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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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欢不止一次被王昌福骂做狗杂种,可她问过江玉清,江玉清很绝望的告诉她,不知道她到底是谁的孩子。

    也就是说,她有一半的可能是王昌福的女儿,被人糟蹋的滋味生不如死,万一这个人还是自己的父亲,那死也不能瞑目!

    王欢挣扎无果,挨了两巴掌,被王昌福拖到床上,她药效开始发作,全身没力气,死死地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愤恨的盯着王昌福。

    既然已经走投无路,那就同归于尽好了!

    趁王昌福脱衣服的时候,她慢慢把手伸进裤兜里,从里面拿出一把小刀,放在身子下边悄悄打开,这把刀是程燃通用过的,刀尖很锋利,皮糙肉厚的猪都耐不了,何况是人!

    她一脸扭曲的笑着,当初藏这把刀是为了有个万一好自保,没想到会在今天用上!

    王昌福一张老脸布满了得逞的笑容,色眯眯的欺身上来,有些疯狂的说道:“还是细皮嫩肉的好,早该想到这主意,白白便宜了程燃通那个杀猪的!哼哼,你也别怨我,要怨就怨你亲爹,要不是他说话不算话跑的没影,我每月拿着他给的抚养费吃香的喝辣的,守着你这颗摇钱树疼你还来不及,咋会对你不……”

    话未说完,他咚的一声倒了下去,江玉清举着锤子僵直几秒,一下子卸了劲,浑身发软跌坐在地上。

    “妈!”王欢扔了刀子,从床上滚下来,抱着江玉清失声痛哭。

    江玉清抱着失控的女儿,一脸嘲讽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王昌福,也许因为幻想这个场景太久了,她居然一点也不慌张,还能不惊不怕的爬过去,看看那畜生到底死了没有。

    “妈,他死了吗?接下来咋办?”

    “没死!先把他绑起来!”江玉清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从屋里找出绳子,跟王欢两个人合力把王昌福绑住,捞一件衣服使劲往他嘴巴里塞,怕他吐出来,又用布条勒着嘴巴绕着头绑了两圈。

    看着王昌福像死猪一样躺着,俩人再也抵抗不住药劲,相互依偎着睡死过去。

    江玉清跟王欢相继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王昌福依然躺地上昏迷。

    俩人先松口气,然后心照不宣的犯了难,在动不动手之间摇摆不定,既希望他死掉一了百了,又担心被人查出来躲不开牢狱之灾!

    最后还是江玉清下决心,说道:“欢子,以后你好好过日子,这事交给妈,解决他我就去自首!”

    王欢一听她要自首,又有点犹豫了,想到今天过来的目的,她赶紧说道:“妈,我昨个看见江涛了!”

    江玉清的脑袋嗡一声像炸开一样,她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谁?”

    王欢有点激动,凑近一点说:“是小舅的儿子江涛,我听人说他现在很有本事,咱去求他吧!只要能帮你离婚,以后咱当牛做马报答他!”

    “可是我没脸呐!”江玉清捂着嘴巴哭了起来,跟女儿解释道:“当初他们犯难,我一点忙也没帮,现在咱犯难了,咋能张的开口求他!”

    王欢不想放弃,从小到大她活得都很累,现在终于知道原来她也有人可以靠一靠,她不想错过!

    不管咋样,她都得过去试一试,王欢站起来,态度有些坚决。

    “妈,你要是不好意思,那我就一个人去!你在这等我消息。”

    说罢,她转头就往外走,江玉清心里乱糟糟的一团,看着她的背影,咬咬牙说道:“等等,我跟你一块去!”

    张燕他们吃罢晚饭,一家三口坐在堂屋看电视,一集电视剧播完,江涛催张燕睡觉,孕妇哪能熬夜!

    他端来一盆洗脚水,让张燕烫脚。

    张燕刚把脚伸在盆里,就听见大黑在外面叫起来。

    谁呀?这个时候来,大黑还叫的很凶,一听就是陌生人,别是王欢找来了吧?

    其实张燕心里一直放不下,总觉得既然碰见了,王欢应该会找来。

    江涛扶着她肩膀,让她老老实实做好,看了一眼江奶奶,默默地抬腿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还泡啥脚!

    张燕双脚随便搓两下,赶紧拿毛巾擦干净,穿上鞋站在堂屋门口往外瞧,外面走过来两个女的,一个看山去像王欢,另外一个怕是从没见过面的大姑了。

    江奶奶坐着没动弹,一边打毛衣一边看电视,见她起身才问道:“谁来了?”

    张燕头疼的抚了抚额头,走到江奶奶旁边跟她说:“奶奶,你听我跟你讲,你年纪大了不能激动,我怀孕也不能激动,不管发生啥事咱都不能慌,有话慢慢说,好不好?”

    “到底谁来了?还搞得一套一套的!”江奶奶摇头失笑,扶着椅子站起来。

    往外一看,江涛正带着一个年轻媳妇跟一个老太太走过来,待她们走进,江奶奶看到那老太太的模样,彻底愣住。

    江玉清也看见了她,几步冲上来,跪在她旁边哭道:“妈啊!我终于见到你了!”

    江奶奶好半天才找回声音:“你不是说让我当你死了吗?现在又过来干啥!”

    “妈我知道你怪我,我知道错了,你别恨我,别恨我啊……”江玉清搂着江奶奶的脚脖子,哭的肝肠寸断。

    好半天,她才呜呜咽咽的继续说道:“董利民跟我弟做生意,我弟一出事他就跑了,可是妈你知道吗?董利民他不是人呐!王昌福见咱家做生意眼热,他也想插一脚,董利民没看上他,他不但不恼,为了得点好处想办法巴结他,把我迷昏之后放董利民进了屋,我被自个男人放倒送给别人糟蹋,妈!我没脸见人呐!你们都以为董利民看我弟的面子才帮我家,狗屁!出了那事没多久我就怀孕了,王昌福坚决不让打胎,刚开始哄我,说孩子一定是他的,等生下来就换了说法,认定欢子是董利民的孩子,董利民一跑,他少了一笔最大的进账,天天寻我们娘俩的晦气,还不让我们跟娘家接触,要是我敢再跟你们来往,他就把欢子的身世说出去!妈,我不敢,我也没脸见你们!”

    江奶奶听得浑身发抖,流着眼泪蹲下来,狠狠地扇了江玉清一巴掌。

    骂道:“你是没脸见我们!欢子跟江涛一样大,你被董利民欺负的时候就知道他不是好人,可你一声不吭,任你弟弟跟这种人来往七年,七年呐!但凡你说一句让你弟有防范,也不至于让那畜生卷着所有的钱跑路,我可怜的涛子为了还债,全县前十名的成绩辍学打工,吃了十几年的苦头没日没夜的干活,快三十了才碰到燕子结上婚,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还有脸过来!”

    江家出事之后,董利民也跑了,江玉清被王昌福当成出气筒,百般虐待还不允许她跟外人接触,她一直不知道娘家的事,这会听江奶奶说完,痛苦的趴在地上哭,不敢抬头看人。

    王欢跪在她旁边,脸上火辣辣的,不光因为她丢人的身世,她觉得姥姥说的对,她也有儿子,她儿子念书也好,换位想想,要是有谁毁了程跃的前程,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恐怕永远不会原谅,更不会去帮她们!

    可是,现在没办法了呀!

    她止住哭,有些绝望的说道:“姥姥,我知道现在来求你们,我跟我妈很无耻,可是没办法了呀!今个我去看我妈,王昌福给我们下了药,把我往床上拉,现在被我们打昏绑起来不知道是死是活,要是警察查到了……”

    江玉清也想起来这茬,“妈,我就想来看看你。说不定这是最后一面,闺女不孝一直没给你养老,以后你别挂念我,下辈子我一定改,一定好好孝顺你!”

    江玉清五十多岁,看起来跟七十多的江奶奶差不多大,不用听她说,光看这幅衰老像就知道她吃了好多苦,到底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可以赌气不见她,可听到她这会遭难,还是有点不忍心。

    江奶奶恨铁不成钢,真想再打她一巴掌,她担心又生气,不由得压低声音骂道:“你个糊涂虫,脑子不行嘴巴也不行,遇事你会早说啊!”

    江玉清跟王欢不敢吭声,在地上跪着也不敢起来。

    江奶奶也不去管他们,拉着江涛的手问他:“涛子,刚才你也听到了,现在咋办?”

    张燕早就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跟江涛一左一右的扶着江奶奶,看着江涛等他说话。

    江涛先走过来把她扶坐下,拿一双棉袜子让她穿,才接话说道:“要是问我,我就说得去自首,不管他死没死,你先去自首,没死就想办法离婚,死了也是正当防卫!”

    “我去自首,我去自首!”江玉清见江涛肯给她出主意,立马给江奶奶磕了几个头,念念叨叨的站起来往外走。

    江涛看的直摇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有一点可怜之处,就是这么一个糊涂人……

    唉!他不想再想下去。

    看着越走越远的江玉清,他冲外面喊道:“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去哪,我送你们去!”

    摊上这种大事,为求脱身,自然得找人帮忙,江涛掏出手机,给何宾的爸爸何军武打了电话。

    原不原谅江玉清是一回事,报复王昌福是另一回事,要是有机会,跑掉的董利民也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