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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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你！简直不知羞耻！”姜宸将刺绣狠狠甩在呈上绣品的女子脸上。
女子已经吓傻，跪爬着拾起绣品，双手剧烈的颤抖。“这……这不可能，这是有人要陷害……唔……”
还没等她喊出第二句，红原大总管指挥旁边侍卫将人拿下，狠狠堵住了嘴。
“不可能？你这女人，之前在陈家的宴席上诽谤本王是小厮，说本王的王妃是你家私奔的下人，现在又绣出这种污糟的东西，简直罪该万死！”姜宸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本王就纳闷你为何要污本王王妃的名节，原来竟是存着如此龌龊的心思！”
姜宸从来不是客气的人，不管是做事还是说话。
太后看他生了这么大的气，已经起身过来，让红原将那快绣品给她。红原哪里敢，只是推说不堪入目。
太后轻笑一声，“这世间污糟的事哀家见的多了，也不差这一遭。”
红原没办法，只得捡起呈上，待到太后过目后，脸色也是一沉。
“这女子这般糟糕的绣工，是如何进到这一关的？”
广选有初比，复比，这才带着手艺最精湛地一批进了宫，谁知道出了这种事。
一干人等都跪地发抖，其中收了依莲贿赂的一个官员已经抖成了一团。
这事原本是白拿银子的好事，他知道那些并非依莲刺绣，只是最终呈上的时候，谁来查？他以为这小女子不过是想要露个才名，没想到竟然是进宫来作死的？
依莲眼睛瞪得大大的，拼命地挣扎摇头。
太后叹息一声，“解开她的嘴，问问她是否有隐情？”
“太后，太后，臣女不敢啊，这是有人陷害。”依莲一被解开，就拼命呼喊，朝着太后方面爬行。
姜宸一脚将人踹翻，“何人陷害你？”
“太后，是关非，是关非害我。这不是我绣的，是关非绣得啊……臣女冤枉……”依莲想大哭，可胸口闷疼，喊都喊不动。
周慕然一直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想着自己的事。场中一系列的变化他差点没反应过来，不过和其他绣娘比，神色倒是一般无二。
待到姜宸过去，提起那片刺绣的时候，周慕然才从神游中醒过来。
傻缺，还真敢不看就送上去？
周慕然嘴角挑着一丝冷笑。
五天前，绿豆回来，同时将他这些日子打探出来的消息一一整理，给了周慕然一个惊人的答案。
原来依莲并不是外人，而是梅夫人的亲生女儿。
十一年前，夫妻俩跟着梅老爷子来到京城，本要投奔姐姐家，却意外听到索家刚刚出事，唯一的宝贝女儿丢失。
索家历代女儿多，儿子少，这一代却是儿子多，女儿只有一个。夫妻俩对视一眼，顿时动了心思。
当下拜访了姐姐，却只带了长女幼女和儿子，却不带和索微澜一般月份出生的二女儿。
一条李代桃僵的计策就此设下。
两年后，八岁的依莲装作孤苦无依，误打误撞拦了索夫人的轿子。那有些肖似的容貌让索夫人动了心。
梅夫人和索夫人亲生姐妹，长得自然想象，连带着依恋和索夫人也有五六分相似，可依莲和索微澜就却没有太多相像的地方。相似的不过是丢失的理由，勾起了索夫人怀念孩子的心情。
两年的特训让依莲将索微澜幼年的画作临摹的有□□分样子，可她终归不是索微澜。
索家兄弟本就疼爱幼弟，弟弟没找到，却来了个总是喊他们哥哥的人，心里自然不痛快。再加上依莲总是有意无意暗示自己就是索微澜，更让这两兄弟反感。
弟弟就算丢了，也不会突然变成妹妹！当年老和尚一句当女孩养大，旁人不知道，他们自己家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年上门骗亲的来来回回都是女孩，一眼就可以看穿。
这事梅胜夫妻做的隐秘，连绿荷都对这姐姐没有了记忆，只是梅家出嫁的长女还记得。为了查清楚，绿豆也是费尽周折，如今总算是捋顺。
周慕然知道了前因，开始推算这几个人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四天前，绿豆提醒，有个侍女神态表情都不对劲，要他小心。这才有了让侍女放刺绣的举动。
今天早上，他放在盒子里的刺绣果然失窃。
周慕然自然好奇她会将这样一幅刺绣用到什么地方。结果就在这里出来了。
周慕然简直要笑疯了，这女人对他果然是无比崇拜，偷走后居然连看都不看一眼就敢呈到太后面前。
不过，这是她自己找死，可怪不到他头上。他虽然有意戏耍她一番，却没想到她会主动作死。
姜宸在前面暴怒着，周慕然则手杵着腮，好整以暇地看着事态发展。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既然扯到关非哀家就必须言明。关非的绣品已经呈上，且哀家选为第一了。你这种绣工可值得他陷害？”
“确实是她陷害我啊……冤枉啊……”
“胡说八道。”姜宸已经收敛了暴怒，全身一片冷然。“关非如何害你？”
熟悉姜宸的，都知道这位爷是真的怒了。
“这……这绣品，真是关非绣的。”依莲胡乱开口，只求生路。
“你详细说来。”姜宸眯着眼睛，语气轻缓一些，却更危险。
依莲不知深浅，以为对方信了她，将自己从索家离开，买通人进了王府，偷出刺绣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番。
“想不到本王府中居然还有如此漏洞，这事你有大功啊。”姜宸缓慢的语气让依莲仿佛看到了希望，殊不知旁边的红原看她的眼神已经和看死人无异了。
“怎么，这女子原来是索家人么？”太后惊讶地问道。
“不过是索夫人收养的一个丫头罢了，算不得什么养女。不过，到底是他们家的人，就让他们来领罪吧！”早上的时候索家长子在宫门口等着他，细细禀报。当然，并不包括刺绣一事。
姜宸将眼神瞄到了自己身后，想不到这小子居然还挺阴险的。他喜欢！
索家三个男人上前来，索闲云容貌俊俏，性子沉稳，颇得太后喜爱。当下索闲云跪地说明一切。
梅胜及其妻子意图以自己的女儿顶替索家丢失的女儿，数年来蝇营狗苟，妄想侵夺索家财产。漏出破绽后连夜逃走，谁知道竟然还敢参加广选，并且还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
索闲云将证据呈上，请皇上太后裁决。皇上一直在一旁听着，本以为这种小事他不必出面，想不到现在居然都牵扯到了朝中大臣。
前日陈家那一出，就已经让皇上对陈家，对梅家，甚至对索家不满了，如今又来这么一出。
皇上震怒，将自己弟弟要远走的愤怒发泄到了这几家身上。
陈家老太爷告老还乡，梅老爷子连降三级，罚奉半年。梅胜夫妻判了斩立决，其他子女流放。
至于依莲，虽然是弱女子，当年的事也不是她主谋。可这些年侵吞索家财产、私人王府、栽赃谋害王妃，桩桩件件都是重罪，数罪并罚直接判了腰斩。
依莲到死的那一天，依然在喊冤。她死都想不明白，偷到关非仔细藏好的绣品，怎么会变成那样。
周慕然提前到了法场外的酒楼，看了一眼刑场，转身离开。不作死，真的就不会死这么惨。
等到依莲死后，周慕然跟着已经相认的父亲和俩哥哥回了索家，正式认祖归宗，恢复本来姓氏。索夫人知道她当亲女儿疼爱的孩子居然几次三番暗害亲生儿子，顿时悔恨不已。
不过夫妻两人和索闲云、索静水一样，非常不愿意周慕然嫁到皇室，嫁给姜宸这个名声在外的王爷。只不过他们的反对也只能心里想想了，因为周慕然本人愿意，他们没有尽到父母兄长的义务，还不如姜宸亲近，根本不敢开口惹周慕然生厌。
半月后，姜宸亲自上门求亲，聘礼延绵十里，轰动京城。
众人这才知道索家丢失的女儿索微澜回来了，而且还是今年给太后寿辰绣品选拔第一，熟识的人恭贺不已。
数月后，周慕然以索家小姐索微澜的名义，嫁给宸王姜宸。
“你说说，那幅刺绣，到底是不是你绣的？”大婚之夜，姜宸在周慕然脖颈上啃噬着，犹自忿忿不平地问道。
“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周慕然一边难耐地低喘，一边反问。
这翻挑衅一般的言论，在姜宸口中不过是挑逗一般。
“是的话，就要赔我十件！”
“十件没有，若是一件，倒是有。”周慕然指指桌子上的木匣子，同时大腿撩上了姜宸的腰。
“……明天再看！”
大婚后三个月，姜宸就带着周慕然踏上了前往大漠，正式接替兵权驻守边关，陈斥也来送别。周慕然对陈斥还有些歉意，陈老爷子毕竟是受依莲连累，不过陈斥笑得神秘，声称这是自家祖父和皇上演的戏，让他不必挂心。周慕然也算放下心来。
索家人好不容易找回来了小儿子，哪里舍得眼睁睁看他离开。索岳塘二话不说，借着罪名辞官不做，一家人在半路上接上了关非在青阳时候的养父母，两家人陪着周慕然一同赴边关。
这一守就是三十年，两人也做了三十年的夫妻。在一次抗击外敌中姜宸受重伤不治，送回来的途中就撒手人寰，连只言片语也没给周慕然留下。
周慕然断然选择了和他一起赴死，将后事交待后，跪别父母兄长，毅然将从姜宸中毒箭拔出，反手刺进了自己喉咙。
周慕然回到夹缝时候，还有点回不过来神。
其实他算是耍赖了吧？任务已经完成，他却没有老老实实活到寿终正寝，而是选择和姜宸一起死来结束这一世。只是这三十年间，他总是觉得姜宸和顾闻熙给他的感觉越来越相似。可惜无凭无据，也只能怪自己乱想。自己喜欢的可能就是这一类人，强势又温柔，才会让他有这种错觉。
正恍惚着，索微澜朝着他扑过来，原本怯懦胆小的男孩，此时剔透纯洁的眼中全是欣喜。
“谢谢哥哥给我报仇，也完成了我的心愿。我可以没有牵挂地去投胎了。”
“你画的很棒，绣花更棒，如果还能记得，要继续下去。”周慕然和索微澜拥抱了一下，叮嘱道。
看着那熟悉的容貌，周慕然眼圈发红。
他在这里了，姜宸在哪里，顾闻熙又在哪里。他什么时候能让自己的爱人抱抱自己，而不是他借用的身体，他又什么时候才能在遇到那两抹灵魂。
“我会记得的。”索微澜稚嫩的脸庞泛着光芒，轻吻周慕然的脸庞将灵魂力给了对方后，欣然走入身后的光柱。
“下一个是谁？”周慕然甩甩头，要将姜宸的一切甩出自己的脑子。
“这个男人已经快要消散了。”绿豆指着一个男人开口道。
“就他吧。”
男人名叫宋希颜，是个理工科大一生。
宋希颜是个喜欢研究机械的技术宅，虽然年纪不大，却早已学透了机械学。考入皇家理工学院后，他终于将凝结他全部心血的设计图完整完成，可在这个时候，他全家被人绑架并囚禁折磨，最终活活饿死。
所以周慕然看到他的时候，才是这样一副畏缩恐惧，灵魂几乎消散的样子。
据绑架他的人不经意的透露，是他告白过却辜负了的女孩出卖了他的信息，至于到底是哪个女孩，宋希颜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他虽然曾经喜欢过好几个女孩，但是每个都基本告白的时候就失恋了，不可能辜负过任何一个女孩。更何况，他从没把自己的研究和任何一个女孩说过。
他想要的就是找出到底是谁出卖了他，更要救出他同样被害死的父母和兄长。
周慕然进入这个身体后，仔细在镜子里打量了一下原主的容貌。
其实长得不算差，反而是很好，但是这人身上有一种阴郁的感觉，让人心里就产生排斥感，十分不喜。唯一顺眼的，就是周慕然本身的那双桃花眼。
周慕然忍不住楞了一下，姜宸和顾闻熙都曾经说过，最喜欢他的眼睛，那也是他唯一的本来容貌。
“绿豆，怎么办，我是女孩也不会喜欢的。”摇头甩去脑中的回忆，周慕然感叹道。
“您刚吸收了很多灵魂力，若是肯拿出一部分改变气质，也许能得到不一样的效果。”
“试试！”片刻后，周慕然看着新鲜出炉的自己，觉得舒服多了。
“效果是持续的，三个月后将会彻底改造完成。”
31.
“你！简直不知羞耻！”姜宸将刺绣狠狠甩在呈上绣品的女子脸上。
女子已经吓傻，跪爬着拾起绣品，双手剧烈的颤抖。“这……这不可能，这是有人要陷害……唔……”
还没等她喊出第二句，红原大总管指挥旁边侍卫将人拿下，狠狠堵住了嘴。
“不可能？你这女人，之前在陈家的宴席上诽谤本王是小厮，说本王的王妃是你家私奔的下人，现在又绣出这种污糟的东西，简直罪该万死！”姜宸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本王就纳闷你为何要污本王王妃的名节，原来竟是存着如此龌龊的心思！”
姜宸从来不是客气的人，不管是做事还是说话。
太后看他生了这么大的气，已经起身过来，让红原将那快绣品给她。红原哪里敢，只是推说不堪入目。
太后轻笑一声，“这世间污糟的事哀家见的多了，也不差这一遭。”
红原没办法，只得捡起呈上，待到太后过目后，脸色也是一沉。
“这女子这般糟糕的绣工，是如何进到这一关的？”
广选有初比，复比，这才带着手艺最精湛地一批进了宫，谁知道出了这种事。
一干人等都跪地发抖，其中收了依莲贿赂的一个官员已经抖成了一团。
这事原本是白拿银子的好事，他知道那些并非依莲刺绣，只是最终呈上的时候，谁来查？他以为这小女子不过是想要露个才名，没想到竟然是进宫来作死的？
依莲眼睛瞪得大大的，拼命地挣扎摇头。
太后叹息一声，“解开她的嘴，问问她是否有隐情？”
“太后，太后，臣女不敢啊，这是有人陷害。”依莲一被解开，就拼命呼喊，朝着太后方面爬行。
姜宸一脚将人踹翻，“何人陷害你？”
“太后，是关非，是关非害我。这不是我绣的，是关非绣得啊……臣女冤枉……”依莲想大哭，可胸口闷疼，喊都喊不动。
周慕然一直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想着自己的事。场中一系列的变化他差点没反应过来，不过和其他绣娘比，神色倒是一般无二。
待到姜宸过去，提起那片刺绣的时候，周慕然才从神游中醒过来。
傻缺，还真敢不看就送上去？
周慕然嘴角挑着一丝冷笑。
五天前，绿豆回来，同时将他这些日子打探出来的消息一一整理，给了周慕然一个惊人的答案。
原来依莲并不是外人，而是梅夫人的亲生女儿。
十一年前，夫妻俩跟着梅老爷子来到京城，本要投奔姐姐家，却意外听到索家刚刚出事，唯一的宝贝女儿丢失。
索家历代女儿多，儿子少，这一代却是儿子多，女儿只有一个。夫妻俩对视一眼，顿时动了心思。
当下拜访了姐姐，却只带了长女幼女和儿子，却不带和索微澜一般月份出生的二女儿。
一条李代桃僵的计策就此设下。
两年后，八岁的依莲装作孤苦无依，误打误撞拦了索夫人的轿子。那有些肖似的容貌让索夫人动了心。
梅夫人和索夫人亲生姐妹，长得自然想象，连带着依恋和索夫人也有五六分相似，可依莲和索微澜就却没有太多相像的地方。相似的不过是丢失的理由，勾起了索夫人怀念孩子的心情。
两年的特训让依莲将索微澜幼年的画作临摹的有□□分样子，可她终归不是索微澜。
索家兄弟本就疼爱幼弟，弟弟没找到，却来了个总是喊他们哥哥的人，心里自然不痛快。再加上依莲总是有意无意暗示自己就是索微澜，更让这两兄弟反感。
弟弟就算丢了，也不会突然变成妹妹！当年老和尚一句当女孩养大，旁人不知道，他们自己家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年上门骗亲的来来回回都是女孩，一眼就可以看穿。
这事梅胜夫妻做的隐秘，连绿荷都对这姐姐没有了记忆，只是梅家出嫁的长女还记得。为了查清楚，绿豆也是费尽周折，如今总算是捋顺。
周慕然知道了前因，开始推算这几个人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四天前，绿豆提醒，有个侍女神态表情都不对劲，要他小心。这才有了让侍女放刺绣的举动。
今天早上，他放在盒子里的刺绣果然失窃。
周慕然自然好奇她会将这样一幅刺绣用到什么地方。结果就在这里出来了。
周慕然简直要笑疯了，这女人对他果然是无比崇拜，偷走后居然连看都不看一眼就敢呈到太后面前。
不过，这是她自己找死，可怪不到他头上。他虽然有意戏耍她一番，却没想到她会主动作死。
姜宸在前面暴怒着，周慕然则手杵着腮，好整以暇地看着事态发展。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既然扯到关非哀家就必须言明。关非的绣品已经呈上，且哀家选为第一了。你这种绣工可值得他陷害？”
“确实是她陷害我啊……冤枉啊……”
“胡说八道。”姜宸已经收敛了暴怒，全身一片冷然。“关非如何害你？”
熟悉姜宸的，都知道这位爷是真的怒了。
“这……这绣品，真是关非绣的。”依莲胡乱开口，只求生路。
“你详细说来。”姜宸眯着眼睛，语气轻缓一些，却更危险。
依莲不知深浅，以为对方信了她，将自己从索家离开，买通人进了王府，偷出刺绣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番。
“想不到本王府中居然还有如此漏洞，这事你有大功啊。”姜宸缓慢的语气让依莲仿佛看到了希望，殊不知旁边的红原看她的眼神已经和看死人无异了。
“怎么，这女子原来是索家人么？”太后惊讶地问道。
“不过是索夫人收养的一个丫头罢了，算不得什么养女。不过，到底是他们家的人，就让他们来领罪吧！”早上的时候索家长子在宫门口等着他，细细禀报。当然，并不包括刺绣一事。
姜宸将眼神瞄到了自己身后，想不到这小子居然还挺阴险的。他喜欢！
索家三个男人上前来，索闲云容貌俊俏，性子沉稳，颇得太后喜爱。当下索闲云跪地说明一切。
梅胜及其妻子意图以自己的女儿顶替索家丢失的女儿，数年来蝇营狗苟，妄想侵夺索家财产。漏出破绽后连夜逃走，谁知道竟然还敢参加广选，并且还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
索闲云将证据呈上，请皇上太后裁决。皇上一直在一旁听着，本以为这种小事他不必出面，想不到现在居然都牵扯到了朝中大臣。
前日陈家那一出，就已经让皇上对陈家，对梅家，甚至对索家不满了，如今又来这么一出。
皇上震怒，将自己弟弟要远走的愤怒发泄到了这几家身上。
陈家老太爷告老还乡，梅老爷子连降三级，罚奉半年。梅胜夫妻判了斩立决，其他子女流放。
至于依莲，虽然是弱女子，当年的事也不是她主谋。可这些年侵吞索家财产、私人王府、栽赃谋害王妃，桩桩件件都是重罪，数罪并罚直接判了腰斩。
依莲到死的那一天，依然在喊冤。她死都想不明白，偷到关非仔细藏好的绣品，怎么会变成那样。
周慕然提前到了法场外的酒楼，看了一眼刑场，转身离开。不作死，真的就不会死这么惨。
等到依莲死后，周慕然跟着已经相认的父亲和俩哥哥回了索家，正式认祖归宗，恢复本来姓氏。索夫人知道她当亲女儿疼爱的孩子居然几次三番暗害亲生儿子，顿时悔恨不已。
不过夫妻两人和索闲云、索静水一样，非常不愿意周慕然嫁到皇室，嫁给姜宸这个名声在外的王爷。只不过他们的反对也只能心里想想了，因为周慕然本人愿意，他们没有尽到父母兄长的义务，还不如姜宸亲近，根本不敢开口惹周慕然生厌。
半月后，姜宸亲自上门求亲，聘礼延绵十里，轰动京城。
众人这才知道索家丢失的女儿索微澜回来了，而且还是今年给太后寿辰绣品选拔第一，熟识的人恭贺不已。
数月后，周慕然以索家小姐索微澜的名义，嫁给宸王姜宸。
“你说说，那幅刺绣，到底是不是你绣的？”大婚之夜，姜宸在周慕然脖颈上啃噬着，犹自忿忿不平地问道。
“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周慕然一边难耐地低喘，一边反问。
这翻挑衅一般的言论，在姜宸口中不过是挑逗一般。
“是的话，就要赔我十件！”
“十件没有，若是一件，倒是有。”周慕然指指桌子上的木匣子，同时大腿撩上了姜宸的腰。
“……明天再看！”
大婚后三个月，姜宸就带着周慕然踏上了前往大漠，正式接替兵权驻守边关，陈斥也来送别。周慕然对陈斥还有些歉意，陈老爷子毕竟是受依莲连累，不过陈斥笑得神秘，声称这是自家祖父和皇上演的戏，让他不必挂心。周慕然也算放下心来。
索家人好不容易找回来了小儿子，哪里舍得眼睁睁看他离开。索岳塘二话不说，借着罪名辞官不做，一家人在半路上接上了关非在青阳时候的养父母，两家人陪着周慕然一同赴边关。
这一守就是三十年，两人也做了三十年的夫妻。在一次抗击外敌中姜宸受重伤不治，送回来的途中就撒手人寰，连只言片语也没给周慕然留下。
周慕然断然选择了和他一起赴死，将后事交待后，跪别父母兄长，毅然将从姜宸中毒箭拔出，反手刺进了自己喉咙。
周慕然回到夹缝时候，还有点回不过来神。
其实他算是耍赖了吧？任务已经完成，他却没有老老实实活到寿终正寝，而是选择和姜宸一起死来结束这一世。只是这三十年间，他总是觉得姜宸和顾闻熙给他的感觉越来越相似。可惜无凭无据，也只能怪自己乱想。自己喜欢的可能就是这一类人，强势又温柔，才会让他有这种错觉。
正恍惚着，索微澜朝着他扑过来，原本怯懦胆小的男孩，此时剔透纯洁的眼中全是欣喜。
“谢谢哥哥给我报仇，也完成了我的心愿。我可以没有牵挂地去投胎了。”
“你画的很棒，绣花更棒，如果还能记得，要继续下去。”周慕然和索微澜拥抱了一下，叮嘱道。
看着那熟悉的容貌，周慕然眼圈发红。
他在这里了，姜宸在哪里，顾闻熙又在哪里。他什么时候能让自己的爱人抱抱自己，而不是他借用的身体，他又什么时候才能在遇到那两抹灵魂。
“我会记得的。”索微澜稚嫩的脸庞泛着光芒，轻吻周慕然的脸庞将灵魂力给了对方后，欣然走入身后的光柱。
“下一个是谁？”周慕然甩甩头，要将姜宸的一切甩出自己的脑子。
“这个男人已经快要消散了。”绿豆指着一个男人开口道。
“就他吧。”
男人名叫宋希颜，是个理工科大一生。
宋希颜是个喜欢研究机械的技术宅，虽然年纪不大，却早已学透了机械学。考入皇家理工学院后，他终于将凝结他全部心血的设计图完整完成，可在这个时候，他全家被人绑架并囚禁折磨，最终活活饿死。
所以周慕然看到他的时候，才是这样一副畏缩恐惧，灵魂几乎消散的样子。
据绑架他的人不经意的透露，是他告白过却辜负了的女孩出卖了他的信息，至于到底是哪个女孩，宋希颜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他虽然曾经喜欢过好几个女孩，但是每个都基本告白的时候就失恋了，不可能辜负过任何一个女孩。更何况，他从没把自己的研究和任何一个女孩说过。
他想要的就是找出到底是谁出卖了他，更要救出他同样被害死的父母和兄长。
周慕然进入这个身体后，仔细在镜子里打量了一下原主的容貌。
其实长得不算差，反而是很好，但是这人身上有一种阴郁的感觉，让人心里就产生排斥感，十分不喜。唯一顺眼的，就是周慕然本身的那双桃花眼。
周慕然忍不住楞了一下，姜宸和顾闻熙都曾经说过，最喜欢他的眼睛，那也是他唯一的本来容貌。
“绿豆，怎么办，我是女孩也不会喜欢的。”摇头甩去脑中的回忆，周慕然感叹道。
“您刚吸收了很多灵魂力，若是肯拿出一部分改变气质，也许能得到不一样的效果。”
“试试！”片刻后，周慕然看着新鲜出炉的自己，觉得舒服多了。
“效果是持续的，三个月后将会彻底改造完成。”