?”

    章炜又好似这才看到了穆语蓉,拍掌一乐,“可是赶巧,穆大小姐也在这儿。要是没兑现先前的话,由咱们做个见证,也是顶好的。我母后最是公平了。”

    穆语蓉顺势起身对章炜行了个礼,章炜先是请她坐下,后再追问,“不知道你和怀敏郡主先前打的那个赌怎么样了?我这个人吧,就是有个爱凑热闹的毛病,母后便说过我许多回了,偏是治不好叫人没辙。要是多管闲事了,那也没法。”

    他上来便是副混世魔王的做派,一通说个没停,且在说话之间便将局势往对穆语蓉好的方向推了过去了。这些话,不仅是说给沈茹莺听的,更是说给皇后娘娘听的。别人说这些话都不会好使,唯独他不同。

    章炜是皇后娘娘的嫡子,是被皇后娘娘宠大的,在一些不大要紧的事情上,皇后娘娘都会惯着他。譬如说现在穆语蓉与沈茹莺之间的这一桩,当章炜将那些话说出来之后,便意味着它变成了不要紧的事。

    沈茹莺在要皇后娘娘为她做主的时候,确实隐瞒了些对自己不利的内容。现在章炜甫一出现,就已经将那些话全抖了出来,真是叫她气又不敢气,怒又不敢怒,好不憋屈。

    “茹莺,你同穆大小姐是打了什么赌?”皇后无奈的看了眼章炜后,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笑容,似什么都不明白,仅是好奇那般,问沈茹莺一句。

    想起自己那时自以为必定能够赢过穆语蓉,因而放出那样的狠话……本以为可以好好羞辱穆语蓉一番,如今眼看就要反过来被她羞辱。沈茹莺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可想到章炜、章珣皆是帮着穆语蓉,来得还这样的快,心里头更加委屈,便红了眼,要落泪的样子。

    看到沈茹莺的这幅样子,无论是皇后娘娘还是福安公主,都大致明白了应当是怎么一回事。再看看穆语蓉,瞧着很是平静且沉得住气,并看不到因为沈茹莺难堪而窃喜的半分神色。福安公主一时间觉得,这个人似乎比自己她之前以为的要更好些。

    明明是这般,章炜却没有就此放过了沈茹莺的意思,反倒是说,“母后怎么就不问我呢?我知道!”

    他抬了抬下巴,跟着道,“便也是底下的人说的,怀敏郡主邀穆大小姐比试赛马的时候,曾经说,若是她赢了,提的要求便要穆大小姐答应。至于穆大小姐赢了嘛……若是他们没有说错,那么便是,怀敏郡主说自个随便穆大小姐处置。”

    “怀敏郡主,是这么一回事吗?”

    章炜每说一个字,沈茹莺便觉得难堪一分,等到章炜都说完了,沈茹莺到底没有憋住眼泪,只泪盈盈望着他。

    “五皇子这是个什么意思?现今我已是伤成了这样,且还非要同我计较那些事情不成?”沈茹莺说半句,便落一串泪,说半句,又是一串泪。

    于是,章炜也觉得有点儿尴尬了。可是,他自觉自个很是讲理,这不就是摆点儿事实和道理么?怎么就好像欺负她了一样?何况想到同章珣说定的事,只得将心里头的尴尬抹去了,也委屈的看着皇后,却不说话了。

    皇后在这个时候也果不其然出来了主持“公道”,“虽然是茹莺找穆大小姐打了那么个赌,但估摸着是个切磋的意思,倒是不必非计较这些。想必看到茹莺受了伤,穆大小姐心里也怜惜她,不会同她计较的。”

    穆语蓉见自个被点了名,忙站了起来,说,“皇后娘娘说得是,那日见着怀敏郡主受伤,我心里头也是挂念不已。今日得以见着怀敏郡主并没有大碍,我也放心了。”没有大碍,才能够来寻她的麻烦啊。

    皇后娘娘颔首,夸奖了几句穆语蓉懂事,沈茹莺便是还想说什么也没有法子。这么一场闹剧,到这个时候,再继续揪扯已是无益。

    之后又陪皇后说了一阵的话,穆语蓉好不容易从凤鸾宫脱身出来,而章珣已经在等着她。章炜本陪着穆语蓉从凤鸾宫出来,见这般情况,自行闪避,并没有继续“碍事”。穆语蓉也直接朝着章珣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