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荒野时代 > 第101章 转世轮回

第101章 转世轮回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刚开头大伙听了都觉得新鲜好玩,如果人能活千年,那就可以享尽天下的荣华富贵,可是大家再转念一想,即便活上数千年,终了还有一死。

    与其占用子孙福,超过老祖宗的福寿,还不如按照西言家的自然规律,能活多少年就活多少年,福荫子孙,把资源也更多地留给后代。

    其实,大家还有一点担心,在心底里没有说出来——如果一个人活了千百年,那还不成了妖怪了,我们以前说火星人是“妖怪”,反而把自己弄成了妖怪,那岂不可笑。

    虽然火星人能活四五千年,但他们毕竟是火星人,他们生活在太空世界、时空领域,与地球上这个实打实的山山水水、鸟兽林木的世界,还是不同的,他们可以千年不死,但我们不能任其成妖

    。所以,最后,大家一致同意,谢绝了船长的一片好意说,“如果有后有缘,就让西言家的子孙跟船长他们,再在这里相见吧。我们也就不上时空仓了,还是回到紫烟坪老家生活吧。”

    最后,父亲请求船长再延缓一段时间,再将椿木湾山区的山山水水等收回到时空仓里,他们要在这里送别火星人之后,就迅速返回紫烟坪老家生活,那时再请船长收回保护。

    船长看着父亲和大儿子一脸至诚,非常感动,爽快地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当然在走之前,就继续使用能量通道,构建起椿木湾山区与外界隔离的全封闭电磁屏障,尽可能减少人员遭受的多重辐射。

    即便如此,船长出于西言家安全的考虑,还是悄悄将紫烟坪老家的时空与椿木湾山区的时空进行了压缩,尽可能延长父亲他们在这里的时间,以便让老家的乱世尽快过去,父亲他们回家之后,就可以过上太平日子了。

    这恐怕是火星船长为父亲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至于千百年后的重新回归的椿木湾山区,只有让子孙们来重新耕种生活了。

    但除此之外。火星船长也不能再做什么,毕竟地球人有地球人生活运行的规律,过多的外力干涉,不一定是好事。只能祈求上苍好人多福了。

    半年之后,火星人的太空飞船修复,与火星本部的通信打通,能量传输通道联通,一切准备就绪。就待升空。

    最后的离别时刻来临!本以为会哭得稀里哗啦的场景,却并没有出现,因为大家早知道要分别,这么久来也一直在做分别的准备,早就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其实,这也是大家所期盼的,本来分别就是一件难过事,如果到时候再弄得哭哭啼啼,那就难上加难了,还不如大家开开心心分别。最后留一个美好印象。

    站在古窑洞山顶一块巨石上,西言家的老老少少,狗狗小狼,俯视着下面中原坡上袅袅升起的烟尘,那是火星飞船点火的信号,不胜唏嘘。

    只见飞船尾部喷射出来的火苗逐渐由黄变蓝,再由蓝变浅,最后变白,飞船船体在空中慢慢地拐弯,用尾部喷出来的气体。画出一个巨大的“”形,渐飞渐高,最后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

    随着火星人的离去,椿木湾山区的平行世界全部消失。与外界的通道打开,山外面的任何东西,都可以进到这里。

    父亲现在需要将大家组织起来,尽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片充满希望、开心,但也充满辐射的土地。回到紫烟坪老家。

    一个月以后,父亲带领阖族老小,回到阔别多年的老家,重启一段全新的生活……

    (以下是本书第三部的内容。不知不觉在地点中文网已经发了好几个月了,虽然读者渺渺,订阅更是少得可怜,但自己都感到能坚持到今天确实不容易。)

    满目疮痍,杂草丛生,屋梁毁坏,田园荒芜,野兽出没……

    这就是父亲带着大家回到老家紫烟坪,看到的景象。

    谁也想不到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谁也不去想这里曾经的困难,日子总会过去,生活还要继续。

    经历过大起大落、人生艰难的人,对此也不是很在意,只要人在,这一切会改变,慢慢恢复原来的生活。

    父亲的房屋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样子,满地只剩一堆瓦砾,那些木板、横梁、猪圈,一点影子都不留,好像这里已经千百年没有住过人一样。

    不过屋场的大概样子还没变,禾塘坪边上的那棵苦夹皮树已经长得老高老高,总得有七八丈吧。

    大家按照自己的屋场位置,清理了杂草,简单地盖起了茅棚,刚够住人。

    至于别的,他们除了部分粮食、一些种子、全部的工具,一些养牲和布料,以及狗狗和小狼,其它的东西都留在拉椿木湾里面。

    刚开头的这几年,大家的日子特别苦,衣服没有多余的,一年那头就一身。

    冬天冷了就烧火向,夏天热了仅穿遮羞的衣服,小孩子们更是脱了个精光,整天泡在坡堤盖的水塘里打水仗。

    三年以后,整个紫烟坪上,每家每户才修起了猪圈,盖好了牛栏,开垦出了当年弃耕的水田和荒沙,大部分人家里终于有了余粮,小部分人家里才有充足的棉花,可以纺纱织布,传得体面一些。

    到第四年的时候,父亲家里在全村最后一个,盖起了人住的房子。

    正屋还照以前的样子,四柱三瓜,正面三间房,房子进深两间,上下两层,楼上的一层还有雕花的栏杆,既可以晾衣服、住人,还可以放粮食。

    房子后面是一个偏刹,有两间大小,一间用作柴房,一间做灶屋。

    正屋前面是刚刚平整出来的荷塘,用来乘凉休息,主要也是用来晒粮食。

    荷塘右边有四间猪圈,一间茅厕。

    牛栏修在离屋场二三十丈开外的菜园附近,牛粪的臭气实在太大,再说那里离水田也近,便于拉粪。

    正房上梁的时候,是请的母亲家的一个堂叔来看的日子、时辰和方位。按辈分来说,大儿子应该叫外公,他们一家子也刚刚从外地返回家没多久。

    父亲一家的生活,就这样慢慢开始恢复正常。

    又是几年过去。父亲已经到了六十多岁的年纪,但身体仍然健朗,沙地里的、水田里的、山上的活,都还能做得动。

    母亲一个人既要给大家做饭、洗衣服,又要忙菜园子里的活。还喂了两头肥猪,养了十几个乌脚鸡和二十几个小鸭子,猪可以过年杀了吃肉,做成腊肉的话,能吃到第二年栽秧的季节,而鸡鸭只要长大了,不仅可以给家里提供常年不断的蛋,还可以随时杀了打打牙祭,招呼客人。

    水田跟以往一样多,沙地还是那些地。没有拉落一丘田、一块沙,也没有再去开垦新荒。

    院子里有几家人搬出了紫烟坪,也有几家人在乱世后不再回来,但是大家都没有耕种他们留下的田和沙,这些水田和沙地就一直荒了下来,成为孩子们农闲“打燕子”和放牛的好地方。

    “打燕子”是小孩子们喜欢玩的一种游戏。

    先准备一大两小三根木棒,大的手棒大、手棒长,小的大拇指粗、两卡长。

    这里需要对“一卡”的长度作个交代,一卡,就是把手掌的大拇指和食指最大限度地张开。两个指头尖尖之间的距离。

    这是紫烟坪的西言家人对短距离长度单位的一个特殊表示。

    准备好木棒以后,再找两个差不多大小、高低的石头,最好是两块一模一样大的砖头,将其中短木棒横搭在凉快砖头之间。

    然后将另一个短木棒一头放在地上。另一头搭在前面的那根小木棒上,头上露出一手指长左右的距离。

    接着,用大木棒使劲敲打小木棒漏出来的那一头,小木棒就会跳将起来。

    凑准机会,用大木棒将小木棒朝远处打去,以谁打得远为胜。

    但是如果被站在远处的小朋友把这根小木棒接住了的话。也算输了。

    整个游戏过程简单而有趣,不过也有一定的危险性。

    当然山村里的小孩子把这么点危险,从来是不当事的,生活中的危险多了去了,顾不上。

    族谱仍然由大儿子掌管,他仍是西言家的掌谱人,虽然经历火星人以后,西言家的族谱在大家眼里,已经没有了神秘感,更没有神圣感,但是也没有提出要求要更改传谱的规矩。

    可是,父亲却不止一次地提醒大儿子,让他一定保管好族谱,更不可轻易示人,并要求他从今往后除了下一个掌谱人,谁也不能再看。

    大儿子虽然嘴上答应,可心里却有点不以为然——对西言家来说,神圣宝贵的是那张樟木树叶,而不是那几本枯黄的书纸,这些书纸顶多也只是个象征意义。

    可是随着大儿子年龄慢慢增长,自己也到了将近四十的年纪,对这个象征意义才开始重视起来。

    他知道,如果一个家族,没有一个凝聚大家人心的东西,或者一种形式,那西言家也就是散沙一盘,各行其是,大难来时各自飞。

    为着这个目的,大儿子从远乡专门请来一位先生,为西言家续谱。当时大家生活都还紧张,更没有余钱,大儿子没给族里其它家户分摊一丝一粒,最后跟母亲商量同意,就用当年给三儿子疗伤的那个金手镯酬付了先生。

    当然,为使不至于因这一个金手镯而引来觊觎之心,大儿子请先生的时候也是费了一番心思,将先生双眼蒙住,请进轿中,一口气抬了一天一夜,抬到紫烟坪上,这才给先生取去眼罩,叩请先生见谅。

    可是,先生只是淡淡一笑,并无责怪之意。

    可是,先生续谱完毕,临走之时,却跟大儿子说“不必蒙眼了,也无需再送。一百三十年前,我来过,也是续谱。”

    说罢,就在阖族老少惊愕的目光中飘飘摇摇走下了山坡。

    送先生走的时候,父亲去沅场赶集未归,直到先生走后天黑了小半天,父亲才回到家里。

    听说先生走了,父亲也只是淡淡地问了几句,最后听到大儿子转述的先生临走之时的话语的时候,父亲顿时愕然了,让大儿子立即去追,务必要把先生请回来。

    这些年,家里的事父亲管得越发少了,他只是偶尔出去看看沙、赶赶集、捡一些山果、挖一些草药。

    大儿子看见父亲这么严肃,知道自己一定错过了什么,二话不说,想都来不及想,叫上二儿子、三儿子,再带上七八个狗狗和小狼,就要去追。

    母亲刚刚做好夜饭,正等大家来吃,看到他们这个时候还要出门,知道一定有要事去办,没说别的,只是找来一块白毛巾,裹了一大团米饭,让他们带着路上吃,满妹也给过来一个装满了水的竹筒,说夜里没地方找水吃。

    父亲看着母女俩忙碌的声影,却嫌她们啰嗦,催促着大儿子他们赶紧去追。

    狗狗根据先生走过遗留下的气味,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庵堂里面追上了人。

    这时候,先生刚刚睡醒,正在庵堂廊前垒砌几块石头,架锅煮饭。见大儿子他们来了,就笑呵呵地说:“后生家走得不快哟。快来快来,饭马上就好。”

    大儿子看先生这个样子,似乎早就知道他们要来,对他们的到来一点也不惊讶。

    大儿子也就不再道明来意,只是三弟兄一起帮先生烧火做饭。

    早饭吃的是用鼎罐煮的稀饭,大半鼎罐四个人吃了刚刚好,而菜吃的是从庵堂附近扯来的一把野葱,撒上盐稍微一腌制,再滴几滴菜油,就是香喷喷的美味。

    这一顿饭只吃得几个人大呼过瘾,吃得锅干碗静。

    既然先生知道大家的来意,大儿子也就一直不好开口问话,先生也就一直闭口不言,只顾吃饭。

    吃完饭后,先生终于开口了:“半年之后,紫烟坪将有一场大难,希望你们西言家好自为之。”

    大儿子再要问是什么灾难、怎么应对的时候,先生却再也不发一言,只是一连声地叹气。

    大儿子没办法,父命难为,再说这事涉及到西言家整个族人的生死延续,怎能就凭先生两句话就打发走啊。可是先生终究不再张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