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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曹家文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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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家大酒楼的庆贺喜宴结束,回到家里,曹家文并没有因为今天的事过分激动,他像一只无头苍蝇,在屋里焦虑的不停转圈,嘴里不断的叹着气。林月不解,难道曹家文对中秀才的事还有不满意的地方?曹家文愁眉不展,说了半天,林月才听明白,原来曹家文明天要参加县衙为新秀才举办的庆贺酒宴,酒宴之前,所有新中秀才都要即兴写诗作词或绘画展示才艺。曹家文对自己写诗作词绘画的才艺深感忧虑,所以诚惶诚恐!

    一般人都知道,书生写文章的水平与写诗词水平是如出一辙的,虽然难免有偏科问题,但一般情况下,写文章水平与写诗词水平相差不会太远。林月看过曹家文写的诗词,水平确实不咋的,虽然不是很差,但说写得好,肯定还有相当大的差距。

    曹家文对自己写诗作词绘画之类的才艺水平有自知之明,他除了看书写字,其他才艺嘛,暂时还没有,万一自己的才艺水平与案首水平不配位,这怎么不令曹家文忧虑?所以,曹家文一回到家就连连唉声叹气,想起明天在县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写诗作词,他就感到压力山大,内心除了惶恐!还是惶恐!

    既然惶恐,明天装病不去参加庆贺会罢了,但其他新秀才因病不参加庆贺宴,情有可原,但曹家文是案首,案首是最光辉灿烂的那颗星,案首不参加庆贺宴,不仅仅是县令的面子受损,对案首本人来说,也会遭人猜忌,所以,哪怕明天曹家文真的生病了,只要没死,就是抬也要抬到县衙去参加庆贺会。

    今天曹家文一惊一乍的累了一天,现在心绪不宁,再让他平复心情去做准备写诗作词,那肯定也不现实。林月看着曹家文像没头苍蝇一样的在屋里烦躁的走来走去,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也是哭笑不得,看来真金不怕火炼这句话是对的,曹家文不是真金,是假金,假金最怕火炼,明天的庆贺会对他而言,就如同被架在火上烤,那滋味肯定如上刀山下火海般的难受。

    林月前世是个理科生,对文学诗词之类的东西她也没有兴趣。这时却忽然想起一首自己很熟悉的诗,灵光一闪,何不将这首诗写下来给曹家文应急呢?林月来到曹家文的书房,铺好纸,一笔一划的将这首自己最熟悉的诗写了出来。诗只有四行,写好了,林月看着纸上的字,哭笑不得,她写的字实在是太难看了。

    曹家文疑惑的拿过林月写了字的纸,认真吟了一遍,很多简体字他不认识,林月就让他将不认识的简体字改写成了繁体字,现在曹家文对这首诗不仅读得通了,还很顺利的默写了出来。写好后声情并茂吟了两遍,深感这首诗写得不仅气势磅礴,而且很有意趣。

    曹家文端详着这首诗,疑惑的问林月,娘子写的?林月笑笑,假装诧异,这不是你写的吗?曹家文又懵了,看看那张纸,纸上的字确实是自己写的。现在曹家文有了乡试经验,因为娘子说,相公自己写的东西就是相公自己写的,这话一点没错,再看看那张纸,纸上的字确实是自己写的。

    林月笑笑,说这首诗既然写得这么好,明天你就写这首诗好了。

    明天有一首诗垫底,曹家文放了心,赶紧睡觉。

    第二天一早,曹家文跟着爹来到县衙,他额头上的伤口有些感染,大娘找来一块膏药贴在曹家文额头上,膏药是黑色的,形状是圆形的,有句歇后语,叫做额头上贴膏药,脸上尴尬,曹家文脸上一点都不尴尬,只是那个膏药贴在额头上夺人眼球,成为生怕别人看不见的标记。

    今天的县衙像过节一样热闹,衙门里彩灯高挂,红绸结彩,一派喜气洋洋,这是仓西县一年中最重要的活动之一,所以,除了新秀才全部参加,县衙还特地邀请了新秀才的爹,爹为子荣嘛,但怎么不邀请娘?不是娘为子贵吗?那就选择性算了。当然,秀才的娘子们也不是被邀请的对象,林月自然没有资格进县衙。

    县令还邀请了县里所有头面人物参加庆贺活动,被邀请来参加庆贺活动的人,都能亲眼目睹新秀才现场写诗作词绘画,人们最想看的是案首的才华,案首有什么才华?所有人都很好奇和期待。

    老爷子是案首的爹,也是今天最受瞩目的人物之一。所以,他换了一身崭新的长衫,将辫子梳得油光铮亮,满面春风走在大街上,曹家文额头上贴着膏药,紧紧跟在老爹身后,一路上他们收获着所有人投来的艳羡目光,接受着所有人的祝贺。老爷子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尊重过,一路飘飘欲仙,特有脸面。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县衙大厅,大厅里早到的所有乡绅来宾全都站起身来,向老爷子和曹家文拱手作揖,嘴里全都说着恭喜恭喜的话。刘奕杰也上前来拱手与老爷子见面。曹家文环视一眼,见县衙大厅里摆着一张很长的、半人高的案几,案几上一溜摆放着十几支毛笔和磨好的墨,若干宣纸铺在案几上,来得早的几个新秀才已经开始展示才艺,有的写诗,有的作词,有的绘画,有的在展示书法。

    第一个完成写诗的,是年约五十多岁姓王的秀才,王秀才下巴上长着山羊般的胡须,一根花白辫子像猪尾巴垂在脑后,王秀才考了十多年,今年终于考上秀才,虽然名次靠后,但他非常满足。写完诗,王秀才没有马上放下手里的笔,而是摇头晃脑大声吟诵自己的作品。人们聚在他身边,屏声静气听他吟诵。吟诵毕,王秀才缓缓放下笔,向众人作个揖,嘴里说着,见笑见笑,老朽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才疏学浅,拙作拙作。

    人们争相传看王秀才的诗,不时有人发出赞叹,姜还是老的辣呀,写的诗很有意境。王秀才听着人们的夸赞,得意的露出两排黑黄的牙,笑得合不拢嘴。

    又有不少新秀才陆陆续续走进县衙大厅,他们知道今天要展示才艺,一进门就不客气的动起笔来,没动笔的人则皱着眉头作思索推敲状,一个年轻秀才刚写了一行字,自觉不满意,将纸揉碎丢到地上;几个秀才围在案几边,伸长脖子看着别人写字,面部表情若有所思。只有曹家文,既不去观摩别人的习作,也不与别人切磋,他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大厅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知道他是在酝酿诗词还是在想着其他什么心事。老爷子心里着急,就给儿子使眼色,意思是要他赶快到案几边去,曹家文对老爹的眼色无动于衷,仍然坐着不动。

    刘奕杰用眼角余光观察着曹家文的言行,心里不知道是惋惜还是同情。不管曹家文愿不愿意写,今天他都必须写,哪怕写的诗词狗屁不通,也会随着他的文章被编辑进书里供学子们学习,所以,刘奕杰并不急着招呼曹家文动笔。

    新秀才们相继完成才艺展示,有人写了诗,有人填了词,有人画了画,也有人表演了书法,围在案几边观看的人越来越多,人群里不时爆发出热烈的喝彩声和啧啧的称赞声,毕竟都是秀才,多年苦读诗书,都有不错的文思才学。

    老爷子听着人们的喝彩声,看着儿子屁股像被粘在凳子上一动不动的身子和木讷的表情,他为儿子越来越着急。儿子的诗到底写得怎样,老爹从来没有看过,看了也不懂,这次儿子成为仓西县片区乡试案首,他原本就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儿子真的如此优秀?现在看见曹家文这种情况,他就认定儿子怯阵不敢上场。

    没办法,老爷子来到刘奕杰身边,悄悄问,家文能否不写诗?刘奕杰波澜无惊的笑笑,说每个秀才都是要写的,没有例外。老爷子一听,顿时感到心里一阵慌乱,曹家文现在魂不守舍或者心不在焉的样子,哪里写得出什么诗词呀!难道今天自己陪着儿子来参加庆贺会要丢人现眼?

    很快,所有秀才都展示了才艺,现在只有曹家文一个人坐着没动静,大家的眼光不由得都齐齐看向曹家文,刘奕杰向曹家文微笑着,示意他尽快到案几去写。曹家文这才无可奈何站起身来,懒洋洋走到案几边。老爷子的心紧张得砰砰直跳,他经受不住儿子即将丢人现眼的打击,离开大厅,借故拉屎找茅房去了。

    大厅里的人见曹家文几乎是面无表情的来到案几边,每个人的心里就涌现出各自不同的情绪,有的佩服,有的不服,有的疑惑,还有的好奇,总之各有各的心态。曹家文不管别人什么心态,将案几上的一张宣纸抻了抻,皱皱眉头,很不情愿的样子,拿起笔,略一思索就写起来。毕竟是案首在写诗呀!与其他新秀才写诗的气场就是不一样!可惜这个年代没有照相机或摄影机,不然的话,镁光灯的闪烁会亮瞎人们的眼睛。

    所有人全都屏着气,认真看着曹家文在宣纸上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写下一首四行诗。写完了,曹家文放下笔,站在原地不动。县衙的师爷刘茂全拿起曹家文写的诗大声吟诵出来,“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

    刘茂全念完,人们张大嘴巴,全都盯着案几上的那首诗鸦雀无声,不少人惊呆了,这是曹秀才写的诗?这分明是偷天妙手才能写出的佳作!那诗字字珠玑,豪放洒脱,流利婉畅,汪洋捭阖,浑然天成呀!只听师爷刘茂全摇头晃脑大声称赞,这是我读过的写得最好的诗!曹秀才真是天人呀!

    刘茂全话一出口,人们醒悟过来,对傻傻站在原地的曹家文一阵天人,大师,神仙的乱喊,什么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什么今日写诗独步天下,什么不扶墙就服你,反正对曹家文就是一阵恭维。

    曹家文写诗,又一次出乎刘奕杰的预料,刘奕杰是通过科举当官的,对诗词颇有研究,今天能读到这么好的诗,他也感到震惊。难道这首诗真的是曹家文写的,莫不是在哪里抄袭的?抄袭的谁呢?刘奕杰在大脑里迅速搜索着他读过的诗词,无论怎么搜索都搜索不出他曾经读过见过这首诗的印象,看着曹家文仍显木讷的表情,刘奕杰心里感叹着,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他原以为让曹家文到县衙当文书是为老爷子做的一件好事,但现在看来,曹家文到县衙当文书实在是巨龙进澡盆,容不下呀!

    老爷子蹲在茅房假装拉屎,耳朵却紧张的听着外面的动静,茅房距县衙大厅有点远,听了老半天也不知道现在大厅里的情况,但总这么蹲着也不是个事,是福是祸还得面对。老爷子正待起身,只见王秀才提着裤子急匆匆跑来,跑进茅房,一眼看见老爷子,愣了一下,嘴里乱喊着,曹天人写了绝妙的诗,你是曹天人的爹,小人在此拜过!说完就向蹲着的老爷子作揖,手一松,提着的裤子差点掉到地上。虽然王秀才在茅房作揖是臭奉承,但老爷子却如同得到大赦,站起身来就向县衙大厅跑。

    王秀才提着裤子懵了,没见曹天人的爹擦屁股,他怎么就跑了呢!

    老爷子回到大厅,见大厅里的气氛很是热烈,人们都竖起大拇指夸赞曹家文是天人,因为只有天人,才能写得出天才的诗,老爷子看见这种热烈的场面松了一口气,肯定是儿子写了好诗才会得到人们如此高度的点赞,他裂开嘴笑了。

    不久,县衙就将今年仓西县片区新秀才的文章和诗词书画之类的才艺编辑成了一本书,因为有曹家文秀才的佳作,书才发行没几天就售罄,后来多次加印仍然供不应求。自此,曹家文秀才案首的学识没人再质疑,曹案首,曹天人的名号在仓西县一炮而红,家喻户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