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画仙问道 > 探重伤白若怀祸心 梦落花秦昌挽凋颜1

探重伤白若怀祸心 梦落花秦昌挽凋颜1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一百三十一章:探重伤白若怀祸心,梦落花秦昌挽凋颜

    澄净明澈的天空寂寥而悠远,天地之间,苍茫万象渐渐消散。眼前只剩下一朵开败了的花,随风凋零。

    秦悦认认真真看了许久,确信自己是在梦中。

    她记得自己为魔道所掳,困于暗室;也记得墨安赶来搭救,把她带回了宗门

    。她还记得自己困倦至极,道了一句:“师兄,我有点累,先睡一会儿。”

    当时距离灵宇宗的山门还有一小段路,墨安摇了摇她,沉着声音道:“别睡!”

    秦悦笑了笑。她知道这位师兄担心自己一旦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可她实在撑不下去了。她料想她小睡一会儿也无妨,遂不顾墨安劝阻,微微阖上了眼眸。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眼前浮现出了那朵缓缓凋零的花。

    仿佛有风,拂过殷红色的花瓣。花枝轻摇,一片又一片花瓣随着风飘远了。这个情景颇为唯美,但不太吉利——那些凋零的鲜花仿若在象征生命的流逝。

    秦悦勉力睁眼,眼前却依旧是一枝残败的花。她颇为无奈,自如地安慰自己:“此番受尽了苦楚,难免要多睡一会儿的。”

    “若是一直睡下去……也无妨。”秦悦很是洒脱,“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始,聚气为生,散气为死。死生为徒,我又何患?(注1)”

    白竹看了几眼昏迷不醒的秦悦,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墨安面带忧虑:“伤的不是你的师妹,你自然笑得出来。”

    白竹收起笑意:“我是觉得你这个师妹特别从容,如今身临险境,她竟也不忧惧。”

    “此话怎讲?”

    “我看她方才分明是想醒过来,可惜没能睁开眼睛。但她竟然就此放弃了,也不在乎自己安危与否。”

    墨安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依你看来,此刻该当何如?”

    “自然是把嵌进她皮肉的锁灵钉取出来了。”白竹指了指秦悦染血的手腕,“事不宜迟,这种伤人灵脉的东西越早拆掉越好。”

    “这……”墨安面露迟疑,“我要是敢拆,早就动手了。我就怕这些止血的灵材药力不继,师妹她会落一个失血过多而亡的结局。”

    “的确有些危险。”白竹仔细看了看伤势,“这个钉子扎在最为重要的经脉,稍有不慎就送命了。”

    墨安闻言,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我看你师妹也是个福大命大的,这些锁灵钉是个祸患,还是尽快取出来为好。你不敢动手,要不我来?”

    墨安犹豫了片刻,终于点了一下头。斟酌了一会儿,又吩咐了一个小童:“你去掌门洞府门口守着,一旦他出关,就将此间情形告知于他,请他速来搭救。”

    那个小童领命去了,墨安稍稍放下心来。秦昌自从化神以后,每次闭关都不会用太久的时间,少则数月,多则一年。墨安估计这次闭关已经接近尾声了,想来不日便能出关。

    白竹撸了撸衣袖,拿出一柄匕首,用剑尖勾住一只锁灵钉的钉帽,缓缓挑出锁灵钉。谁知这钉子稍稍一动,秦悦的手腕就骤然喷出了一大把鲜血,不仅洒了白竹一身,还径直向上喷到了屋顶。

    白竹见事态不对,连忙用力把钉子拔出来,另一只手飞快地抓了一把灵草捂住伤口,回首对墨安喊道:“你快给她结一个补灵的法印

    。”

    墨安见到秦悦腕间的鲜血喷涌而出,已然看得愣住了,闻言才回过神儿来,飞快地掐出法诀。

    睡梦中的秦悦脸色更为苍白,眉心微凝,朱唇轻抿,仿佛正在忍受着苦痛。

    白竹不确定地说了一句:“应该……能救活吧。”

    墨安额角青筋乱跳。

    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道娇柔的女声:“听说师姐重伤,墨宜特来探望。”

    白竹头也不回:“这里忙着呢,你先退下吧。”

    白若看见他倒是愣了一愣:“三叔叔也在此?”

    其实白若出身修仙世家,刚好是这位白竹的小侄女。

    白竹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依旧没有回首,低头料理着秦悦的伤口,只道了一句:“你把东西放下就可以走了。”

    白若是两手空空地过来的,压根儿没带什么东西。她的神色有些羞愧:“我只顾着前来探望师姐,倒忘了带些灵丹妙药来给师姐养身。”

    “无妨。”墨安终于发话了,“墨宁师妹已无大碍,你先回洞府去吧,待她醒了我便遣人告知与你。”

    这两个人都让她离开,白若也没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了。她微微行了个礼,提步离开。

    走出去的时候恰看见一个男修跪在洞府门前,白若辨认了一会儿,有些讶然:“纪帆主事,你跪在这里作甚?”

    “墨宁师叔遇险,多少也有我的责任。我听说她已经……”纪帆顿了顿,“我跪在此处,只为祈求师叔平安。”

    白若重复了一句:“你说她已经如何了?”

    纪帆犹疑了一会儿,道:“重伤在身,惊险至极。”

    白若浅笑:“你不必担心,方才墨安师兄已经说了,师姐已无大碍。”

    纪帆舒了口气,安心了不少:“多谢墨宜师叔告知。”

    白若莞尔:“区区小事,何必言谢?”

    纪帆心道:“慎行师祖这个弟子倒是个温婉的性子,为人处世也不爱端身份摆架子,这一点倒和墨宁师叔很像。不过行止委实娇怯了些,没有墨宁师叔眉宇间的恣意洒脱。”

    已然走远了的白若细细地揣摩着纪帆的话——重伤在身,惊险至极。她方才没能走近,只匆匆扫了几眼,看见了屋顶上鲜红的血渍,和墨安沉凝的脸色。想来她那位师姐如今的确是凶险万分,而“已无大碍”,不过是墨安用来抚慰她的话罢了。

    白若暗道:“世事无常,她现在命悬一线,难保将来不会死里逃生。”

    不自觉地顿住了脚步,白若的眸光变了一变,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注1:出自《庄子》,有改动。大概就是“生死相互连续,所以不必忧虑生死”这个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