龌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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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让心中振奋,看来这法子管用,再试几次竟全部灌了进去。他此时的心情岂是‘激动’两个字能形容的?再取来小炉之上的粥,吹到温度适中,用此种方法灌入小夜口中。

    有希望了!

    彻夜守候,沈让也不觉得疲惫,小夜进食,对他来说比当初得了武状元的头牌还要振奋。

    次日早晨小蝶早早跑来,小夜依然未醒,她有些失望。可再仔细看看,他嘴唇已不再干涩,呼吸也较为增强。

    只要小夜休息好,就一定会醒过来。她喜出望外,开心的看向哥哥。

    沈让也是眉头舒展,满面惬意。

    炉上的盛粥的碗已空空如也,小蝶惊诧的问道,“哥,粥呢?”

    沈让面容轻松,安然自若,“我吃了。”

    “你吃了?那是给他准备的,你怎么吃了?不过也无妨,隔夜的粥吃了对身体不好,我给他重做。”小蝶心情愉悦。

    沈让笑而不答走出门去。小夜,以后就让我来亲自喂你!

    夕阳西下,远处天边。

    辽信奴一路奔波,马不停蹄。

    云子魔已经接近疯癫,但不管他再干什么,辽信奴都不会再给予关注。因为他想得到的已经不在这世上,没有必要再去管些闲事。

    此时的辽信奴虽已无大碍,但身体仍然较为虚弱,体内还留有内伤。他要回到草原,找到他的师父才能恢复的像以前一样。

    一想到那个要称作师父的人,辽信奴心中翻出对自己的厌恶。那纠缠他十几年的噩梦,依然寸步不离。

    他原以为找到玄天珠就再也不用靠那老怪物,可世事难料,他始终还要回去面对那个老怪物。他嘲笑自己,更憎恨自己的懦弱。

    猛然之间,脑海中出现一个人女子的身影,那女子也曾用眼神鄙视过他,她也会像云子魔那样看不起他吗?他很想知道答案。

    马儿奔腾在广阔的天地之间,马上之人的一张俊脸眉头紧锁,青色的衣角在狂奔之中清逸飘扬,怀中的纸张被他暗暗抚摸。

    四天了,沈让白日到营中处理军事,晚上回到家中会以各种借口将小蝶哄回去睡觉,然后再以独特方式为小夜吃喝。

    小夜呼吸渐渐平稳,脸色也没有之前那般惨白,朱唇也变得柔润,体温越渐的恒稳。

    灯光照在小夜脸上,沈让觉得小夜在对他微笑,他的心情美滋滋,这几日的努力没有白费,他也不知道自己从何时起会如此在意一个人。

    不过此时他有些自喜,小夜,只要你能好,会不会认我做义兄都已不重要。

    可是,小夜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等他好起来就会走吗?想到此处,沈让皱起了眉头,心中泛出失落。

    小夜柔润的唇瓣呈在眼前,让沈让觉得嘴唇发干,十分渴望得到滋润。他情不自禁贴了上去,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龌龊,可他就是想这么做。

    双唇紧贴,舌尖分开贝齿,将小舌环住厮磨,即便小夜毫无反应,可他依然心潮澎湃,这种感觉太美好,他放不下。辗转来回,情意绵绵,表达在唇齿之间,过了很久才放了开来。

    小夜的双唇已被吻得有些红肿,沈让对自己的行为有些气恼。我究竟在干什么,他还如此虚弱,我怎么能趁人之危。怎能做出这种受人唾骂的龌龊之事。沈让,你就是个混蛋!

    接下来几天,除了喂小夜吃喝,沈让对自己的行为和想法进行了强烈克制。最多就用手指轻抚那张小唇,面颊,耳畔。告诉自己,不要再侵犯他。

    夕阳西下,辽信奴马不停蹄,奔策在红霞满天的草原。

    远处几个黑点越来越近,双方拉了缰绳,马儿减慢动作,来人下马,单手抚住胸口,恭敬的低下头,“公子,我们已恭候多时。”

    辽信奴坐在马背上将几人扫了眼,“嗯,很好。走吧!”

    来人看辽信奴并未说其他,疑惑的问道,“他们···?”

    “留在那儿了。走吧!”那两个灰衣已经彻底的留在了大宋,再也不可能回到草原。

    辽信奴双腿一夹马腹,呵马奔去。来人纷纷飞身上马,紧跟其后。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听到小蝶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沈让走到桌边拿起温水,坐到小夜身侧,开始了他每晚的必修之课。

    他喂得专心,全力感受小夜的反应。平日里作为一个副指挥的高度警戒之心,已经被眼前的人全部吸引。殊不知,窗户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洞之外,一双丹凤眼已将他的行为尽收眼底。

    第二日,军营之中。

    张挺找来了一位画师,正在临摹那日见到的那位年轻男子。

    “不对不对,眼睛再平一点,···哎,对了对了,就这样。”

    “嘴巴,嘴巴不带笑的,···对对对,正是如此。”

    “额前有些碎发。”

    “···”

    画师按照张挺的多次说教,终于将画完成。手中之笔一收,轻吹未干的彩墨,交给张挺。

    张挺点头“嗯,差不多,有七八分了。”双手恭敬,上前一步交给沈让。

    沈让将画展平,画像中的人是一个略带忧郁的翩翩少年,额前几缕碎发,眼神平静无波。他思索一番,确实从未见过此人,开口问道,“他原话是怎么说的?”

    张挺想了想,“原话?咝~。对了,他说‘你们的副指挥和那个少年被困在河床之下,若是不信,前去看看拴在那里的马匹就知道。’我当时还不知道他说的少年是谁,后来小蝶跌跌撞撞跑到军营找你,见你不在,说小夜也不知去了哪儿,一直没回去。

    我才想到他说的少年就是小夜兄弟,然后又带人去那条改道的河床前观察,马虽然还在,可河床好好地,根本就没有什么能下去的地方,我就寻思着那个人说的到底是真的假的。

    没想到那人竟然又来了,说‘要是再不去救他们,就来不及了。’并且给我看了一副图纸,上面画着要挖地洞的方位和步骤,让我记好,然后又把图纸收走。

    我还在纳闷他怎么不去,后来想想,可能是他一个人没那么大的本事。也不知那人何时离开的,他来时就如一阵风,走的时候又是一阵风,武功肯定不错。”

    那人不下去营救我与小夜,定是因为山谷入口自行封住无法进去,从而他一个人不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挖通地道,所以才来军营里找的张挺。

    他知道我是军中之人,又知道我与小夜的关系,此人有何意图?是小夜的旧识,还是另有目的?听小夜说过有位师父,可这画中之人年纪尚轻,不像是他的师父。

    沈让心中充满疑问,究竟是谁知道的如此清楚?也许只能等小夜醒了才能知道。

    带着疑问沈让回到家中。

    虽心里着急小夜,可夫人近日快要临盆,身为大丈夫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妻小一定要对得起,看到夫人在内堂休息,他不做停歇疾步匆匆走到小夜屋前,当他推门而入的那一刻,眼前一目让他惊呆。

    沈让怒声问道,“小蝶,你在干什么?”

    小蝶正在嘴对嘴的喂小夜喝水,可水根本没有被小夜喝进去,全都流了出来,她心里着急,为什么哥哥能喂进去,我就喂不进去?她又憋了一口,还是不行。

    早上就试过几回,都不行,这会儿准备再试,刚刚贴在小夜唇上,门就被推开。

    哥哥的愤怒让她下了一跳,口中的水全部淹到自己肚里,呛得咳嗽,“咳咳咳~,哥,你回来了,我~我~”她惊慌失措,不知如何解释,如做错事般的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