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夫君归来之宠妻谋略 > 第八十六章 秦夜泠的惩罚

第八十六章 秦夜泠的惩罚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听到这个并不陌生的声音,白墨冉的第一个反应就厌恶,然后则是讶异的看向了秦夜泠,目光里明明白白传达了她想说的话:你不是说,这个地方除了你,不会有人知道的吗?

    秦夜泠看懂了她眼神中的意思,却无法回答她这个问题,因为他也不知道,澹台祁到底是如何找到这个地方的。

    他看了一眼浑身湿透的白墨冉,转身之际将自己的身体牢牢的挡在了她的前面,不让身后之人看到一点外泄的春色。

    “太子殿下何必明知故问,我们在做什么,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

    澹台祁站在岸上,秦夜泠置身在河中,个头顿时比澹台祁矮了半截,他面上带着淡淡浅笑,却奇异的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威压,那种感觉,竟比从小在皇室里长大、多年身居高位的澹台祁还要厉害上几分!

    澹台祁也感觉到了他由骨子里散发出的那种气势,他脸上怒容未消,仍旧负隅顽抗着,但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他终于不敌,迅速的倒退了几步,有一股热意从心口上涌,让他几欲吐出血来!

    他怒视着在湖中的两人,缓缓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只感觉在与秦夜泠刚刚的对抗中,自己身体里的药效又开始加速发作,差点就让他眼前一黑,失去理智。

    但是不管如何,他现在都不能昏迷过去,他目光如炬的透过秦夜泠,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女人,声音阴沉道:“白墨冉,难道我前几天对你说的那些话,你就没半点放在心上?还是说,你真的已经为了他,连死都不怕了?”

    听到澹台祁的质问,白墨冉从秦夜泠的身后探出了一个头,脸上神色淡淡,并没有因为他恼怒的情绪影响到自己。

    “太子殿下在说什么,我怎么没有一句能听得懂?”面对澹台祁盯着她的锐利的目光,白墨冉嘴角逐渐勾出了一抹冷笑,不急不慢的说道:“是,太子殿下您几日前是有找过我,也对我说了一堆警告的话,但是你又何曾听过我的回答?不过没关系,即使当日您没有听见,我今天还是可以再对你重新说一遍的。”

    她说到这里,眼神定定的看着澹台祁,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与坚定,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他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说出自己的心底最真的想法。

    其实说到底,她对澹台祁并没有多大的怨恨,唯一的厌恶产生的来源,也是因为皇帝的那一道圣旨,让两人之间产生了分割不开联系,这也是对他厌恶的开始。

    “澹台祁,你和我之间做了十年名义上的未婚夫妻,可是这些都不是出于我们自愿,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也知道,你同样不曾对我有过半分的好感,所以你我二人之间,若是除去那一道圣旨,就什么都不是了。”

    “也正是如此,所以我从来不曾计较你与我二妹的关系,因为我知道,你永远不可能成为我未来的夫君,既然这样,我又何必去在意、去介怀?无非给自己平添烦恼罢了,而你,又何必苦苦执着于我是你未婚妻的这个身份?”

    “澹台祁,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原因,从一开始对我的可有可无,变成了现在一定要非我不娶,但我知道,这里面一定不会包含你对我的喜欢,而我白墨冉,且不谈会不会嫁给一个半点不爱我的人,只凭着你姓澹台的这个姓氏,就注定了我们之间的不可能,因为我白墨冉宁可死,也绝对不会嫁给你们澹台一族!”

    白墨冉这番话说的字字清晰,眼中是一片清明之色,显然,她要说的这些话并不是因为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埋藏在心底已久,只是今天才有机会说出口而已。

    话落,白墨冉朝澹台祁看去,只见他的神色有些怔愣,似乎是被她话中的什么给震惊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这话的意思是,你白家要反?”澹台祁沉默许久之后,眼睛眯成了一个危险的弧度,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这件事情与白家无关,我父亲无论如何都不会违抗圣意,甚至为了白家,他会强迫我嫁给你,但是我绝不会因此就嫁给你,若是你一定要逼我嫁给你,若是皇上最后执意不肯收回成命,那么,是的,我白墨冉非反不可,只是无关白家!”

    白墨冉迎着他的目光,声音清冷,下巴微抬,与脖颈处形成一道坚毅的弧度。

    澹台祁看着她,忽而又再次缄默了,夜色中,白墨冉与他之间隔着一段距离,看不真切他眼中的神色,却能感觉到,有那么一刻,他周身的气息虚弱至几不可闻。

    她这才想起,澹台祁也如她一样是中了毒的,而且时间上应该是与她差不多,只是她现在已经解了毒,他却依然在药性中苦苦挣扎。

    难道他会来到这里,也是为了解毒?可是按照秦夜泠刚刚的说话,这个地方鲜为人知,这一处湖泊的秘密更是不为外人道也,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秦世子,难道你也如她一般,要反了澹台家?”澹台祁没有再看白墨冉,他视线一转,与秦夜泠的目光相对,眼神中有着只有他们男人之间才能读懂的含义。

    “夜泠自然不敢,秦家一门百年忠烈,为东临皇朝奉献了一生的心血,夜泠不能,也不愿先祖的忠肝义胆到了我这里就变成了乱臣贼子,可是太子殿下,自古以来,有多少英雄豪杰抛头颅洒热血只为了博得美人一笑?而我秦夜泠只想与自己所爱的女子相守一生,若是连那些英豪的勇气都没有,那我也就辱没了秦将军的这个称谓了!”

    秦夜泠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可他话中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为了先辈祖宗,他不可能反,但这是建立在皇室没有夺他所爱的前提下,要是有人动了白墨冉,那么不管是谁,他都会放弃一切与之抗衡。

    “但愿你能记住你自己今天所说的话!”澹台祁与他对视了良久,倏地嗤笑了一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也在这时,他用内力强行抑制住的毒性冲破了他的防备,疯狂的袭向他的四肢百骸,他始料不及,也顾不得湖里的两人,在他们惊异的目光中,迅速的跳入了湖中。

    随着他的靠近,白墨冉和秦夜泠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两人对视了一眼,皆往澹台祁的身上看去,刚刚他站在暗处,他们没有看清楚他的穿着,现在他入了湖中,湖面在月光倾洒下,很是清晰的折射出了他身上的衣物,也正因为此,他们看到在澹台祁衣服的前襟处,有着很浓重的一滩血迹,随着他在水中的浸泡,慢慢的弥漫开来。

    这是……

    她记得在和秦夜泠来这里之前,澹台祁还是衣衫整洁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在这段期间内,他与白婷婉和方景荣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动了手,身上才染上了血迹。

    那这血是谁的?是方景荣,还是白婷婉?

    “如果你是他,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与其他男人在自己的面前苟合,你是对那个男人动手,还是会对女人动手?”

    白墨冉看着澹台祁离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压低了声音问着犹自还挡在她面前的秦夜泠。

    秦夜泠的脸顿时黑了下去,他收回看着澹台祁的视线,转身紧扣住怀中女子的纤腰,眼中有波澜翻涌,带着山雨欲来之势,反问道:“你要和谁苟合?”

    白墨冉看到他这么强烈的反应,不由的愣了愣,随即好笑道:“秦世子,你要不要这么小心眼?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问你。”

    “那也不能做这种假设。”秦夜泠一脸冷凝的看着她,倒是弄得白墨冉有些莫名所以。

    他这是怎么了?她不过是无意中这么一说,他至于这样较真吗?

    “好,我知道了,以后我不做这个假设就是了。”白墨冉最终还是败在了秦夜泠认真的目光下,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有些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秦夜泠用余光扫到她的小动作,心中一软,知道自己刚刚的反应有些过了,手中用的力度稍稍放开了些,将她整个人都拥在了自己的怀中。

    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假设?现在的他,丝毫都不能想象着那样的画面,别说是苟合,哪怕是她对其他的男人多一分温柔,他心中都会难受的厉害。

    前世,他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才会在那样伤害了她以后,还亲手将她推到别的男人的怀里?

    他抱着她,感受着从她身上传来的体香和温热,涌动的心绪渐渐得平复下来。

    “阿冉,你得知道,一个男人若是真正的喜欢一个女人,不管她犯下了什么错,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都不可能对她下得去手的。”

    秦夜泠生气归生气,倒还是没有忘记白墨冉的问题。

    “那这么说来,太子身上的血迹,是方景荣的了?”

    其实对于白墨冉来说,这两个人不管谁被伤到了,对她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只是若是白婷婉的话,则是对她更有利一些。

    毕竟她要是在卿云寺里,还是在太子的房间里受了伤,后面一定会召来太医来给她治伤,就算她犯了再怎么大的错,在皇上和白易之没开口之前,她终归还是白家小姐。

    这么一来,她不是处女之身的事情自然会被诊断出来,到时候不但方景荣逃不掉,这件事还会迅速地传遍整个京都。

    若是真到了这样的局面,长宁就算是想护着她这个女儿,也护不得了!到时候白婷婉就是白家的一颗蒙了尘的弃子,从此以后再不见天日。

    只可惜,这一切都是她的假象,秦大世子既然说澹台祁不会对白婷婉出手,那就是绝对不会了!

    “也许吧。”谁知道秦夜泠的回答并不是十分的笃定,眼底深处藏有一抹深思,似乎遇到了什么难解的谜题。

    “你在想什么?”白墨冉看出了他的走神,主动伸手反圈住了她的腰,挑高了眉梢看着他。

    “我是在想,大概澹台祁,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说这话时,秦夜泠不自觉的再次把视线调向了澹台祁离开的方向,却已经看不到半丝的身影。

    在今天以前,他本以为,澹台祁就是一个善于伪装、资质尚可的平庸太子,因为即使是在上一世,从他几次与澹台祁的接触上看来,他也没有发现澹台祁有什么特别之处。

    可是现在他发现他错了,若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太子,又怎么会顺利的找到卿云寺的秘密所在之处?又怎么会在与他对视之时竟无半点退缩之意?又怎么会在听到他与阿冉双双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后,仍旧不改半点的面色?

    他一直觉得,自己拥有两世的记忆对于常人来说,已经是莫大的优势,但到了如今,他不得不承认,即便如此,他前世还是错过和遗漏了太多的东西。

    这一世的格局,在他有意无意的推动之下早就与前世迥然不同,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有机会看到澹台祁的另外一面。

    “就算是这样,这又与你有什么干系,值得你为他这么魂不守舍?”白墨冉打趣他。

    她今日当然也看出来了澹台祁的异样,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他是一个除了拥有太子头衔外无甚特别的皇室中人,顶多就是心计深沉了些,所以她才放心的敢在他的面前演戏,如今看来,是她把他都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只是就算是这样又如何?她从不为她过去所做过的一切事情后悔,他澹台祁不管是好是坏,是善是恶,都与她无关,现在唯一能牵动她喜怒哀乐之人,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这小女人现在和他说话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她这是算准了他不会对她如何?有恃无恐,指的是不是就是她现在这样?

    看来今天,他要是不给她一点惩戒,他以后在家中的地位真的是岌岌可危了!

    大概是女人的第六感起了作用,白墨冉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直觉的感觉到周围的气场一下子变了,变得扑朔迷离暗藏危机,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一个人。

    她将自己的上身微微往后倾出了一点弧度,这才小心翼翼的去看秦夜泠的脸色,两人视线相触时,白墨冉感觉到自己瞬间像是掉入了一个无尽深邃的黑洞,她想逃离开去,但那里面却有一股强大的魔力在吸引着她,让她脱离不得。

    正当她整幅心神都被这双眼睛给吸引去的时候,骤然又一股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唇间,接着,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抹微凉已经覆上了她的唇瓣。

    她浑身一颤,双目微微睁大,想要看清他此时的神色,奈何任她怎样的努力,都逃脱不了他那双眼睛的诱惑。

    原来上天赐予了他这双眼睛,还有这样的作用,真是教人爱不得又恨不得,白墨冉在心中懊恼的想。

    “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秦夜泠稍稍离开了她的唇瓣,两人的额头相贴,他垂眸,敛去眸中的万千星芒,白墨冉这才从中得以解救出来。

    等到她终于找回一点自己的神智,她看着秦夜泠与她紧密相靠的脸庞,几乎没怎么思考,脱口就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不经过我同意就……”

    结果就是她话还没说完,唇瓣就再次被人虏获,只是这次,不同于上次那般轻描淡写的蜻蜓点水,他在她的唇间几次辗转轻触后,唇瓣悄然开启,极为迅速的就含住了她的唇瓣。

    这一次,白墨冉没有再被他的眼神所蛊惑,因为从一开始,秦夜泠就微阖了眼睛,专心投入到了这一场亲吻当中去。

    也因为这样,白墨冉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看到那英挺而不失秀气的眉,那纤长而细密的睫毛,挺直而精致的鼻子。

    这个人拥有着一张如此完美的面容,就算你是再过挑剔的人,也从中挑不出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缺陷,而现在,他却这般柔情的拥着自己,给予自己最温柔的对待。

    似乎是察觉出了她的走神,秦夜泠揽在她腰间的手顿时一惊,让白墨冉本来向外倾斜的上身也彻底的贴紧了他的身子,猝不及防间,她发出了一声惊呼,殊不料却正中了他的圈套,被他撬开了她的唇齿乘虚而入。

    白墨冉的手一下子就扣紧了他的腰,一股酥麻的感觉涌入了四肢百骸,让她几乎腿一软差点跌倒,整个人几乎都赖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气息很是干净,些微的凉意中带着点迷离的醉意,让白墨冉想起了自己屋中窗台上,那一盆悄然绽放的白玉兰的香气,随着夜风在湖面上飘荡,韵味悠长,沁人心脾。

    也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久,白墨冉觉得自己被他吻的有些透不过气来,她妄图挣扎躲开他的轻吻,他却先她一步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唇齿间轻咬了一下她的唇瓣,而后以更加强势的力度在她的口中攻池掠地。

    白墨冉终于承受不住,体内的气息已被他掏空,无力反抗,她只能温顺的闭上了眼睛,任由着他的为所欲为。

    就在她闭上眼的一瞬间,对面的秦夜泠却慢慢的睁开了眼,他看着在自己怀中身体虚软的白墨冉,嘴边倾出了一抹阴谋得逞的弧度,继而重新合上了眼睛,继续着他对她的惩罚。

    接下来,每当到白墨冉呼吸不上来的时候,秦夜泠总会在恰如其分的渡上一口气给她,这样的能力让她很是惊奇的睁大了眼,随后却总是来不及去思考他这是什么武功,又要被他又一轮的侵袭吻的失去了神智。

    几次三番之下,白墨冉终于恼了,凭什么被吻得晕头转向的人就非得是她?而自己就要任凭他任意妄为?

    于是在下一次秦夜泠给她渡气之后,在他错愕的眼神中,白墨冉原本环在他腰间的手一下子就勾住了他的脖子,接着对他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反客为主,主动送上自己的芳唇,对着秦夜泠就热情的吻了回去。

    月色下,湖泊中,两个人就像是没有长大的孩子,在发现了一个新奇的事物后,不知足的发掘着它的美妙,亦或者是在玩一场永无止境的游戏,谁都不甘愿做输的那个人,所以结果只能是抵死的纠缠。

    **

    “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要你是再不回来,我和绿绮都准备去找你了!”

    白墨冉一回到那方安静的院子里,就看到自己秋霜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绿绮一向沉稳,所以比她好些,但是看她双手相握两只食指不断的轮流转圈的动作也能看出,她心里也是着急的。

    “在这卿云寺里,我能出什么事,这不是回来了吗?”白墨冉几步走到她们面前,脸上仍旧带着未退散的浅浅的红晕,如果说以前的白墨冉是一朵温雅洁白的白兰,那么现在她则是更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蝴蝶兰,纯白中带着些妖冶,让两个丫头一时间看呆了去。

    “小姐,你的嘴是怎么了?怎么看上去有些红肿?”秋霜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指着白墨冉的唇瓣一脸惊奇的问道,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惊奇转为了愤怒,道:“小姐,是不是有人暗中对您下了手?您说是谁,我这去帮您报仇!”

    白墨冉听到她这话,脸上刚刚止住的红晕又倏地从心底蔓延而上,含苞待放的蝴蝶兰在瞬间就开放了……

    绿绮听到秋霜的话也扫了一眼白墨冉的嘴唇,她虽未经人事,但是性格却与白墨冉极为相似,从小就跟着白墨冉看了不少书,知道的也比秋霜要多一些,见她还有继续要往下说下去的趋势,猛地拍了一下她的手。

    “呀,绿绮你干嘛打我?我又没有说错什么!”秋霜一边揉了揉自己被拍红的手掌,一边委屈的瞅了绿绮一眼,眼神中带了些不忿。

    也就在两人说话间,白墨冉已经越过了她们,径自向屋里走了去。

    直到白墨冉的身影消失在了屋里,绿绮才回过头来,无可奈何的瞪了秋霜一眼,想对她解释些什么,可看着她那副懵懂的样子,到嘴的话又被她吞了回去,最后只是无奈的吐出了两个字:“你呀!”

    “我到底怎么了?绿绮你说清楚啊!”秋霜看着绿绮头也不回的走了,心中更加觉得莫名,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极了!

    绿绮到得屋内,就看到白墨冉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不自然的抚着自己的唇瓣,脸上神色复杂,像是恼怒,但恼怒中又带着欣喜,欣喜里还夹杂了些浅浅的忧愁。

    看到这幅场景,绿绮的心里更是明白了几分,她笑着走上前去,并没有戳破她的打算,只是贴心的道:“小姐,您要不要重新把面纱戴上?”

    听到绿绮这话,白墨冉怎么能不知她话中的深意,知道她是看破了,心中难免有些羞赧,却也松了一口气,有些不知所措,对她问道:“我这伤,要很久才能消退吗?”

    绿绮看着自家小姐这幅茫然失措的样子,强忍住心间的笑意道:“这个奴婢可就不知道了,不过奴婢知道,不管如何,您这伤啊,今晚可是退不掉的,所以您还是早些戴上面纱为妙。”

    “我今晚不出门就是了,何必这么麻烦?”白墨冉不解的看着绿绮,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小姐,方小姐刚刚来过了,见你不在,便说她等会儿会再次过来拜访,看她那样子,今天是见不到你誓不罢休了!”绿绮叹了口气,对白墨冉如实相告。

    “她来做什么?”白墨冉听到她的名字脸色立即就阴沉了下去,但只不过是一瞬,她又恢复了冷静,对绿绮道:“我知道了,面纱就不需要了,她要是真想知道些什么,又怎么能是一张面纱能遮得住的?更何况,有些事情,我并不打算对她隐瞒。”

    “是。”绿绮只觉得小姐的这一番话充满了深意,她想不明白便也不去想,退下去之后趁着方涵烟没来之前,替白墨冉冰了一个冷手帕递给她,“小姐,你把这个放在嘴上冰一会儿,到时候可能会好的快些。”

    白墨冉看着自己眼前的帕子,戏谑的看了绿绮一眼,由衷的感叹道:“绿绮,谁今后要是娶了你,谁可就真的有福气了,到时候,那人要是不多贿赂贿赂我,我可不放人!”

    “小姐!”绿绮脸一红,气恼的跺了一下脚,随后竟然反唇相讥道:“小姐您就可劲的欺负我们吧,日后您要是被秦世子欺负了,我们可帮不了您!”

    白墨冉这次是真的愣住了,她扭头,抬眼看着站在自己眼前一脸文静的绿绮,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稳重讨巧,可是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却让她感觉完全不认识了呢?

    一定又是他!白墨冉暗自磨牙,想着这人到底暗中做了什么事,居然连她的丫头都被他收买了!

    “墨冉,你在吗?”门外忽然又声音传来,让白墨冉和绿绮齐齐敛去了脸上的表情,变得平和端庄起来。

    刚刚进屋的秋霜见到两人这般一致的动作,诧异的张了张嘴,这才通报道:“小姐,方小姐来了,要让她进来吗?”

    “她是方涵烟,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套虚礼?”白墨冉嘴角勾起一抹讽笑,放下了手中巾帕,站起身来走到了屋中唯一的一张桌子前面,这才道:“请她进来吧。”

    “是。”秋霜多少也知道些白墨冉和方涵烟之间的纠葛的,因此对白墨冉骤然转变的态度也不意外,应了声就去往了屋外。

    没过多久,方涵烟就步履轻盈的跑了进来,脸上还是带着那般纯真无辜的笑容,只是这般最初让白墨冉最觉得难能可贵的笑,此刻看在她的眼里,却是这样的刺眼。

    “在这破寺庙里就是麻烦,父亲和哥哥随时随地都叮嘱我要遵守规矩,说什么这里有皇上的眼线随时监视着,让我不得肆意妄为,弄得我来看你都要循规蹈矩的,真是憋闷死了!”

    一进屋,方涵烟扫了一眼屋子里的摆设,最后锁定在了白墨冉的身上,毫不客气的走到她的对面坐下,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道:“你刚刚到哪里去了啊?我过来的时候你的两个丫头说你不在,我问她们你去了哪里,她们也不知道。”

    “这个时候还能去哪里,不是你和我说的,让我在这个时辰去会会你的那个人吗?怎么,你自己倒是忘了?”白墨冉做出一副比她更不解的样子看着她。

    方涵烟面上一僵,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道:“没有,只是从约定的时辰到现在已经足足过去了两个时辰,他竟然和你说了这么久的话吗?”

    “当然没有。”白墨冉立即矢口否认了,神色轻松道:“我到了那里看到他以后,把玉佩交还给了他,那人见到是我,没说什么就走了,然后我看周围的风景甚好,便在卿云寺周围随意逛了一圈,等到回来时,才发现已经这么晚了。”

    “什么?你看到了他?你怎么确定是他?他自己也承认了吗?”方涵烟听到她把玉佩交给人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变了,等她说话以后,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连声询问,即使她隐藏的再好,此时眼神中也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些许狰狞。

    “是啊,是你告诉我的,他叫魏阳,我特意在确认了他的名字后才把东西交给他的,有什么不对吗?”白墨冉知道她心中这时一定很是煎熬,但是是他一开始就选择了要继续装下去,既然如此,她就陪她装到底,看谁先忍不住撕破脸面!

    “魏阳,对,他是叫魏阳。”方涵烟紧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响,见她的样子不像是撒谎,不自觉的真的在心里怀疑起来,难道世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真的有一个人叫魏阳,而且还是在那个时辰去了亭台?

    她想起方景荣告诉她,他是因为在亭台处看到一个白衣的女子,然后尾随她而去才到了太子的屋子,中了圈套,现在白墨冉又这么说,难道,白墨冉是先方景荣一步遇到了那个人,然后等他去的时候她正好离开了,所以两人没有碰的上面?

    但若是如此,那方景荣看到的白衣女子又是谁?

    方涵烟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任她聪明一世,也被这团乱麻一样的线索搞晕了头。

    就在她心烦意乱之际,她眼神无意中的一瞥,就看到了白墨冉略有些红肿的嘴唇,眼中立刻滑过一抹狐疑的光彩。

    先前她因为关心白墨冉和玉佩的去向所以并没有太过注意她的脸,现在在看到她的嘴唇的异样之后,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沉声质问道:“墨冉,你说你送完玉佩之后就一个人周围逛了逛,那么你的嘴唇又是怎么回事儿?”

    她是方家小辈中唯一的女孩没错,也因此,她在府中见多了几个哥哥们带回来的那些成群的姬妾,最是明白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儿了!白墨冉这样分明就是与人亲热后的证据,而且据她根据她唇瓣红肿的程度,更能推断出这些事情一定发生在这两个时辰之内!

    既然她是一个人,自己又怎么可能给自己留下这样的痕迹,很明显她刚刚说的一定不是实话!

    终于识破了!

    白墨冉到得现在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她开始有些佩服方涵烟了,她不过是委屈与蛇了一会儿,便已经觉得这么累,而她,十年如一日的伪装成一个与自己本身性情截然不同的人,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又或者说,在长期的精心伪装下,她其实已经习惯了另一个自己的存在?

    在她目光灼灼的逼问下,白墨冉不怒反笑,更是从她不可置信的眼神里,从怀中拿出了她给的那块玉佩,声音虽轻,却带着刺骨的冷意道:“我是怎么会事儿?涵烟,我以为你是什么都知道的,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吗?”

    方涵烟在看到她拿出玉佩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的计谋可能已经被识破了,但是她却不愿意去相信,她的局布置的那么完美,又怎么可能会失败?更何况她现在手中都还拿着玉佩,而那白衣女子既然是她,那就说明她一定是去过亭台的,又怎会没有中毒?

    可现在事实摆在她的面前,她又不得不相信。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方涵烟知道,既然她已经当着自己的面这么光明正大的把玉佩拿出来,那就代表她一定知道了全部,既然如此,她便没了再伪装下去的必要。

    “不早,也就在你帮我穿戴这身衣服的时候。”白墨冉说着,还不经意的抚了抚衣袖,这样一个动作,看在方涵烟的眼里却显得极为的讽刺!

    她居然那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真面目,但是还配合着自己演了这么久的戏!这算是什么?把自己当猴耍吗?

    “你也知道生气?”白墨冉看到她脸上的怒容,嘴角的笑容变得愈发冷硬起来,“我以为,该生气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我只不过是骗了你短短几日,你便已经这样受不了,那你觉得,我对一个和我刚刚见面,就对我别有居心的人,又该抱有怎样的心情?”

    “那也是你傻!”方涵烟在此刻终于露出了她本来的面目,面对白墨冉的诘问,她眉目间盈满了不屑道:“你早就该知道,身在京都,谁人不曾带着一张面具?是你自己这么轻易相信了我,又怪得了谁?”

    “对,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我自己傻,觉得你方大小姐是这京都一滩乌水里唯一的一份清流,是我识人不清,所以我没有抱怨过任何人,所以,也请你不要对我露出这幅怒不可遏的表情,谁比谁更卑鄙,你自己应当清楚!”

    白墨冉看着眼前陌生的方涵烟,心中还是有些难受,但是只要一想起秦夜泠对她说过的那些话,那些难受就仿佛落在身上的一粒灰尘,只要轻轻拍一拍,也就过去了。

    “好,既是我们之间已经这样,以后就桥归桥,路过路!今日是我败在你白墨冉的手上,正如你所说的,是我自己技不如人,所以也怨不得别人!”方涵烟冷着脸对她说完这句话后,突然对她伸出了手道:“如今你已经赢了,这玉佩在你手上也没什么作用,把玉佩还给我!”

    “好啊。”白墨冉随口就答应了,极为爽快的把玉佩朝她递了过去。

    方涵烟面色一喜,她没想到,白墨冉会这么轻易的就把玉佩还给她,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还不知道这玉佩所代表的含义?

    就在她暗自高兴,手指即将触碰到玉佩的那一刻,白墨冉的手却突然一松。

    “啪”的一声,玉佩摔落在地上,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