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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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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凝做了一个梦,准确地说,是做了一个春梦,一个让他又是羞愧又是愤怒却还挡不住甜蜜的春梦。

    王凝醒来,一头大汗,却迅速洗漱,连饭都没吃,急急进了宫。昨日秦苏问他,觉得卫泱如何。他只眼睛一眯,警戒道:“难不成阿檀姐也想给他说媒?”

    秦苏翻了他一个白眼道:“我是想给你说媒。明日,巳时到我这里来。”

    王凝哪里敢去啊,即便要去,他也得先请一道旨意,于是司马熠刚下了早朝,便看见日头下面,王凝站得笔挺。

    “有事?”司马熠问。

    王凝躬身行礼,“皇上去凤藻宫吗?”

    三日前,不知道谢太傅他们抽了什么风,竟然与几位侍中一起去邙山将秦苏请进了宫,而且已经着手准备皇后的册封大典。她的阿檀姐终于还是妥协了。

    司马熠遥想了一下秦苏那副小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吊了起来,“待会儿再去。”得先干正事,去了凤藻宫眼睛都不是自己的了,这些堆积的折子便不用批了。

    王凝壮着胆子道:“那皇上知道阿檀姐今日叫我入宫的事情吗?”

    司马熠瞥他。

    王凝低了低头,“就是阿檀姐似乎是想给我说媒。”

    “你已经十六了,的确该娶妻了。”

    “可谢三哥二十二了,也没娶妻。”

    以前司马熠不续弦,建康城人都爱拿他做“榜样”,如今秦苏的身份解开,他们便只好拿谢晟当挡箭牌。

    司马熠看都没看他一眼,“卫泱也到年纪了……”

    王凝背脊一僵,冷汗都下来了。他没想到司马熠会这般无耻拿卫泱的婚事来威胁他。

    司马熠又道:“阿檀的眼光向来不错,你去看看又何妨?”

    没求到旨意的王凝耷拉着脑袋踩在巳时的尾巴上走进凤藻宫。

    卫泱听见禀报,满心的忐忑。

    “真的可以吗?”她跟王凝当了十六年的兄弟,如今要以女儿身去见他,她实在没底。

    王凝那厮看起来大大咧咧,但有些时候挺小气。这么大的事情瞒了他十几年,他岂能不恼?

    秦苏满心感慨,这么漂亮一棵小白菜,最后竟然要让王凝那个小混蛋给拱了,还真是有点暴殄天物呢。

    “别怕。他看见你这装扮,高兴还来不及呢。”

    卫泱就这样被秦苏给蛊惑了。

    王凝进来时,远远看见一道纤细婀娜的身影立在殿里,他的视线立马一转,规规矩矩,目不斜视,一幅除了某人其他人都别想入我法眼的表情,径直走到秦苏面前一揖。

    被彻底无视的卫泱心底嗖地凉了下来,一双水眸惊慌地看向秦苏。

    秦苏用眼神安慰她,慢条斯理地站起来,对王凝道:“你可知道我今天找你来做什么来的?”

    王凝依然低头不看人,还颇有义气地道:“阿檀姐,我有心上人。”

    卫泱小脸儿一白。

    “今生我谁都不打算娶!”王凝猛地抬头,看向卫泱,掷地有声,就在最后那一刹那,他觉得自己被什么给噎住了。

    卫泱眼中水光轻漾,脸色惨白。她脸薄,哪里经得起王凝这般表态,转身便跑了出去。

    “呃……”秦苏一句话还没说呢,卫泱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你还不去追!”秦苏没好气地瞪着王凝。

    王凝也才回过神来,他僵着脸,支吾道:“阿檀姐,你从哪里找了一个跟阿鱻一样的人来?”他差点就心动了。

    没想到他阿檀姐为了他的婚事竟然想出这种绝招。可你怎么不想象,曾经那些跟你长得像的人放到姐夫面前,姐夫又何尝动过心,他对他的阿鱻矢志不渝!别想用这种伎俩来忽悠他。

    那一刻,秦苏废了他的心都有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她就是阿鱻!”

    王凝一僵,看着秦苏的眼睛都快凸出来了。下一刻,他跑得比兔子还快。

    最后王凝是在湖边找到卫泱的。

    他磨磨蹭蹭走过去,眼睛忍不住在卫泱身上多扫了几圈,最后抚了抚差点蹦出来的小心脏,坐到卫泱身边。

    卫泱没看他,兀自抹了一把眼,转了头,用后脑勺对着王凝。

    王凝看着那截白嫩的脖子,倔强的背影,手心便有点儿痒。他忍住冲动,使劲搓了搓手,道:“阿鱻,你不用穿着这样。”

    卫泱背脊一僵。

    “你就是你,我就喜欢你。你不要去计较别人的眼光。”王凝觉得自己都表白到这份上了,卫泱该领情的。

    卫泱果然有些动容,缓缓转过头来,一双眼睛有些红肿,看起来十分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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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泱眼睛又开始泛红,点点头。

    王凝心头小鹿乱撞,嘴角却溢出一份甜蜜,“不要怕,有我在,没人能拆散我们!”

    卫泱又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王凝看着她乖巧模样,心软得一塌糊涂,只想要对她更好些,再好些,于是他在看到卫泱胸口凸起的白馒头时,便忍不住道:“这东西放在这里也不舒服吧,来,我帮你拿出来……”

    王凝的的行动力向来坑爹,他手一伸便托住卫泱的胸口,一只爪子便要往她衣服里去。

    就在那一刹那,两个人都僵住了。

    那软软腻腻的触感,与身体浑然天成。王凝还在震惊之余试探了一下,卫泱感觉到自己调戏自己胸口那只爪子,终于回过神来,反手一巴掌呼在王凝脸上,“混蛋!流氓!你竟然敢这样对我!”

    王凝直接给抽懵了。

    木讷道:“你果然不是我的阿鱻……”

    卫泱的脸都气红了,定定瞪着王凝,愈发羞恼起来,转身走了两步,似乎又有点气不过,转回来就是一脚踹在王凝身上。

    直到这一脚落下,王凝握住她脚踝,才肯定道:“你是阿鱻?”

    这下是震惊之后的喜悦。

    卫泱掐死他的心都有了,抽回脚,毫不留情又踹了一脚,风也似的跑了。

    王凝落空的手却没收回来,看着卫泱的背影,傻笑道:“我的阿鱻是女人啊……”

    偷窥的秦苏恨得磨牙,他们琅琊王氏怎么会出了这么一个蠢货啊!

    司马熠在她身后站得玉树临风。他看了看蹲地上的秦苏,似乎,他的阿檀从来没在他面前表现出这样一面来。可偏偏这么猥琐的行为在她做来就是那么可爱惹人怜,还隐隐透着那么一股子的优雅,当然,她不气得拔草的话,会更好看一些。

    看完戏的秦苏终于发觉身后有异常,缓缓转头看过来,“王凝怎么跟你一样长歪了呢?”

    这逆天的脑回路除了司马熠,怕是没人调.教得出来。

    司马熠扶秦苏起来,还帮着拍掉她膝盖上的泥土,“朕一向长得正直。你该喝药了。”

    一听药,秦苏的脸便有些不淡定。

    司马熠又道:“这安胎药,要每天都准时喝才好。”

    秦苏就郁闷了,她跟司马熠总共也没滚过几次,怎么就能有了呢。她还怀疑过,可无论她找秦家堡的大夫还是洛阳城的大夫,把出来的都是喜脉。三日前,司马熠还将太医院那些德高望重的都请了去,一个一个给她把,没把出差别,她才相信的。

    秦苏现在的任务就是吃喝养,不过三日时间,她感觉自己似乎胖了几斤。晚上沐浴时,她甚至摸了摸自己的腰部和小腹。

    小腹依然平坦,腰部也没见赘肉,太医说前几个月是看不出来的。

    一只大手沿着她的手指爬过来,隔了层衣服落在她小腹上。

    “别担心,咱们的孩子会长得很强壮的。”司马熠从后面抱住秦苏,一个转身便将人搁窗台上去了。

    秦苏看出司马熠眼中浴火,心头有些慌,“小心伤到他。”

    司马熠早有准备,掏出一本书来,翻到关键处给她看,“刚怀孕时,多活动活动,对孩子有好处。这可是太医院悉心研究出来的结果。”

    这明明跟秦苏之前看的医术是相反的理论。可不至于这些老太医会为了这么一个破事儿专门写一本医术论著出来吧?

    司马熠看见秦苏动容,并不给她清醒思考的机会,楼主她的腰背便开始活动筋骨。他就不信了,在他辛勤耕耘之下,秦苏还能怀不上。只要有了孩子,看她还往哪里跑。

    册封大典前一日,秦苏拿着那只白玉瓶,犹豫了很久,最终决定将那粒解药吃下去。

    既然打算跟司马熠白头偕老,生儿育女,她想着至少要一段完整的记忆。某一天,等他们都老了,还有东西可以慢慢回味。

    但这粒药并没有让她立刻恢复记忆,倒是在翌日皇后册封大典上让她好几次想要去上茅房。那个痛苦,导致她一天都冷汗淋漓,面色惨白。

    司马熠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把她逼得太急了,心中十分愧疚。

    大典一结束,司马熠便体贴地将人抱了回去。

    秦苏的腿都软了,等着了地,却跟野兔子似的,跑去了茅房。

    司马熠:“……”

    秦苏软着腿,扶着墙出来,“桓楚,你好样的!”

    在蜀地开疆拓土的桓楚,此刻正坐在他的龙椅上,突然吸得一阵凉风,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容若走过来,“皇上今日似乎没用膳?”

    自从知道今日秦苏的册封大典,这位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但容若敏锐地察觉到他偶尔游离的眼神。再去御前当差的人问了问,便什么都明白了。

    容若亲自将食盒在桓楚面前展开,看似不经意地说道:“符秦内乱,正是收复北地的好时机。皇上若真想跟晋帝争上一争,便要保重龙体。”

    桓楚接过筷子,看向容若,“你为什么不嫁?”

    容若比他还大了两岁,一般女子到这个年纪孩子都快十岁了吧。

    容若笑笑,没答。

    “你有喜欢的人对吗?”

    “是谢晟?”

    容若把盛好的汤放到桓楚面前,道:“皇上多喝点汤吧。”

    “若是某一天你想嫁人了,朕不会拦你。”

    “这一天,大概是不会有。”

    容若拱手,转身离去。

    千里之外,谢晟对着月色看着一枚白簪花。这是某一日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捡到的,像是谁遗失的。他的房间除了随身伺候的两个小厮和丫鬟,没有别人会来。

    他拿着那支簪花看了很久,便默默地放进了一只红木匣子,存放在书房最隐秘的角落里。偶尔累的时候,他会拿出来,摩挲两下,遥望一下远方,幻想着他们重逢的那一天。

    但这个重逢一定不会美好,可能是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上杀伐,也可能是在某个北方小国的盛宴上抢夺同盟国。他们有共同的志向,只是各为其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