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才会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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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城的官再大，也局限在临沂县，而他却在西州供职，今天就算顺从了赵长城，赵长城又能帮自己什么呢？自己现在虽然混得惨，但好第251章准备开炮了歹也是在市里有了一份工作，比起在乡下耕地种田，已经强过十倍百倍。如果因为帮助赵长城而丢了这份工作，那就是大不值了！
“我的意见，跟武主任的结论是一致的。”田新勇缓缓说出这句话，每个字都是咬着牙齿嘣出来的。
赵长城双眉微微皱了皱。
武进欣慰的笑了，呵呵说道：“赵长城同志，我早就说过了，这份结论，是我们联合督查组的一致意见，是我们共同调查的结果！”
赵长城淡然道：“武进同志，我还是想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选择把这份报告交上去，或者听我的劝告，多留三天，用这三天时间来重新调查，写一份不同的符合事实的报告出来。”郑春山冷哼一声，迫不及待的说道：“赵长城同志，你这是在威胁市督查组的同志吗？武主任有自己的党性原则，他们督查组的工作，由他自己做主，你这么说是想干涉他们的工作？”
赵长城对这个郑春山的反感，已经到了底线，说道：“春山同志，我跟武进同志说话，碍着你什么了吗？你为何一定要武进同志坚持错误的东西？你又何尝不是在干涉他们的工作？你如此行为，居心何在？”郑春山道：“赵长城，我才要问你居心何在呢？这两项工程，都是你主导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不思悔改不想办法弥补，却在这里跟督查组的人讨价还价！我严重怀疑你的工作能力，能不能胜任现在的工作！陈书记，孙县长，你们说说看，我说的对不对？”
他居然直呼赵长城的名字，连一句同志也懒得加了。
这话有些过火陈子丹和孙子武当然不会被他当枪使，佯装没有听见。
郑春山满怀希望的看着陈孙两人，但没有从他们脸上看出任何表态的意思，更别说支持他了。
他失望的扭过头呵呵笑道：“武进同志，我觉得你坚持得对，我看好你！”武进道：“我奉市委市政府的指示，前来督查临沂县两大重点工程，我自然要对市委市政府负责任。”
赵长城沉声道：“武进同志，你确定？”武进道：“赵长城同志，你不必这样。这些问题跟你个人有关的很少，就算市委要彻查，也查不到你的头上去。”赵长城哭笑不得，心想你都查出我三条大错误了，现在居然说这些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赵长城心里有些明白市里这项行动的关键，并不是要打击自己，也不是要打垮这两个项目。
恰恰相反，市里的领导都很清楚，乡镇企业改制，成了临沂县继省级经开区之后又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可是，这两只金鸡，市里作为主管部门却没有收到相应的利益。
这个利益当然是指全局性的利益。
尤其是制砖厂项目，原料煤歼石没有在本市的买让市委领导比较恼火，但是他们又不能以大压小，直截了当的来跟赵长城谈判，说这个项目的原料，你们临沂必须从本市购进。那样就显得太过露骨了。
可是，他们当大领导的，既然下面有人哭喊了，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吧？派一个督查小组下来敲敲边鼓，提醒一下赵长城这个明白人，是最好的做法了。
可以这么说，今天这场斗法，其实是赵长城跟西州市委相关领导人的斗争！
这个联合督查小组，不过是一着棋子罢了。
他们是市委领导的棋子，但赵长城却想拿过来下一着！所以才三番五次的逼问武进他们，想策反他们为自己所用！如果他们真的能够反过来倾向自己，那么自己起码就赢了一半！
赵长城有些低估武进等人的忠诚度了，这几个人都是市领导精心挑选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击赵长城的气焰，他们对市委领导自然是死忠的。连田新勇这个旧相识都没能策反成功，何况是武进这等级别的人？
赵长城同志，你不要白费口舌了！”武进闷声道！”我们已经调查完毕！而这份报告，我也肯定会上交市委，领导们如何处置，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
赵长城本也没抱多大希望，正了正身子，肃容说道：“武进同志，那好吧。现在，我代表临沂县乡镇企业改制领导小组，就你提出来的三个问题，给市联合督查小组的同志们，做一个回应。”
赵长城忽然之间变得这么一本正经，众人都是一凛，心想赵长城同志要开炮了！
司小萍居然拿出笔记本摊开在双膝上，准备记录。
她觉得赵长城每次在会议上的言论都十分精彩，午些她是当场听到的，有些是她后来从文件中或者别人嘴里听来的，她都觉得十分有嚼头，因此，今天她想亲自笔录下来。
赵长城喝了一口茶水，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们先来谈第一个问题。
农民工资的事情，对吧？反正这会是要长久开下去了，今天我们大家也休想再做别的事情。我想事实更胜于雄辩，我想请这项工程的相关负责人和参与过的农民亲口来回答这个结论！”陈子丹问道：“赵长城同志，你的意思是要请相关人员到会议室来？”赵长城道：“请他们来还不如我们亲临现场，把所有的相关人员全部召集起来，我们开一个现场办公会，来讨论这个问题。现在我们坐在这里，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武进同志说工资没发，我说发了，大家都没有根据，都在这里扯皮！这样的会议开下去，是没有任务意义的。”武进大声道：“好！我今天就同意你，到现场再揭发你们的阴谋诡计！”赵长城说道：“县委的意见呢？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我的建议？”孙子武说道：“这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喊几个人过来问问也就清楚明白了，非要搞这么大的阵仗？”
郑春山道：“是啊，这动静整得太大了。我打电话喊几个人来问问就行了！我许久没来上班，现在就该多动动，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吧！”赵长城一阵冷笑，笑得郑春山心里发毛。
郑春山这番做作，也太过了，把狐狸尾巴露出了一截。
赵长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现在也只有靠陈子丹的支持了，说道：“陈书记，这事情关系到咱们临沂的声望，务必澄清！否则要是传到市委去，市委领导会怎么样看我们临沂县的干部？省里市里拨了这么多专款给我们，我们却苛克农民工资。这个罪名压下来，那可是很重的。”陈子丹沉道：“既然分歧这么大，依我之见，还是去现场看看吧！我现在也十分好奇，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如果农民真的没有领到工资，那这件事情，我们县委一定要当场彻查，将拖欠的工资发放到农民手中！”
姚鹏马上说道：“我就这去准备开道车和警卫。”
解明珍和席如松也说道：“那就下去看看吧！这么大的工程，我们这些当父母官的，还没有去实地瞧过呢！”陈子丹道：“尽量轻车简从，能坐一辆车的，就挤一挤吧！”一把手定了调子，众人再无话说。
半个小时后，一溜儿小车开往东沟子乡。
上车之时，司小萍笑道：“赵县长，我就不开车去了，坐你的便车吧？”赵长城犹豫了一下，心想若是拒绝了，反倒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现在临沂县里，风传自己跟司小萍的流言很多，这种绯闻，赵长城是禁止不了的，也没有想过要去禁止。
赵长城只是觉得有些亏，跟红楼梦里的晴叟一样，明明没有跟宝二爷发生过任何超主仆关系，可就是被人当成了最大的狐狸精，给赶出了大观园，最后抑郁而终。
感受到周围人那些暧的眼光，赵长城想起晴受临终之前，心有不甘的说了一句：“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另有一番打算。”
此刻，赵长城也很想对习小萍说这么一句话，反正虚名都担下了，我们是不是干脆做点实质性的东西？
本来另有两个同娄想跟赵长城挤车子，见到司小萍进了赵长城的后座，他们都识趣的退让了。
坐进车子，司小萍笑道：“赵县长，今天的事情有些辣手哦。那个武主任，很有一套。”
赵长城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熟悉的香味，笑着说道：“他有翻云术，我有覆雨手！
齐刷刷的举起一片粗糙的大手，这些手因为长期劳动和晒太阳，呈现出健康的金黄色，跟阳光和稻穗是一个颜色！
赵长城点点头，说道：“很好，大家都参加了建设工作。大家辛苦了！”
有人喊道：“不辛苦！路是咱们自己村里的路，工厂我们也都入了资，投了股，等于是帮自己干活！帮自己干活，怎么能说辛苦呢。赵县长你帮我们跑资金，跑项目，为我们忙活，你才辛苦啊。”
有人说道：“赵县长，你今天别回县里了，到我们家去吃饭吧。”
“去我家，我家刚酿了新酒！”另有人喊道。
赵长城笑道：“吃饭喝酒的事情，我们先不谈，我且问大家，你们参加这两个项目的劳动，有没有领到工资？”
这下大家没有抢着回答了，一个五十开外的男人说道：“我们都是为自己做工作，要什么工资啊！反正都是自己的东西。我们不要工资，还可以替政府省一笔钱，用来搞基础建设呢。没有这点工资，我们也饿不死。”
赵长城心里一沉，暗道糟糕，怎么回事？难道农民们真的是在义务劳动？没有领到工资？那自己这个亲临现场的举动，就是打自己的脸了！
沉着脸，皱着眉，赵长城背负着双手，站在当地，愣住了。
司小萍等跟随赵长城的人，无不焦急，他们都知道这个事情对赵长城意味着什么。如果这两个工程真的拖欠了农民工资，那么赵长城这个主管领导的责任是逃不掉的！至于会受到怎么样的处罚，就要看市委怎么看这个事情了。
武进得意的笑道：“赵长城同志，怎么样？我们的调查报告没有写错吧？”
郑春山打着假哈哈道：“赵长城同志兴师动众，来到这里，我原本以为有什么好看的大戏上演呢！谁知道，嘿嘿，不过，这出戏也精彩的啊！同志们，你们说是不是？”
陈子丹和孙子武等人脸色各异。
陈子丹并不希望县里出什么大事情，尤其是这种丑事，这对县委没有一点好处。赵长城再优秀再出众再能折腾，对他陈子丹来说，都没有威胁，赵长城做出来的政绩，对他只有好处，在省市领导那里是可以加分的。因此，他甚至盼望着赵长城能把乡镇企业改制搞出个名堂来。他才好借这股东风直上青云。
孙子武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容，孙子武对赵长城的态度是十分复杂的。一方面，他必须承认赵长城很优秀，是一个好帮手，可是另一方面，这个副手又太过锋芒毕露，进而显得他这个政府一把手十分窝囊，什么大事好事，都让赵长城给做了，而他这个一把手却毫无建树！
以前赵长城只是一个副处级干部，对孙子武的下一步升迁构不成多大威胁。陈子丹走后，这个县委一把手的位置，非孙子武莫属。
可是，西州的局势娈化得太快，赵继光倒台，孙子武失去了最重要的靠山。而赵长城却一枝独秀，成了正处级干部！也成了下一届县委书记最有力的选手。孙子武原本光明无比的前途，顷刻间变得黯淡无比。
武进说道：“赵长城同志，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赵长城虎着脸，扭头看向人群中的朱枫和龚武等人，寒声问道：“怎么回事？乡亲们参加了劳动，你们为什么没有发工资下去？”
朱枫道：“赵县长，公路这一块我很少管，我不知情啊。”
龚武也看出形势十分微妙，他上前两步，说道：“赵县长，公路我们已经承包出去。工资的事情，当初我们都跟承包商说得明白，必须按月支付。
这不可能存在不发工资的事情啊？、，
赵长城沉声问道：“承包方的负责人呢？”
龚武道：“他们都不在，要不我再去找找？”
先前说话的那个老乡亲说道：“赵县长，这个工资的事情，是我们自己不要的，不关政府的事情，也不关承包方的事情。”
赵长城同道：“你们自己不要的？为什么？”
老乡说道：“也不是不要，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这个”他拉了拉身边一个青年男人，说道：“大牛，你来说吧。我说不太清楚。”
大牛说道：“赵县长，事情是这样的，乡里不是号召集资建厂吗？我们家里余钱不多，就想着以工钱作为股份，投入到煤歼石制砖厂去。所以，我们就跟承包商还有制砖厂都签了合同，我们所有的工资，直接入股，不用发给我们。另外，制砖厂投产后，我们都会到里面去打工，我们还会把第一年的工资全部投进去做股份！”
一个老乡说道：“是啊，县里不是资金短快吗。上次朱科长来我们村里宣传股份制分红的好处，我们听了都很心动，可是兜里的闲钱少啊，没办法，只好用这个方法来支援县里的乡镇建设。”
赵长城等人听了，个个怔住。
大牛说道：“赵县长，我们这么做，是不是让你们县里领导为难了？我们知道，入股都要有一定的实力，我们都是穷人，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的钱，只得想出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来。如果让赵县长为难了的话，我们撤消合同便是了。工资还是发下来，等我们存够钱了，再一次性投资入股。”
赵长城连忙说道：“没有为难。乡亲们能这么想，实在是对咱们临并经济发展的重大支持啊！我代表县里，感谢你们！东沟子乡有你们这群乡亲，一定可以创出一番大事业来！一定可以让这个挖煤乡，变成一个黄金乡！”
大牛道：“赵县长，这么说，你同意我们这么做了？”
赵长城重重的点头，说道：“我不仅同意，我还要支持你们，还要感谢你们！当初我提出集资入股的想法时，有欠考虑，没有想到乡亲们手中余钱不多，是你们为我们的工作开拓了一条新路子！你们的想法很好，我受教了！”
赵长城转身对陈子丹道：“陈书记，我觉得东沟子乡这种以工资入股的方式十分值得借鉴，在现阶段我们县里资金严重不足的情况下，这种方式，是发展乡镇企业的一条捷径啊！这种行为，我们应当予以支持和鼓励。”
其实，这种方式，赵长城早就想到过，早在柳林镇成立农合社的时候，就采用过这种以工入股的形式，让广大农民享受到了分红的利益。
但是，今天这个时候，他只能以欣然闻道的态度来接受村民的这种入股方式。
武进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他看了郑春山一眼。郑春山抹着下巴，在思索着什么，很显然，这种情况大大出乎他的意外。
这次请来联合调查组，的确是郑春山的主意。
郑春山找到葛贺民，陈述了临沂制砖厂的种种过失，以及赵长城在临沂专断独行的种种劣迹。他把这些问题，故意说得似是而非。以工代赈本是好事，但郑春山只说所有的村民都没有领到工资。这个问题，他也是听下面有人反应上来的，当时就觉得这是戳赵长城一枪的最好良机！
葛贺民听了之后，当场并没有回复他，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知道了。”
郑春山并没有灰心，随即找到罗正浩，这次他更加心狠手辣，抛出了一记杀手锏，那就是赵长城主张把煤歼石制砖厂的原材料，全部选定在临市购买。这一招果然刺痛了罗正浩的心，但考虑到跟赵长城的关系，也没有表态，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知道了。”
郑春山听了这每话，犹如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心想难怪赵长城这家伙敢在县里横行霸道，敢情背景真是十分硬扎呢，这两个新上任的市委书记和市长，都对赵长城露出了袒护之心啊！
郑春山也是玲珑心思，转过背，立马联系市里所有大大小小的煤矿，跟他们说了临沂制砖厂的事情。
他大肆宣染临并制砖厂项目建成投产后，对煤歼石需求量十分大，而赵长城却一意孤行，把这笔大的买卖签给了临市南岭煤矿。
郑春山还跟这些煤老板说，现在工厂还在建设之中，事情还有回旋余地，只要你们去找市委主要领导哭诉，一定可以拿下这个项目的原料供应权，那可就是财源滚滚了！
郑春山成功煽动一帮煤老板，煤老板们都跑到市里去找市委书记和市长讲道理。郑春山再次点燃最后一把火，控诉赵长城为了乡企改制，强行把以前的老式制砖厂关停！闹得民怨沸腾。
诸多因素影响之下，罗正浩和葛贺民举行了一个简短的碰头会，两人商量之后决定，派一个联合调查小组下去临沂，先抹查一下情况是否属实，如果确有其事，市委再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这个联合调查小组，肩负的任务，就是查证郑春山告赵长城的三条罪状，是否属实。
在郑春山的有意安排之下，联合调查小组查到的结果，跟郑春山反应的惊人一致！
郑春山几乎要拍手相庆，自以为得计，可以置赵长城于死地了
郑春山把什么都算计好了，却没有算到陈子丹的想法。
陈子丹身为县委书记，又处于上升的关键时刻，从他的角度来说，现阶段临沂县里要的是稳定，在稳定中前进！绝对不容许出现大的波折和不稳定因素。
郑春山想搞搞震，请来了市里的联合调查小组，想对赵长城下黑手，但是陈子丹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整垮赵长城。笑话，把赵长城整垮了，陈子丹靠谁来搞政绩来升迁？
当武进向陈子丹通报调查结果时，陈子丹吃了一惊，据他所知，赵长城办事一向严谨守法，不是这种没有谱的人啊？他当即要县委办主任庄小平通知各部门召开县委专题会议，同时要求武进等人在县委专题会议上当众提出这三点结论。他的想法是，这个问题，还是当着赵长城同志的面提出来，当面讨论的好。
此刻，看到这个结果，陈子丹欣慰的笑了，赵长城同志，再一次没有让他失望。
孙子武的表情就要复杂得多。一方面，他既希望赵长城能栽一次，另一方面，他也存着跟陈子丹一样的心思，临沂刚刚渡过多事之秋，好不容易迎来经济发展的春天，这个时候能不出事就最好不要出事情。
“呵呵！”陈子丹笑道：“赵长城同志，我觉得这种以工入股的方式值得我们大力推广啊。在我们临沂乡镇企业发展的初期，这种方法尤其是一剂良药。我本人是十分赞成的！群众的智慧真是无穷大啊！
我们当领导的，要多下乡，多跟乡亲们交流，可以学习到很多东西。”孙子武见陈子丹表了态，轻咳一声，说道：“我也觉得这是一个三赢的局面。一则，企业有更多的资金用于周转，二则，农民可以享受到企业成功盈利后带来的分红，再则，我们政府也要轻松许多啊！第254章这个同志不纯洁”赵长城笑道：“最重要的是，乡亲们通过此举，成功的实现了身份转变，从单纯的打工者变成了企业的股东，这样一来，就能最大限度的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和主观能动性，从而实现企业高速发展。”大牛等人欣喜异常，抓住赵长城的手，迭声的感谢。
赵长城沉道：“这个事情办好了，是一件利厂利民的好事，可是，如果被人恶意利用，变成了非法集资，然后卷走资金，那就是害民了。因此，我们政府部门务必加强监管，对那些非法集资者要进行严厉打击！乡亲们，你们也要擦亮眼睛，不是咱们政府主导的企业和工厂，你们不要盲目投资！”陈子丹和孙子武都同意赵长城的说法，当即要求相关主管部门加强金融和企业的集资管理。
“武进同志。”赵长城说道：“对这个问题，你还有什么疑问吗？”武进阴沉着脸，轻声说道：“没有问题。”
他现在有些明白过来，自己被人带了笼子！
督查组在调查过程中，那些所谓随机抽取出来的采访对象，都是经过人特意安排的！而当武进问他们有没有领到工资时，他们异口同声的回答说没有领工资，然后就没有做更多的说明。
他们的确没有领工资，可是，他们都把工资当股价，存进了临沂县煤歼石制砖厂里，到时就可以享受不菲的分红。
太狡猾了！
武进抹了一把下巴，终年打雁，却不想被雁啄瞎了眼！
武进明白，这次联合督查，是郑春山向市委讨要下来的。那么，这一切很有可能是郑春山安排的。这个家伙，居然把市委玩弄于股掌之中！
可是，武进虽然明白，却也无能为力。郑春山说的没有错，农民确实没有领到工资。谁叫你们联合督查组没有调查清楚就胡乱下结论呢？你能怪谁？
“没有问题那就好，麻烦你把你们那份错误的结论给我改了！”赵长城背负着双手，傲然说道：“武进同志，我早就给过你数次机会，要你多调查三天，可惜啊，你太过自负，不愿意听我的。当然了，现在改也不晚，你要是把这份报告交给了市委，到时市委得知了事情真相后，你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武进冷哼一声：“这一点，我改便是！你也别得意太早，还有两个问题呢！我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赵长城道：“第二条是什么来着？跟南岭煤矿的合同是吧？我会给你一个明明白白的说明。请稍等。”赵长城喊过东沟子乡政府的同志，说道：“乡亲们都辛苦了，每人发一包香烟，这个钱，我个人来出。
孙子武道：“每人发一包香江牌烟吧，从县财政里出。”
司小萍马上应声道：“好，我记下了。”赵长城也没再坚持。
乡亲们听说有烟得，都十分高兴，虽然是最便宜的湘江牌香烟，但这可是县里发的香烟啊！
长这么大谁得过县长亲自已发的香烟？
乡政府的同志带领大家前去领烟。
赵长城对武进道：“武进同志，请上车吧，我带大家去看看。”
武进道：“看什么？”
赵长城道：“事关制砖厂，我们当然要去看制砖厂了。”
武进道：“制砖厂我们早就看过了。”
赵长城道：“有些东西，我如果不说透，一般人是看不明白的。”
武进愠怒道：“你这是说我蠢吗？、，
赵长城淡然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陈书记，孙县长，请吧。我在前面带路。”转身朝小车走去。李多飞快的走过去打开了车门，请赵长城上车。
司小萍嘻嘻一笑，也跟了上去，再次跟赵长城坐在后面，笑道：“赵县长，太棒了！这招反击真是绝妙啊！”
赵长城无奈的一笑：“好险，我当时听到那些乡亲说没有领到工资时，都快要抓狂了！”
司小萍道：“赵县长，可是这二十年合同的事情，可是白纸黑字写得明白，你又打算怎么忽悠他们？”
赵长城瞪她道：“你以为我在忽悠他们吗？这些事情都是实打实的，是什么就是什么，我没有必要忽悠任何人。”
司小萍笑道：“不要这么凶嘛！我知道你最是怜香惜玉了。我还是猜测不出来，你会如何解释这个合同期限的问题？”
赵长城躺在后排座位上，说道：“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给他们解释。”对李多道：“往方南县那边开，开慢一点，先到煤歼石制砖厂，再开到方南县南岭煤矿下面。交给你一个任务，把中间这段路程给我记下来，要准确到米，消耗的油量也给我算一下。待会我要用这些数据来告诉武进同志，我为什么要选择这里建厂，为什么要选择同南岭煤矿签这么长的合同。”
李多道：“明白。虽然有些难度，但我会尽量计算准确。”
司小萍眨着美丽的眼睛，笑道：“我明白了。”
赵长城笑道：“你明白没用，要武进同志明白才行。这个人现在是市委的钦差大臣，他的意见，可以说一言可以毁我临沂，一言可以褒我临沂。我不仅要他消除对我临沂的坏印象，还想利用他，把我们临沂的某些举措带回市里，借他之口，宣传我临沂。这比我自己去唱上一百遍赞歌还要管用。”
司小萍笑道：“赵县长，既然你想利用他，刚才你还对他那么凶？”
赵长城道：“有些人生得贱，你不凶一点，他没有感觉。你非得拿鞭子抽他几下，他反而记得你的好了。、，
司小萍眨着美丽的眸子，妩媚的笑道：“怎么这么啊！”
赵长城头皮发麻，说道：“你这个同志，不纯洁，连都知道啊！”
李多头了不回的问道：“是个什么东西？”
赵长城道：“小孩子别问这么多，专心开你的车。”
李多道：“赵县长，我的年龄可不比你小吧？什么词语这么神秘，连我都要瞒着？难不成是你们之间的秘密？”
赵长城彻底无语，自己要是跟司小萍有这方面的秘密，那就呃，太爽了。
司小萍早就笑撑了，捂住肚子说道：“太搞笑了。李师傅，这个，是虐的意思。”
“虐？”李多更加疑惑不懂了：“什么意思？恋爱不是美好的嘛？怎么成虐待了？”
赵长城道：“司小萍，你别跟他解释，越解释越扯不清楚。
司小萍抿嘴而笑，果然不说这个词的意思了，只道：“点到即止，再说下去，就是少儿不宜了。其实，你能说出虐待两个字来，离这个词语的本义也差不离了。”
李多想了想，说道：“从字面意义来理解的话，是不是虐待恋人的意思？可是，为什么要虐待恋人？恋人不是用来爱的吗？”
赵长城道：“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专注开你的车，计算好路程和油量。到时报不出来，我叫你用你的双脚来丈量一遍。”
司小萍轻轻捅了摒赵长城的腰，笑道：“他说的很对啊，理解得也很透彻啊。”
赵长城情不自禁去捉她的手，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
司小萍反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赵长城嘿嘿一笑：“听来的。”
“我也是听来的。”司小萍的手指在赵长城的手心轻轻抠了抠。
这段路很短，不一会就开到了南岭煤矿山下面。
车子一停，赵长城就很自然的松开了司小萍的手。
司小萍也马上一本正经的整容下车。
后面的车子很快跟了上来，一排车子停在南岭煤矿下面的空地上。
陈子丹等人走过来，站在赵长城身边。
赵长城看着山上面说道：“武进同志，你知道我们刚才从砖厂那边开到这里，用时多少？里程多少？耗了多少油量吗？”
武进愣了，想了想，说道：“这个问题，我没留意啊！”
陈子丹道：“虽然我没有记时间，不过依我的经验，大概也就五六分钟左右吧？反正不会超过十分钟。”
赵长城点点头，说道：“我们的车速是正常车速，只花七分钟又四十秒。这么短的车程，对一家工厂的原料原输来说，成本是极小的，油量消耗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对不对？这还是土疙瘩路，如果乡村公路硬化到这里后，这条路会变成砼路面，那个时候，车耗将会变得更小。”陈子丹思索道：“这么说来，我们临沂县煤歼石制砖厂从这里运煤过去，岂不是很划算？”
赵长城笑道：“岂止是很划算啊！你们看那边的煤窑。
山这边的煤终有一天会挖掘到很深的地下，到时，南岭煤矿为了减低成本，就会把重心转移到靠近我们临沂方向的山岭，依我的估计，数年之后，或者十几年后，南岭煤矿就会到南岭的另一端发展新窑洞，那个时候，我们的制砖厂离煤歼石还有多远？”
陈子丹呵呵笑道：“岂不是他们从山上抛下来，我们直接接着就可以用了？”
赵长城笑道：“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也差不多了！如果我们能够建立一条运输通道，真的可以实现无车运输！”陈子丹搓着手道：“赵长城同志，听你这么一解说，我算是明白了，呵呵，我现在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运输通道运煤的兴况了啊！”赵长城道：“陈书记，那还早着呢，起码要等上七八年吧。”
陈子丹道：“我们制砖厂的地点选择得正好啊，离南岭煤矿这么近，这可是天然的优势。以前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有这种致富方法呢？东沟子乡的村民们，冒着生命危险上山采煤，也仅仅能够养家糊口，还时不时的要跟方南县那边起冲突啊！”孙子武也感慨道：“是啊，科学技术是第一娄产力，我现在算是真切的感受到这句话的魅力了。难怪一再强调，我们我解放思放，开放思路，要走改革开放的致富路！以前都是在文件上面看到这些句子，觉得太普通不过，一天读过几十遍，也没有什么感觉。现在通过这个例子，我算是明白了这些话的确切含义。”赵长城笑道：“武进同志，现在还用我解释为什么选择南岭煤矿作为我们制砖厂的合作方了吗？”
赵长城的官再大，也局限在临沂县，而他却在西州供职，今天就算顺从了赵长城，赵长城又能帮自己什么呢？自己现在虽然混得惨，但好第251章准备开炮了歹也是在市里有了一份工作，比起在乡下耕地种田，已经强过十倍百倍。如果因为帮助赵长城而丢了这份工作，那就是大不值了！
“我的意见，跟武主任的结论是一致的。”田新勇缓缓说出这句话，每个字都是咬着牙齿嘣出来的。
赵长城双眉微微皱了皱。
武进欣慰的笑了，呵呵说道：“赵长城同志，我早就说过了，这份结论，是我们联合督查组的一致意见，是我们共同调查的结果！”
赵长城淡然道：“武进同志，我还是想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选择把这份报告交上去，或者听我的劝告，多留三天，用这三天时间来重新调查，写一份不同的符合事实的报告出来。”郑春山冷哼一声，迫不及待的说道：“赵长城同志，你这是在威胁市督查组的同志吗？武主任有自己的党性原则，他们督查组的工作，由他自己做主，你这么说是想干涉他们的工作？”
赵长城对这个郑春山的反感，已经到了底线，说道：“春山同志，我跟武进同志说话，碍着你什么了吗？你为何一定要武进同志坚持错误的东西？你又何尝不是在干涉他们的工作？你如此行为，居心何在？”郑春山道：“赵长城，我才要问你居心何在呢？这两项工程，都是你主导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不思悔改不想办法弥补，却在这里跟督查组的人讨价还价！我严重怀疑你的工作能力，能不能胜任现在的工作！陈书记，孙县长，你们说说看，我说的对不对？”
他居然直呼赵长城的名字，连一句同志也懒得加了。
这话有些过火陈子丹和孙子武当然不会被他当枪使，佯装没有听见。
郑春山满怀希望的看着陈孙两人，但没有从他们脸上看出任何表态的意思，更别说支持他了。
他失望的扭过头呵呵笑道：“武进同志，我觉得你坚持得对，我看好你！”武进道：“我奉市委市政府的指示，前来督查临沂县两大重点工程，我自然要对市委市政府负责任。”
赵长城沉声道：“武进同志，你确定？”武进道：“赵长城同志，你不必这样。这些问题跟你个人有关的很少，就算市委要彻查，也查不到你的头上去。”赵长城哭笑不得，心想你都查出我三条大错误了，现在居然说这些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赵长城心里有些明白市里这项行动的关键，并不是要打击自己，也不是要打垮这两个项目。
恰恰相反，市里的领导都很清楚，乡镇企业改制，成了临沂县继省级经开区之后又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可是，这两只金鸡，市里作为主管部门却没有收到相应的利益。
这个利益当然是指全局性的利益。
尤其是制砖厂项目，原料煤歼石没有在本市的买让市委领导比较恼火，但是他们又不能以大压小，直截了当的来跟赵长城谈判，说这个项目的原料，你们临沂必须从本市购进。那样就显得太过露骨了。
可是，他们当大领导的，既然下面有人哭喊了，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吧？派一个督查小组下来敲敲边鼓，提醒一下赵长城这个明白人，是最好的做法了。
可以这么说，今天这场斗法，其实是赵长城跟西州市委相关领导人的斗争！
这个联合督查小组，不过是一着棋子罢了。
他们是市委领导的棋子，但赵长城却想拿过来下一着！所以才三番五次的逼问武进他们，想策反他们为自己所用！如果他们真的能够反过来倾向自己，那么自己起码就赢了一半！
赵长城有些低估武进等人的忠诚度了，这几个人都是市领导精心挑选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击赵长城的气焰，他们对市委领导自然是死忠的。连田新勇这个旧相识都没能策反成功，何况是武进这等级别的人？
赵长城同志，你不要白费口舌了！”武进闷声道！”我们已经调查完毕！而这份报告，我也肯定会上交市委，领导们如何处置，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
赵长城本也没抱多大希望，正了正身子，肃容说道：“武进同志，那好吧。现在，我代表临沂县乡镇企业改制领导小组，就你提出来的三个问题，给市联合督查小组的同志们，做一个回应。”
赵长城忽然之间变得这么一本正经，众人都是一凛，心想赵长城同志要开炮了！
司小萍居然拿出笔记本摊开在双膝上，准备记录。
她觉得赵长城每次在会议上的言论都十分精彩，午些她是当场听到的，有些是她后来从文件中或者别人嘴里听来的，她都觉得十分有嚼头，因此，今天她想亲自笔录下来。
赵长城喝了一口茶水，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们先来谈第一个问题。
农民工资的事情，对吧？反正这会是要长久开下去了，今天我们大家也休想再做别的事情。我想事实更胜于雄辩，我想请这项工程的相关负责人和参与过的农民亲口来回答这个结论！”陈子丹问道：“赵长城同志，你的意思是要请相关人员到会议室来？”赵长城道：“请他们来还不如我们亲临现场，把所有的相关人员全部召集起来，我们开一个现场办公会，来讨论这个问题。现在我们坐在这里，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武进同志说工资没发，我说发了，大家都没有根据，都在这里扯皮！这样的会议开下去，是没有任务意义的。”武进大声道：“好！我今天就同意你，到现场再揭发你们的阴谋诡计！”赵长城说道：“县委的意见呢？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我的建议？”孙子武说道：“这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喊几个人过来问问也就清楚明白了，非要搞这么大的阵仗？”
郑春山道：“是啊，这动静整得太大了。我打电话喊几个人来问问就行了！我许久没来上班，现在就该多动动，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吧！”赵长城一阵冷笑，笑得郑春山心里发毛。
郑春山这番做作，也太过了，把狐狸尾巴露出了一截。
赵长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现在也只有靠陈子丹的支持了，说道：“陈书记，这事情关系到咱们临沂的声望，务必澄清！否则要是传到市委去，市委领导会怎么样看我们临沂县的干部？省里市里拨了这么多专款给我们，我们却苛克农民工资。这个罪名压下来，那可是很重的。”陈子丹沉道：“既然分歧这么大，依我之见，还是去现场看看吧！我现在也十分好奇，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如果农民真的没有领到工资，那这件事情，我们县委一定要当场彻查，将拖欠的工资发放到农民手中！”
姚鹏马上说道：“我就这去准备开道车和警卫。”
解明珍和席如松也说道：“那就下去看看吧！这么大的工程，我们这些当父母官的，还没有去实地瞧过呢！”陈子丹道：“尽量轻车简从，能坐一辆车的，就挤一挤吧！”一把手定了调子，众人再无话说。
半个小时后，一溜儿小车开往东沟子乡。
上车之时，司小萍笑道：“赵县长，我就不开车去了，坐你的便车吧？”赵长城犹豫了一下，心想若是拒绝了，反倒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现在临沂县里，风传自己跟司小萍的流言很多，这种绯闻，赵长城是禁止不了的，也没有想过要去禁止。
赵长城只是觉得有些亏，跟红楼梦里的晴叟一样，明明没有跟宝二爷发生过任何超主仆关系，可就是被人当成了最大的狐狸精，给赶出了大观园，最后抑郁而终。
感受到周围人那些暧的眼光，赵长城想起晴受临终之前，心有不甘的说了一句：“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另有一番打算。”
此刻，赵长城也很想对习小萍说这么一句话，反正虚名都担下了，我们是不是干脆做点实质性的东西？
本来另有两个同娄想跟赵长城挤车子，见到司小萍进了赵长城的后座，他们都识趣的退让了。
坐进车子，司小萍笑道：“赵县长，今天的事情有些辣手哦。那个武主任，很有一套。”
赵长城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熟悉的香味，笑着说道：“他有翻云术，我有覆雨手！
齐刷刷的举起一片粗糙的大手，这些手因为长期劳动和晒太阳，呈现出健康的金黄色，跟阳光和稻穗是一个颜色！
赵长城点点头，说道：“很好，大家都参加了建设工作。大家辛苦了！”
有人喊道：“不辛苦！路是咱们自己村里的路，工厂我们也都入了资，投了股，等于是帮自己干活！帮自己干活，怎么能说辛苦呢。赵县长你帮我们跑资金，跑项目，为我们忙活，你才辛苦啊。”
有人说道：“赵县长，你今天别回县里了，到我们家去吃饭吧。”
“去我家，我家刚酿了新酒！”另有人喊道。
赵长城笑道：“吃饭喝酒的事情，我们先不谈，我且问大家，你们参加这两个项目的劳动，有没有领到工资？”
这下大家没有抢着回答了，一个五十开外的男人说道：“我们都是为自己做工作，要什么工资啊！反正都是自己的东西。我们不要工资，还可以替政府省一笔钱，用来搞基础建设呢。没有这点工资，我们也饿不死。”
赵长城心里一沉，暗道糟糕，怎么回事？难道农民们真的是在义务劳动？没有领到工资？那自己这个亲临现场的举动，就是打自己的脸了！
沉着脸，皱着眉，赵长城背负着双手，站在当地，愣住了。
司小萍等跟随赵长城的人，无不焦急，他们都知道这个事情对赵长城意味着什么。如果这两个工程真的拖欠了农民工资，那么赵长城这个主管领导的责任是逃不掉的！至于会受到怎么样的处罚，就要看市委怎么看这个事情了。
武进得意的笑道：“赵长城同志，怎么样？我们的调查报告没有写错吧？”
郑春山打着假哈哈道：“赵长城同志兴师动众，来到这里，我原本以为有什么好看的大戏上演呢！谁知道，嘿嘿，不过，这出戏也精彩的啊！同志们，你们说是不是？”
陈子丹和孙子武等人脸色各异。
陈子丹并不希望县里出什么大事情，尤其是这种丑事，这对县委没有一点好处。赵长城再优秀再出众再能折腾，对他陈子丹来说，都没有威胁，赵长城做出来的政绩，对他只有好处，在省市领导那里是可以加分的。因此，他甚至盼望着赵长城能把乡镇企业改制搞出个名堂来。他才好借这股东风直上青云。
孙子武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容，孙子武对赵长城的态度是十分复杂的。一方面，他必须承认赵长城很优秀，是一个好帮手，可是另一方面，这个副手又太过锋芒毕露，进而显得他这个政府一把手十分窝囊，什么大事好事，都让赵长城给做了，而他这个一把手却毫无建树！
以前赵长城只是一个副处级干部，对孙子武的下一步升迁构不成多大威胁。陈子丹走后，这个县委一把手的位置，非孙子武莫属。
可是，西州的局势娈化得太快，赵继光倒台，孙子武失去了最重要的靠山。而赵长城却一枝独秀，成了正处级干部！也成了下一届县委书记最有力的选手。孙子武原本光明无比的前途，顷刻间变得黯淡无比。
武进说道：“赵长城同志，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赵长城虎着脸，扭头看向人群中的朱枫和龚武等人，寒声问道：“怎么回事？乡亲们参加了劳动，你们为什么没有发工资下去？”
朱枫道：“赵县长，公路这一块我很少管，我不知情啊。”
龚武也看出形势十分微妙，他上前两步，说道：“赵县长，公路我们已经承包出去。工资的事情，当初我们都跟承包商说得明白，必须按月支付。
这不可能存在不发工资的事情啊？、，
赵长城沉声问道：“承包方的负责人呢？”
龚武道：“他们都不在，要不我再去找找？”
先前说话的那个老乡亲说道：“赵县长，这个工资的事情，是我们自己不要的，不关政府的事情，也不关承包方的事情。”
赵长城同道：“你们自己不要的？为什么？”
老乡说道：“也不是不要，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这个”他拉了拉身边一个青年男人，说道：“大牛，你来说吧。我说不太清楚。”
大牛说道：“赵县长，事情是这样的，乡里不是号召集资建厂吗？我们家里余钱不多，就想着以工钱作为股份，投入到煤歼石制砖厂去。所以，我们就跟承包商还有制砖厂都签了合同，我们所有的工资，直接入股，不用发给我们。另外，制砖厂投产后，我们都会到里面去打工，我们还会把第一年的工资全部投进去做股份！”
一个老乡说道：“是啊，县里不是资金短快吗。上次朱科长来我们村里宣传股份制分红的好处，我们听了都很心动，可是兜里的闲钱少啊，没办法，只好用这个方法来支援县里的乡镇建设。”
赵长城等人听了，个个怔住。
大牛说道：“赵县长，我们这么做，是不是让你们县里领导为难了？我们知道，入股都要有一定的实力，我们都是穷人，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的钱，只得想出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来。如果让赵县长为难了的话，我们撤消合同便是了。工资还是发下来，等我们存够钱了，再一次性投资入股。”
赵长城连忙说道：“没有为难。乡亲们能这么想，实在是对咱们临并经济发展的重大支持啊！我代表县里，感谢你们！东沟子乡有你们这群乡亲，一定可以创出一番大事业来！一定可以让这个挖煤乡，变成一个黄金乡！”
大牛道：“赵县长，这么说，你同意我们这么做了？”
赵长城重重的点头，说道：“我不仅同意，我还要支持你们，还要感谢你们！当初我提出集资入股的想法时，有欠考虑，没有想到乡亲们手中余钱不多，是你们为我们的工作开拓了一条新路子！你们的想法很好，我受教了！”
赵长城转身对陈子丹道：“陈书记，我觉得东沟子乡这种以工资入股的方式十分值得借鉴，在现阶段我们县里资金严重不足的情况下，这种方式，是发展乡镇企业的一条捷径啊！这种行为，我们应当予以支持和鼓励。”
其实，这种方式，赵长城早就想到过，早在柳林镇成立农合社的时候，就采用过这种以工入股的形式，让广大农民享受到了分红的利益。
但是，今天这个时候，他只能以欣然闻道的态度来接受村民的这种入股方式。
武进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他看了郑春山一眼。郑春山抹着下巴，在思索着什么，很显然，这种情况大大出乎他的意外。
这次请来联合调查组，的确是郑春山的主意。
郑春山找到葛贺民，陈述了临沂制砖厂的种种过失，以及赵长城在临沂专断独行的种种劣迹。他把这些问题，故意说得似是而非。以工代赈本是好事，但郑春山只说所有的村民都没有领到工资。这个问题，他也是听下面有人反应上来的，当时就觉得这是戳赵长城一枪的最好良机！
葛贺民听了之后，当场并没有回复他，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知道了。”
郑春山并没有灰心，随即找到罗正浩，这次他更加心狠手辣，抛出了一记杀手锏，那就是赵长城主张把煤歼石制砖厂的原材料，全部选定在临市购买。这一招果然刺痛了罗正浩的心，但考虑到跟赵长城的关系，也没有表态，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知道了。”
郑春山听了这每话，犹如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心想难怪赵长城这家伙敢在县里横行霸道，敢情背景真是十分硬扎呢，这两个新上任的市委书记和市长，都对赵长城露出了袒护之心啊！
郑春山也是玲珑心思，转过背，立马联系市里所有大大小小的煤矿，跟他们说了临沂制砖厂的事情。
他大肆宣染临并制砖厂项目建成投产后，对煤歼石需求量十分大，而赵长城却一意孤行，把这笔大的买卖签给了临市南岭煤矿。
郑春山还跟这些煤老板说，现在工厂还在建设之中，事情还有回旋余地，只要你们去找市委主要领导哭诉，一定可以拿下这个项目的原料供应权，那可就是财源滚滚了！
郑春山成功煽动一帮煤老板，煤老板们都跑到市里去找市委书记和市长讲道理。郑春山再次点燃最后一把火，控诉赵长城为了乡企改制，强行把以前的老式制砖厂关停！闹得民怨沸腾。
诸多因素影响之下，罗正浩和葛贺民举行了一个简短的碰头会，两人商量之后决定，派一个联合调查小组下去临沂，先抹查一下情况是否属实，如果确有其事，市委再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这个联合调查小组，肩负的任务，就是查证郑春山告赵长城的三条罪状，是否属实。
在郑春山的有意安排之下，联合调查小组查到的结果，跟郑春山反应的惊人一致！
郑春山几乎要拍手相庆，自以为得计，可以置赵长城于死地了
郑春山把什么都算计好了，却没有算到陈子丹的想法。
陈子丹身为县委书记，又处于上升的关键时刻，从他的角度来说，现阶段临沂县里要的是稳定，在稳定中前进！绝对不容许出现大的波折和不稳定因素。
郑春山想搞搞震，请来了市里的联合调查小组，想对赵长城下黑手，但是陈子丹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整垮赵长城。笑话，把赵长城整垮了，陈子丹靠谁来搞政绩来升迁？
当武进向陈子丹通报调查结果时，陈子丹吃了一惊，据他所知，赵长城办事一向严谨守法，不是这种没有谱的人啊？他当即要县委办主任庄小平通知各部门召开县委专题会议，同时要求武进等人在县委专题会议上当众提出这三点结论。他的想法是，这个问题，还是当着赵长城同志的面提出来，当面讨论的好。
此刻，看到这个结果，陈子丹欣慰的笑了，赵长城同志，再一次没有让他失望。
孙子武的表情就要复杂得多。一方面，他既希望赵长城能栽一次，另一方面，他也存着跟陈子丹一样的心思，临沂刚刚渡过多事之秋，好不容易迎来经济发展的春天，这个时候能不出事就最好不要出事情。
“呵呵！”陈子丹笑道：“赵长城同志，我觉得这种以工入股的方式值得我们大力推广啊。在我们临沂乡镇企业发展的初期，这种方法尤其是一剂良药。我本人是十分赞成的！群众的智慧真是无穷大啊！
我们当领导的，要多下乡，多跟乡亲们交流，可以学习到很多东西。”孙子武见陈子丹表了态，轻咳一声，说道：“我也觉得这是一个三赢的局面。一则，企业有更多的资金用于周转，二则，农民可以享受到企业成功盈利后带来的分红，再则，我们政府也要轻松许多啊！第254章这个同志不纯洁”赵长城笑道：“最重要的是，乡亲们通过此举，成功的实现了身份转变，从单纯的打工者变成了企业的股东，这样一来，就能最大限度的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和主观能动性，从而实现企业高速发展。”大牛等人欣喜异常，抓住赵长城的手，迭声的感谢。
赵长城沉道：“这个事情办好了，是一件利厂利民的好事，可是，如果被人恶意利用，变成了非法集资，然后卷走资金，那就是害民了。因此，我们政府部门务必加强监管，对那些非法集资者要进行严厉打击！乡亲们，你们也要擦亮眼睛，不是咱们政府主导的企业和工厂，你们不要盲目投资！”陈子丹和孙子武都同意赵长城的说法，当即要求相关主管部门加强金融和企业的集资管理。
“武进同志。”赵长城说道：“对这个问题，你还有什么疑问吗？”武进阴沉着脸，轻声说道：“没有问题。”
他现在有些明白过来，自己被人带了笼子！
督查组在调查过程中，那些所谓随机抽取出来的采访对象，都是经过人特意安排的！而当武进问他们有没有领到工资时，他们异口同声的回答说没有领工资，然后就没有做更多的说明。
他们的确没有领工资，可是，他们都把工资当股价，存进了临沂县煤歼石制砖厂里，到时就可以享受不菲的分红。
太狡猾了！
武进抹了一把下巴，终年打雁，却不想被雁啄瞎了眼！
武进明白，这次联合督查，是郑春山向市委讨要下来的。那么，这一切很有可能是郑春山安排的。这个家伙，居然把市委玩弄于股掌之中！
可是，武进虽然明白，却也无能为力。郑春山说的没有错，农民确实没有领到工资。谁叫你们联合督查组没有调查清楚就胡乱下结论呢？你能怪谁？
“没有问题那就好，麻烦你把你们那份错误的结论给我改了！”赵长城背负着双手，傲然说道：“武进同志，我早就给过你数次机会，要你多调查三天，可惜啊，你太过自负，不愿意听我的。当然了，现在改也不晚，你要是把这份报告交给了市委，到时市委得知了事情真相后，你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武进冷哼一声：“这一点，我改便是！你也别得意太早，还有两个问题呢！我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赵长城道：“第二条是什么来着？跟南岭煤矿的合同是吧？我会给你一个明明白白的说明。请稍等。”赵长城喊过东沟子乡政府的同志，说道：“乡亲们都辛苦了，每人发一包香烟，这个钱，我个人来出。
孙子武道：“每人发一包香江牌烟吧，从县财政里出。”
司小萍马上应声道：“好，我记下了。”赵长城也没再坚持。
乡亲们听说有烟得，都十分高兴，虽然是最便宜的湘江牌香烟，但这可是县里发的香烟啊！
长这么大谁得过县长亲自已发的香烟？
乡政府的同志带领大家前去领烟。
赵长城对武进道：“武进同志，请上车吧，我带大家去看看。”
武进道：“看什么？”
赵长城道：“事关制砖厂，我们当然要去看制砖厂了。”
武进道：“制砖厂我们早就看过了。”
赵长城道：“有些东西，我如果不说透，一般人是看不明白的。”
武进愠怒道：“你这是说我蠢吗？、，
赵长城淡然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陈书记，孙县长，请吧。我在前面带路。”转身朝小车走去。李多飞快的走过去打开了车门，请赵长城上车。
司小萍嘻嘻一笑，也跟了上去，再次跟赵长城坐在后面，笑道：“赵县长，太棒了！这招反击真是绝妙啊！”
赵长城无奈的一笑：“好险，我当时听到那些乡亲说没有领到工资时，都快要抓狂了！”
司小萍道：“赵县长，可是这二十年合同的事情，可是白纸黑字写得明白，你又打算怎么忽悠他们？”
赵长城瞪她道：“你以为我在忽悠他们吗？这些事情都是实打实的，是什么就是什么，我没有必要忽悠任何人。”
司小萍笑道：“不要这么凶嘛！我知道你最是怜香惜玉了。我还是猜测不出来，你会如何解释这个合同期限的问题？”
赵长城躺在后排座位上，说道：“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给他们解释。”对李多道：“往方南县那边开，开慢一点，先到煤歼石制砖厂，再开到方南县南岭煤矿下面。交给你一个任务，把中间这段路程给我记下来，要准确到米，消耗的油量也给我算一下。待会我要用这些数据来告诉武进同志，我为什么要选择这里建厂，为什么要选择同南岭煤矿签这么长的合同。”
李多道：“明白。虽然有些难度，但我会尽量计算准确。”
司小萍眨着美丽的眼睛，笑道：“我明白了。”
赵长城笑道：“你明白没用，要武进同志明白才行。这个人现在是市委的钦差大臣，他的意见，可以说一言可以毁我临沂，一言可以褒我临沂。我不仅要他消除对我临沂的坏印象，还想利用他，把我们临沂的某些举措带回市里，借他之口，宣传我临沂。这比我自己去唱上一百遍赞歌还要管用。”
司小萍笑道：“赵县长，既然你想利用他，刚才你还对他那么凶？”
赵长城道：“有些人生得贱，你不凶一点，他没有感觉。你非得拿鞭子抽他几下，他反而记得你的好了。、，
司小萍眨着美丽的眸子，妩媚的笑道：“怎么这么啊！”
赵长城头皮发麻，说道：“你这个同志，不纯洁，连都知道啊！”
李多头了不回的问道：“是个什么东西？”
赵长城道：“小孩子别问这么多，专心开你的车。”
李多道：“赵县长，我的年龄可不比你小吧？什么词语这么神秘，连我都要瞒着？难不成是你们之间的秘密？”
赵长城彻底无语，自己要是跟司小萍有这方面的秘密，那就呃，太爽了。
司小萍早就笑撑了，捂住肚子说道：“太搞笑了。李师傅，这个，是虐的意思。”
“虐？”李多更加疑惑不懂了：“什么意思？恋爱不是美好的嘛？怎么成虐待了？”
赵长城道：“司小萍，你别跟他解释，越解释越扯不清楚。
司小萍抿嘴而笑，果然不说这个词的意思了，只道：“点到即止，再说下去，就是少儿不宜了。其实，你能说出虐待两个字来，离这个词语的本义也差不离了。”
李多想了想，说道：“从字面意义来理解的话，是不是虐待恋人的意思？可是，为什么要虐待恋人？恋人不是用来爱的吗？”
赵长城道：“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专注开你的车，计算好路程和油量。到时报不出来，我叫你用你的双脚来丈量一遍。”
司小萍轻轻捅了摒赵长城的腰，笑道：“他说的很对啊，理解得也很透彻啊。”
赵长城情不自禁去捉她的手，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
司小萍反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赵长城嘿嘿一笑：“听来的。”
“我也是听来的。”司小萍的手指在赵长城的手心轻轻抠了抠。
这段路很短，不一会就开到了南岭煤矿山下面。
车子一停，赵长城就很自然的松开了司小萍的手。
司小萍也马上一本正经的整容下车。
后面的车子很快跟了上来，一排车子停在南岭煤矿下面的空地上。
陈子丹等人走过来，站在赵长城身边。
赵长城看着山上面说道：“武进同志，你知道我们刚才从砖厂那边开到这里，用时多少？里程多少？耗了多少油量吗？”
武进愣了，想了想，说道：“这个问题，我没留意啊！”
陈子丹道：“虽然我没有记时间，不过依我的经验，大概也就五六分钟左右吧？反正不会超过十分钟。”
赵长城点点头，说道：“我们的车速是正常车速，只花七分钟又四十秒。这么短的车程，对一家工厂的原料原输来说，成本是极小的，油量消耗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对不对？这还是土疙瘩路，如果乡村公路硬化到这里后，这条路会变成砼路面，那个时候，车耗将会变得更小。”陈子丹思索道：“这么说来，我们临沂县煤歼石制砖厂从这里运煤过去，岂不是很划算？”
赵长城笑道：“岂止是很划算啊！你们看那边的煤窑。
山这边的煤终有一天会挖掘到很深的地下，到时，南岭煤矿为了减低成本，就会把重心转移到靠近我们临沂方向的山岭，依我的估计，数年之后，或者十几年后，南岭煤矿就会到南岭的另一端发展新窑洞，那个时候，我们的制砖厂离煤歼石还有多远？”
陈子丹呵呵笑道：“岂不是他们从山上抛下来，我们直接接着就可以用了？”
赵长城笑道：“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也差不多了！如果我们能够建立一条运输通道，真的可以实现无车运输！”陈子丹搓着手道：“赵长城同志，听你这么一解说，我算是明白了，呵呵，我现在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运输通道运煤的兴况了啊！”赵长城道：“陈书记，那还早着呢，起码要等上七八年吧。”
陈子丹道：“我们制砖厂的地点选择得正好啊，离南岭煤矿这么近，这可是天然的优势。以前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有这种致富方法呢？东沟子乡的村民们，冒着生命危险上山采煤，也仅仅能够养家糊口，还时不时的要跟方南县那边起冲突啊！”孙子武也感慨道：“是啊，科学技术是第一娄产力，我现在算是真切的感受到这句话的魅力了。难怪一再强调，我们我解放思放，开放思路，要走改革开放的致富路！以前都是在文件上面看到这些句子，觉得太普通不过，一天读过几十遍，也没有什么感觉。现在通过这个例子，我算是明白了这些话的确切含义。”赵长城笑道：“武进同志，现在还用我解释为什么选择南岭煤矿作为我们制砖厂的合作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