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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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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身便扑向城墙下,骅霄没再看她,也没再说什么,更不会救她。

    而在城墙下的我热心的跑过去接住她,不管如何,让人眼睁睁死在自己面前,我还是做不到。

    谁曾想,就在她坠落地面时,捡起骅霄的剑下了符咒掷向我,她得意地朝我笑着,杀的我措手不及。

    “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你不是最爱你师傅吗?我花影至死都要你伏琴陪葬,都要你死在你师傅剑下,哈哈,哈哈。”她说完疯狂大笑,接着七窍流血,血花渐渐在她一身红衣下肆意铺开,犹如一朵正要开放的玫瑰,但在这瞬间我闻到了死亡气息,不仅仅是她。

    最终,这把剑没落在我身上,而是落在我身前窜出来的混沌身上,“不要。”它替我生生挨了这一剑,师傅的这把剑遇神杀神,遇魔杀魔,没有人能从这把剑下活下来,我很清楚这一点,“混沌,混沌。”于是,我很心慌,我大叫着,却无济于事,师傅迅速从混沌身体里拔出剑,封住它身上的伤口,将自身灵力传给它,但是,每传一次,便被反弹回来一次,“不行,它的灵力太强大,你我二人加起来也不行,且是神兽,它的灵力和我们不同。”

    混沌从上古时期就已存在,我们的灵力又怎能救得了它,我还是不敢相信,我摸着它光洁的额头道,“不会的,师傅,快救救它,救救它,它还有救,它还有气。”

    混沌睁着小眼睛看着我,一眨一眨,嘴里不断吐出鲜血,我低头将它吐出的血一块块擦去,抱着它的头安慰它,“混沌,你是神兽,不会死的,不会死的。”它动了动手臂抚摸向我的脸,在它的手从我脸上滑落之际,我再也忍不住大哭。

    这时,九夜飘然而至,我爬过去拉着他的裙摆,“九夜,帮我救救它,混沌不能死。”他脸色苍白着微笑,开始将自己的灵力传给混沌,凉画见状,冲了过来一掌挥向我,师傅立即拦截了掌风下来道,“凉画,你杀了魔尊,也应该偿还。”

    “哈哈,我吸取了魔尊所有仙力,你以为你现在能打得过我吗?魔尊不爱我,她爱伏琴,我要她死。”说着凉画便与师傅打了起来,原来是这样,“你就是因为这样才和花影联合起来?是你唤醒了花影的杀气、嫉妒,是你帮她成魔。”我大声冲她喊道。

    “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你,为什么我那么努力也得不到魔尊的爱,我不服。”她一边打着一边回答我,她的话激怒了师傅,“混账东西,魔尊将你视为心头肉,你不仅杀了他,还说出这样的混账话,我今日就要为魔尊清理门户,打死你这个忘恩负义之人。”师傅越说越怒,而凉画,死不回头,直到打的两败俱伤,躺倒地面起不来。

    而后,师傅再度摇摇晃晃站起来,他握着剑,阴沉着脸,走过的一步步划着地面触发着火光走到她跟前,师傅拿剑指着她,“魔尊一时心慈手软,真是大错特错,如果早知晓,就让该让你在死人堆里自生自灭。”

    这时,易水抱着昏迷中的蛮蛮跌跌撞撞走来,他满身鲜血,一脚才落地,便已倒在地面,我回头一看,“易水,蛮蛮。”他顾着易水与蛮蛮,快速一剑将凉画杀死,钉在地面,在她弥留之际,我跑过去对她道,“你错了,魔尊爱的不是我,他爱的是我母后,他和我母后在我们没出生前就已同生共死。后来,我母后和父皇死了,他难以接受才会坠入魔道。凉画,你杀了混沌,我恨你恨之入骨,如果魔尊不是和我母后有交情,如果我不是看在魔尊的面,我就是杀你一千遍一万遍也难解我心头之恨。就你做的这些事,魔尊也绝不会原谅你,凉画,我不会杀你,但也不会救你,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她摇了摇头,嘴里涌着血,用最后的声音说,“不,不。”

    我说完转身跑向蛮蛮,她双眼微微闭着,怎么喊也喊不醒来。而师傅,也是筋疲力尽,他没有时间坐下来调息,嘴唇越来越白的尽力输给易水与蛮蛮灵力维持他的生命。

    我打断师傅继续给易水输入灵力,“师傅,你也负了一身伤,我来给易水调息。”

    师傅点了点头,在调息过程中大喷了口血,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易水这边我不能停下。

    方才真的好险,凉画本身灵力不弱,再加了魔尊的灵力,要知晓魔尊的实际年龄,远远超过我们。

    师傅能将灵力练到那个地步,已是非常了不得。

    我收回功力后,连忙帮助易水坐起来,他讲述着他在上面遇到的魔兵,对方人太多,里三层外三层,他和夜杀根本打不过,就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

    他说完便昏了过去,我顿时松了口气,至少,他已无性命之忧。

    而九夜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唇上也没有一丝血色,满头大汗不停往下落,而他的双手,几近白纸一样的颜色。

    我这时才悟到,他传的不是灵力,而是性命。

    从他来了,我头脑不清的见人就求,他呢,一句也没说。

    我当时没去想为何他的灵力混沌能接受,为何他和混沌的修为相当,为何连我师傅都不及他,他还有什么在隐瞒着我。

    “九夜,快住手,不然你会死的。”他没反应,我又道,“我不能因一个人而令另一个人死,九夜,住手。”

    师傅调息了片刻,听见我的声音便收回调息来阻止九夜,他强行将二人分开道,“够了,再下去你也会死。”

    师傅将他们分开时,九夜已虚弱的爬不起来,“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接的问他,“我改变了你的命运,却改变不了自己因你而死的劫数,娘子,对不起,我欺骗了你。我本名化羽,年轻时受了你母亲的恩情,我一直活着,没有死,只为找寻你母亲和你父亲的下落,但我找到了你,爱上了你,那个时候,我已经算出你就是我的劫。我受了你母亲的恩,终是要还回去。天地万物,都有定数,我的定数便是如此。娘子,世上本无夜杀,本无南陌,本无皇国,那些都是我织的幻境。娘子,原谅我,我死后,你拿走我的心,让我们一起呼吸。娘子。”

    原来如此,“我不要你死,混沌不能死,你也不要死,好吗?相公。”他笑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手一点点变得冰凉,我抚摸着他的脸颊,他笑道,“你终于叫我相公了,娘子,我知道你最爱的还是你师傅,娘子,但只要你心里有我,以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足矣。”

    “不要说话了。”师傅立即从我怀里接过他,尽力给他传灵力,而九夜却一把拉住师傅,“这是我的劫数,不要白费力气了,你好好对伏琴,这是我最后一个愿望。”他说着耳朵开始流出鲜血,身体渐渐变得轻薄,亲手将自己的心脏握在手间递过来。

    “娘子,最后给我织一个幻境,可好?”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我握着他的手,握着他的心,血淋淋的手,混合着我掉下的泪花,“九夜,我们回去蛮荒生活,好吗?”

    他微笑着,我看着他,给了他一个梦,蛮荒的梦。

    当他的双手无力落下时,幻境已出,我低头哭泣,摸着他的心放入自己体内,才明了他的心便是皇兄说我历劫后便可有的一颗心,“九夜,我会带着你的心好好活着。”

    “琴儿,大家都走了,你的命运已改变,你走吧,你我不再是师徒。”他苍白的脸色看着我,神情不热不冷,只有那双深邃的眸子,总在透着一股淡淡悲伤。他说完转身便打算离开,我依旧坐在地面,扯着他衣角,低着头没勇气抬眼,“不,师傅,不要走。”

    我们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又道,“师傅,我们私奔,不要理会这些世俗,好吗?”

    这时,天上雷鸣大作,皇兄与锦鲤上仙驾着腾云飞了下来,他微微含笑,我紧了紧抓着师傅衣角的手。我所有的七情六欲在跟着九夜的心入我胸腔时,就已回来。我想着,这些年我跟着师傅的一点一滴,我所有的情感,我对他的感情,并非单纯师徒关系。于是,我轻轻喊出不敢喊得名字,“骅,霄。”

    而他似乎也听见了,但也什么都没说,或许,他心底,真的也是有我。而皇兄一下来,他摸了摸混沌,在腰间拿了颗仙丹给它喂下,再一步一步走过来,他扳开我抓住骅霄衣角的手,微微含笑看着我,紧紧握住我的手道,“皇妹,没事了,混沌也没事了,我们回仙界罢。”

    我突然忍不住一头扑到皇兄怀里,“皇兄,帮我劝劝骅霄,我所有的记忆与感官、思想都回来了,我不想离开他,并非是师徒的缘故。”师傅听到我说的话,一时也不知说什么,而皇兄却道,“琴儿,别的事皇兄都可依你,唯有这一件,不能让你再任性。”

    我立马推开皇兄,态度非常明确厉声道,“不,皇兄,你如果不答应我,我与你脱离兄妹关系也要跟在骅霄身边。”

    我说着便起身跑到骅霄面前去,皇兄一手捉来我的手臂上,将我拉回他身边,皇兄严厉叱喝道,“琴儿,休得胡言乱语。”这时,骅霄已转过了身来,他伸出了手捉住我另一个臂膀,我即是心喜又是心惊,“骅霄。”

    他微笑的看了看我,而皇兄的神情,渐渐转的阴沉看着骅霄,“骅霄,你想做什么?”

    “本王不愿看见本王的王妃难过。”骅霄一身银袍乌发,嘴角微微上弯,将一张亦正亦邪的脸在风中更显妖异,我突然沉迷在他言语中,沉醉在他容颜上,“你若不放,本皇愿意再一次血流成河。”皇兄也毫不示弱,这血腥的话语,将我从呆滞中生生拉了回来,就在他二人开打时,锦鲤上仙站出来道,“琴儿,如果再一次生灵涂炭,你再难补救。”

    我犹豫了下,一边是天下众生,一边是自己的爱情,我衡量了下,抱着蛮蛮在怀里,抛下句话,便向仙界飞去,“骅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自从那日后,我回到天上的日子,更是难过,每日抱着混沌坐在云端看着下界,除却皇兄和锦鲤上仙,谁也不知晓我坐在那里做什么。

    只可惜,俯视天下,也见不到他。

    月下仙人时常来看我,和以前一样热情,他总是拿两个勾着手指的泥娃娃来跟我说,“小琴儿,不要着急,不要着急,总会开花结果,就是不开花结果,我也要想尽一切办法开花结果。”

    后来,我无法忍受看不见师傅,和皇兄大吵后跑去诛仙台发呆,锦鲤上仙领着重生后的混沌过来,他在我身旁坐下,温和的微笑着,“你皇兄能为你做的,都做了,你皇兄那样一心为你,你那日说的话也太过绝情。宁愿和他断绝兄妹关系,我在旁听着也觉你冷血无情。”

    “我知道我错了,但那日,我怕他们打起来,一时说的气话。师傅那时身负重伤,对比皇兄根本不堪一击,如果他们两个,任何一个有什么闪失,我都生不如死。”我低头看着万丈深渊,“我很想再从这里跳下去,但不能,皇兄已为我做的太多了,我太让他操心了,锦鲤上仙,如果哪一日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皇兄。”

    “你说这些做什么?”锦鲤上仙一张脸上尽是仙里仙气,挑长了眉尾问,好像我会轻生一样,“没什么,你有没有爱过什么人?”我微微笑着,曾经和师傅在下界修仙虽然生死常得不到保证,但至少,和师傅在一起,就算是不要命,也是值得,“曾有,但爱已死。”他默了会儿道,我怔了怔,笑了笑,他的事我也不便过多问,“如果皇兄生命中也出现那么个人,永远陪着他,我也可以决心回到骅霄身边。”

    “不会的,你皇兄这人,太完美了,天上地下,再找不出任何女子和他相配。你是他唯一的亲妹妹,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他最重视的就是你了,你曾在下界遭遇危险,你皇兄多次想冲下去帮你。可是,你的事他不能插手。你还记得有一次我对你说的话吗?”

    “幸好你命格已被改变。”锦鲤上仙舒心一笑,不等我回答继续说下去,“再好又怎样,我同骅霄,依然是不可能,之前是奋不顾身,现在的我,已经犹犹豫豫,不敢再像以前,因为我怕,我怕皇兄会像以前一样阻止伤了他的心。”

    后事谁也不知,我也想不到我以后会发生什么,我在自己殿里再次给蛮蛮灌输灵力,从我回到仙界,皇兄给了我颗仙丹,以至我的灵力大涨。

    而蛮蛮那次之后,虽然活着,但再没醒过来,“蛮蛮,你何时才会醒来。”

    在一年零六十二日后,蛮蛮终是醒来,她激动的扑进我怀里大哭,“主人,我好害怕,好多魔兵,我们打不过,夜杀为了我已经死了,易水也撑不下去了。”

    我轻拍她笔直的背部,“不用害怕,已经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她这才抬起脸来认真看我,认真打量四周,纯白纱幔挂在屋檐上,寒玉石阶,暖玉生香,紫檀大桌青龙凤舞,赤朱大门,门外是仙雾茫茫,虚空飘渺,“主人,这是哪里。”她收回目光,“这是我的大殿,我们回仙界了,没事了,什么都不要怕。”

    “那,骅霄师傅呢?”蛮蛮又惊又喜,难过又快乐,我微笑了笑,“他回地冥了,我也回来仙界,终了,终了。”

    “蛮蛮,你帮我一个忙。”我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做出这个决定,“好,主人,你说。”

    “我想去地冥找骅霄,你代替我在仙界,变成我的摸样,好吗?”我哀求似得望着她,“不行,主人,我要跟你一起去,仙界我不熟,我怕,万一帝君发现,他不会让你和骅霄师傅在一起的。”蛮蛮坚决不同意的摸样,她扑在我怀里摇头不止。

    我扣住她后脑勺安静说道,“蛮蛮,你帮我这一个忙,最后这一个忙,你来做仙界公主,我的皇兄也是你的皇兄,不要怕。如果你不帮我,没人可以帮我这么做了。”

    最后,她同意了,我将她变成我的摸样留在青鸾殿。

    我告诉她,谁来也不要搭理,皇兄来便装睡,这么一来,能拖多久算多久。

    于是,我只身飞去地冥,迫不及待想见骅霄,我走入骅霄的宫殿,他的寝宫,都没有他的影子,而易水,也没有看见。

    我足足等了一日,他方回来,但她身边跟着个美丽妖娆的女子,我见了惊慌的躲在屏风后。

    这些日子不见,骅霄的脸异发的清俊,但背影,却是更加的清瘦,他依旧是高冷寂静,我顿时心里揪了起来。

    而之后那女子却在他转身时抱住了他,并很快的在他胸口上落下一吻,我一时生气之下撞倒了屏风,他们齐齐回过头来,我惊讶的看着他们,很快的镇定下来道,“打扰了,骅霄殿下,我不在时你们做了什么?”

    “不,不是那样的,琴儿。”那女子也很快的松了手,她羞涩的看着我,我这才看清她的面目,她长的很美,但眉目三分像我,是个鬼仙,“那是什么样?”我没看他的神情,目光落在他袒露的白玉胸口上一点红上,像是刺痛了我的眼,我走过去挽起衣袖就在他胸口上擦了擦印记,“请你出去。”我回头对那女子道。

    她懵了懵,呆呆的看着骅霄,他对她道,“你走罢,除了她,我不会爱上任何人。”那女子听完泪如雨下的跑了。

    我挥手掌风自动合上房门,回到他面前,他早已整理好衣襟,“琴儿,这次,是永久,不打算回仙界了?”我微微笑着,“是。”我绕回原来的话题,“如果我今日晚来一步,只怕明日来,殿下的儿都长大了。”

    “只要琴儿不走,生个一堆也是可以。”他亦正亦邪的摸样,清俊的脸上,眉目传笑。

    之后,我环上他的腰,“骅霄,我永远也不离开你了,我爱你。”

    他低头下来,我微微仰头,唇舌相接,相拥着倒在床榻上,待衣服全数褪去,人间极乐,又痛又爱。

    其实,我们并不止这一次,还有次是在修仙时,他后来说,其实,那次他记得,他的那部分记忆,早已解封。

    我们在地冥一直快快乐乐的生活,就像现在,“骅霄,你说,我腹中这儿子生下来长的像你,还是像我?”他握着我的手,我们漫步在忘川之上,他偏头微微一笑,勾起的嘴角弯着一道好看的幅度回道,“都像琴儿最好。”人间最平凡的话,却是最幸福的快乐,我希望,皇兄永远不会发现那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