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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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睦不答,只是盯着他…身旁的刘枣看,眼神隐约透露不相干的人,为何还在这?的含意。

    心思缜密的陈畅远,立刻明白青年眼神背后的含意,正打算叫刘枣出去剎那…

    原本倚着沙发、翘二郎腿的谢睦背脊挺直,微抬下颚,隐下平淡,露出冷然神情,气质丕变,隐约散发犀利气势,下意识摸向左手腕,大拇指在表上滑动几下。

    陈畅远瞳孔一缩,在见到青年做出那连串动作后。

    对于青年下意识或者可说习惯性的动作,陈畅远心头变得不平静,只因谢睦也有那种习惯。

    当谢睦要与人交易谈判时,温润气势立马改变,言语、气质隐含犀利,讲求效率,以求结果快速出现,但在这之前,他会先摸向左手腕那只表。

    学生时代,两人在一起后,陈畅远曾对屡次出现那种动作的他感到好奇进而询问。

    ‘希望,一切顺利,有好结果。’他如此回答。这习惯谢睦一直沿用着,就算步入社会后,仍没有改变,唯独手表,在陈畅远知道那动作背后所代表的含意后,便细心挑选一对情侣表一黑一白,陈畅远是黑,而他是白。

    并亲手解下那支款式老旧的表,为他戴上新表,也让他帮自己戴,并对他说,希望新表能继续为你带来好运及顺利,在你习惯抚表时。

    格外珍惜那支情侣表的谢睦直到死都没有解下来过,只是那表在撞击剎那,表面已出现裂痕,指针停止走动,永远停留在他去世那刻。而陈畅远手腕那支情侣表…当初为谢睦戴上那刻满足愉悦的心情,已然消逝,连表都不知何时解下,换上新表,‘旧表’不知放哪去,唯独谢睦抚表动作的背后含意仍记得。

    直到陈畅远在主卧室整理谢睦的遗物时,才从拉开的床头柜抽屉某角落发现那支属于他自己的情侣表……后来,将那表与谢睦那支情侣表一起收到盒中放好。

    陈畅远情绪明显不稳,站于他身旁的刘枣第一个发现,“畅远哥你没事…”

    陈畅远仅是瞟刘枣一眼的举动,便立马让他住嘴,只因那眼神有股说不出的陌生冷漠,使他心惊胆颤。

    想不到事情都过这么久,陈畅远对他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他究竟哪点比不过谢睦?刘枣咬牙暗忖,接着转念一想,现在取代谢睦位置站在陈畅远身旁的人是他,纵然陈畅远现在仍无法从谢睦的死中恢复正常,可他有时间,也有信心等待,最后陈畅远必然完完全全属于他…

    “出去!”

    刘枣双眼闪过惊诧,本想说什么,但一想到刚才他看自己的眼神,加上隐约不快的神色,只好将话咽下,不触及他底线的朝门口走去。

    直到刘枣离开反手关上门,室内突陷入一片诡异宁静,谢睦才淡漠开口,“就不用说诚不诚意了,因为代表皇冠的我,正是来跟你说,合作案取消的。”

    硬压下不稳情绪,不让青年与谢睦相似的习惯动作继续影响,回归冷静的陈畅远眉间皱折才抚平。

    随即,声音有些沙哑平静又隐含不快地开口,“皇冠做事前后不一的态度,真令人不敢恭维。光从前些日子繁星所花费的人力心神来看,皇冠岂不是耍人?!谁还敢跟皇冠谈合作?”

    “确实,这事皇冠不对在先。但…”谢睦冷淡语气微上扬,颇有些咄咄逼人意味,“但,繁星一无主导权、二未签约、三双方虽有合作意向,多次书面资料商谈,可终究没签约。商场如战场,局势多变,你说…是吗。”

    谢睦似想到什么,嘴角顿时泛起一丝不达眼底的笑。

    在要来繁星之前,其实谢睦压根没打算来繁星。一时心血来潮叫司机开车载他到‘t&x皇冠’,并打电话告诉哥,他要去找他…从继承的原身记忆中得知,原来谢刑颢在国内的产业正是经营‘t&x皇冠’,是那家与繁星同站在业界顶端,前景发展被业界一致看好,至少十年内必达颠峰,甚至最有可能成为业界龙头的‘t&x皇冠’的执行长。

    难怪谢睦会觉谢刑颢这名有说不出的熟悉,原以为只是同名同姓。想不到谢刑颢真是‘t&x皇冠’的执行长。

    想当初自己仍是繁星娱乐的经纪人时,手下带的艺人有几名与皇冠艺人同为竞争对手,角逐专辑销售量、单曲排行榜,或戏剧方面:主角、配角奖…等等,结果虽有输有赢,但依然尽一切努力带领艺人,希望不输皇冠的繁星,有朝一日成为业界龙头,各方面发展压过皇冠,不再让皇冠专美于前。

    只是现在,立场改变,最终成为业界龙头的,绝不是繁星!

    尤其那时在谢刑颢的秘书陈洁带领下,坐电梯直达执行长办公室楼层,敲门进来,正交谈到一半被敲门声打断的谢刑颢,在见到进来的是小睦和秘书陈洁后,没避谈,与心腹继续方才的谈话…

    恰巧听到皇冠欲取消与繁星合作的打算,之后在他请求下,思虑一会的谢刑颢同意将这事交给他处理,陈洁、心腹退下,只剩兄弟俩的办公室,在听到谢刑颢为何不惜抛却可能获得的可观巨利也要取消与繁星合作的原因后,顿时触动谢睦内心,谢刑颢真是个好哥哥,同时对陈畅远、刘枣的恨,突然变深了些。

    “你可知为何皇冠突不愿跟繁星合作吗?”

    陈畅远没响应,只是盯着他看,似等他讲。

    当然,对于陈畅远的不回应,谢睦压根不在乎,毕竟他本就没期待他会回,“因为,身为繁星执行长的陈老板你,据可靠消息指出,与繁星旗下那名已逝知名金牌经纪人谢睦,不像你们公关部澄清那般,仅是很好的朋友,关系单纯,你们根本是对同性恋人,他还是那种为了不让另一半被社会当成异类看待,不惜委屈自己、毫不犹豫成为永远见不得光的秘密恋人的傻子。”谢睦双眼闪过自嘲,随之消逝。

    “只是没想到这傻子,付出的再多,做得再多,委屈的再多,辛苦的再多,到头来仍落得被出轨被背叛,死于意外事故的下场。”谢睦直视他双眼,似要看进他瞳仁深处,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果然随着谢睦娓娓道来,陈畅远神色变得难看,眉间显得阴郁,语气隐含不悦而下沉,自然搁于桌上的手不由得攥紧。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难道你听不明白?”谢睦挑眉,略显嘲讽,接着说,“试问,你连一个交往八年,为你尽心尽力,无论公事,还是私事,宁愿自己辛苦,也想多为你分担些的傻子都能背叛、出轨、抛弃…”

    “没有抛弃!”陈畅远愤而低吼。

    “是吗。你没有抛弃?”谢睦反问,不待他响应,态度冷淡地说,“你让发现你与刘枣滚床单,捉奸在床的他,一气之下,转身跑出去,进而被车撞,出了车祸…这种‘不追出去,不担心他是否会出事,任由他跑出去’的行径,你说这不算抛弃算什么?”

    陈畅远越听呼吸不由的急促,情绪起伏也越大,大到攥紧的手绷得很紧时,蓦地,那股从内心深处,犹如狂浪袭卷而来的怒意瞬间消散顷刻,他突然冷静了下来。

    陈畅远语调异常平静地开口,“这么详细的消息,你究竟是从哪得知?”

    “嘘—”谢睦食指抵住嘴唇,深黑蓝瞳孔微瞇,显得诡谲神秘又隐含冷意,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不定哪天,你自然而然会知道这消息来源呢。”

    其实谢刑颢在跟谢睦讲这事时,并未如他所讲般详细,谢刑颢仅告诉他,因为那场人为事故原因,查出那名受牵连而逝世的死者也叫‘谢睦’。

    查出他是繁星娱乐旗下的金牌经纪人,也查出繁星公关部曾澄清的那篇:他与陈畅远仅是好朋友的报导。

    身为一个gay的谢刑颢,依凭敏锐直觉,判断陈畅远与‘谢睦’关系一定不纯,顺藤摸瓜下,两人果然是恋人,只是‘谢睦’这情人见不得光。也查出陈畅远与繁星旗下男男女女搞暧昧、搞潜规则,甚至与‘谢睦’所带:从鲜为人知到众所皆知,关系极好的手下知名艺人刘枣走的很近,时常出双入对…最终查出两人搞在一起。

    虽无法详细查出本来出差的‘谢睦’为何会突然独自一人出现在深夜街头,可这不禁让谢刑颢猜想,会不会是他发现了什么令他一时无法承受的事,例如:陈畅远与刘枣趁他出差,滚上床,却被突然返家的他捉奸在床。

    究竟实情是否如谢刑颢所料,谢刑颢不管,他只知他极度不待见陈畅远那种属性渣的人格,除因‘谢睦’与宝贝弟弟同名同姓,使他对‘谢睦’的事格外上心外,也因有人要对付他,进而策划出那场人为意外,才会导致‘谢睦’的死亡,因此自得知陈畅远那些特膈应人的破事后,对陈畅远的印象瞬间化为负值。

    本有意与繁星合作打算的谢刑颢,立马打消那念头,根本不在乎此举会给皇冠损失多大利益,只因对他来说:利益是个毛线,堇和小睦才最重要。

    当然,谢刑颢的国外产业规模庞大,分秒都有赚头,因此就算没与繁星合作,那点利益损失,并不影响皇冠,只要找到替代方案弥补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