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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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似有电流穿过心脏般，邵毅身子一僵，一时失语。他的神色蓦然变得有些无措起来，眼底那份紧张完完全全地落入了坐在对面沙发上威仪的萧远山眼中。
一时间，最开始她那句自信满满的“因为我想追你啊”从记忆扉页里抽了出来，一遍遍回荡在他脑海里。她那时的眼神，跳动着炙热明亮的光芒，天真而干净，勇敢而坚定，语气淡定得仿佛只是在说一个笑话，没有半分的羞怯和紧张。
他却永远忘不了这个眼神，好像从晨曦里悄然降临的天使。
邵毅轻放在腿上的指尖颤了颤，他努力地想让自己平静下来。萧远山还在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眼神却仿佛对于他的答案早已了然般气定神闲。邵毅不觉一想，原来这样的从容淡定是家族遗传啊。
邵毅渐渐握紧了拳，肩膀稍稍一松，低沉而笃定地开口道：“是，我也喜欢她。”
萧远山眼里的笑意完完全全地释放了出来，落在邵毅眼里，萧纪希笑起来的模样真是和她爸爸一模一样，让他有种方才自己亲口对着承认那句话的人是萧纪希的错觉。虽然逐笑颜开，萧远山如墨的深眸里的严谨却是更深了几分，仔细地审度着坐在面前亲口说喜欢他女儿的这个俊朗青年。
他想起来，希希小的时候，与他生意有往来的一个世家有一个儿子，比希希年长几岁，两个家族聚会时他差点给希希订了娃娃亲，纪敏听到以后勃然大怒，说绝不会让希希再走她的老路。他知道纪敏管她很严的，她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有听她说过她对男生的小心思。
这个邵毅，还是头一个。这个俊朗青年的出现，让他突然真切地意识到，他女儿长大了。
邵毅回答完以后，只见到萧远山溢满笑意的眼神还一直仔细地盯着自己，他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被他盯有些久了，邵毅有点不自在，目光稍稍挪向了别处，清了清嗓子，道：“关于这个问题，我和小希还没有完全考虑好怎么处理，不过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欺负她，让她难过的。”
看得出来，萧远山还挺喜欢这个小伙子的。
萧远山也不再盯着他看了，舒了口气，淡淡道：“今晚我带小希回家里住，邵先生工作辛苦还要照顾她，这几天多谢你了。”
对于萧大叔突然不再继续了刚才的话题，邵毅有点反应不过来，少顷才想起来应答道：“好的。”
ii.
下午还等不到希希醒来，邵毅就出去工作了。萧远山一直陪着她，直到她醒来收拾好东西，一起回了家。
简兰心不在家里，刚好前几天她和朋友一起外出旅行了，碰上巴黎的乱局，萧远山让她过几天再回来。他的工作确也是非常繁重，才把希希送回家里，简单地交代完毕以后，就又匆匆地出了门。
一进到她上次住的房间里，希希就哽住了。萧远山把这间房间重新布置了一遍，和她在沪城家里的房间很像，家具都是同一个风格和色调，就连壁纸都是一样的图案和颜色。他三年没有回过沪城了，竟也记得清清楚楚。
天色全黑了萧远山还没有回来，希希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对着电脑啪嗒啪嗒打字，准备下周节目的主持稿。
菲佣阿香忽然轻轻地敲开了门，待希希应答，她走进门里恭敬地对希希说道：“小姐，先生让我把您房间里的鲜花换一换，您来之前我没有事先得到通知，还没来得及换，实在是抱歉。”
希希说了句没关系，就让她进来做她的事了。正好她停下手指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希希向后一倾，陷进柔软的枕头里，拿过手机按了解锁，屏幕一亮，邵毅挺拔的身材和英俊的脸庞映入眼中。是他巴黎时装周的照片，她自己拍的，他站在红毯之上，身着修身的白色衬衫，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绅士般优雅温和的微笑，干净帅气。
圈里有个说法，邵毅长了一张二十五岁的脸，却有三十五岁的性格，淡然沉稳，不卑不亢。
看着他的照片良久，希希打开通话，没有犹豫地拨通了他的号码。
通了很久，他才接起来，声音有点急促，却带着掩不住的惊喜：“小希？”
“嗯，”听到他的声音，她的嘴角也不自觉上扬起来，轻轻道，“你在干嘛，怎么这么久才接？”
“刚刚在洗澡，不好意思，”邵毅的声音恢复了平静，轻快而稍稍上扬的语调却不难看出，他的心情一定很好，“你呢，在家里吗？”
“嗯，在写下周节目的主持稿，刚刚杜老师给我发消息，可能我后天就得回去了，你还要在巴黎待多久？”希希问他。
邵毅说：“下午出去的时候他们说明天就去罗马拍，明天上午九点的飞机，大概待三四天，然后就从罗马直接回国。”
希希一怔，说：“九点？你一大早就走了？”
“嗯，”听出她声音里些许的不高兴，邵毅柔声道，“你这两天好好待在家里不要出门，回去之后好好做节目，我没几天也就回去了。”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两个回去之后，住的是同一个地方。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用哄小孩儿的语气跟她说话，她却只想到明天两人就要从同一座城市分离，忽略了这份惊喜：“直接从罗马回沪城吗？在沪城继续拍《天生一对》？”
“嗯，听说还要赶戏，过年之前要全部杀青。”
希希在这边撅嘴，小脸涨红，突然喊道：“那我跟你一起去罗马！”
邵毅一怔，很快说：“你又任性了，你这两天好好陪你爸爸，他很担心你。”
“可是我想你啊……”
听她嘟囔完这句话，邵毅心尖一陡，然后沉静下来。他轻轻地笑了笑，声音包裹着细碎的温柔，道：“只是几天而已，等回到沪城就能见到我了，好不好？”
她这才注意到，他低沉的声音是如此耐心和温柔。
还不等希希开口回答，萧远山忽然出现在了门口，一副已经偷听了很久的样子，满脸笑意。见到他，希希微怔，扶着手机就喊道：“爸，你回来了？”
“嗯，阿香说你在房间里，我就上来看看，”萧远山说着，瞥了一眼她耳边的手机，说，“跟邵毅打电话呢？”
希希有些不好意思，忙乱答了一个嗯，四下很安静，电话那头的邵毅也听到了萧远山的声音，不觉咽了口唾沫，整个人都有些紧张起来。萧大叔还没明确地告诉他，对他的看法。
萧远山一笑，侧身就准备走开，说：“阿香做了些点心，打完电话下楼来吃。”
希希应声后，他转身迈开了一小步，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侧脸又看她，补上一句：“想他就让他过来，酒店到这里开车不过十几分钟。”语气还十分愉快。
邵毅清楚地听到后愣住，希希却是两眼放光，萧远山刚刚走过墙后，就听到她冲着电话里喊道：“听到了没有！”
iii.
二十分钟后，邵毅开车停在了萧家别墅门口。
希希早就站在庭院门口等他了，一看到他的车渐近，就像只兔子一样蹦跶到了路边。待他挺稳，她走到副驾旁，窗户落下，邵毅坐在里面，一片模糊的夜色中他的俊颜格外清晰明朗，她说：“停好车下来吧，佣人做了点心，爸爸让你进来一起吃。”
邵毅想了想，说：“我还是不去打扰萧先生了，你进来坐。”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让她靠近他。
希希小鹿乱撞般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邵毅自然地按下按钮去关掉窗户，将两个人封锁在只属于彼此的私密空间里。他这么坦然，倒是让她有些惊讶，就好像他们早就习惯了一样。
……明明就，第一次啊，这样类似于幽会的场景。
邵毅侧身看着希希，她穿了一件藕粉色的丝质睡衣，蕾丝花边点缀着胸口边沿，外面套着一件大衣，刚从室外进到温暖的车里，她不禁打了个激灵。
“不会在门口站了很久吧？”邵毅微蹙眉，问她。
“从你说进了街区入口就一直在啊，本来两分钟就能到的，谁知道你那么笨，找了五分钟才找到。”她一副嫌弃的样子，声音却是元气而愉悦。
邵毅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四下一片缄默，她的声音如风铃般悦耳清脆，灵动漂亮的大眼清楚地映在他眼中，令他心潮涌动。他缓缓开口，语气认真：“这几天你一定好好待在家里，不要出门了，知道没？”
“知道啦。”她怏怏答道。
他又小心地问她：“你继母，跟你关系好吗？”
希希淡淡答道：“不熟，从我知道有这个人开始只见过一次，就是上次我爸结婚，但是她不是坏人，放心吧。”
“那小豪呢，什么时候知道的？”
“第一次见面也就是上次来巴黎。”
邵毅轻轻一笑，说：“现在跟他关系有没有好一点？”
他这么一说，倒是让她微微怔住。希希想了一会儿，才说：“简豪对我很好我觉得，可能他性格就是那样的人吧。”邵毅点点头，她突然转头看着他，定定道，“问这些干嘛？”
“……关心了解一下你，不应该吗？”突然她这么一问，他有点没反应过来。
希希很快又问：“为什么应该？”
邵毅怔住，还是不知其意，听她的语气又不像是不高兴。看他半天不说话，她知道他肯定又是一脸不知所措了，心里默默地为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呆蠢耿直男默哀十秒。
希希撇了撇嘴，提醒了一下他：“今天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
他的木鱼脑子又被狠敲了一下，神色变得有些窘迫。原来她是想说，他得为他的关心给一个理由……
车子里有片刻的沉默，希希面色平静，嘴角微扬，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眼底却还是流露出了一丝紧张。如果他触碰她的手，一定会发现她手心发凉，微微颤抖。对邵毅，她已经用光了她所有的勇气。她不是从小就这个样子的，至少邱煜对她表白的时候，她慌乱得一塌糊涂。
却对他一个人把自己搞得天翻地覆。
眼前漂亮的少女安静地看着自己，邵毅的神色沉静下来，目光深长而凝重。他知道自己的心跳无比坦然平静，因为这是一个，答案非常明确的问题。
邵毅轻轻吐了口气，说：“是。”
她一怔，问：“是什么？”
他笃定地告诉她：“是，我喜欢你。”
站在二楼落地窗后的萧远山静默地看着楼下不远处坐在车里的一对男女，看着那个男人缓缓伸出有力的臂膀，揽过他身旁的女人的肩头，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萧远山勾了勾嘴角，继续看了一会儿，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了手机，拨下了一串号码。离婚几年，她的手机号他却是一直没忘。
不久，纪敏就接了起来，声音里很是惊讶：“萧远山？”
“嗯，”他愉快地答她，声音难掩喜悦，“邵毅，你应该知道吧？”
纪敏愣住，不知所然，答道：“知道。”
“小希有没有告诉你，她跟邵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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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电流穿过心脏般，邵毅身子一僵，一时失语。他的神色蓦然变得有些无措起来，眼底那份紧张完完全全地落入了坐在对面沙发上威仪的萧远山眼中。
一时间，最开始她那句自信满满的“因为我想追你啊”从记忆扉页里抽了出来，一遍遍回荡在他脑海里。她那时的眼神，跳动着炙热明亮的光芒，天真而干净，勇敢而坚定，语气淡定得仿佛只是在说一个笑话，没有半分的羞怯和紧张。
他却永远忘不了这个眼神，好像从晨曦里悄然降临的天使。
邵毅轻放在腿上的指尖颤了颤，他努力地想让自己平静下来。萧远山还在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眼神却仿佛对于他的答案早已了然般气定神闲。邵毅不觉一想，原来这样的从容淡定是家族遗传啊。
邵毅渐渐握紧了拳，肩膀稍稍一松，低沉而笃定地开口道：“是，我也喜欢她。”
萧远山眼里的笑意完完全全地释放了出来，落在邵毅眼里，萧纪希笑起来的模样真是和她爸爸一模一样，让他有种方才自己亲口对着承认那句话的人是萧纪希的错觉。虽然逐笑颜开，萧远山如墨的深眸里的严谨却是更深了几分，仔细地审度着坐在面前亲口说喜欢他女儿的这个俊朗青年。
他想起来，希希小的时候，与他生意有往来的一个世家有一个儿子，比希希年长几岁，两个家族聚会时他差点给希希订了娃娃亲，纪敏听到以后勃然大怒，说绝不会让希希再走她的老路。他知道纪敏管她很严的，她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有听她说过她对男生的小心思。
这个邵毅，还是头一个。这个俊朗青年的出现，让他突然真切地意识到，他女儿长大了。
邵毅回答完以后，只见到萧远山溢满笑意的眼神还一直仔细地盯着自己，他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被他盯有些久了，邵毅有点不自在，目光稍稍挪向了别处，清了清嗓子，道：“关于这个问题，我和小希还没有完全考虑好怎么处理，不过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欺负她，让她难过的。”
看得出来，萧远山还挺喜欢这个小伙子的。
萧远山也不再盯着他看了，舒了口气，淡淡道：“今晚我带小希回家里住，邵先生工作辛苦还要照顾她，这几天多谢你了。”
对于萧大叔突然不再继续了刚才的话题，邵毅有点反应不过来，少顷才想起来应答道：“好的。”
ii.
下午还等不到希希醒来，邵毅就出去工作了。萧远山一直陪着她，直到她醒来收拾好东西，一起回了家。
简兰心不在家里，刚好前几天她和朋友一起外出旅行了，碰上巴黎的乱局，萧远山让她过几天再回来。他的工作确也是非常繁重，才把希希送回家里，简单地交代完毕以后，就又匆匆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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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里有个说法，邵毅长了一张二十五岁的脸，却有三十五岁的性格，淡然沉稳，不卑不亢。
看着他的照片良久，希希打开通话，没有犹豫地拨通了他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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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听到他的声音，她的嘴角也不自觉上扬起来，轻轻道，“你在干嘛，怎么这么久才接？”
“刚刚在洗澡，不好意思，”邵毅的声音恢复了平静，轻快而稍稍上扬的语调却不难看出，他的心情一定很好，“你呢，在家里吗？”
“嗯，在写下周节目的主持稿，刚刚杜老师给我发消息，可能我后天就得回去了，你还要在巴黎待多久？”希希问他。
邵毅说：“下午出去的时候他们说明天就去罗马拍，明天上午九点的飞机，大概待三四天，然后就从罗马直接回国。”
希希一怔，说：“九点？你一大早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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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听说还要赶戏，过年之前要全部杀青。”
希希在这边撅嘴，小脸涨红，突然喊道：“那我跟你一起去罗马！”
邵毅一怔，很快说：“你又任性了，你这两天好好陪你爸爸，他很担心你。”
“可是我想你啊……”
听她嘟囔完这句话，邵毅心尖一陡，然后沉静下来。他轻轻地笑了笑，声音包裹着细碎的温柔，道：“只是几天而已，等回到沪城就能见到我了，好不好？”
她这才注意到，他低沉的声音是如此耐心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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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阿香说你在房间里，我就上来看看，”萧远山说着，瞥了一眼她耳边的手机，说，“跟邵毅打电话呢？”
希希有些不好意思，忙乱答了一个嗯，四下很安静，电话那头的邵毅也听到了萧远山的声音，不觉咽了口唾沫，整个人都有些紧张起来。萧大叔还没明确地告诉他，对他的看法。
萧远山一笑，侧身就准备走开，说：“阿香做了些点心，打完电话下楼来吃。”
希希应声后，他转身迈开了一小步，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侧脸又看她，补上一句：“想他就让他过来，酒店到这里开车不过十几分钟。”语气还十分愉快。
邵毅清楚地听到后愣住，希希却是两眼放光，萧远山刚刚走过墙后，就听到她冲着电话里喊道：“听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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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邵毅开车停在了萧家别墅门口。
希希早就站在庭院门口等他了，一看到他的车渐近，就像只兔子一样蹦跶到了路边。待他挺稳，她走到副驾旁，窗户落下，邵毅坐在里面，一片模糊的夜色中他的俊颜格外清晰明朗，她说：“停好车下来吧，佣人做了点心，爸爸让你进来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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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毅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四下一片缄默，她的声音如风铃般悦耳清脆，灵动漂亮的大眼清楚地映在他眼中，令他心潮涌动。他缓缓开口，语气认真：“这几天你一定好好待在家里，不要出门了，知道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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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豪呢，什么时候知道的？”
“第一次见面也就是上次来巴黎。”
邵毅轻轻一笑，说：“现在跟他关系有没有好一点？”
他这么一说，倒是让她微微怔住。希希想了一会儿，才说：“简豪对我很好我觉得，可能他性格就是那样的人吧。”邵毅点点头，她突然转头看着他，定定道，“问这些干嘛？”
“……关心了解一下你，不应该吗？”突然她这么一问，他有点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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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毅怔住，还是不知其意，听她的语气又不像是不高兴。看他半天不说话，她知道他肯定又是一脸不知所措了，心里默默地为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呆蠢耿直男默哀十秒。
希希撇了撇嘴，提醒了一下他：“今天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
他的木鱼脑子又被狠敲了一下，神色变得有些窘迫。原来她是想说，他得为他的关心给一个理由……
车子里有片刻的沉默，希希面色平静，嘴角微扬，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眼底却还是流露出了一丝紧张。如果他触碰她的手，一定会发现她手心发凉，微微颤抖。对邵毅，她已经用光了她所有的勇气。她不是从小就这个样子的，至少邱煜对她表白的时候，她慌乱得一塌糊涂。
却对他一个人把自己搞得天翻地覆。
眼前漂亮的少女安静地看着自己，邵毅的神色沉静下来，目光深长而凝重。他知道自己的心跳无比坦然平静，因为这是一个，答案非常明确的问题。
邵毅轻轻吐了口气，说：“是。”
她一怔，问：“是什么？”
他笃定地告诉她：“是，我喜欢你。”
站在二楼落地窗后的萧远山静默地看着楼下不远处坐在车里的一对男女，看着那个男人缓缓伸出有力的臂膀，揽过他身旁的女人的肩头，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萧远山勾了勾嘴角，继续看了一会儿，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了手机，拨下了一串号码。离婚几年，她的手机号他却是一直没忘。
不久，纪敏就接了起来，声音里很是惊讶：“萧远山？”
“嗯，”他愉快地答她，声音难掩喜悦，“邵毅，你应该知道吧？”
纪敏愣住，不知所然，答道：“知道。”
“小希有没有告诉你，她跟邵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