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狮子座霸道总裁（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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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世泽的浪漫晚餐在浓浓的硝烟中度过。饭后，为了摆脱那个可恶的沐天齐，他尤为贴心的提出陪叶小双去医院看老叶总。
回国的这段时间，杜世泽对沐家和叶家的一些恩怨有所耳闻。他当然知道叶小双的父亲之所以躺在医院，完全是拜沐天齐所赐。因此，他毫不犹豫的祭出老叶总这面大旗。
果然，沐天齐当场就变了脸色。
这个杜世泽实在可恶！
沐家和叶家的恩怨是横亘在他和小双之间的鸿沟。为了小双，他一直有意的忽略这一点。但如今这事儿被何阮倩、杜世泽两人一提再提，他心中本就烦躁。眼下杜世泽居然提出去看望叶圣远，他怎么可能跟去呢？怎么能拉下脸去看他的仇人呢？
不行！
沐天齐一脸阴沉，愤愤告辞。
杜世泽眼角一弯，温柔地看向叶小双：“我们走吧。”
就在两人离开后不久，万分纠结的沐天齐七想八想，到底还是偷偷地跟去医院。
让那小子趁虚而入，他实在不甘心呐。而且，他真的很想知道，很想亲口问问叶圣远，问问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问问他当年是如何害死自己父母的。
————**————**————
医院。
床头的香水百合缓解了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叶圣远瘦了很多，两鬓斑白。但身体恢复得不错，这会儿也有了些精神。雇佣的专护替他支起床头，方便他半躺着说话。
叶小双替父亲拢了拢被子，关切地问：“爸，今天感觉好点儿了吗？”
叶圣远笑答：“好多了。”他看了叶小双身后的杜世泽一眼，问，“小双，这位是……”
“哦”，叶小双扭头看了杜世泽一眼，笑着介绍：“他是杜世泽，我在国外结识的朋友。”
“叶叔叔您好。”杜世泽彬彬有礼地冲叶圣远颔首，微笑着问好。
叶圣远眯起眼打量了杜世泽半晌，迭声叫“好、好”，忽又问他：“小杜看着有些面善呐，你可知杜氏集团的杜景云？”
杜世泽眉头一扬：“叶叔叔认识家父？”
“杜景云是你父亲？”叶圣远一怔，旋即笑道：“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这么像呢。果然虎父无犬子啊。很好、很好。”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家女儿一眼，笑眯眯的说，“是个好小伙儿啊。不错，不错。”
悄然站在门外听壁角的沐天齐忍不住拳头紧了紧。叶老头这话什么意思？他以为是在看女婿吗？什么好小伙儿？分明是个滑不溜手的无赖！
房内的叶圣远笑了一阵，心中到底记挂着公司，他偏头问叶小双：“小双，叶氏现在怎么样了？”
屋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凝滞。
叶小双眼神躲闪，她咬了咬唇，扯出一抹微笑说：“爸，你就不要再操心了。叶氏……挺好。”她顿了顿，又补充道，“爸，我还在叶氏呢。”
叶圣远微愣，他怔忪了半晌，长长地叹了口气，拉过叶小双的手，叹息着说：“是爸爸没用。爸爸留给你那么一个烂摊子，真难为你了。天齐那孩子……”
“爸”，叶小双忍不住打断他，她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爸，外头有些话不那么好听。大家都说你当年对沐天齐的父母……”叶小双看着叶圣远错愕的眼神，有点说不下去了，她吸了口气，一鼓作气的说了下去，“听说沐天齐是为了报仇才来抢我们叶氏的。爸，我不信你会做那种事。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圣远欣慰地拍了拍叶小双的手：“知父莫若女啊。天地良心，我从没对不起大哥，更不可能做对大哥不利的事。”
“那当年……？”杜世泽忍不住追问。
“当年啊……一言难尽……”叶圣远微微眯起双眼，眼神恍惚飘得很远。
躲在门外的沐天齐忍不住上前小迈了一步，屏息静听。
屋里的叶圣远慢慢回忆着，缓缓地叙说起来。
“当年我与沐风、何箫雄三人结拜兄弟。沐风是大哥，我行二，箫雄老三。我们共同创办了飞皇。我们三人悉心合力，艰苦创业，吃了不少苦。上天不负有心人，飞皇发展得很快。也许是发展得太快太顺利了，人就很容易滋生野心。那时候大哥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地方上要重点开发新区。彼时新区的地价很便宜，大哥和三弟都很心动，想趁势做大型房地产开发，狠捞一笔。我却持不同意见。那个所谓的新区离市区比较远，交通不便，又是老工业区。教育、休闲、购物等各方面配套都不完善，一切只是有关部门在空中画饼。说什么规划中、规划中、未来增值潜力巨大。我却觉得变数太大，委实不放心。那时候我手上还有其他的项目急需资金周转，也没多少余钱跟大哥他们去冒险。为此，我力劝他们不要孤注一掷。甚至还因投资新区地产的事和大哥大吵一架，闹得很僵。也怪我当时年轻气盛，一气之下，竟然强行从飞皇撤股，另起炉灶，创办了叶氏。”
叶圣远叹了口气，神色间有些懊悔，语气也有些伤感：“哪知大哥一意孤行，动用一些关系，通过银/行贷款拿下了新区的大片地皮。并很快将飞皇改名沐氏集团，着手新区地产的开发炒作。大哥他毕竟不是专业做地产出身的，哪知中间这许多道道。一期开盘没多久，上头的大领导就换届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新来的领导要做成绩，眼睛可没盯着老领导规划的新区。倒是一心一意炒作另一片区域了。市/政配套投资的重点也都转移。这下，不仅大哥叫苦不迭，一期的业主也愤愤谩骂开发商误导人，要求退款。偏偏此时央/行紧缩贷款，雪上加霜。大哥的资金链断了。”
叶圣远顿了顿，神色凝重。他沉声说：“那时候我听到风声，赶紧筹集资金，试图替大哥缓一缓，哪知大哥他……”叶圣远眼中湿润，声音有点哽咽了，“哪知大哥他那么想不开，竟跳了下去！”
屋子里气氛凝重。杜世泽不胜唏嘘，叶小双也神色黯淡。原来沐天齐的老爸是那样死的。只是，后来这事儿又怎么跟叶老爸扯上关系了呢？
只听叶圣远继续道：“大哥出事后不久，我与三弟去安慰大嫂，谁知大嫂竟对我怒目相向，让我滚。她斥责我不该突然撤资，害了大哥。当时我还觉得奇怪，我撤资是在大哥拿地之前，怎么在大嫂口中，我反倒成了落井下石之人？当时我只想着大嫂素来身体不好，平日大哥公司里的事极少与她说。她可能对我有些误会，等她心情平复后，我向她解释清楚就好。我走后，三弟留下来劝慰大嫂，我当时还以为三弟会说通一二。哪知次日一早，竟传来大嫂跳楼身故的噩耗。当时我就傻眼了。我想着大哥大嫂还有个儿子没人照料，便想接过来照顾，哪知再也找不到人。天齐平白的失踪了。”
说到这里，叶圣远面色有些潮红，神情开始有些激动：“我派人到处找，却怎么也找不着。我当时就奇怪，一个□□岁的孩子，能跑到哪儿去？直到前年那孩子回来。他不愿说，我也不好多问。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去了哪儿？和谁在一起？我一无所知。我只知道，大哥的儿子回来了。平平安安的回来了。这就够了。我打心眼里欢喜。他亲切地叫我叶叔叔，我对他毫无防备。我却不知他竟是回来复仇的。可叹啊！他竟相信了外面那些可笑的谣言！”
沐天齐身子晃了晃，他差点忍不住冲进去质问。谣言？怎么会是谣言？何叔言之凿凿。这么多年何叔派人悉心照顾他，供他读书进学，怎么可能骗他？！
杜世泽却发现了疑点：“这谣言是怎么传出去的？又是谁传的？”
叶圣远犹豫了一番，终究是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虽然有所怀疑，但是我也不敢相信。这些年我和他之间已经很疏远了。”
“他是谁？”叶小双敏感地追问，“何箫雄吗？”
叶圣远沉默地点点头，继续说：“大哥大嫂去世后，沐氏股价暴跌，很多人疯狂抛售，公司濒临破产。我感念大哥的一片苦心经营，有意注资挽救，却不料有人先行一步，出手收购了沐氏。”
“是谁？何箫雄吗？”杜世泽追问。
叶圣远摇摇头说：“不，不是他。不过也差不多了。是一个圈外人，就那样，毫无预兆地突然出手，突然出现了，动作快得让人不敢相信。这个时候，何箫雄却传来再婚的消息。”
“再婚？”叶小双难免疑惑。大哥尸骨未寒，姓何的竟然忙着结婚？
杜世泽却一副了然之态，只神色中有几分尴尬。
叶圣远点点头，看向杜世泽说：“这事儿小杜应该知道几分。只因他再婚的妻子就是当时杜氏的千金杜芸。”
叶小双惊愕地看向杜世泽：“何箫雄还跟你们家沾亲？”
哪料到杜世泽嘲讽地撇撇嘴说：“我们杜家何曾认这门亲。姑姑也是傻。当初爷爷就说了，何箫雄这个人面善心猾，放着已经为他生了一女的漂亮老婆不要，反而要求娶姑姑这样腿脚不便的人，只怕动机不纯。”
似乎是想起了杜芸，杜世泽眉宇间闪过一丝黯然，他惋惜地摇摇头说：“姑姑当初一意孤行，铁了心要跟何箫雄，谁知嫁过去没几年，就患病去世了。何箫雄过后倒也一直没有再娶。只是我偶尔听父亲提起过一两句。他跟他那个前妻还有在联系。”
叶圣远喟然道：“原来如此。想必当年若不是杜家支持，他也没有那么多的资金从那个神秘人手中转手收购沐氏。”
门外沐天齐的拳头握得紧紧的，身子已经隐隐有些颤抖了。何箫雄收购沐氏他是知道的，虽然最后沐氏渐渐改成了何氏，但是在当时却是一桩佳话。人人都说是何箫雄念及兄弟情谊，不忍结拜大哥的心血付之东流，这才出手从神秘人手中接过了沐氏。却不料中间竟有这般曲折。
哪知这时杜世泽摇了摇头，纠正说：“爷爷当初反对姑姑的婚事，虽然极其疼爱姑姑，却并没有给姑姑太多嫁妆。何箫雄收购沐氏的资金不可能是我们杜家的。不过，他收购沐氏后，姑姑倒是为了新区开发的事来求过爷爷。叶叔叔也许知道的，我们杜家在官/场上很有些背景。爷爷到底是心疼姑姑，便出面跟上面的人打了招呼。后来上面致力于新区开发，何箫雄一扫沐风当时的颓态，趁势赚了不少钱，翅膀硬了不少。对姑姑也不如以往那么热心。姑姑在世的时候，有时会到我们家，只是哭，却什么都不肯多说。唉……哪知她那么快就去了。”
双方所掌握的信息这么一合，叶小双三人不免都有些心惊，竟隐隐的感到一丝阴谋的味道。同样心惊的还有躲在门外的沐天齐，他激动得几乎快站立不稳了。
这时，叶圣远幽幽一叹说：“住院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一直在回忆当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明明一切都那么巧合，以往竟是自己太疏忽了。直到现在我依然不太敢相信，难道真是老三在搞鬼？当年老三收购了沐氏被传为佳话，名利双收。倒是我，也是自那个时候开始，外面疯狂谣传是我临时撤资害了大哥，是我在大哥去世后刺激大嫂，害她自/杀。我竟成了十恶不赦的人。当年我曾有一丝的疑惑，也派人去查过，只可惜老三屁/股实在太干净了。干净到我没有理由去怀疑他。”
叶圣远不敢怀疑，沐天齐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很想冲进去问叶圣远，你们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只是他自己的内心在狂叫：真的！他们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沐天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他只觉得手脚沉重，身心俱疲。
何箫雄，真是坑害我沐家的幕后黑手吗？
杜世泽的浪漫晚餐在浓浓的硝烟中度过。饭后，为了摆脱那个可恶的沐天齐，他尤为贴心的提出陪叶小双去医院看老叶总。
回国的这段时间，杜世泽对沐家和叶家的一些恩怨有所耳闻。他当然知道叶小双的父亲之所以躺在医院，完全是拜沐天齐所赐。因此，他毫不犹豫的祭出老叶总这面大旗。
果然，沐天齐当场就变了脸色。
这个杜世泽实在可恶！
沐家和叶家的恩怨是横亘在他和小双之间的鸿沟。为了小双，他一直有意的忽略这一点。但如今这事儿被何阮倩、杜世泽两人一提再提，他心中本就烦躁。眼下杜世泽居然提出去看望叶圣远，他怎么可能跟去呢？怎么能拉下脸去看他的仇人呢？
不行！
沐天齐一脸阴沉，愤愤告辞。
杜世泽眼角一弯，温柔地看向叶小双：“我们走吧。”
就在两人离开后不久，万分纠结的沐天齐七想八想，到底还是偷偷地跟去医院。
让那小子趁虚而入，他实在不甘心呐。而且，他真的很想知道，很想亲口问问叶圣远，问问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问问他当年是如何害死自己父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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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床头的香水百合缓解了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叶圣远瘦了很多，两鬓斑白。但身体恢复得不错，这会儿也有了些精神。雇佣的专护替他支起床头，方便他半躺着说话。
叶小双替父亲拢了拢被子，关切地问：“爸，今天感觉好点儿了吗？”
叶圣远笑答：“好多了。”他看了叶小双身后的杜世泽一眼，问，“小双，这位是……”
“哦”，叶小双扭头看了杜世泽一眼，笑着介绍：“他是杜世泽，我在国外结识的朋友。”
“叶叔叔您好。”杜世泽彬彬有礼地冲叶圣远颔首，微笑着问好。
叶圣远眯起眼打量了杜世泽半晌，迭声叫“好、好”，忽又问他：“小杜看着有些面善呐，你可知杜氏集团的杜景云？”
杜世泽眉头一扬：“叶叔叔认识家父？”
“杜景云是你父亲？”叶圣远一怔，旋即笑道：“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这么像呢。果然虎父无犬子啊。很好、很好。”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家女儿一眼，笑眯眯的说，“是个好小伙儿啊。不错，不错。”
悄然站在门外听壁角的沐天齐忍不住拳头紧了紧。叶老头这话什么意思？他以为是在看女婿吗？什么好小伙儿？分明是个滑不溜手的无赖！
房内的叶圣远笑了一阵，心中到底记挂着公司，他偏头问叶小双：“小双，叶氏现在怎么样了？”
屋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凝滞。
叶小双眼神躲闪，她咬了咬唇，扯出一抹微笑说：“爸，你就不要再操心了。叶氏……挺好。”她顿了顿，又补充道，“爸，我还在叶氏呢。”
叶圣远微愣，他怔忪了半晌，长长地叹了口气，拉过叶小双的手，叹息着说：“是爸爸没用。爸爸留给你那么一个烂摊子，真难为你了。天齐那孩子……”
“爸”，叶小双忍不住打断他，她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爸，外头有些话不那么好听。大家都说你当年对沐天齐的父母……”叶小双看着叶圣远错愕的眼神，有点说不下去了，她吸了口气，一鼓作气的说了下去，“听说沐天齐是为了报仇才来抢我们叶氏的。爸，我不信你会做那种事。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圣远欣慰地拍了拍叶小双的手：“知父莫若女啊。天地良心，我从没对不起大哥，更不可能做对大哥不利的事。”
“那当年……？”杜世泽忍不住追问。
“当年啊……一言难尽……”叶圣远微微眯起双眼，眼神恍惚飘得很远。
躲在门外的沐天齐忍不住上前小迈了一步，屏息静听。
屋里的叶圣远慢慢回忆着，缓缓地叙说起来。
“当年我与沐风、何箫雄三人结拜兄弟。沐风是大哥，我行二，箫雄老三。我们共同创办了飞皇。我们三人悉心合力，艰苦创业，吃了不少苦。上天不负有心人，飞皇发展得很快。也许是发展得太快太顺利了，人就很容易滋生野心。那时候大哥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地方上要重点开发新区。彼时新区的地价很便宜，大哥和三弟都很心动，想趁势做大型房地产开发，狠捞一笔。我却持不同意见。那个所谓的新区离市区比较远，交通不便，又是老工业区。教育、休闲、购物等各方面配套都不完善，一切只是有关部门在空中画饼。说什么规划中、规划中、未来增值潜力巨大。我却觉得变数太大，委实不放心。那时候我手上还有其他的项目急需资金周转，也没多少余钱跟大哥他们去冒险。为此，我力劝他们不要孤注一掷。甚至还因投资新区地产的事和大哥大吵一架，闹得很僵。也怪我当时年轻气盛，一气之下，竟然强行从飞皇撤股，另起炉灶，创办了叶氏。”
叶圣远叹了口气，神色间有些懊悔，语气也有些伤感：“哪知大哥一意孤行，动用一些关系，通过银/行贷款拿下了新区的大片地皮。并很快将飞皇改名沐氏集团，着手新区地产的开发炒作。大哥他毕竟不是专业做地产出身的，哪知中间这许多道道。一期开盘没多久，上头的大领导就换届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新来的领导要做成绩，眼睛可没盯着老领导规划的新区。倒是一心一意炒作另一片区域了。市/政配套投资的重点也都转移。这下，不仅大哥叫苦不迭，一期的业主也愤愤谩骂开发商误导人，要求退款。偏偏此时央/行紧缩贷款，雪上加霜。大哥的资金链断了。”
叶圣远顿了顿，神色凝重。他沉声说：“那时候我听到风声，赶紧筹集资金，试图替大哥缓一缓，哪知大哥他……”叶圣远眼中湿润，声音有点哽咽了，“哪知大哥他那么想不开，竟跳了下去！”
屋子里气氛凝重。杜世泽不胜唏嘘，叶小双也神色黯淡。原来沐天齐的老爸是那样死的。只是，后来这事儿又怎么跟叶老爸扯上关系了呢？
只听叶圣远继续道：“大哥出事后不久，我与三弟去安慰大嫂，谁知大嫂竟对我怒目相向，让我滚。她斥责我不该突然撤资，害了大哥。当时我还觉得奇怪，我撤资是在大哥拿地之前，怎么在大嫂口中，我反倒成了落井下石之人？当时我只想着大嫂素来身体不好，平日大哥公司里的事极少与她说。她可能对我有些误会，等她心情平复后，我向她解释清楚就好。我走后，三弟留下来劝慰大嫂，我当时还以为三弟会说通一二。哪知次日一早，竟传来大嫂跳楼身故的噩耗。当时我就傻眼了。我想着大哥大嫂还有个儿子没人照料，便想接过来照顾，哪知再也找不到人。天齐平白的失踪了。”
说到这里，叶圣远面色有些潮红，神情开始有些激动：“我派人到处找，却怎么也找不着。我当时就奇怪，一个□□岁的孩子，能跑到哪儿去？直到前年那孩子回来。他不愿说，我也不好多问。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去了哪儿？和谁在一起？我一无所知。我只知道，大哥的儿子回来了。平平安安的回来了。这就够了。我打心眼里欢喜。他亲切地叫我叶叔叔，我对他毫无防备。我却不知他竟是回来复仇的。可叹啊！他竟相信了外面那些可笑的谣言！”
沐天齐身子晃了晃，他差点忍不住冲进去质问。谣言？怎么会是谣言？何叔言之凿凿。这么多年何叔派人悉心照顾他，供他读书进学，怎么可能骗他？！
杜世泽却发现了疑点：“这谣言是怎么传出去的？又是谁传的？”
叶圣远犹豫了一番，终究是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虽然有所怀疑，但是我也不敢相信。这些年我和他之间已经很疏远了。”
“他是谁？”叶小双敏感地追问，“何箫雄吗？”
叶圣远沉默地点点头，继续说：“大哥大嫂去世后，沐氏股价暴跌，很多人疯狂抛售，公司濒临破产。我感念大哥的一片苦心经营，有意注资挽救，却不料有人先行一步，出手收购了沐氏。”
“是谁？何箫雄吗？”杜世泽追问。
叶圣远摇摇头说：“不，不是他。不过也差不多了。是一个圈外人，就那样，毫无预兆地突然出手，突然出现了，动作快得让人不敢相信。这个时候，何箫雄却传来再婚的消息。”
“再婚？”叶小双难免疑惑。大哥尸骨未寒，姓何的竟然忙着结婚？
杜世泽却一副了然之态，只神色中有几分尴尬。
叶圣远点点头，看向杜世泽说：“这事儿小杜应该知道几分。只因他再婚的妻子就是当时杜氏的千金杜芸。”
叶小双惊愕地看向杜世泽：“何箫雄还跟你们家沾亲？”
哪料到杜世泽嘲讽地撇撇嘴说：“我们杜家何曾认这门亲。姑姑也是傻。当初爷爷就说了，何箫雄这个人面善心猾，放着已经为他生了一女的漂亮老婆不要，反而要求娶姑姑这样腿脚不便的人，只怕动机不纯。”
似乎是想起了杜芸，杜世泽眉宇间闪过一丝黯然，他惋惜地摇摇头说：“姑姑当初一意孤行，铁了心要跟何箫雄，谁知嫁过去没几年，就患病去世了。何箫雄过后倒也一直没有再娶。只是我偶尔听父亲提起过一两句。他跟他那个前妻还有在联系。”
叶圣远喟然道：“原来如此。想必当年若不是杜家支持，他也没有那么多的资金从那个神秘人手中转手收购沐氏。”
门外沐天齐的拳头握得紧紧的，身子已经隐隐有些颤抖了。何箫雄收购沐氏他是知道的，虽然最后沐氏渐渐改成了何氏，但是在当时却是一桩佳话。人人都说是何箫雄念及兄弟情谊，不忍结拜大哥的心血付之东流，这才出手从神秘人手中接过了沐氏。却不料中间竟有这般曲折。
哪知这时杜世泽摇了摇头，纠正说：“爷爷当初反对姑姑的婚事，虽然极其疼爱姑姑，却并没有给姑姑太多嫁妆。何箫雄收购沐氏的资金不可能是我们杜家的。不过，他收购沐氏后，姑姑倒是为了新区开发的事来求过爷爷。叶叔叔也许知道的，我们杜家在官/场上很有些背景。爷爷到底是心疼姑姑，便出面跟上面的人打了招呼。后来上面致力于新区开发，何箫雄一扫沐风当时的颓态，趁势赚了不少钱，翅膀硬了不少。对姑姑也不如以往那么热心。姑姑在世的时候，有时会到我们家，只是哭，却什么都不肯多说。唉……哪知她那么快就去了。”
双方所掌握的信息这么一合，叶小双三人不免都有些心惊，竟隐隐的感到一丝阴谋的味道。同样心惊的还有躲在门外的沐天齐，他激动得几乎快站立不稳了。
这时，叶圣远幽幽一叹说：“住院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一直在回忆当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明明一切都那么巧合，以往竟是自己太疏忽了。直到现在我依然不太敢相信，难道真是老三在搞鬼？当年老三收购了沐氏被传为佳话，名利双收。倒是我，也是自那个时候开始，外面疯狂谣传是我临时撤资害了大哥，是我在大哥去世后刺激大嫂，害她自/杀。我竟成了十恶不赦的人。当年我曾有一丝的疑惑，也派人去查过，只可惜老三屁/股实在太干净了。干净到我没有理由去怀疑他。”
叶圣远不敢怀疑，沐天齐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很想冲进去问叶圣远，你们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只是他自己的内心在狂叫：真的！他们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沐天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他只觉得手脚沉重，身心俱疲。
何箫雄，真是坑害我沐家的幕后黑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